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取了暴君心頭血后 第71節(jié)

    林湘珺裝睡裝得很辛苦,她雖然知道沈放之前每日都會回來,但都是睡著的狀態(tài),她不知道沈放會做些什么,既期待又有些膽怯。

    直到沈放俯下身,溫柔地吻上她的額頭。

    那如珠如寶的珍重讓林湘珺感覺到了愛意,也終于鼓足了勇氣,主動而激烈地回應了他。

    只是她沒什么經(jīng)驗,每次都是被動承受沈放的親吻,想學他的樣子去吻他的下唇。

    沒想到不止是不熟練,還親得過了頭,將他的唇瓣都咬破了,血腥味瞬間充斥在兩人的唇齒間。

    這味道對林湘珺來說尤為的香甜,不想對沈放也有刺激的作用,原本他還只是不帶□□地輕輕貼著,她的主動像是將他的火徹底點燃。

    頃刻間便奪回了主動權(quán),他吻得很兇,像是要將這些日子無法傾述的相思,都要在這一刻宣泄出來。

    林湘珺起先還記得要小心他被咬破的傷口,得避開些,等到后面,她已經(jīng)被親得昏頭轉(zhuǎn)向,哪還顧得上什么傷口。

    他的手掌墊在她的腦后,手指輕輕地揉搓著她的后頸,在她感到舒服放松時,舌尖熟練地頂開牙關(guān),在她口中肆無忌憚地掃蕩,就像是巡視自己的領(lǐng)地一般。

    而林湘珺則像只滿足后的貓,發(fā)出細細的嚶嚀,她的眼里是他,耳畔是他,就連渾身上下都被染上了他的冷香。

    掙扎間,她似乎還聽見了腳踝上的金鈴鐺發(fā)出清脆的叮嚀。

    每碰一下便發(fā)出一聲,這聲響不再刺耳,而像樂章一樣動聽。

    她好喜歡與他這樣的親密。

    不知過了多久,久到她的唇瓣發(fā)麻,偷偷換了三四次氣,沈放才將她松開,口中喘著粗氣,一把遮住了自己的雙眼。

    他此刻實在是太舒服了,他不想讓林湘珺看見他此刻的樣子,也不敢讓自己去瞧她,他怕他會失控。

    沈放單手撐在她身側(cè),待緩過勁來,打算抽身站起,不想手腕被人輕輕地圈住了。

    他疑惑地低頭去看,就見林湘珺雙頰緋紅,但目光卻很堅定,她慢吞吞地往床榻里面挪了挪,空出了大半的床榻出來。

    “阿放?!?/br>
    即便她只是喊他的名字,什么都沒有說,他也明白了她的意思,這是讓他睡在這。

    沈放眸色又黯了一分,聲音中透著隱忍不發(fā)的顫動,“你知道什么叫做引狼入室嗎?”

    林湘珺的雙眼濕漉漉的,就像是只懵懂的小鹿,偏偏這樣的純澈才最是誘惑人,她輕輕地點了點頭。

    雖然沒人和她說過,沈放是幾時來又幾時走的,但光是看他那泛著血絲的眼,就知道有多累,他怕是將所有休息的時間都浪費在趕路上了。

    她想讓沈放舒服一點,“阿放,我不怕,我想你陪著我?!?/br>
    話音落下,沈放已經(jīng)合衣躺了上來,他身長腿長,林湘珺這本來不算小的床榻,瞬間被他占去了一大半,她就縮在角落里,看上去怯生生的讓人很想欺負。

    他這么想也這么做了,寬大的手掌在她腦袋上用力的揉了揉,“真是個傻子,便是我,也該防著的?!?/br>
    林湘珺沉默沒說話,過了不知多久,久到他以為她不再開口時,她蒙住半邊的臉,很小聲地道:“可以欺負的。”

    如果是沈放,那她愿意,做相愛之人該做的事情。

    沈放驀地一愣,見她雙眼發(fā)紅,雖然很害羞卻還很堅定說這話的樣子,瞬間氣血往一處涌動。

    真是沒經(jīng)歷過人間險惡,完全不懂人心,他想對她做的事,她若知道定要嚇壞了。

    他該拿她怎么辦。

    林湘珺說出口后反倒有種解脫的感覺,不再羞恥了,她終于把憋在心里的話說出來了,可左右都等不到沈放的動作。

    除了手臂橫在她的身上,便沒了下一步,且他還壓在她的被褥上,她想給他蓋點被子,都扯不出來。

    “你,你別壓著呀?!?/br>
    沈放輕笑了聲,“你愿意,我還不愿意如此委屈了你,好好睡覺,別想這么多?!?/br>
    說著把還要亂動的林湘珺給鎮(zhèn)壓住,“閉眼,睡覺?!?/br>
    林湘珺頓時像是喝了蜜糖水一樣的甜,抿著唇想偷笑,眼睛也只閉了一會會,又忍不住地睜開,明亮有神地看著枕畔人,這便是她傾慕喜歡的人。

    她睡不著干脆翻了個身,側(cè)枕著臉頰看他,見他雖然閉著眼睛,卻沒有睡著,便忍不住去玩他的垂在枕上的長發(fā)。

    “怎么不睡?!?/br>
    “我怕又是在做夢,夢醒了,你就不見了?!?/br>
    沈放也睜開了眼,眼眸漆黑卻能清晰地倒映出她的樣子,他揚了揚嘴角,伸手將她連人帶被褥一起抱進了懷中,“不是夢?!?/br>
    他的手勁很大,將她勒得有些喘不過氣,但林湘珺喜歡這種感覺,真實到不是夢。

    過了好久,她才從被窩里悶聲道:“阿放,是你讓人把哥哥關(guān)起來的嗎?”

    “嗯?!?/br>
    沈放知道她要問的,只是沒想到她忍到此時,眼底的笑意散了些,抱著她的手臂也微微收緊。

    可奇怪的是,在沈放以為她會求情或是追究時卻沒了聲音,她的腦袋鉆了鉆,在他懷里尋了個舒服的位置。

    沈放低頭看了眼,有些不明白這是何意。

    “你不生氣?”

    “阿放,你拿到那個金鎖了嗎?不論你做什么,我都相信你?!?/br>
    那個金鎖如今就收在他的懷中,他不敢打開,原想一會便物歸原主,只是進屋后一切發(fā)生的順理成章,沒時間去安置這個東西。

    “阿放,我承認我知道我的病無藥可醫(yī),又無意中得知你的身世,為了活命才會故意接近你。”

    他沒吭聲,只是摟著她的動作在收緊,人果真是自欺欺人的動物,他想要從她口中聽到這些話,又害怕聽見。

    他的雙目飄忽地看向床幔,聲音空洞地道:“都過去了。”

    沈放很想閉上她的嘴,他已經(jīng)不在意了,算計也好謀劃也罷,只要她能永遠留在他身邊,便是以最下作的手段來捆綁著她,他也愿意,但他不想撕開傷口再聽一遍。

    “你聽我說完,我?guī)в心康慕咏悖胍懞媚?,但了解你以后,我覺得自己很可惡,更動過退縮的想法,但我又不舍得。沒人像你這樣教我寫字讀書,教我拉弓騎馬,我不敢嘗試那些有危險的事情,把自己縮在一方小小的屋檐下,直到認識你,我好像可以有另一種活法了?!?/br>
    “我想你高興,想你笑,想讓別人不再欺負你,而后我才知道這叫喜歡?!?/br>
    “阿放,喜歡你這件事,做不了假。”

    沈放黯淡的目光,因為她的話重新露出了光亮,他掀開被角,看著她那張不知是害羞還是被悶紅的臉,驀地笑了。

    不是譏諷不是淡笑,而是真正意義上的笑。

    兩人靜靜地對視,不用只言片語,就能感覺到周圍在升溫。

    唇瓣輕柔地貼在了一起,沒有激烈唯有纏綿。

    “哥哥與父親一心向著陛下,至于太子哥哥是執(zhí)念太深?!?/br>
    “朝中的事,你不用擔心,你不想要出事的人,一個都不會有事。”

    “這些大事我不懂,我也沒有讓你為了我而妥協(xié)的意思,你還是按自己的計劃去做便是,只是可以的話,留他們一命?!?/br>
    沈放在她額頭安撫地親了親,“睡吧?!?/br>
    林湘珺低喃了聲好,枕著他的手臂沉沉地睡去。

    等她平穩(wěn)的呼吸聲響起,沈放才掏出了自己懷中的金鎖,遲疑了下還是打開了。

    里面塞著張紙條,展開就能看到是她的筆跡,上面寫的是:“七娘一切甚安,兄長莫要牽掛?!?/br>
    沈放緊緊地攥著薄薄的紙條,眼底是化不開的柔情。

    原來,她從未想過要逃。

    -

    周意禮還住在坤寧宮,她的吃穿用度還與往常一樣,可她不能和旁人說話,什么消息也傳不出去,說是禁足實則是軟禁。

    她已經(jīng)記不清日子,整日渾渾噩噩無一刻心靜,為此她穿著素凈的衣衫去佛堂誦經(jīng)抄書,倒是不求自己能得到什么佛主的庇護,只希望減輕罪惡。

    若是可以,但求以她的命換沈厲州和周林兩家的安泰。

    可惜佛主不開眼,無法看見世人的祈愿,她能做的唯有等死。

    這般過了不知多少日,她與往常一般早起凈面去佛堂誦經(jīng),臨到午時,竟有人推開了佛堂的大門。

    那人拖著沉重的步子跪在了她身畔,周意禮緊閉的雙目驟然間睜開,下意識地看了眼身畔的人。

    他們母子已有許久未見,他平日很在意自身儀態(tài),可今日看上去卻很是憔悴,就連新冒出的胡茬都沒打理。

    周意禮不敢動,甚至有種恍惚夢境之感,他怎么會來。

    直到沈厲州輕輕地喊了聲:“母后?!?/br>
    她才回過神來,“你怎么來了,外面皆是眼線,你趕緊走,離這越遠越好,我犯了滔天大錯,陛下沒有要我性命已是難得,你莫要不自量力,快走?!?/br>
    沈厲州依舊是跪著沒動,任由她推搡,等到周意禮淚眼婆娑,他才擠出個笑來。

    “母后,兒子早就知道,這一日早晚會來,只是沒想過,會將您也扯進來?!?/br>
    周意禮手腳冰涼,淚水在眼眶打轉(zhuǎn),“這不怪你,你又如何去選擇自己的出身呢?陛下,陛下會念在父子一場,會輕待你的。”

    “母后,來不及了,兵馬已在宮門外候著,從我成為這個太子開始,我便沒有回頭路可走了?!?/br>
    “州兒這是逼宮,這是謀逆,你不能一錯再錯了。”

    “母后,我從未后悔過,做您的兒子?!?/br>
    他原本表露心跡的話已經(jīng)在喉間了,可看到周意禮的臉,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,若是他贏了,她會是他的皇后,他若輸了,就讓他做她心中永遠的好兒子吧。

    “我也是,有你這個兒子,是母后此生最大的驕傲?!?/br>
    沈厲州扯了個笑,她喊他兒子,可他卻不想喊她母親,他重重地伏地叩首,“母后且在這等等,等我來接您。”

    說完不再留戀,徑直起身離去。

    周意禮滿臉是淚,愣了片刻,立即追了出去。

    太和殿上,久病多日的景帝重新坐回龍椅,他頭頂冕旒,龍袍穿在他身上顯得空蕩蕩的。

    “今日召諸位愛卿在此,是朕要宣布件大事。”他說兩句便停一下,攏著口鼻咳上兩聲,即便如此還要繼續(xù),“朕有一子流落宮外,好在被平陽郡王撫養(yǎng)長大,如今父子相認,他也能認祖歸宗。”

    說著下面的一眾大臣們皆是嘩然,便是知情者也要露出訝異的模樣,紛紛私語起來。

    唯有蕭太傅站出來,躬身行禮:“敢問陛下,皇子如今何在?”

    “放兒,來見過大臣們。”

    話音落下,身穿蟒袍的沈放從后殿緩步而來。

    他臉上的面具已經(jīng)摘去,露出一張白玉無瑕的臉,他的眉眼與景帝有四五分相識,卻又更加的俊朗堅毅,不僅如此,他身上還有股叫人畏懼的壓迫感。

    光是瞧著這張臉,所有的質(zhì)疑聲都消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