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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雨打濕的烏發(fā)披散在季玉澤腰后,勁瘦有力的脊骨微微彎曲,無意識地朝扶月方向傾斜。 一滴水珠砸到扶月的眼睫上,欲滴不滴,他昂起頭,舌尖微掃,將那顆水珠席卷入腹,她身子微微顫抖。 季玉澤還是沒閉眼,用視線描繪著扶月。 扶月被那看似單純的眼神看得心癢癢的,干脆用那條發(fā)帶綁住他的眼睛,正所謂眼不見為凈,不然心臟怦怦跳。 綁的時候,她沒忍住,隔著發(fā)帶,輕輕地在上面落下一吻。 被蒙住雙眼后,季玉澤難耐地輕喘一聲,兩人濕噠噠的衣裳層層交疊,他冰涼的指尖求憐似地牽住她的手。 “月月,疼疼我?!彼孪⑽蓙y,語調(diào)卑微。 扶月知道他聽不見,此刻又看不見,所以沒說話,安靜地看著他。 視覺、聽覺皆沒了。 季玉澤用手尋找著扶月的臉,待觸到唇瓣,頭湊過去,再次撬開齒關(guān),試探性地吮了一口。 他一手插入她濕透的發(fā)間,一手撐在亭欄上面,不讓自己往后昂,掩在白色發(fā)帶之下的眼睫一顫一顫。 意.亂.情.迷。 扶月深呼一口氣,離開季玉澤的唇,他喘.息著,胸膛一起一伏,衣襟松開,鎖骨輪廓若隱若現(xiàn),似祈求地喚:“月月……” 久久沒得到觸碰回應(yīng),季玉澤心緒有了輕微的變化,抬起手,欲把蒙住眼睛的白色發(fā)帶扯下來。 一只溫軟溫軟的手輕輕地打了下他,意思不言而喻,不允許取下來。 她還在。 她還在……季玉澤緩緩放下手。 忽然,那雙溫軟溫軟的小手輕輕地握住了他的腳踝。 軟糯的指尖似不經(jīng)意地撫過白如玉細膩似雪的皮膚,季玉澤顫栗,肌膚漸漸泛起一圈粉。 他垂在身側(cè)的手攥緊拳頭又松開,想抓住她的手,又不想。 “月月、月月?!?/br> 又喚她,嗓音很輕,極為惹人憐愛。 扶月充耳不聞,將拴在季玉澤腳踝上的小鎖握進掌心細細地把玩著,隨著小鎖微動,鎖鏈也發(fā)生碰撞,時不時地撞到他細白纖瘦的腳骨上。 又沒穿鞋子。 她掃了一眼微張唇瓣呼吸、眼蒙白色發(fā)帶的季玉澤。 雨還在下,灑濕綁住的亭紗,滴答滴答,在滴水。 小鎖被倏地松開,敲著肌膚,季玉澤感受得到,喉口略干,很想摘下眼睛上面的白色發(fā)帶。 又想起扶月不讓,于是他努力地克制住。 下一瞬,扶月的吻壓上來,帶著梅香的呼吸噴灑,他還沒反應(yīng)過來,待想貪婪地吸取時,她抬高腦袋,又離開了。 稍縱即逝、若即若離。 季玉澤摸索著扶月的手,低頭輕輕地蹭了蹭她掌心:“月月,別這樣對我,我很難受。” 扶月忽地拉下蒙住他雙眼的白色發(fā)帶,對上他尚未完全聚焦的眸子,說話很慢:“以后再不穿鞋子,我真的會生氣的?!?/br> 話說,寒從腳起,容易生病。 “好?!彼麘?yīng)。 黑夜之下,季玉澤眼泛水光,整個人散發(fā)著甜膩的酒香,他靠上去,親著她唇角,“月月,疼、疼疼我……” 第100章 生病 扶月咬緊唇, 臉色漲得通紅,季玉澤唇瓣掃過她的臉,時而輕咬, 時而輕蹭, 急促的呼吸無聲地訴說著對她的渴望。 如神祗般的青年,眉眼秀美, 薄唇水色瀲滟, 衣衫微亂,一副任君采擷的模樣。 細雨如絲,拂過扶月的臉,她正想回應(yīng),季玉澤卻忽然醉昏過去。 扶月愣在原地好一會兒,才想起要把他扶下去, 換掉濕掉的衣裳, 不然明日很有可能會生病的。 待弄完這一切, 時辰已到深夜,她也累了, 直接跟季玉澤躺同一床榻上休息。 第二日一早, 扶月很早便起了, 起床時,手指不經(jīng)意地碰到季玉澤,一陣陣guntang的溫度仿佛要灼燒她。 發(fā)燒了? 扶月趕緊起來, 一推開門便看到守在門外等主子召喚進去伺候的小秦,她連忙叫他找大夫:“去找大夫, 他生病了?!?/br> 小秦一怔, 自家郎君昨晚分明還好好的:“?。亢? 奴才馬上去。” 大夫來蘭竹院把完脈后, 開了幾劑藥,言季玉澤如今休息不夠、脈搏虛弱,需仔細調(diào)理一番身子,不可忽視。 對此,扶月自然是連連應(yīng)下。 大理寺。 在處理霸王別姬一案后續(xù)時,大理寺卿看似體恤地給陸然休息幾日,但他拒絕了,對此大理寺卿只好作罷。 林平本是打算好好的休息幾日再回大理寺辦案的,可見陸然這般,他也不好意思休息了。 聽雨閣閣主不日便要問斬了,畢竟她身上背負著兩條人命,得知大理寺的判決,國師并未進行干涉,似乎與之毫無關(guān)系般。 陸然一直負責此案,自然慢慢地了解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,此時此刻說不清對聽雨閣閣主的看法。 整理好案件卷宗后,他離開卷宗室,走著走著,走進了大理寺關(guān)押犯人的牢房里。 聽雨閣閣主自認罪后,不吃不喝到現(xiàn)在,人瘦了一圈,發(fā)絲凌亂,衣衫襤褸,唇瓣干裂發(fā)白,憔悴不已。 哐當,鎖被獄卒打開,聽雨閣閣主依然沒什么反應(yīng),直到陸然站到她面前才緩緩抬頭。 陸然曲腿蹲下,尊重地與她平視。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