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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佑愣住,然后才說:“真有這個人???” 那會兒許予總說這人是她的好朋友,可她除了把這朋友夸上天以外,也不說他叫什么名字,也不知道他后來怎么樣,所以梁佑他們幾個,一度懷疑這人是許予杜撰的。 怎么會有這樣完美的人? “他現(xiàn)在變了好多,完全和以前是兩個人,而且他說……過去的所有都不值一提?!痹S予吸了吸鼻子,“我想,我在他的回憶里,一定是個討厭的人?!?/br> “怎么會?”梁佑不信,“大家都很喜歡你的?!?/br> 許予搖搖頭:“因為你們不知道過去的我,是什么樣的人。” “我做過非??蓯u的事?!?/br> 背叛朋友。 那時,球場三兄弟幾乎每天下午都會見面,雖然大部分時間是在打球,但休息的時候會穿插各種話題,友情與日俱增。 程嶼是個神奇的人,他的眼界和談吐遠超于球場上的同齡小孩,可大家和他相處起來并不會覺得有隔閡。 尤其是許予,她跟在奶奶身邊,能接觸到的新鮮事少之又少。有時候流行的東西都快過去了,許予才剛剛聽說。 除了學校生活和奶奶,她最大的盼望就是趕快有個新mama,這樣的日子枯燥又漫長。 認識了程嶼以后,許予好像打開了另一個世界的大門。 “小明,你有沒有比較感興趣的事?”許予話少,程嶼總會變著法找話題。 許予都不知道自己對什么感興趣,想了好久才勉強想出來:“嶼哥,你能給我講講你生活的城市和樂縣有什么不一樣嗎?” 這邊有很多人,常說要去大城市找份工作,許予想象不出大城市到底是怎么樣的。 程嶼揚手揉揉頭發(fā),稍微斟酌后,回答她:“我在山南市長大,山南有很多四五十層高的大樓,路上的汽車川流不息。晚上九十點鐘,城市里還是燈火通明的,特別繁華?!?/br> 許予見識少,連想象的空間都有限,只知道聽起來,山南市是樂縣無法企及的地方。 而程嶼的話還沒說完:“樂縣地方小,但空氣比我們那里好,市井氣息重,人情味兒濃。這邊一抬頭就能看到遠處大片的山景,落日的景象比我們那好看?!?/br> 程嶼看向許予,又看向衛(wèi)白霖,真誠道:“我很喜歡這里?!?/br> 許予露出一排白牙,與黝黑的膚色形成鮮明對比,笑容卻很淳樸。 程嶼看她笑,嘴角的弧度更加上揚。 “小明,白霖,你們有機會了來山南市找我玩?!背處Z眉梢揚起,“我管吃管住。” 衛(wèi)白霖高興壞了,拍著胸脯自豪道:“好嘞,嶼哥!以后我和同學說,我有一好哥們是山南市的,他們都得羨慕我?!?/br> 程嶼用大拇指朝向自己,同樣神氣道:“那我和同學說,我暑假認識倆特有趣的兄弟,還當了大哥,他們也得羨慕我?!?/br> 許予望著他倆,止不住地傻笑。 她堅信,她會和衛(wèi)白霖還有程嶼,做一輩子的好朋友。 這個暑假依然漫長,卻不無聊。已然到了八月中下旬,夏天尾巴的時候,再不多久程嶼就該回山南市了。 許予和衛(wèi)白霖一邊不舍,一邊又在興奮期待著,期待等程嶼知道他這“三弟”其實是“三妹”時,他會有什么反應? 就是在這段時間,發(fā)生了一些超出他們預期的事。 有一天,他們三人正和別的小伙伴組隊打球時,球場上來了幾名不速之客。 其實就是幾個初中的學生,整日游手好閑不務正業(yè),缺錢了就搶本校學生的錢花。更過分的時候,他們還會去小學門口,要小學生的零花錢。 他們行跡惡劣,身上紋著紋身,周圍的中小學生都挺怕他們幾個,所以很少敢跟家長提起。而且初中是義務教育,原則上不許開除學生,所以這幾個人更是肆意妄為。 剛放暑假的時候,聽說他們幾個去給黑心老板做童工,周圍的中小學生們松了口氣,想著能好好度過個假期。 現(xiàn)在臨近開學,他們幾個再次出現(xiàn)。 帶頭的人叫“陽哥”,身后有三個小跟班,他們正圍堵住兩個過來打球的小學生,伸手要錢花。 衛(wèi)白霖被他們搶過零花錢,他一看見陽哥就害怕,于是拉住許予和程嶼:“咱們快走吧,陽哥打人挺兇的?!?/br> 不止是衛(wèi)白霖,球場上原本正在打球的小孩,看見陽哥他們幾個,都迅速離開了球場。 許予也害怕。 程嶼一眼望去,陽哥叼著根煙,腳上踩著小花園,說話的時候瞇起眼睛,被堵的兩個小孩都快嚇哭了,程嶼擰起眉,毫不遲疑地朝陽哥他們走去。 “嶼哥,你別去,咱惹不起他們?!毙l(wèi)白霖拉住程嶼。 “不能縱容他們做這種事?!背處Z看不過眼,勢必要插手。 許予也伸手拉住程嶼,不想讓他過去。 程嶼的神色緩了緩,安慰他們:“我心里有數(shù),你倆就站在這等著,別過來?!?/br> 可能是許予表現(xiàn)出過分緊張的模樣,程嶼輕拍她頭頂:“放心,你嶼哥不會有事?!?/br> 他滿眼浩然正氣與無畏。 第27章 程嶼闊步朝陽哥他們走去,背影□□,眼中蓄著不滿。 許予和衛(wèi)白霖站在原地,他們害怕與擔心并存,且十分佩服程嶼的勇氣。所有小孩都知道陽哥的行為很可惡,但沒人敢去反對。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