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3節(ji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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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后轉頭看著學生們:“動作小聲點,旁邊二班還在自習?!?/br> 整個班悶悶的沸騰起來。 溫灼若站到了講臺前面,身邊很快被兩個女孩子挽住胳膊,她們看著她的眼睛都快冒心了,感染力十足,溫灼若也笑了,男生們也盡可能地往她那里靠。 許先和景在野站在隊伍的最后,身邊只站著幾個同學,看到這一幕,他有感而發(fā):“當初溫灼若考進來的時候,說實在的,我意外更多,也沒想過她高考會考的那么好,比你還好,這樣的待遇以前在我們班上可是只有你才有的。怎么樣,心里有沒有落差?” 景在野不在意這些,看著溫灼若臉上的笑,沉默片刻,才淡聲說。 “您記錯了,她一直這樣耀眼?!?/br> 許先啞然。 再看向溫灼若的時候,一樁陳年往事浮現(xiàn)在眼前。 合影完,學生們剛坐回座位,下課鈴就響了,溫灼若幫同學看了幾個題,講完走出教室,外面的風直撲而來,暴雨如注,天色很暗,有種世界末日的錯覺。 她記得她讀高中的時候,很喜歡學校這樣的暴雨天。 同學們在明亮的教室吵著鬧著,風動雷響,看一眼窗外全黑的天和疾風驟雨,再仰頭笑都覺得燈管下的光刺眼,像是最后安全地帶的狂歡。 溫灼若看著看著,也陷入了懷念之中。 直到許先叫她:“灼若,你來我辦公室一下。” 許先已經(jīng)有了自己的獨立辦公室,也許是升了職,或者是其他原因,但里面不大,布置的也簡單,一盆闊葉綠植,一條沙發(fā),一張辦公桌,旁邊就是飲水機垃圾桶和兩把木椅。 他把教案都整理放抽屜,等溫灼若在沙發(fā)上坐下了,才說:“今天看到你和在野一起來學校,老師也算了卻一件心事。” 溫灼若看許先露出欣慰的神色,眼皮微微跳了下,不禁問:“心事?” 許先說:“當初數(shù)學競賽完,老師就察覺到你和景在野兩個人之間有事兒,因為怕影響你學習,老師私下里找了他很多次?!?/br> “老師是這樣想的,你是女孩子,他是男孩子,早戀這樣的事情,總該他多負責一點,后來看到景在野高三的時候分數(shù)大起大落,最后高考雖然也考的不錯,但老師總覺得是我的話影響了他,他也許本能考的更好的。” 溫灼若抓緊了裙子,預感有什么塵封多年的事即將露出真相,她腦子里一片混亂,聽到自己的聲音在問:“什么早戀,什么談話?老師,您是在和我開玩笑嗎?!?/br> “你現(xiàn)在還不知道?”許先頓了一下,目露驚訝,猶疑些許時候,才說:“難道當年是景在野喜歡你,你對他沒想法?” 溫灼若很想裝作云淡風輕地笑,但還是失敗了,“我……我聽不懂您在說什么?!?/br> “你是沒看見,景在野上課的時候經(jīng)常盯著你走神,那可太明顯了,老師們都是過來人,怎么會不清楚,問他,他也承認了,還笑著和我保證,說不急,他不會和你早戀,會等到高考后?!?/br> 許先直到現(xiàn)在都能想起景在野提起溫灼若的時候那雙微微上揚的眼睛,年少的喜歡是很難藏住的。 “但高考完,景在野馬上就出了國,沒有一點消息,你也交了男朋友,老師那段時間常在想,是不是我把你們拆散了,現(xiàn)在看到你們又在一起了,老師是真高興。” 這番話說完。 溫灼若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的辦公室。 她心里突然很難受,眼眶酸脹,不知道是因為誰,因為她,還是因為景在野。 - 一班的學生對溫灼若的好奇更大,因為高考千軍萬馬,她當年坐上了這個高考大省,無數(shù)學校的天之驕子都想坐上的位置。 她是第一。 而第二第三,總被遺忘在時間長河。 但學生們也并非對這個和溫學姐一起來的景學長沒興趣。 從某種意義上而言,景在野也很出名。 一中有做文集的傳統(tǒng),其中一本是專門記錄全校第一國旗下講話的演講稿件,在所有文集里,這一本最受歡迎。 其余全校第一的稿件都寫的很長,畢竟是長達幾分鐘的演講,而在景在野那一屆,他一個人留下了六篇稿件,但卻都集中在一頁,盡管這樣,也還是留下了大量空白。 因為他被收錄的稿件每次都只有一句話。 雖然每句話都不盡相同,但無一例外地張揚輕狂。 最后校門口的省狀元墻上卻沒有他的名字。 一班的同學拿著這本文集,時隔九年,一本正經(jīng)地采訪景在野現(xiàn)在再看自己從前做的出這事兒,有什么感想。 第一次國旗下講話之后,許先立即讓景在野補上一篇稿子,可他沒放在心上,隨便寫了幾句就交任務。 教務處一眾老師看完,集體沉默。 最后負責編訂的老師說:“咳,就放這句話上去,也勝在簡單明了?!?/br> 凡事開了頭,后面的也就成了慣例,后面的六篇稿件也都不做討論,都只收了一句話。 景在野沒什么心情應付這群求知欲旺盛的男生女生,隨意說了幾句,就來到許先的辦公室。 剛才他看到溫灼若進去了。 但打開門,只有許先坐在里面,一臉發(fā)愁,看到是他,說:“溫灼若走了?!?/br> 這句話勾起了某段不好的記憶。景在野像是被觸發(fā)了某個開關,借了傘,一言不發(fā)徑直往樓下走。 他走的很快,腳步聲被風雨聲淹沒。 很快到了一樓。 雨勢很大,她沒傘,應該走不遠。 一樓沒有在上課的教室,所有教室里都空蕩蕩的,門上掛了鎖,隔著從三樓裝下的防盜網(wǎng)的鐵格子,橫飛在溫灼若身上的雨水似乎少了一點。 景在野見到了人,心跳逐漸安定。 “怎么不和我說一句?” 溫灼若樓梯里傳來的腳步聲,就知道下來的人是景在野,她看著瓢潑的雨砸在梧桐樹藏綠的葉上,一點點垂下睫。 “走吧?!?/br> 天是漆黑的,入夜時分都未必有這樣的顏色,暑假中的學校很安靜,鈴聲都空靈。 澆在傘上的雨沁涼,水被傘面濾過,溫灼若走在底下,臉頰邊像浮動著一層薄薄的水霧,有一點冰。 這樣的天氣,隨便走幾步路都會打濕衣服,兩人都穿的校服,褲腿寬大,到了校門口就濺濕了一圈。 溫灼若今天計劃的是,等一中的事情了了,就再回西中那邊住幾天,可計劃趕不上變化,現(xiàn)在的明智之舉是回曾白瑛家。 在一中門口的石獅子邊站住,她問:“你是坐車來的嗎?” “走來的?!?/br> “只有一把傘,你先打車吧,等你上車了我再走,這傘明天我會還給老班?!?/br> “你去哪?” “我回我mama家,就在這附近?!?/br> “先送你?!本霸谝拔罩鴤惚氐暮敛华q豫。 現(xiàn)在不是該糾結先送誰的問題,因為溫灼若感覺自己的上半身已經(jīng)被斜飛的雨絲潤濕了一點,再站下去兩人都會被淋濕。 所以她語氣停頓了會兒,就說:“我家在這邊,你跟著我走吧?!?/br> “嗯?!?/br> 去曾白瑛家需要經(jīng)過兩條小巷子,從前巷子入口處還貼著各種廣告,聽說荔城近幾年在創(chuàng)衛(wèi)生城市,這樣的牛皮癬也花了功夫清除,現(xiàn)在要很仔細大的觀察才能看到一點痕跡。 小巷也鋪上了石板,各處整潔,現(xiàn)在連同空氣一樣濕漉漉的。 快走到樓下的時候,溫灼若的手機響了。 她輕輕一拉景在野的袖子,“先來這兒,我接個電話。” 溫灼若說的是雜貨鋪外的遮雨檐,景在野在屋檐外收了傘,和她一起進去避雨。 聲音有點小,可能是雷雨聲太大,外面的空曠環(huán)境無法收聲。 溫灼若按下了免提。 “我回國了,能不能見一面?” 剛按下,季時庭的聲音就被擴大,傳出來。 她愣愣地握著手機,對上了景在野的視線。 “若若,你在聽嗎?” 溫灼若深吸了一口氣,沒再去看旁邊的男人,剛要啟唇,腰上忽然多了一只手。 手機砰地一聲掉在地上。 同時倒在地上的還有傘。 她被景在野逼到了墻上。 有那么一瞬間,溫灼若驚慌地看著景在野,以為他想吻她。 可是景在野將她堵在墻上后,只是很用力的抱緊她,大口大口地汲取她身上的氣息,一只手緊貼著她的后腰,另一只手橫在她的肩背上。 他低著頭,鼻梁抵著她的脖子,胸膛貼著她的,兩人的心臟都在劇烈跳動,溫灼若身上全是他的氣息。 她徹底亂了。 所有隱在暗處的一切,在這樣的舉動下無所遁形。 景在野的呼吸也亂,像是因為極力克制而在她耳邊發(fā)出的喘息聲,清晰又混亂,她也因他強烈的反應而意亂情迷。他把她死死揉進懷里的時候,溫灼若有點想哭。 她的上衣禁不住這樣大力的揉動,靠著墻,雙腿都微微騰空,他的手指沒有任何布料阻攔,碰到了她的腰。 溫灼若的腰很細,白皙雪膩。 景在野終于找回了一絲理智。 可他還是沒有松開她。 安靜地摟著她。 不知道過了多久,景在野才低下頭,給她整理凌亂的校服,再度出聲時,他神色看上去很平靜。 他朝她笑了一下,嗓音沙啞,眼底像含著某種難以忍受的痛楚。 “我快瘋了,溫灼若?!?/br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