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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知道雍正不愛她,世家大族內(nèi)其實(shí)也不必奢談愛意,卻從未想到在雍正心中她竟配不上正妻的身份。 “萬歲爺?!?/br> 她低聲道,難道這些年她的付出竟然是一錢不值的嗎? “朝堂上的事情皇后不必插手,先下去吧?!?/br> 而雍正顯然也已經(jīng)沒有耐心再同皇后爭辯,他的事情很多,不想將時間浪費(fèi)在無畏的爭執(zhí)上。 皇后心如刀割,已然失去了最后的體面。她低聲問雍正,“若是熹妃的阿瑪也做了此事,皇上您是否會網(wǎng)開一面?” 雍正轉(zhuǎn)眸,靜靜的看著皇后,低聲道。 “熹妃絕不會過來求情?!?/br> 雍正說的極為篤定,叫皇后忍不住大笑出聲。 “萬歲爺就這么相信熹妃?那好,臣妾會睜大眼睛好好看著,看著熹妃是否會同萬歲爺心中想的一樣?!?/br> 皇后說完話,隨即拂袖離開。 目送著皇后的背影,雍正似乎若有所思。 他重新坐回到桌前,整理了一下桌案上的奏折。 “皇兄,臣弟來了?!?/br> 老十三遠(yuǎn)遠(yuǎn)的看見皇后出去,適才后腳跟進(jìn)來。 他瞧著雍正的神情,便知帝后二人爭執(zhí)頗深。 “哦你來了?!?/br> 雍正淡淡頷首,示意老十三坐下。 “臣弟已經(jīng)審問清楚了,皇后娘娘的母家同老八不過只是普通來往,訓(xùn)斥一頓即可??丛诨屎竽锬锏拿孀由希市诌€是要手下留情。” 站在老十三的角度,他自然是不愿意看見帝后相爭。 雍正扯了扯嘴角,“是嗎?在這個節(jié)骨眼上,僅僅只是普通來往已然是在往朕的心口捅刀子?!?/br> “皇兄說的很是。” 老十三抿唇,這話雍正說的并沒有錯。 “更何況皇后還因此同朕大動干戈,頗有一種若是朕不原諒她阿瑪,便不愿再做皇后的架勢。” 雍正說完,怒而將奏折隨手甩到案上。 老十三聽罷,面色變了變,皇后娘娘素來老成穩(wěn)重,為何今日這般沉不住氣。 “既然皇后一心袒護(hù)她的母家,那朕便隨了她的心意?!?/br> 雍正低聲道,坐到桌案前。 “你來給朕研墨?!?/br> 老十三抿唇,只好站起身走到雍正身邊,拿起墨條。 “皇兄,這懲罰是否太重了些?!?/br> 看到雍正所寫的革職二字,老十三不由心里提了口氣。 “皇兄,此時罰的太重,就算他們沒有心思倒向老八只怕都要蠢蠢欲動了。臣弟覺得,降職兩品即可?!?/br> 老十三不能任由雍正因?yàn)榕瓪庀聸Q定。 雍正轉(zhuǎn)眸瞧了一眼老十三,隨即清了清嗓子,“既如此,那便看在你的面子上,降職即可?!?/br> 批閱完,雍正隨手將奏折丟到一旁。 “皇兄,還有件事需要您定奪?!?/br> 老十三輕聲說道,從桌上極為精準(zhǔn)的抽出一張折子遞到雍正跟前。 “九月先帝神牌升附太廟,此事皇兄想交代誰辦?” 按理來說,這件事雖不算難辦,卻也算大事。事關(guān)先帝,自然不能出半分紕漏。 雍正淡淡轉(zhuǎn)眸,“叫老八去做?!?/br> “皇兄愿意將這件事交給他做,實(shí)在是對他莫大的恩典。” 老十三聽到雍正此話,一瞬間明白過意思來。兄弟二人相處多年,默契自然不是旁人能夠匹敵。 “朕再給他一次機(jī)會,倘若允禩連這件事否辦不好,便朕便實(shí)在不知如何給他退路了。” 雍正頷首,他并不想這么快就下殺手,只是可惜老八非要對熹妃做出不軌之事。 是老八不知道天高地厚,那雍正自然也就不必手下留情。 “皇兄說的是?!?/br> ———————— 卻說若楓帶著眾人回到景仁宮,不曾想正好撞見弘歷。 這孩子手上拿著一幅畫,行色匆匆。正巧碰到若楓,他顧不上行禮,只說了一句。 “額娘,您說的大雁有著落了?!?/br> 若楓面色一緊,拉過弘歷的手輕聲道。 “進(jìn)屋細(xì)說?!?/br> “是。” 弘歷抿唇,安溪和封兒對視一眼,極為乖巧的跟進(jìn)去順帶著關(guān)上了門。 “那大雁究竟怎么一回事?” “原來他果然是個人?!?/br> 弘歷抿唇,將手中卷軸攤開。 “也是多虧了年叔叔,他從軍前在王府做小廝時頗愛聽?wèi)?。那天見兒子在找什么叫大雁的人,便順嘴說了一句。 從前京城最有名的紅漆班,里頭那唱花旦的角兒便叫慕容彥,在圈內(nèi)花名便是雁兒,唱的貴妃醉酒最為有名?!?/br> 弘歷一邊說一邊將卷軸遞到若楓手中。 上頭是一個男人的畫像,生的纖細(xì)柔美,那翹起來的手指頭同萬德福有十分相似。 不僅僅是手勢,就連眉眼間也有兩三分。 難怪皇后拼了秋蟬一條腿也要保住這個萬德福,原來其中是有這個淵源在。 “那這位雁兒可還活著?” “十年前紅漆班離開了京城四處搭臺子唱戲,如今要想找到他,只怕要些功夫?!?/br> 弘歷搖頭,他不過是個十二歲的孩子,就算真的有人脈,至多也就在東大門那么一截。 出了京城,他可就兩眼一抹黑了。 “誰能幫本宮找找呢?!?/br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