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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以懷光那么久沒出來恐怕會有事情為由,硬是把門踹開了,誰知道門板一倒,就看到他居然抱著個女人在接吻。 當(dāng)時他剁了公主的心都有了!但是當(dāng)著那么多的人,硬生生扯出一個無比僵硬的笑容:怎么躲在這里親熱,導(dǎo)演找過你好幾次了。 溫懷光睜開眼,微微松開了公主,莫名的,白辛澤帶來的驚恐與不安已經(jīng)悄然退去,公主在那里,就給了他無窮無盡的信心,他恢復(fù)了在人前禮節(jié)周全又溫文爾雅的那一面,甚至還對他笑了笑:給你添麻煩了,我馬上就去。 他是緊緊牽著公主的手出去的,白辛澤眉宇間閃過一絲戾氣,轉(zhuǎn)眼間消失無蹤,敏敏卻被他那一刻的表情嚇住,好半天回不過神來。 戲又開拍,這是杜琴言和梅子玉的一段感情戲,公主就坐到一旁去翻劇本,劇本很有意思。 她想,這大概會是對溫懷光的一個挑戰(zhàn)吧,對著昔年有所愧疚的人,上演這一場跨越性別的戀情。 站在鏡頭前的溫懷光非常美,他一旦投入進去,就會全心全意來詮釋這個故事,看上去他和白辛澤站在一起非常登對匹配,賞心悅目。 老王爺啊。公主支著頭回憶這位皇叔,據(jù)說年輕的時候也是雄才偉略之輩,可惜因為一場意外傷了身,自此性情大變,喜怒無常,在宮里曾經(jīng)匆匆見過幾面,說實話,她對他沒有多少印象,后來和溫懷光在一起了,她也鮮少問起他的過去。 沒有想到一個已經(jīng)死去的人,居然還能橫在他們中間。公主暗自郁悶,卻還是給俞勁松打了電話,作為她的助理,他每天比她還要忙,但是接到她的電話,還是全部都應(yīng)承下來。 我要白辛澤所有的資料,該知道的,不該知道的,全部都要。 她打完電話回去的時候,他們那一幕已經(jīng)拍完了,莎莎讓敏敏買了櫻桃蛋糕過來分給劇組的人,公主嗜甜,溫懷光是知道的,所以老早拿到了手,用小勺子舀了一小塊喂她吃。 公主嘗了嘗,甜而不膩,香軟芬芳,味道很不錯,溫懷光就坐到她旁邊,肩并肩腿碰腿喂她吃,公主覺得有些難為情,拿過了勺子,分到的那塊蛋糕上有兩顆櫻桃,她就喂了他一顆:甜嗎? 他點點頭,過了一會兒把櫻桃梗吐出來,居然已經(jīng)打了個結(jié),公主哭笑不得:這是什么意思? 據(jù)說這樣吃櫻桃的人,吻技很好。白辛澤端著碟子走過來,笑吟吟問,我能坐這兒么? 伸手不打笑臉人,公主倒是要看看他玩兒什么花樣,因此道:可以,坐。 你是懷光的女朋友?他好像轉(zhuǎn)而對公主產(chǎn)生了興趣,以前好像沒有見過你。 未婚妻。她微笑著糾正,都見過家長了,當(dāng)然算是未婚妻了。 白辛澤臉微微扭曲了一下,往嘴里塞了一口蛋糕,結(jié)果不喜歡吃甜而皺起了眉頭。公主說不出是什么心態(tài),就是特別高興,所以又給溫懷光喂了一勺子,他對他們兩個人的談話完全當(dāng)做沒聽見,自始至終,目光就沒有離開過公主。 第一場,公主完勝。 品花寶鑒既然是以戲子為主角,必定少不了唱戲的場面,于是特別請了現(xiàn)在非常有名氣的一位昆曲演員過來配戲,梅子玉和杜琴言再見面的時候就是唱的游園驚夢,所以一大筆資金都投入在了服飾上,除了楊貴妃那一身之外,還有杜麗娘那身行頭異常出彩,嫩粉色的褙子,衣襟上繡著纏枝蓮花,那不是機器作品,而是繡娘用蘇繡繡上去的,價值不菲,頭飾上的甚至不是傳統(tǒng)的水鉆,而是用施華洛世奇的水晶代替,加上燒藍的工藝,華美非凡,在陽光下一照,流光溢彩,然而這樣美麗的華裳卻只能淪落為他絕色容顏的陪襯。 溫懷光就算是扮起旦角來,也不會給人娘娘腔的感覺,也不是脂粉氣,他還是他,自然而然的,人們就容易被他所吸引,忘記他的性別,只覺是活色生香的美人。 而今天這一幕并非是杜琴言在戲臺上唱曲,而是在雅間包廂里,梅子玉以及其他名人雅士聚集在一起,相談甚歡,說起杜琴言來,請他唱一曲,眾人都問唱什么才好,杜琴言便說:尋夢罷。 于是拉二胡彈琴的人坐好,現(xiàn)場就來了一段《尋夢》,這是說春夢過后,杜麗娘醒來,滿腹惆悵,趁著景色正好,便去園中尋找夢中所見之景,和杜琴言夢梅子玉的戲份相呼應(yīng)。 他穿的也不是杜麗娘的行頭,只是一身水綠色的錦袍,就是那么簡單,明末的《花譜》給他的題詩說凝眸素衫謫仙人,一笑骨酥魂也銷,意思便是他著素衫的時候不食人間煙火恍若神仙,但是微微一笑便讓人酥了骨頭銷了魂。 眾人未曾見過昔年梨園花魁溫玉茗的風(fēng)姿,可是機緣巧合,跨越了百年的光陰,他們講這一場景在鏡頭面前重現(xiàn)出來,那一刻,幾架攝影機從不同方位拍攝,他呈現(xiàn)出來的美卻是毫無瑕疵,真正的十全十美。 最撩人j□j是今年,少什么低就高來粉黛垣。原來春心無處不飛懸,是睡荼蘼抓住裙釵線,恰便似花似人心向好處牽。 這一刻公主不免產(chǎn)生錯覺,她覺得時光倒退,回到那個明末的亂世,繁華而糜爛的京城里,鑼鼓響起,琵琶二胡悠揚,他粉墨登場,隔著山水迢迢,對她展顏一笑。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