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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深吸了一口氣,瓊瑰仿佛還能聞到勤胥殿寢殿里燃的甜香氣味。 還有······最后那段時間里一直折磨著她的疼痛。 “叮鈴?!?/br> 微信突然來了個提示,將她從走神里拉了回來。 瓊瑰一邊去點開微信,一邊順手在臉上抹了一把——感覺臉上有些癢。 然后摸到了濕漉漉的臉頰。 她這才驚覺,自己因為那句話和那些畫面,居然流下了眼淚。 瓊瑰忽然覺得自己有點魔怔了——為了一個小說這樣,難道她真的是孤獨太久了? 或許,是時候改變一下。 她打開微信,是個陌生頭像加好友的提示。 備注是:叢宜。 瓊瑰嘆了口氣,這次很順從地點了同意,通過了對方的好友請求。 對方很快發(fā)了信息過來。 叢宜- 睡了嗎? 希望沒有打擾你 本來打算明天直接去約定好的地方等,但是【微笑.jpg】 總感覺申小姐會“忘記”我。 他特意用了雙引號,瓊瑰只好在心里給他點了贊。 瞿叢宜這第六感也是很準的。 瓊瑰想了想,發(fā)了句:“瞿先生早點睡,不要遲到?!?/br> 叢宜- 微笑.jpg 申小姐也是。 瓊瑰心說這個人或許也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么古板傳統(tǒng),至少愿意在她面前流露情緒。 比某個人強多了。 她正準備關(guān)機躺下,又看到瞿叢宜發(fā)來了兩句。 叢宜- 不過就算申小姐遲到,我也不會生氣。 申小姐會來比什么都重要。 瓊瑰連忙丟了手機裝沒看見。 進度太快她也不是很能接受。 第二天正好是個朗朗晴天。 早晨起來打開窗戶時,陽臺上的梔子花開了不少,潔白的花綴在墨綠色的枝葉間,香氣四溢,讓人心情沒來由地好起來。 路上一切都很順利,地鐵進站沒有等,換乘沒有等,就連踏上人行道時綠燈都是剛剛好。 瓊瑰還第一次這么直觀地覺得自己運氣不錯。 她趕到地方時,比預(yù)計時間早了十分鐘。 瞿叢宜還沒有到,瓊瑰便定好座位給他發(fā)了個圖。 好在書空咖啡館的座位附近有不少書柜,還有一條不算很長、掛了很多游客手工明信片的走廊。 瓊瑰便在等咖啡的時間里逛了逛。 正好有個侍應(yīng)小jiejie路過她,便笑著告訴她可以去吧臺領(lǐng)一張明信片自己來涂。 瓊瑰覺得很有意思,果真去領(lǐng)了一張。 然而坐回桌旁時,瞿叢宜剛好到了。 瓊瑰下意識地將自己的明信片用書壓到了一邊,朝他揮了揮手打聲招呼:“瞿先生,這里?!?/br> 瞿叢宜站在門口停頓了一會兒,才慢慢找到了瓊瑰的位置,微笑著走過來坐下。 他今天是穿得很休閑,淺藍灰色的襯衣,外面罩了一件銀灰薄風(fēng)衣,下面是水磨藍牛仔褲,一雙AJ。 看出來發(fā)型也特意修飾過。 相比之下倒顯得瓊瑰對這次約會不是很重視,只簡簡單單地穿著平常出門溜達時常穿的連衣裙套衛(wèi)衣。 不過瞿叢宜還是禮節(jié)性地夸她:“申小姐今天很好看?!?/br> 瓊瑰有點好笑地觀察他的表情,發(fā)現(xiàn)這人目光坦然地回視她,顯見心理素質(zhì)極佳。 她只好笑了笑,夸張地說:“謝謝,瞿先生真是慧眼識珠,這可是三個小時醞釀出的妝?!?/br> 他們略坐了坐,聊了聊周圍的書,但是很快,瞿叢宜也被店里的那條走廊所吸引。 瓊瑰便給他說了說是怎么回事。 弄明白規(guī)則后,他特意去前臺拿了一張空白明信片和兩支筆回來,遞給瓊瑰一支:“申小姐,你打算畫什么?” 迎著那澄澈的眼睛,瓊瑰有些心虛,懷疑他是不是注意到了自己之前拿到的那張明信片。 “暫時沒有想畫的嗎?”瞿叢宜倒是替她找好了理由。 瓊瑰點點頭,看看周圍,竟真的在角落看到一個小的尤克里里。 “這樣······你來畫吧,我不是很擅長這個,”瓊瑰說,“不過,我可以給你彈一首歌。” 瞿叢宜定了定,忽然很嚴肅。 “申小姐,其實你不用這么累?!?/br> 瓊瑰不明所以地看他。 “不用事事都糾結(jié)著會不會公平,生怕占了別人便宜?!宾膮惨苏f的有些慢,他單手點了點自己的額頭,似乎在考慮措辭,“我們不是商業(yè)合作伙伴,真的?!?/br> “······”他這番話像是戳破了兩人之間心照不宣的東西。 瞿叢宜說完之后,沒有過多停頓,只是俯身在明信片上動手畫了一個輪廓線。 瓊瑰在對面默默捧起咖啡喝了一大口。 她也知道她在這種情況下不是很真誠,但這個習(xí)慣,一時半會有點難改。 畢竟這么多年,她都習(xí)慣將自己縮在厚厚的殼子里。 沒有外力強|迫,就永遠一層不變。 “申申?” 瞿叢宜突然叫她。 “誒?怎么了?”瓊瑰下意識地抬頭看去。 瞿叢宜笑著看她,眼神專注:“那天聽到你同事這樣叫,想著自己哪次也可以喊一聲?!?/br> “可是誰會喊姓的疊字作為昵稱······”瓊瑰略微不滿地嘀咕了一句。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