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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老天保佑!別是邪祟沒有除盡,”柳飄飄一把拉過瓊瑰摟進(jìn)懷里,心疼道:“都怪那個林家,今天我和瓊瓊正曬得好好地,突然派人把瓊瓊喊走,一定是這樣,照的日光不足了。明日還得聽天師的話繼續(xù)曬呢?!?/br> 瓊瑰本來掙扎不開,聽到這兒一口氣不順猛地咳了起來,柳飄飄連忙放開她,拍著背給她順氣。 “讓丫鬟來吧,夫人,別折騰孩子了?!标懮佋谂赃吙戳税肷?,表情一言難盡,最后擠出了一句話,可惜柳飄飄又忙著給瓊瑰倒水灌下去,沒聽見。 瓊瑰倒是很領(lǐng)情地朝他投去感激一瞥。 陸老爹嘆嘆氣,而后不知道怎么了,自己給自己倒了杯酒,喝下去的時候嘴角還微微翹了翹。 “meimei,你方才說,感到有東西飛過去,簪子是那個東西從你頭上碰掉的?”陸司霆聽完瓊瑰的話,想了想道,“宮里貴人養(yǎng)鳥雀的倒不少,應(yīng)該并非刻意,你也不用擔(dān)心?!?/br> 瓊瑰點(diǎn)頭,“大哥這樣說我就不怕啦。” 她其實并不是擔(dān)心,若陸司霆沒有提前回來,還說要去見太上皇,瓊瑰都不會把這簪子放在心上——若是其他人知道了,有濃厚的封建思想在,想必更加支持她退婚。 畢竟訂親禮在退婚時摔壞了,這婚退的不就很正確嗎? 只是明日太上皇他們問起來,陸司霆卻不知道有這回事,可能又會節(jié)外生枝。 現(xiàn)在無所謂了,陸司霆這么說,應(yīng)該是想好了相關(guān)問答。 “什么時候都不用怕,”陸司霆撫了撫她的頭,語氣十分堅定,“哥哥一定會保護(hù)瓊瓊,這次,也會向太上皇討回成親圣旨。” “大哥你最好了!多謝大——”瓊瑰正不走心地說著,聽到后半句整個人都懵了!“大哥你說什么?!” 她從陸司霆手下昂起腦袋,紫葡萄般明亮的大眼睛緊張地盯著陸司霆。 陸司霆以為她是高興傻了,笑著刮了一下她的鼻尖道:“大哥說,明日一定請?zhí)匣蕿槟愫土謳Z定下婚期?!?/br> 臥槽臥槽! 之前退的婚約還只是個花架子,都沒說具體結(jié)婚時間,明天連訂婚都沒了,直接奔結(jié)婚去了?? 所以她今天一天白受氣了?明天一切就又會恢復(fù)原樣? 瓊瑰真的傻了,但很顯然并不是由于高興。 瞧她失魂落魄的樣子,柳飄飄倒是吁了一口氣,心說她就知道,這丫頭其實心里還是放心不下林嶼的。 “瓊瓊累了一天,早些去休息吧?!绷h飄心疼她,叫來小燕兒趕她去睡覺。 “不是的哥哥!”瓊瑰從沮喪中清醒,連忙解釋:“哥你聽我說,meimei真的不喜歡林嶼了——一絲一毫也不喜歡了!” “·······”陸升閬忍不住道:“女兒家,如何能成日把孟浪輕浮之語掛在嘴邊?!?/br> 陸司霆看了看她迫切的表情,又低頭看向她緊緊抓著自己手臂的小手,怔住。 柳飄飄倒是比他倆適應(yīng)的快了些,畢竟今天下午已經(jīng)被瓊瑰洗腦過一陣,雖然不太成功。 瓊瑰歉意地朝陸升閬一笑,而后繼續(xù)對陸司霆道:“哥哥,你才回來,就好好休息休息,真的不用為meimeicao心,我還想留在家里好好孝順父母,陪一陪你。” 陸司霆本來緊皺著眉,聽完瓊瑰的話,忽然露出一個洞悉一切的笑容,對瓊瑰憐愛道:“meimei會心疼大哥了,大哥不勝快慰。” 瓊瑰尬笑:“······你是我哥哥嘛?!?/br> 陸司霆仿佛被她這句話催發(fā)了心內(nèi)的決斷,斂起笑容道:“我這就回書房寫折子,明日一道呈上,相信太上皇看到之后,meimei一定能如愿?!?/br> “······”瓊瑰最后不死心地曲線救國道:“大哥萬萬不可啊,大哥才從戰(zhàn)場上打了勝仗回來,便上折子請賜婚,旁人看了會不會以為我們家是恃功邀賞,這、這太張揚(yáng)了容易遭人非議吧?” 也許是她說的太有道理,陸司霆沉思了片刻,而后表情凝重,沒再說什么,就只是讓小燕兒帶瓊瑰回房。 瓊瑰見他突然對自己嚴(yán)肅,便心虛極了。 自己為達(dá)目的一直在崩人設(shè),也不知道被原主親人發(fā)現(xiàn)芯子換了一個時,會不會有什么災(zāi)難性后果。 想到這兒,瓊瑰連忙行了禮跟著小燕兒出了正廳。 剩下的三個人卻沒有散,而是互相看了看,表情都有些沉重。 “母親,瓊瓊這次自盡——”陸司霆問著問著,雙目變得有些赤紅,“可見是被皇后和林家逼迫極狠?!?/br> 柳飄飄擦了擦眼角淚花,道:“不錯,她自醒來就一直和我說退婚的事,以前她為了林嶼,連火海里都敢去,如今卻——卻處處擔(dān)驚受怕,膽小的令人可憐?!绷h飄說不下去,有些哽咽。 陸司霆扶著她的肩安慰她。 柳飄飄忽然道:“要不,明日司霆就別去請?zhí)匣实闹家饬?。瓊瓊與林家這么一鬧,再嫁過去,又怎么能得好?那些人定會暗地里磋磨我的兒。與其嫁過去受苦,不如留在家里,老爺和你再相看相看其他的舉子,找一個入贅到我們家便是?!?/br> 陸司霆還沒說話,在旁邊一直寡言的陸升閬突然將手里書重重放到了桌上,“不行!” 柳飄飄不解地看他,卻不再如之前那樣莽撞出言,只是靜靜等著丈夫解釋。 陸升閬四十有余,家常穿著一件杭綢袍子,面皮白凈只有一點(diǎn)點(diǎn)胡須,在官場浸|yin十幾年,舉手投足間卻還滿是斯斯文文的文人氣質(zhì),稱得上是個美男子。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