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便是在現(xiàn)代,她也還沒有正經(jīng)去過一次北方漠原,因此覺得很新鮮。 小燕兒當(dāng)真牽了匹馬來,希望瓊瑰坐上去,她可以牽著韁繩帶瓊瑰去連赫城里看看。 然而,拜秦歲晏將她放在馬背上顛回來的經(jīng)歷所賜,瓊瑰看到那匹高大的馬都有些瑟瑟發(fā)抖。 她擺了擺手,渾身都寫滿了拒絕。 那匹棗紅色的駿馬卻似乎很喜歡她似的,主動把頭低下,偏向她,然后鼻子里呼著氣,甩了甩尾巴。 瓊瑰便從小燕兒手里接過韁繩,親自拉著它和小燕兒一起往連赫城里走去。 也不知走了多久,終于能遠遠看到連赫城起伏錯落的城墻線了。 但是瓊瑰已經(jīng)耗盡了玩耍的興趣。 一路上難得見到綠意,全是土黃棕黃、紅棕的石塊和礫巖,還有遠處金黃的沙漠。 雖然景色也算壯麗,但空氣干燥得讓她恨不得再穿回去拿瓶噴霧回來。 盡管全身都裹著長袍,頭上還戴了長長的帷帽,還是能感覺到正午的陽光十分毒辣,氣溫也升高了很多。 和早上那會兒簡直一個是冬天,一個是夏天。 “我們回去吧?”瓊瑰對自己的體能妥協(xié),喘著氣問小燕兒,“好熱?!?/br> 小燕兒抿唇一笑,點點頭,便扶著她往回走。 “娘娘,還是和以前一樣不喜歡曬太陽。” 瓊瑰熱得頭腦有些暈乎,沒有第一時間聽出她的意思。 后來快要走到營地附近時,才忽然明白小燕兒說得應(yīng)當(dāng)是幾年在陸府,柳飄飄把瓊瑰招呼去涼亭外,跟曬果干似地曬了一下午,差點沒讓她中暑。 她抿了抿唇,正想問問陸府如今的情況,小燕兒忽然驚呼了一聲,拉著她小跑了兩步。 “怎——” 還沒等瓊瑰反應(yīng)過來,便感覺前方一陣疾風(fēng)沖她掃來,風(fēng)沙大得她即便戴著帷帽,也還是忍不住抬手去捂住口鼻。 手臂卻被一把攥住,眼前跟著一陣天旋地轉(zhuǎn),仿佛整個人被拉進洗衣機滾筒里,跟著騰空而起,被人粗魯?shù)財r腰抱著。 瓊瑰下意識地去掙扎,卻發(fā)現(xiàn)將她緊緊桎梏在懷中的人,戴著眼熟的銀質(zhì)面具。 他走得極快,目不斜視地經(jīng)過了軍營黑壓壓跪著的一片軍士,徑直去往瓊瑰之前離開的主帳篷,進去之后便將瓊瑰扔到床上,動作毫不輕柔。 瓊瑰被摔得有些懵,她能感覺到這人現(xiàn)在處在盛怒中——剛剛外面那些士兵中有幾個已經(jīng)光著上身在接受鞭刑就是最好的證明。 “怎么了,發(fā)生了什么——” 瓊瑰剛小心翼翼地問了句,就看到高大的身影從帳篷一角走回來,走到她身前,居高臨下地深深看了她一眼。 那眼神的情緒如此復(fù)雜,竟充滿了痛苦憤怒甚至還有一絲恨意和恐懼。 不待瓊瑰繼續(xù)說,他已經(jīng)拿著不知從哪兒弄來的綢帶,打了個結(jié)系到她的手腕上,然后將綢帶另一端綁到旁邊的床柱上—— 瓊瑰掙了掙手臂,心底里升騰起一種莫名的恐懼,睜大了眼睛看著他一把扯掉了覆在臉上的面具,露出那張熟悉的面容。 “別——”瓊瑰下意識地祈求,然而秦歲晏只是毫不猶豫地將她的雙手推舉過頭頂,俯下身狠狠攫住了那雙薄潤的櫻唇,毫不憐惜地吻著,甚至仿佛泄憤一樣。 好久不見,秦歲晏清瘦了很多,輪廓線條比之前更凌厲,下頜削瘦,整個人仍舊清雋,卻多了很多不一樣的感覺。 他控住瓊瑰的下頜,牢牢霸占著清甜的薄唇,一邊吻一邊兇狠地質(zhì)問那顆甜櫻桃的主人:“逼著朕放手的是你,現(xiàn)在為什么又重新出現(xiàn)?既然回來了,又想從朕身邊逃到哪里去?!” “朕對于你,難道只是一個玩|弄于鼓掌間的傻子?告訴你,你妄想再從朕身邊逃開!這輩子,你休想再離開朕半步!” “唔?!杯偣搴鋈桓杏X唇上刺痛,很快便嘗到了淡淡的咸味,應(yīng)該是被秦歲晏咬破流血了,她顫顫地發(fā)出了一個無意義的音節(jié),剩下的痛呼很快盡數(shù)被秦歲晏吃下。 他好像不知疲倦一般瘋狂地在瓊瑰唇齒間索取,甚至像野獸那樣舔|舐著瓊瑰唇上的傷口······ 酥麻感好像漣漪一般,從心上一圈一圈蕩開,瓊瑰閉上眼睛,眼角沁出了晶瑩的淚珠。 這淚珠滑落到交纏的唇尖時,不知被誰卷入口中,苦澀的味道讓秦歲晏頓了頓,慢慢放開瓊瑰,神色復(fù)雜地凝視著被他困在懷里的女孩。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會失控成這樣,只知道回來時,在營帳里沒有找到瓊瑰時,那種幾乎要令人發(fā)瘋的恐懼,他永遠不想再嘗一次。 暴風(fēng)般的肆虐暫停了一會兒,瓊瑰哽咽了一聲,也跟著緩緩睜開了眼,恰好對上秦歲晏的視線。 秦歲晏抬起手,似乎想觸碰一下那張帶著淚水的秀美臉龐,還有那雙總是帶著霧氣的眸子。 然而在他的指尖已經(jīng)觸到冰涼肌膚時,瓊瑰偏頭瑟縮了一下。 秦歲晏飛快地收回了手,放開她,不再去看那雙霧眸。 兩人靜靜相對無言。 片刻后,秦歲晏低低說了聲:“別怕。” “朕······不會再這樣?!?/br> 他說的有些勉強,似乎自己也不確定是否有立場再這樣說。 聲音越來越低,他好像說不下去一般,轉(zhuǎn)身便出了營帳,留下瓊瑰一人,躺在凌亂的被褥間,被各種情緒縈繞,委屈到生怕哭出聲。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