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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呆愣在原地,一時沒有反應(yīng)過來。手機(jī)屏幕里還亮著別人給老先生拍的攝影作品。 “小姑娘,你來找誰的?” 店內(nèi)的人見她的迷恍模樣便問她,倪言回過神說明來意。 要是楚晴憐在,一定會拖著她走得遠(yuǎn)遠(yuǎn)的,嘴里念叨著不吉利,要當(dāng)做沒看見。 “人前幾天已經(jīng)走啦,你來晚了一步。不過你采訪他做什么,現(xiàn)在小年輕都不會學(xué)了,遲早要被淘汰的嘛?!?/br> 可以采訪的對象當(dāng)然不僅僅只有這一位,可倪言卻忽地因這話而被哀痛席卷。 就好像她本該來得及的事,卻錯過了。 死神先她一步。 原本好不容易振作的精神又頹了下去。 也許是因為她這段時間沒一件事是順的,喝口水都塞牙。 又也許是因為她想起了一些事。 細(xì)細(xì)想來,倪言二十三歲之前的歲月不說多幸福,起碼大體上是順風(fēng)順?biāo)?。她沒有見過親人的離世,沒有和要好的朋友分別過,生活里不過一些小打鬧、小挫折與小瑣事。 從未傷筋動骨又痛心。 可二十三歲就像她人生中的一道風(fēng)水嶺,在這之后,她經(jīng)歷了三位親人的離世和許多分別。 那感覺就像所信仰的珠穆朗瑪峰忽然崩塌。 那段最難熬的日子…… 她緊閉雙眼搖了搖頭,若是回想那段經(jīng)歷,不僅會悲痛,還會想起那時一直陪伴她的林則睿。 總拗不過一句:人為什么會改變? 回去的路上,倪言站在人滿為患的地鐵里被擠得沒有踏足之地,她看著被擠滿的車廂,只覺得虛無。 地鐵出站的地方距離住處還有十分鐘的路程,途經(jīng)一棟高大的寫字樓,傍晚的夕陽中,樓里的燈光顯得分外耀眼。 倪言站在遠(yuǎn)遠(yuǎn)的地方盯著大樓的玻璃門出神。腦海中冒出一個無厘頭的想法——這會不會是季以川工作的地方? 那個最近總在各種地方和她偶遇的人,會不會忽然從那扇門后走出來? 想法一出,倪言便嘲笑了自己,甩了甩腦袋,仰頭嘶啞地嘆了幾口氣。 本想好好振作,到頭來又是一次碰壁。 有些事,來遲了便是錯過,就像她錯過了納鞋底的老先生,也像她曾錯過了捧著蛋糕的倪安平。 秦冉的電話來的很巧,掐斷了倪言的胡思亂想。 “陸老師發(fā)電子請柬啦!你快看!美死我了,她老公也好帥啊,聽說是斯坦福的。這組婚紗照太美了,以后我也要拍個這樣的。” 倪言點(diǎn)開微信查收陸老師發(fā)來的電子請柬,跳動的頁面一幅幅都是她幸福的模樣,最后出現(xiàn)了婚禮舉辦的時間和地點(diǎn)。 倪言把手機(jī)貼緊耳朵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,即便秦冉看不到她的動作,說道:“收到了。” 秦冉叮囑道:“25號喔!稍微打扮下,但也不要太漂亮了,不能搶了新娘的風(fēng)頭?!?/br> 倪言靠在墻邊又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:“嗯。” 電話那頭的聲音沉了下來,不再高亢,小心翼翼試探著:“林則睿也去,你知道的吧?” 人行道前一輛又一輛車駛過,吹起的微風(fēng)帶走了倪言的沉默。 她既沒有點(diǎn)頭也沒有搖頭。 “知道?!?/br> 秦冉長舒一口氣:“你知道就好,我怕你不肯去呢。” 倪言低下頭看著自己的鞋面,晃了晃腳尖:“麻煩你幫我和陸老師說下,把我和林則睿安排在不同桌,”她頓了頓又說,“我自己說的話怕陸老師多問?!?/br> “哦……好的。你能來就行?!?/br> 電話還沒掛斷,一個新的又進(jìn)來了,拿起一看,是季以川。 倪言下意識掃視了一圈周圍,確定這位神出鬼沒的前男友的朋友不在,才接起。 接起電話后倪言沒吭聲,直到對方先說話。 “倪言?” “嗯?!?/br> 季以川那邊的背景音很是吵鬧,倪言只能捂住另一邊的耳朵以聽清他的聲音。 “我的手表似乎是落在你的購物袋里了?!?/br> 倪言沒有立刻回答他,斜倚在路邊的墻上,膝蓋勾著,腳底抵在墻面上。 她側(cè)了側(cè)頭,視線看著天,嘴角揚(yáng)起似有若無玩味的笑意。 “是嗎?” 她提了聲調(diào),饒有興致地看著晚霞。 不等季以川開口,倪言先說:“同一個方法用多了會惹人懷疑的,季先生?!?/br> 晚風(fēng)吹起倪言的長發(fā),姣好的輪廓在晚霞中成為風(fēng)景。 季以川的聲音從容、舒緩,甚至帶有一絲挑釁。 “懷疑什么?” “會懷疑你是在勾引前朋友的——前女友?!?/br> 須臾靜默后,倪言清楚地聽見了一聲低笑。 笑聲過后,季以川的聲音輕緩,像太平洋中心的風(fēng)平浪靜,像龍卷風(fēng)中心的低沉。 “倪小姐,我想你是誤會了。我確實落了一塊手表在你的購物袋中?!?/br> 雖然倪言料想到了他的答案,畢竟她只不過是在調(diào)侃這接二連三的“巧合”,可季以川這一聲低低的笑,霎時就讓倪言的臉燒了起來。 比那天邊的晚霞還紅。 “那就好。勞煩你自己抽空來?。 ?/br> 第7章 第二次機(jī)會 倪言一路疾走,夜晚涼風(fēng)都吹不散她臉頰的燙,她害臊得要死。 最氣人的是她回到家中還真翻出了那塊手表,它就靜靜躺在袋子最底端。她本惱羞成怒地想砸了它,大不了賠季以川一塊,但即便是羞憤之意上頭,她也懸崖勒馬了。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