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5章 危在旦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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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太子殿下,太子殿下,”一名將領(lǐng)走到司徒嵐的身旁,焦急的喚道,“這個阮北北的尸體怎么辦?” 將領(lǐng)身后的人抬著阮北北的尸體趕來,用一張灰布遮住了全身。 司徒嵐回過神,眼神看向尸體,走上前,輕輕地揭開灰布,露出下面面目可憎的面容,他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,好像眼前的人對他而言不過是個陌生人。 “扔到亂葬崗,喂狼吧?!?/br> 司徒嵐面無表情的吩咐,金色的瞳孔之中一片冷酷,溫柔斯文的聲音,聽起來有一種令人戰(zhàn)栗的寒氣。 “喂喂狼?”手下驚異的問道,“那陛下那邊——” “人都死了,他還要如何。” 司徒嵐冷冽的反問,聲音寒冷入骨,讓手下不敢多言,應了一聲招呼著人將阮北北的尸體抬走。 “我敢對天誓,我所說的句句屬實,如果有半句謊話,就讓我暴尸荒野,死無葬身之地!” 黑暗之中,似乎回響起淡淡的聲音。 曾經(jīng)阮北北的毒誓,不知不覺的已經(jīng)應驗到了她的身上。 莫念趕來的時候,這邊的南疆軍隊已經(jīng)退兵,他沖上去死死抓住一個人的領(lǐng)口,將其扯到自己的面前,眼神暴虐無比,好像要擇人而噬,聲音低沉嘶啞,一字一頓的問道:“你確定,你親眼看見林熙被箭射中心臟,被一名白衣男子帶走了?” “屬下確定,那一箭是直接貫穿,林熙將軍當場就暈了過去,被一個白衣男子抱著走了,但我軍中也有一名黑衣的將軍一劍殺了南疆太子?!笔窒禄貞浿鴦倓偟膱鼍?,慌亂的整理自己的語言,心有余悸的說道。 “那個人不是司徒嵐,是南疆的宦久假扮的?!蹦i在來之前已經(jīng)調(diào)查清楚,沉沉的說道。 “那那將軍怎么辦” 手下的聲音漸漸淡了下去,不再多言。 莫念頹然的松開他的衣領(lǐng),眼神望向城墻外一片黑暗的天空,天色暗沉,看不見一顆星星,夜色倒映在他的眼底,漸漸變得狠戾。 直到黑暗徹底將他吞噬,莫念黑色的衣袍好像與暗夜融為一體。 “打掃戰(zhàn)場之后,整頓翰沙城內(nèi)的熙南軍,由于我北墨主將林熙失蹤,生死未卜,暫由先帝四皇子墨曄堯,代任之!” 莫念運功,用內(nèi)力將自己的聲音傳至整個戰(zhàn)場。 鎮(zhèn)靜沉穩(wěn)的聲音,一字一頓,傳到了每一個人的耳中。 四皇子墨曄堯,重新回到了所有人的視野之中。 “傳書陛下,漠南軍主薄莫念,乃是先帝四皇子墨曄堯,先帝詔書在此,恢復其皇子的身份,píngfǎn雪妃的身份?!蹦町斨腥说拿妫贸鲆粡埛狐S的先帝圣旨,輕輕的勾起唇角。 這圣旨,是他讓瓊醉找到阮寒清仿造的,上面的圣印是瓊花樓秘制,他只是要用一個名正言順的借口,恢復自己墨曄堯的身份,如今,林熙失蹤,花無岸遠在天瀾,整個漠南,都在他的股掌之間。 想到墨都的迷信,墨玦疑似離開了皇宮,莫念忍不住猜測,那個帶走林熙的白衣男子,便是墨玦。 如此一來,這是老天爺給他的機會。 “四皇子英明神武,打退南疆,揚我國威!”人群之中,不知是誰大喊了一聲,隨即,無數(shù)人被感染的一同大聲狂熱的喊道。 “四皇子英明神武,打退南疆,揚我國威!” 而城中的熙南軍,大多數(shù)都沉默著看著這一幕,默默地握緊了手中的劍,互相對視,都充滿擔憂和不安。 在數(shù)不清的歡呼聲中,莫念唇角的弧度越明顯。 他的眼眸掃向那些沒有出聲的熙南軍,不知想到了什么,眼底掠過一抹嗜血的紅光。 所有阻攔他腳步的障礙,都將被他一一掃清。 * 云戎關(guān)內(nèi),一處小小的客棧里,充滿著血腥的氣味,無數(shù)散亂的白色繃帶,床頭是兩個木盆,里面的清水已經(jīng)染成紅色,半支斷裂的銀色箭羽被扔到地上,箭尖帶著鮮血。 “陛下,司徒嵐這一箭雖然刺到了林熙將軍的心臟,但首先沒有刺穿,其次,角度偏了幾分,以屬下所看,他是放了些水,但林熙的身上有一種看不出來的毒,我甚至看不出來這到底是毒,還是暗傷?!?/br> 軾南已經(jīng)將殘箭拔掉,仔細的檢查著林熙的傷口,許久,滿頭大汗的抬起頭說道。 “還有”他欲言又止。 “說。”墨玦的聲音冷到好像要將他人的靈魂凍住,軾南忍不住打了個哆嗦。 “林熙,是女子”軾南尷尬的說道。 “朕早就知道了?!蹦i面無表情,“她身上的毒,究竟是怎么回事?” “還不確定是不是毒,或許,是林熙將軍曾經(jīng)受過一次重傷,而后落下了病根,也或許是一些舊傷復,正好激了毒性,因為這毒看起來年代久遠,入骨深髓,只是在今日不知為何爆出來,她才會陷入昏迷?!?/br> 軾南看著林熙蒼白的面容,猶豫的說道,止不住的搖頭。 “眼下,臣已經(jīng)給她止了血,把斷箭拔了出來,但這毒素一點點蔓延了她全身的經(jīng)脈,她本身的造血功能已經(jīng)不全,如果繼續(xù)下去,恐怕會有性命之憂?!?/br> 墨玦聽到他的話,臉上看不出什么波瀾,只是眼底的幽藍越詭異,深沉的望著昏迷著床榻上的林熙。 面前的少女緊閉著雙目,臉上的污漬被擦干凈,皎月般清冷而干凈的容顏,精致的不可思議。 烏翅般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圈淺色的陰影,墨逶迤的散落在瑩白衣衫之上,面容有幾分蒼白,唇瓣也沒有絲毫血色,唯有幾絲微弱的呼吸,讓人知道她還活著。 “若是一直不知道她中的毒是什么,她就要一直昏迷著嗎?” “是,如今臣唯一知道的一點就是,您的內(nèi)力能夠融合到林熙的經(jīng)脈里,將她被毒素吞噬的那一部分內(nèi)力補齊,讓她短時間內(nèi)不至于毒身亡,但長此以往,人的內(nèi)力怎么可能有毒藥蔓延的快呢” 軾南沉重的說道:“還好陛下之前第一時間將冰魄內(nèi)力封住了她的傷口,才不至于流血過多?!?/br> “只是,贖屬下無能,我的醫(yī)術(shù),對她的毒幾乎完全陌生,若是知道林熙因為什么催動了這個毒,說不定能夠猜出來她中的毒究竟是什么,為今之計,我們還是把將軍帶回御醫(yī)所吧?!?/br> “御醫(yī)所除了你,章太醫(yī)的醫(yī)術(shù),與你有什么區(qū)別嗎?”墨玦冷漠的問道。 軾南啞然,不知該如何是好。 看著危在旦夕的林熙,軾南心中也泛起酸澀,回想起自己第一次看見林熙的樣子,意氣風,風流秀美,而不是像現(xiàn)在這樣昏死過去。 “我知道林熙是因為什么催動的這個毒。” 一道溫和的聲音從門外傳來,終于追到他們的寧炙走進來,掃了一眼還昏迷不醒的林熙,眼中一陣鈍痛劃過。 “你說什么?”軾南大驚。 寧炙看向墨玦,認真的說道:“將軍之前在桑淦城和司徒嵐陣前交鋒的時候,動用了阮家qiāng法擊退了司徒嵐,但自己也因此昏迷了過去,用了整整兩天的時間才醒來。” 墨玦瞳孔一縮,便想起那份千里迢迢趕到墨都的戰(zhàn)報。 “阮家qiāng法?”墨玦回憶起記載之中的文字,阮家qiāng法烈性霸道,威力巨大,是四大家族之中最強的功法。 “身為阮家舊部,我很了解阮家qiāng法的威力之大和后遺癥,但按照將軍現(xiàn)在的內(nèi)力,她足以駕馭,根本不至于昏迷過去,而且qiāng法有兩個地方,與臣記憶中的不一樣到了南轅北轍的地步,將軍用起來雖然感受不出,但其實是極為損傷身體的?!?/br> 寧炙陷入回憶,語氣有幾分悔恨。 “當時,我以為是年代久遠,將軍是阮家的嫡系,怎么可能會做錯招式,肯定是我自己記錯了,現(xiàn)在想想,那qiāng法一定有問題?!?/br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