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2頁
蘇童說:“你沒給我看,我怎么知道好不好看?” “……”顧川當即頭皮發(fā)麻:“怎么說話呢,是不是女人?” 蘇童抬起下頷:“這么說話就不是女人了?就許你看我嗎?”她伸出手擺出“v”形:“兩次?!?/br> 不知道是隨著她生過病的哪根筋燒壞了,他一步跨到她身上,扯著那只在面前亂晃的手往床上狠狠一按。 被子掀起來,她雪白的胸脯現(xiàn)在冰冷的空氣里,白得像是落地的雪,白茫茫一片,刺得他睜不開眼睛。 她因為劇烈的呼吸而身體起伏,雪白的松軟跳動搖顫。他忍得口干舌燥,終于俯身一口含上米分色的尖端。 …… …… 她已經(jīng)皺緊了眉,上氣不接下氣地低喊:“顧川!” “我在聽?!?/br> “我怕?!?/br> “怕什么?!?/br> “怕……疼?!?/br> 蘇童不知道該做什么,也不知道該怎么做,直到他看見眼中所蓄的那汪深泉忽地燃起烈火,熊熊焚燒開來。 他身子壓得很低,聲音沙?。骸疤K童,別怕?!?/br> 別怕,把一切都交給我。 那一瞬間的意、亂情、迷如同中了蠱。 蘇童拿手撫過他后腦,一直觸到他額角的傷口上,來來回回地撫摸。 他身心猛地一顫,很溫柔地吻著她,仍在含糊不清地說:“別怕?!?/br> 身體像是被硬生生掰開,打開了一扇門。 疼痛明明種在身下,她又覺得有異樣的充實和滿足。 他們血rou相連,水、乳、交、融,仿佛一條紐帶將彼此緊緊系牢。 好像沒有什么是不可以諒解的。 小脾氣,前女友,第三者,海誓山盟,海枯石爛,分手一次就嚷嚷起我好痛苦,我要死了…… 都市叢林里每天都要上演的肥皂劇,他們也做過主角的肥皂劇,在這座隨時可能顛覆的城市,在那些輕易可逝的生命面前,薄脆的像一張經(jīng)年泛黃的紙。 他們都是見過生死的人。 他們都是死里逃生過的人。 她妄想能有一天可以與他比肩。 穿好衣服的顧川幫她清理了噴灑在腿上的熱液。 擦到她那里的時候,她不好意思地動了動腿,想要收攏,他拿手擋開了,說:“現(xiàn)在害羞可來不及了?!?/br> 蘇童把手擋在額上,試圖將注意力轉移開來,忽然聽到他問:“發(fā)燒都好了吧?” 一時間如臨大敵,蘇童抓了抓頭發(fā),說:“還有點熱,頭也暈。” 顧川說:“不昏過去就行,不影響你坐車子回去。” 蘇童兩肘一撐,支著自己坐起來,說:“你還要送我回去?一個人?” 顧川正將被子放下來,順勢一包,將她緊緊圍在里面,只露出一張小小的臉。他跪坐到床沿,將她抱在懷里,下頷抵著她頭頂。 蘇童翻著白眼往上看,說:“顧川,你這叫始亂終棄?!?/br> 顧川幽幽道:“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使的美人計。畢竟這年頭,干爹,干女兒,下屬性賄、賂上司,潛、規(guī)則什么的太多了。我到底是個男人,美色當前受不住誘惑,大家也是能理解的?!?/br> 蘇童緊裹著被子,像條蟲子似地昂起頭,直湊到他面前,說:“顧川,見過不要臉的,沒見過你這么不要的,你這是倒打一耙?!?/br> 顧川垂著眼睛看她,似笑非笑:“誰知道,你可是有過前科的?!?/br> 蘇童知道他指得是她找簡梧開后門的那一次,一點也不回避,問:“那你想不想知道我當時為什么要那么做?” 顧川:“愿聞其詳。” 蘇童說:“其實答案沒那么繁雜,當時就是一個勁地想氣你罷了?!?/br> 顧川一蹙眉:“嗯?” 蘇童:“我知道簡梧這人和我不對付,瞧我的眼神都帶把刀呢。她那時候約我喝咖啡,拿工作這事兒來羞辱我,要我在進華興社和你之間做選擇。我這個人是不聰明,可我也不傻啊,一個夢寐以求的工作和一個大名鼎鼎的顧川相比,當然是后者比較重要了?!?/br> 顧川一嗤:“你這言行明顯不一致吧?!?/br> 蘇童樂呵呵地笑:“別急啊,我還這還沒說完呢,那段時間咱們倆不是正鬧矛盾嘛,你不理我,我也不理你。等到我回去之后仔細一想,對自己說,蘇童,就是答應了她又能怎么樣啊,你不僅得到了好處,還能被簡梧獻寶似地將這件事告訴顧川,他要是在乎你的話肯定被氣得要死,他要是不在乎你——” 話說得正到興頭上,她突然斷了,顧川搖了搖摟在懷里的女人,問:“不在乎你的話怎么樣,怎么不說了?” 蘇童吸著兩腮,滿臉不高興地說:“要是不在乎的話……” 支支吾吾半晌還是沒下文,顧川看著她越來越白的臉,驀地笑起來,說:“怎么會有你這樣的人,自己被自己胡思亂想的那些東西給氣著了?!?/br> 他像抱孩子似的將她放到臂彎里,去啄她的唇。 而原本只是一心想著讓她轉移思緒的,沒料到自己吻著吻著就變了調(diào)。 他將她深深壓進柔軟的床榻里,身子傾覆下來,沖動地沿著她下頷細密地吻到她前胸。 忽然有人敲響房門。 兩個人都是一怔,蘇童按著他埋在她身體上的腦袋,低聲說:“——別鬧?!?/br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