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節(ji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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莫遇偷瞄老師:“那一會兒下課我們跑快點?!?/br> 一中下課和其他中學沒什么兩樣,校門口的店子很快就坐滿了人,接送的人把街道堵得密不透風。 溫灼若和莫遇從貼滿牛皮癬廣告的小巷子里走,七拐八拐才到了河邊的大馬路,穿著一中校服的人隨處可見。 莫遇抬手看著那個嶄新的招牌,“若若,你不是說是剛開的嗎?怎么人這么多?” 溫灼若也有點奇怪,和她走到門口,發(fā)現(xiàn)位置差不多已經(jīng)坐滿了。 莫遇知道溫灼若身上沒錢,麻溜的點餐付了錢,就拉著她和同樣穿著一中校服的女生拼桌。 剛坐下,溫灼若就聽到對面的女生說:“哇看到了看到了,就是他吧?” 仿佛有某種預感,她往周圍看了一圈,視線最終定格在某處。 “對!長得帥吧?” “帥的像是單開了濾鏡,簡直就不是一個次元的生物,我的嗎,這樣的帥哥竟然是我們一中的!” “家里好像也很有錢,上回我看見他奶奶來學校,坐的限定版紅色跑車!” “哈哈哈哈這么潮的奶奶嗎。” 這間面店盤下了兩個門面,室內(nèi)很大,墻面上貼著菜單,一旁就是黑色大號的吊繩風扇,風力很足。 少年就坐在風扇底下。 一桌四個人都是高高瘦瘦的男生,就算穿著校服,也給人一種桀驁不馴的感覺。 景在野偶爾抬眼笑一下,大部分時間在吃面。 莫遇不知道想到了什么,也哈哈笑了兩下,然后看著溫灼若說:“我說這怎么這么多人,原來是景在野在這里啊?!?/br> 她說的大大方方,對面兩個女生聽到這名字,都有些尷尬的低頭吃面。 溫灼若猛一聽到莫遇叫這個名字,心里也有些緊張,但好在景在野并沒有看過來。 莫遇好奇地把溫灼若的反應收歸眼底:“怎么啦,我咋覺得每次你看到景在野都這么緊張呢?” 猝不及防被問到這個問題,溫灼若還沒準備好說辭,幸好老板端著面碗過來:“不加蔥的面是哪位的?” 莫遇露出白牙揮揮手,成功被轉(zhuǎn)移注意力,老板把面送到她面前。 溫灼若托腮,莫遇拿起筷子吃面,而景在野坐的位置正好在她斜左邊,她視線總?cè)滩蛔★h過去。 等面上來時,溫灼若順勢往景在野那看了一眼。 不期然對上他的視線。 少年瞳仁漆黑,漫無焦距,只是隨意投來一眼。 溫灼若卻迅速地眨了下眼,把視線轉(zhuǎn)向別處,心跳如擂鼓,有種被抓包了的心虛感。 這一天,溫灼若把喝光了的牛奶瓶洗干凈帶回了家。 因為遇到了景在野兩次,老師也在趕進度,一整天下來,她也無瑕分心去想別的。 進門之后,溫灼若才想起零用錢的事,邊放下書包邊對整理電視柜的曾白瑛說:“mama,星星是不是放錯地方了,我書包里沒有錢?!?/br> 曾白瑛放下抹布,“錢不在書包里?” “嗯。” “那你今天是怎么吃飯的?餓著沒有?”她皺著眉走過來,“沒錢吃飯怎么不和mama打電話?” 溫灼若沒想去打擾曾白瑛工作,“沒餓著,我和魚魚借了錢,明天還給她就好了?!?/br> 曾白瑛放心了,又覺得溫灼若提到的名字耳熟,腦海里閃過一個小姑娘的臉,笑說:“魚魚啊,你們又是一個學校嗎?還挺有緣的,我記得你們小學時候就玩的挺好的?!?/br> “是的?!?/br> “零用錢的事等會兒你弟弟回來了我就問問他?!?/br> “好?!?/br> 溫灼若進房間,換好棉拖,離吃飯應該還要一會兒,她就整理了一下作業(yè),剛打開臺燈,就聽到門外有打鬧的動靜。 經(jīng)過隔音傳到她耳中的聲音不是很大,可隔音門都有些擋不住的聲音,可想而知外面鬧的有多大。 她猶豫了一下,去開門,一開門就聽到高臨星聲嘶力竭的尖叫聲: “不要不要不要不給!那是我的錢為什么要給她!她算我什么jiejie!” “那是你姐的錢!要我說多少遍!”曾白瑛手里拿著尺子抽他屁股,氣得脖子漲紅,“你再多說一句我就把你從樓上丟下去!” “你丟!反正你們也不想要我了!嗚嗚嗚……” 這個時候的小男孩不懂控制聲音,叫嚷刺的耳膜生疼,溫灼若大概猜到發(fā)生了什么,有種挫敗又失望的情緒在發(fā)酵。 她重新關(guān)上了門。 關(guān)門的聲音不大,但引起了高明科的注意,他看了犟驢似的高臨星一眼,去敲溫灼若的房門。 溫灼若開門,看到是高明科,有些拘束叫了一聲:“叔叔?!?/br> 高明科解釋說:“你mama給你的零用錢,星星自己拿去用了,一會兒叔叔給你拿錢補上,你別生他氣,好嗎?” 溫灼若眼睫垂下,沒有立刻回答。 高明科說出口,才察覺到這話似乎已經(jīng)說了太多次了,沉默良久:“星星小時候和奶奶一起生活,你也想的到,老人家一輩子節(jié)儉,他從小和幾個表哥在一起,年齡最小,最好欺負,也吃過不少苦,所以有的時候會想偏?!?/br> 溫灼若怔了一下,吃驚問:“他不是,一直在mama身邊嗎?” 高明科苦笑了下:“也就這兩年在我們身邊帶著,我和白瑛兩個人工作都忙,哪有時間天天照顧他呢?!?/br> …… 溫灼若關(guān)上門,手里拿著高明科給的一千塊錢,還在想著他說的話。 她長久以來默默羨慕的高臨星,竟然一直被養(yǎng)在鄉(xiāng)下,一年只能見到曾白瑛一次。 而在她小時候的記憶里,曾白瑛一天都沒有缺席過。 這樣比較起來,她似乎比高臨星更幸福些,難怪,他似乎有種超脫一般小孩的敏感和早熟。 可一碼歸一碼。 經(jīng)過這件事,溫灼若也意識到,高臨星是真的討厭她,那個被掛上的鑰匙扣,并不意味著接受她的示好,而是因為他珍惜玩具。 看清之后,溫灼若也不再做無用功,在家里盡量不和高臨星有正面接觸。 而被揍了一頓的高臨星也收斂了很多,哪怕再不喜歡她,也不會再像她剛來時那樣句句是刺。 兩人這樣粉飾太平,曾白瑛和高明科暫時也不再試圖緩和他們兩人的關(guān)系,大概是知道他們真的不對頭,怕適得其反。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流逝。 很快就到了冬天。 高一上學期很快就要結(jié)束。 廣播站里有人點《再不瘋狂我們就老了》的時候,溫灼若正在和莫遇手挽著手在田徑場散步。 一中的秋季校服是藍白色沖鋒衣。 對面的求知樓沐浴在暖冬的陽光和歌聲中,長長的走廊像是鍍了金,連微微凹進去的鐵護欄都青春美好,帶著書香味。 實驗一班的走廊上,站著一個熟悉的背影,少年還穿著夏季校服,高挑清瘦,男生女生都圍著他笑得前倒后仰,就他渾身透著股散漫勁兒,每個動作都懶洋洋的。 澎湃的節(jié)奏在耳邊律動。 “這安靜的你,更讓我確定?!?/br> “什么叫愛情?!?/br> 這一刻,景在野突然轉(zhuǎn)過身。 溫灼若的視線隔著校園里似有若無的霧氣,越過結(jié)著霜的雪松和卷起枯黃落葉的風,和他對上。 相隔太遠,她確定景在野絕對認不出她,所以,她沒有移開視線。 心里卻因為這份篤定而酸漲。 “再不瘋狂我們就老了。” “沒有回憶怎么祭奠呢。” “還有什么永垂不朽呢。” “錯過的你都不會再有?!?/br> “……” 如果期末考試考的好,就試著,朝他走一步吧。 她在這樣遙遠的距離待了太久了。 溫灼若想。 她在平淡無奇的一天,喜歡上了一個人。 又在平淡無奇的一天,決定和他告白。 第8章 盛夏 實驗一班的教室外,幾個男生在后門插科打諢,景在野雙手搭在欄桿上,頭微微仰著,喉結(jié)分明。 秋高氣爽的天氣,整座校園被染成金色的落葉覆蓋。 風刮過碧藍天穹,田徑場散步的藍白色小人不約而同地扯緊校服,女生們的長發(fā)被吹起。 楊一帆走來趴在景在野隔壁:“大清早的不睡覺,在這吹冷風,昨天終于把覺睡夠了?” “太吵。” “……” “也對?!?/br> 別的班是玩玩鬧鬧的吵,他們班是都在背文科背單詞的吵。 楊一帆嘆一聲,變戲法一樣掏出了一本單詞小手冊,搭著景在野左邊肩膀,用生無可戀的語調(diào)一通亂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