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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為認識所以組隊這可真是太現(xiàn)實了。 景淑沒想到現(xiàn)場多了個燈泡還不夠,現(xiàn)實直接給了她更大一個沖擊。她喜歡的對象并不喜歡自己,只是將她當做一個普普通通認識的人。 普普通通的隨身翻譯,不花錢,只要帶進決賽就可以幫忙翻譯的那種。為什么不叫傅深染呢?因為傅深染是法學專業(yè),不懂俄語。 她和蕭奕舟算朋友,但連超級要好的朋友都算不上。 景淑撐著自己的情緒。 內(nèi)心恍若有一場現(xiàn)實的山石崩塌,天地開裂??峙挛膶W作品中宇宙洪荒瞬間成為一片荒蕪,大地到處都極度衰敗,也就是這樣的程度了。 她居于狼藉的地面中心,底下是逐漸下沉的沼澤,上方是無窮無盡的血紅蒼穹。 景淑扯出一個虛偽的笑容:我翻譯可是很值錢的。景家大小姐親自翻譯,那是要景家項目等級的。 蕭奕舟覺得景淑生氣了,可又不是很確定景淑為什么生氣。 他想著肯定才能必然會讓人高興點,很肯定點了頭:嗯。你翻譯很值錢。 景淑對這個肯定的嗯無言以對,臉上虛偽的笑容差點就掛不住了。她沒有惱羞成怒,但耳廓也因為幻想被接二連三的現(xiàn)實話戳破而尷尬到guntang。 羅正平在邊上聽得心驚膽戰(zhàn)。他作為一個自小就在外頭打工的打工人,當然聽出了這兩人話里話外的意思。兩個人都是自我主義者,一看家庭條件和平時行事作風就知道,從小就是吃穿不愁,要什么有什么的情況。 兩個人平時脾氣都很好,不會產(chǎn)生什么矛盾??山裉祜@然兩個太自我的人,在個人觀點上產(chǎn)生了沖突。 蕭奕舟太強,對于景淑短時間內(nèi)產(chǎn)生的學習成效完全是看不上眼的。能做三道題和能做五道題在他眼里都沒有差別。他眼中的水平分檔,大約是電腦入門組和普通程序員組,再加上一個勉強實力組。景淑就屬于電腦入門組,短期內(nèi)根本進化不到下一檔。 他說的話沒錯,可聽起來就會讓人不舒服。 景淑心情不算好,是因為覺得自己的學習成績沒有被肯定。都參賽了,她肯定是想要做出點成績來的。如今搞了半天,蕭奕舟只把她當翻譯。。 雖然總決賽其實根本不需要隨身翻譯,只要會流利用英文溝通,主辦方會安排好一切。蕭奕舟要帶景淑參賽,肯定有他的個人理由,絕對不是什么翻譯問題。但他完全沒有表達出自己的理由,純粹用翻譯這個借口搪塞著。 羅正平覺得這兩人需要再仔細溝通一下,看著這個,又看看那個,冒出一個提議:那個學那么久,要不要休息一下? 另外兩個人同時看向他。 景淑微笑:也好。反正再學也學不進,以后也是當個翻譯的。棍棒夾雜的話,諷刺鋪面而來。 蕭奕舟微愣。 景淑確切生氣了。 他周邊會突然暴跳如雷,除了他那個老頭子爹之外,其他完全沒有人。傅深染是個很難生氣的人,遇到事情只會和他講道理講法律。他媽則是個無條件寵溺很少有下限的人。 他意識到自己剛才顯然只做到了火上澆油,一時間不知道要如何應對,只能應和羅正平的話:好。 羅正平收拾了一下桌面:學校邊上有一家貓咪咖啡館。我以前在里面打過工。里面的貓咪都是店長在路上撿來的小貓咪。 很多小貓在野外出生,運氣好流浪時有人喂養(yǎng)或者被撿走,運氣不好早沒了性命。 這家咖啡館純粹是養(yǎng)貓閑暇之余開的,目的只是為了貓糧回本。 正常人聽到羅正平的話,肯定要問一聲,怎么他在哪里都打過工?;蛘邌栆幌聻槭裁床辉僭谀抢锎蚬ち恕5F(xiàn)在的景淑正在生氣,蕭奕舟陷入自我反省,考慮著怎么樣景淑不生氣。 兩個人完全沒有在意羅正平以前打工的事情。 燈泡哪怕瓦數(shù)再高,他也就是個燈泡罷了,如今唯一能做的事情,就是給在場兩個人帶路。 羅正平倒是心中有點感激這兩人從來不問他什么,給他留足了面子。他就是覺得這兩人都挺好的,沒必要為了這么點小摩擦吵架。他帶著兩人收拾了東西,結(jié)伴往以前打工的咖啡館去。 咖啡館位置處于學校附近一條并不靠近主流干道的路邊。過去的人實在太少,讓這家咖啡館有種意外的幽靜感。懶散的傍晚,各種被撿來的貓咪們慵懶曬著夕陽的丁點余光,舔毛打滾。 店內(nèi)這會兒沒什么學生。 羅正平進門,和正坐在最深處的女生打了個招呼:老板,帶兩個人過來稍微坐一會兒。 那老板抬了頭,笑著應了:行啊,找地方隨便坐。 有領(lǐng)地意識強悍的貓咪此刻走了出來,來到景淑身邊,上半身仰起來,兩爪子冒出,探著腦袋,幾乎接近能直立行走的水平。 景淑看到貓咪,頓時剛才心里的火氣直接消失。 她蹲下身子,任由這只領(lǐng)地意識很強的小貓聞她的味道。她伸出手,小貓咪聞了聞手上的味道,竟露出小舌頭舔了舔。 帶著一點刺的小舌頭并不傷人。 景淑心頓時軟成一片。這貓咪未免太可愛。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