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2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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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駒似乎是聽懂了他的話,縱身一躍跳過山澗,四蹄幾乎變成了一道道虛影。 四周的風(fēng)景迅速像身后掠去,耳旁盡是咆哮的風(fēng)聲,紀(jì)錦川的牙齒打著顫,在馬背上蜷縮起來。 從皇宮到約德爾的城堡約有一天的腳程,可他硬生生在半天內(nèi)趕到了。 用力勒住韁繩,紀(jì)錦川縱身跳下馬,兩腿沾地時忽地一軟,整個人在地上滾了一整圈兒。他顧不得去查看發(fā)抖的雙腿,更來不及拍打衣服上的腿,爬起身便跑進(jìn)城堡。 城堡的院子里和曾經(jīng)一樣幽靜,一個人影也沒有。 “約德爾?” 他跌跌撞撞地推開房門,入目便是雜亂無章的客廳,各種東西堆了一地,顯然是遭到了什么慌亂。 如果說他之前對奧蘭多的話還抱著三分懷疑,那么此刻便全然相信了。 “約德爾!” 帶著沙啞的聲音在客廳里想起,但沒有人回應(yīng)。 紀(jì)錦川扶著墻,腿一軟跪在地上,兩手微微發(fā)顫,眼睛瞪得大大的,臉上的血色迅速褪去,胸脯急促地起伏著,目光慢慢掃過這一地狼藉,最后落在樓梯間。 樓上會有什么?是一具無頭尸體,還是一地鮮血,亦或是什么都沒有,空空如也? 不管是哪一種,都不是他愿意看到的,他甚至不敢走上樓去看上那么一眼。 半月前的記憶清晰地浮現(xiàn)在腦海里,紀(jì)錦川發(fā)現(xiàn)他可以非常清楚地記住每一個小細(xì)節(jié),那些約德爾寵溺的、溫柔的、認(rèn)真的模樣,此刻無比清晰又無比深刻——或許,這些東西他就從來沒忘過。 “對不起……”他慢慢彎下腰,最后伏在了地上,從嗓子眼兒里發(fā)出小獸般的嗚咽:“別這樣,求求你別這樣...” 可對不起有什么用,哀求又有什么用?斯人已逝,幽思長存。 就在他跪地不起,快要喘不過氣來時,忽然聽到身后傳來一個遲疑的聲音:“寶川?” 紀(jì)錦川頓了頓,猛地抬起頭,露出通紅的眼眶和微張了嘴唇。他呆呆愣愣地看著站在自己身后的人,忽然爬起身用力撲到了他的懷里:“約德爾!” 約德爾忙把人接住,皺起眉心疼地說:“怎么回事?你怎么過來了,身上這么多土,摔倒了么?” 可不管他怎么問,紀(jì)錦川都是緊緊地抱住他的腰用力搖頭,一句話也不說。 約德爾只得摸摸他的頭發(fā),嘆了口氣,攬著他的肩膀?qū)⑺麕У缴嘲l(fā)上坐好,一邊拍著他的后背一邊緩聲道:“家里的擺設(shè)多,我閑著也沒什么事情,就四處收拾一下,客廳里還沒弄好。對了,我收拾出一些好玩兒的東西,擺在書房里了,待會要去看看么?” 紀(jì)錦川慢慢點點頭。 “路上吃東西了么?廚房里還有些好吃的,要不要吃?” 紀(jì)錦川又點點頭。 “來,抬頭讓我看看,”約德爾溫柔地抬起他的下巴,湊近了親親他粘著淚珠的眼睛,“我的小王子,你在哭什么?乖,你一哭我心都要碎了?!?/br> 紀(jì)錦川抿抿唇,垂下了眼睛,啞聲說:“我以為你死了...” “我哪那么容易死,”約德爾笑了一下,安慰道,“你那天都沒殺我,我怎么會死?” “奧蘭多說、說你死了,我以為是真的。”紀(jì)錦川難為情地看著他,接著垂下了眼睛,“我太笨了,竟然信了他的話?!?/br> 約德爾屈起食指蹭蹭他的臉頰,低聲說:“我死了便死了,你還跑來做什么,嗯?當(dāng)初不是一口一個魔頭那樣叫我,恨不得立馬和我劃清界限,現(xiàn)在又急哭了?” 紀(jì)錦川張了張嘴,磕磕巴巴地反駁道:“我、我那時只是……” “只是什么?” “只是……我的胳膊痛死了,”紀(jì)錦川“只是”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,便低下頭摸摸胳膊,嘴里嘟囔著,“剛剛被門框碰到了,好疼?!?/br> 約德爾皺起眉,抬頭替他脫下馬甲,卷起襯衫袖子,果然看到白皙的皮膚上浮起一大塊淤青:“怎么這么不小心,還有哪里不舒服?” 紀(jì)錦川把手絞在一起,垂頭喪氣地說:“腿軟,耳朵也不舒服,大腿也磨得痛,還在門口摔倒了...” 約德爾簡直要被他氣笑了,可見他那可憐模樣什么重話也不敢說,再轉(zhuǎn)念一想,這番狼狽還不全是為了見自己,心里便涌上一股詭異的熨帖。 “你在這坐著,我去給你那些膏藥來?!?/br> “好?!?/br> 約德爾親了他一下,接著起身離開。 紀(jì)錦川看著他的背影,一直提在心頭的一口氣總算是呼出來了,后知后覺察覺到一絲窘迫。 在皇宮里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生活了十幾年,他本自以為可以做到處事不驚,凡是以自我為重,結(jié)果遇上這么個事情,心理防線全崩潰了,這么不管不顧跑到人家城堡里來哭爹喊娘的,結(jié)果人家什么事情都沒有,簡直要丟死了。 他咬咬唇,心里忽然生出一種立刻逃走的心思。 “先喝點水吧,”約德爾從門外走了進(jìn)來,一手拿著個小包,另一手舉著托盤,“茉莉花茶,你喜歡的?!?/br> 紀(jì)錦川忙收了心里的小心思,伸手接過茶杯。 約德爾在他身旁蹲下:“來,先把衣服脫了?!?/br> 聞言,紀(jì)錦川一口水差點嗆?。骸懊?、脫衣服做什么!” “上藥,”約德爾晃晃手里的紫色藥瓶,“門口那馬是你的吧,也沒鋪個坐墊,這么遠(yuǎn)騎過來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受的,大腿肯定被磨破了。聽話,把手拿開,我們就……”說到這兒,他勾勾唇,笑容里有絲促狹,“純上藥,不做別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