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節(ji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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數(shù)競班的作業(yè)留的很多,除此之外,溫灼若還要兼顧其他課的學(xué)習(xí),比以前忙了許多,幾乎一醒來就在做題。 老師對所有同學(xué)都一視同仁,沒有對誰單獨輔導(dǎo)過,眼看著一個個同學(xué)被淘汰,最近一下課講臺就被圍的水泄不通。 溫灼若坐的地方也是一樣,她除了趕試卷的時候,對來問問題的人也會耐心解答。 這讓她在一班的人緣一下子變得很好。 可她自己也堆積了許多問題,最后大部分是趁季時庭有空的時候問他,或者在手機里問問,兩人的關(guān)系也越來越好。 一學(xué)期很快就過去,數(shù)競班留下的人越來越少,最后整個教室只剩下了十個人。 數(shù)競班的班主任就是一班的數(shù)學(xué)老師。 他在眾人最后一堂測試前夕來到教室,說了一堆鼓舞士氣的話,最后以這幾句話結(jié)尾。 “這次數(shù)學(xué)競賽,你們都是我們一中的精銳,可你們的對手,也都是天才中的天才,你們第一次,有機會進入我國高等學(xué)府學(xué)習(xí),一定要好好準(zhǔn)備,調(diào)整好心態(tài)。” “下課之后,大家把自己心里理想的大學(xué)寫在便利貼上,老師再把這些便利貼貼在后墻,希望你們集訓(xùn)順利!” 溫灼若看著空蕩蕩的教室,想到那一張張沮喪離開的熟悉面孔,第一次感受到了高考的殘酷。 寫完便利貼,老師收完貼好,下課后,教室里僅剩的幾個同學(xué)都圍到了后黑板。 溫灼若也想放松放松,就跟著過去瞧,意外地發(fā)現(xiàn),景在野和她想上的是同一所大學(xué)。 這些天,她刻意不去注意景在野,本以為那些隱晦的心事會漸漸淡去,可卻反彈的厲害。 有好幾次她流著淚醒來。 殘留的夢境里,黎安然成了景在野的女朋友,兩人親密無間,為了同一個目標(biāo)一起努力。 與其說不去注意,不如說是她怕自己會敏感地發(fā)現(xiàn)些什么。 這時,有人在門外叫了她一聲,“溫灼若,有人找你?!?/br> 溫灼若朝窗戶外望去,看見一件略微發(fā)白的校服,少年手里卷著一套自印習(xí)題冊,敲了敲窗戶,臉上笑容和煦。 “你怎么來了?”她也跟著笑了一下,快步走了出去,“今天不是出成績嗎?你考的怎么樣?” 教室最后一排,景在野坐在自己的桌子上,把發(fā)下來的空白試卷一張張整理好,聽溫灼若驚喜的聲音在走廊上響起。 “一等獎嗎?太厲害了?!?/br> “你這次考的怎么樣?” “還行?!?/br> “這些你拿回去做一做……” 溫灼若在班上,除了教人題目,很少和男生聊天,這樣和男生旁若無人的聊天,關(guān)心成績,幾乎是沒有的事。 數(shù)競班的人都好奇地看著廊上的少年少女。 最后,教室里突然“嘭”地一聲悶響。 像是書掉在地上。 連溫灼若和季時庭都下意識往聲音來源處投去一眼。 靠窗的位置旁,幾本書掉在地上,試卷飄了一地,景在野彎腰撿起,抬眼時,沒什么情緒的目光瞥過溫灼若,而后,他扯了下唇,語氣輕嘲,“能小點聲?” 他沒有指名道姓,可溫灼若卻知道這話是沖著她說的。 “很吵。” 溫灼若難以招架景在野這樣的語氣,先是一怔,“對……不起?!?/br> 接著幾乎是瞬間,眼淚快速盈滿眼眶。 她還想說些什么,可卻被季時庭拉住,“我們換個地方?!?/br> 溫灼若仿佛丟了魂,看著季時庭的眼神像看救命稻草,遲緩點頭。 季時庭心里一軟,安慰說,“沒事的。” 周圍的同學(xué)噤若寒蟬地看著這一幕,一下都有些懵了。 數(shù)競班下課之后一樣的吵,還有經(jīng)常大聲背公式的,剛才溫灼若他們的對話并不大,要像是在剛開班的時候坐滿了人,這點聲音幾乎可以忽略不計。 景在野說完,靜立片刻,也出了教室。 第23章 盛夏 荔城低矮的老城區(qū)最大程度地保留了歷史原貌, 灰檐白墻,青石鋪路,夜里看去, 兩面四周的店鋪都亮著霓虹燈。 位于山腰處的別墅區(qū),此時也萬籟俱寂。 景在野抄著兜,從客房里走出。 里面?zhèn)鱽沓閷系捻憚印?/br> 出來時, 他手里多了一條手鏈。 月色下膚色冷白, 神色不明。 貫通荔城的河在夜里悄無聲息地流淌。 不知看了多久,景在野走下樓,從廚房的冰箱里拿了一罐飲料。 一樓的走廊里卻傳來咳嗽聲。 他合上冰箱門, 看方暖冬披著毛毯子出來。 也許是燈光昏暗的緣故, 方暖冬的臉上沒有什么血色, 可說出口的話還是熟悉的腔調(diào), “哎呦!大晚上的喝這些冰水, 你知道有多傷身體嗎?等會把胃給喝壞了, 快放下放下?!?/br> 少年手里的飲料被方暖冬搶了去, 她仿佛被冰了一下,打了個冷顫,“你們這些小孩子真是,一天不看著就不讓我省心。” 景在野心不在焉, 也不吭聲, 月色將他高瘦的背影拉長。 如同和夜色靜默一體。 方暖冬把飲料放歸原處,“你這小子到底有什么心事?說出來給奶奶聽聽不行?非要跟個悶葫蘆似的,哎……” 景在野淡淡道:“您想多了?!?/br> 方暖冬瞪眼, 給他拿了一瓶礦泉水出來:“我哪想多了?我要想多你這會兒就該睡大覺, 大半夜的,我還以為家里遭賊了!” 透明包裝的礦泉水“砰”一聲, 放在白色蕾絲花邊的餐桌布上,映出外面街道上燭黃的路燈光。 “我約了同學(xué)?!彼f。 方暖冬看著他這一身,又看了眼墻上的掛鐘,沒攔他,“哎呦……那還在家里擾人清夢做什么,早去早回,我讓阿姨給你留門?!?/br> 景在野嗯了聲。 往外走的時候,一樓客廳里的人似乎是喝水嗆到了,又咳嗽了幾聲,他步子頓在半路,側(cè)身道:“您記得吃藥?!?/br> “一點小感冒而已,多喝幾天熱水暖暖身體就好了,”方暖冬似乎嫌他啰嗦,“你再不走,你同學(xué)都要找上門了?!?/br> 她說完,景在野還站在原地,反而把開了一半的門給關(guān)上了。 方暖冬見狀,只能利索地找出藥,全吃完了。 大門打開又被關(guān)上。 她裹緊毯子,深深嘆了一口氣,步履蹣跚地走回房間,背影老態(tài)盡顯。 景在野在門口佇立良久,才邁腿走上寂寥的街道,往老城區(qū)走去。 溫灼若吃完飯就出了門。 現(xiàn)下的溫度有些低,她也仿佛感覺不到冷似的,只穿著秋季校服外套。 夜里繁華的街道兩邊擺了各色小攤,白熾燈映亮天空一角,香噴噴的燒烤炸串,奶茶年糕。 溫灼若眼睛有些紅腫,是白天的時候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,沒忍住用手擦了。 她覺得自己太過敏感,景在野隨口一句話,也能叫她無比上心,無比難過。 可心口仿佛被堵住,怎么都呼吸不順,時不時傳來脹痛。 這樣想著,溫灼若眼前又模糊了,努力眨了眨眼,路過的行人三兩成對,她掩飾般的把拉鏈拉上了一點。 不遠處,藍色遮雨帳篷底下擺了兩張原木色長桌,上面擺了許多白色的石膏娃娃,憨態(tài)可掬,有兩個小孩坐在紅塑料矮凳上給其中一個上色。 老板把一旁的招牌擺正了點。 溫灼若也走到了攤位前。 老板端著笑臉過來:“小同學(xué),有沒有喜歡的卡通角色,我?guī)湍阏艺?,這都一口價,二十,上完色就能帶回去。” 溫灼若看到了眼熟的卡通造型,把手從口袋里伸出?!啊瓦@個吧?!?/br> 老板麻利地給她拿過去,順便也給了她一把凳子。 不知不覺,越來越多散步的人發(fā)現(xiàn)了這個地方,長桌旁不斷有人坐下。 溫灼若給石膏娃娃上好了色,還有一處寫字的地方。 可愛的灰貓兩只喵爪之間抓了一條橫幅,是特地留出來的位置。 前面上色的過程都很順利,到了這里,她卻很久都沒有動作。 路邊抱著吉他的姑娘坐在椅子上,對著話筒唱起上個世紀(jì)的歌,聲音輕緩。 一陣寒風(fēng)吹過,涼意沿著脊背發(fā)散。溫灼若終于回過了神,她拿起畫筆。 寫完之后,她看著上面的八個小字,覺得眼眶有些澀,眼神里透著幾分難言的委屈和傷心。 老板看溫灼若站起身,遞了錢過來,撇了眼她面前的石膏娃娃,笑說:“這個畫的好,這個石膏娃娃帶回去,肯定會有好運發(fā)生的?!?/br> 溫灼若勉強笑了一下,興致看起來仍舊不高。 老板收了錢就去幫著其他客人拿上色盤了,歇氣的時候,余光看見那只可愛的石膏貓咪還在攤上,他馬上叫住離開的少女,“小同學(xué),你的貓忘記帶走了?!?/br> 溫灼若眼睛已經(jīng)紅了一圈:“不要了?!?/br> 老板似乎沒料到她會給個這樣的回答,話在喉嚨里卡殼,眼睜睜看著她人走遠。 就在他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只石膏娃娃的時候。 一直靠著行道樹的少年忽地抬步朝他走來,“這個我要了?!?/br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