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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生之邀請的代價 第214節(jié)

    孽緣或許就是從這是開始的。

    給徐宣請過安后,聽完他的教誨后,被拒想要留下來用膳的心思后,在走前,滕王一臉希冀的問徐宣:“太傅,您園中的那個青衣小童……”

    知道他是什么德行,徐宣一下子就變了臉色,“你想說什么?”

    滕王自顧自的繼續(xù)請求,“可以把他送給學生嗎?”

    徐宣笑了,他溫聲細語的說:“你想讓我派人把你轟出去嗎?”

    滕王確實是有些狼狽的被徐宣趕出去的。

    他站在徐府門前,想到剛才的驚鴻一瞥,心中久久不能平靜下來。

    ?

    作者有話說:

    這兩天生病了不好意思。

    么么。

    第198章 失敗

    “最近朝中的局勢是愈發(fā)的讓人看不懂了。”

    “既然看不懂,那就不看?!?/br>
    同徐宣對坐品茶的,是前情中被提到過的趙王。

    稍微知道點歷史的都明白,梁平帝在病死后,正是前一幕被徐宣趕出去的滕王繼了他的位,而逼迫做了三年皇帝的滕王退位的人,又正是這位趙王。

    梁朝在歷史的長河中,政治不算清明,皇帝也不算賢德,在朝官員并沒有做出什么對未來有深遠影響的貢獻,然而這么一無是處的梁朝卻被青少年津津樂道,甚至出現在眾多小說中,除了以陳濟徐宣為代表的文人學士,也有這三位奇葩皇帝的原因。

    在他們之中,趙王可能算的上是最正常的了。

    陳濟看著他對徐宣畢恭畢敬,心里的第一印象就比滕王留給他的要好很多。

    他給他把茶舔上,端端正正的坐在旁邊。

    飾演趙王的演員長得十分正氣,他在這里也只是看了陳濟一眼就把目光投向徐宣,繼續(xù)說:“老師,我最近聽到了一些風聲?!?/br>
    徐宣拎起茶杯,說:“你自己有判斷好壞的能力,是真是假就不要來問我了?!?/br>
    趙王的身體向前侵了一些,“但是這件事和老師您有關。”

    徐宣的表情這才稍稍有了變化,“怎么說?”

    “你是不是在瞞著別人做別的事情?”趙王的表情有些焦急,他道:“那件事好像被別的貴族們知道了,他們這幾天正在想辦法對付您呢?!?/br>
    趙王的話在徐宣心中可信度還是較高的。他頓了頓,問:“陛下這兩日可有乖乖上朝?”

    “有的?!?/br>
    “也沒有做過任何失儀之事?”

    “是的。”

    這才像話。徐宣心中暗忖,飲了一口茶水后道:“太后及那些外戚極其排斥我去見皇上,所以一些事情,只能麻煩你了?!?/br>
    趙王羞澀的一笑,“只要是能幫到老師的,我都會去做?!?/br>
    “那你再幫我一個忙?!?/br>
    “請老師吩咐?!?/br>
    徐宣起身,從身后不遠處的小柜子里拿出來一個上了鎖的木盒。

    “你把這個,交到城東西陽處的范府去?!?/br>
    趙王看看手中的盒子,又抬頭看了看徐宣,點頭。

    他走后不久,徐宣就撤了茶,孤單影只地站在窗前。

    不知何時外頭開始下雨。

    園子里嬌嫩的花,被雨水打得落了一地。

    夜晚,只穿了一件薄衫的徐宣來到樹下,雙手捧起了地上的落花。

    提燈站在廊中等候的陳濟隱隱約約聽到他在喃喃自語:

    “寧落成泥碾作塵,只有香如故?!?/br>
    這句話實在太傷感,他皺了皺眉,只覺得有不好的事情要發(fā)生。

    第二天,徐宣照常在屋中翻書習字,婉兒卻帶著個人慌慌忙忙的闖進來了。

    陳濟抬頭,一看來人居然是陛下,立馬起身跟著婉兒出去了。

    徐宣看到梁平帝自己跑來了,心里是不大開心的。他用鎮(zhèn)紙平鋪開一頁一頁白紙,執(zhí)筆蘸墨,頭也不抬的問:“你怎么來了?”

    梁平帝喘了口氣,雙拳緊握,身體止不住的顫抖,他似乎是用很大的勇氣才說出這種話:“老師,您跟我進宮吧。”

    徐宣發(fā)出一聲輕笑,“又鬧小孩子脾氣不是?我若是跟你入宮,太后還不咬死我?”

    “不是那樣的?!绷浩降凵锨耙徊?,說:“您跟我入宮吧,我會保護您的?!?/br>
    徐宣啞然失笑,“我做了什么需要你保護?”

    “我……”梁平帝咬了咬牙,身體居然平靜下來了,“不是您做了什么,是朕……”

    “嗯?”

    “朕把您策劃的變法之事告訴太后了?!?/br>
    徐宣右手一顫,正在寫的一個“寧”字當即被墨糊成一團。他難以置信的抬起頭問:“你說什么?”

    梁平帝身子一縮,十分害怕的說:“老師,我說……我把變法的事情告訴太后了。”

    徐宣當即扔了筆拍案而起,“你,你怎么敢……”

    “老師!”梁平帝哀嚎一聲,哭著跪下了“太后他們早就知道您帶人在暗中籌備什么,她告訴朕說,沒有一個士族官員的支持,您只靠您那些寒士學生,變法之計注定會失敗,如果您不及時收手,事情敗露之后,您會被其他士族逼死的!”

    “就算死又如何?現在國外外戚握權,若不變法,長此以往,引狼入室是遲早的事。與其讓國家在我手里衰敗,不如傾盡全力賭一把?!毙煨鹆艘痪?,痛心疾首的罵道:“劉衾,我的心思你真的明白嗎?你又真的了解太后嗎?太后她若是真的確定此事,她找?guī)藖碜轿伊?,你想想她是那種會跟你商量事情的人嗎?她這是在詐你你知不知道?”

    “但是老師!”梁平帝抬起頭,臉色慌亂,眼睛里卻有自己的堅持,“朕覺得這個變法確實會失敗,朕不想看到您死。現在太后的人正在來的路上,您跟我進宮吧,我會保護您,不會讓任何人把您抓走的。太后她跟朕說過的,只要您收手……”

    梁平帝似乎完全沒有把他剛才的話聽到心里去。

    徐宣只覺得他的想法幼稚可笑,“收不了手了,變法在今早已經啟動了,本來還可以成功的……”但是因為這個人遲早道破天機,“你就不能好好的在宮中讀書,守著信任我的心意,等著今天傍晚的結果嗎?其實你只要信任我,或許一切都不會發(fā)生的?!?/br>
    此刻,徐宣紅了眼眶,臉上除了絕望還有憤恨。他抬起手,顫抖著指著俯在地上的梁平帝說:“我錯了。你看你現在哪里像一個王?滾,你給我滾!”

    陸衍俯在地上往前面爬了兩步,“老師,你冷靜一點啊,我知道您現在十分討厭我,但是我今天是來帶你走的,您就跟我入宮吧?!?/br>
    “不需要!”徐宣怒目圓睜,咬牙切齒,臉上皆是憤恨之色,“我現在不想看到你,你給我滾!”

    梁平帝頓了一下,臉上十分的傷心難過,此時,屋外傳來一個太監(jiān)焦急的喊聲:“陛下,是時候了,若再不走等太后親兵來了發(fā)現您……”

    徐宣聽到這句話,側過了身。

    梁平帝抬頭看了他兩眼,最終無奈的嘆了口氣,起身走了。

    大概是聽到了爭吵呵罵聲,梁平帝走后,陳濟和婉兒在屋外一言不發(fā)四目相對。

    “要進去嗎?”

    “你進去吧?!?/br>
    兩人還在推諉之時,屋中突然發(fā)出一聲震天巨響。

    這下可什么好讓開讓去的了。兩人沖上去,拉開門,發(fā)現書桌被人掀得四仰五翻,而雙目失神的徐宣側臥在滿是墨汁的地上,一言不發(fā)。

    大概是頭一次見徐宣發(fā)脾氣的陳濟無助的望向婉兒。

    婉兒上前幾步,還不待他說話,徐夫人就來了。

    “夫君,外面怎么來了一伙將士?”

    徐府并沒有被那群將士當做翁府之類的來對待。

    但是徐宣還是被兩個人挾持著,從徐府正門走了出去。

    他被帶到專門扣押士族皇親的石牢中關了起來。

    石牢中沒有日夜,徐宣也或許是第一次這么清閑,他抱著雙膝仰著頭,居然開始回想起往事。

    他憶起先皇是如何在重病之時把他感到病榻前:

    “徐卿,你雖然年輕,但是在這滿朝文武中,朕唯一還可以信任的人,大概就只有你了?!?/br>
    “朕現在很后悔娶了皇后,她雖然出身高貴,但是為母不慈,為后不賢……”

    “朕,朕要把太子交給你來照顧!徐卿,朕懇求你,必須要把陛下教育成一個賢德的君王!國家不能再這樣下去了,若是三十年內不能出現一個明君好好治理,覆滅是早晚的事,真不能對不起祖宗!”

    徐宣想,他可能也是挺對不起祖宗的。

    同時他也辜負了先王的信任。

    咳嗽了兩聲,徐宣抬起頭,眼睛里全是冷漠和絕望。

    自己為之奮斗了十幾年的國家,大概也就這樣了吧。

    在徐宣的一陣咳嗽聲,梁平帝又出現在牢外。

    他對著獄卒不滿的呵斥,“太傅身體不好,你們怎么敢將他關在這種陰寒之地!”

    然而此時,聽到他聲音的徐宣,眼睛可以說是如死水一般了。

    梁平帝進門,走過來就要扶他,“老師,沒事了,您可以回家了?!?/br>
    徐宣躲開他的手,就算渾身沒有力氣,他也要自己扶著墻站起來。

    坐久了沒動,腿還有點發(fā)顫,徐宣等了很久,才目不斜視的抬頭,從梁平帝身邊走了過去。

    他看也沒有看他一眼。

    石牢出去,就是刑場。徐宣進來時還是白色的地面,現在已經被血沾染得不成樣子。

    徐夫人就是站在這樣的甬道中,雙目含淚等著徐宣出來。

    不需要她說什么,只是看到石板上怎么也沖刷不干凈的血跡,徐宣就明白了一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