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卷(85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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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見夫人,多有冒犯。 艾莫羅德卻沒有移開視線。 他用那種近乎冒犯的視線一直盯著他們離開。 科莫等到他們離開就立刻收起了笑容,他揉揉笑僵了的臉,抱怨道。 嘿,老兄,你可真像個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子。 艾莫羅德沒有理會他,他不自覺的摩挲著劍柄,皺起了眉頭。 而艾利爾那邊,一出會場,那女人就立刻帶著艾利爾快步走了起來,侍者還來不及為她的車開門,她就將艾利爾推上了后座,隨后自己也坐了上去。 這時候如果有人能看到艾利爾,就能非常輕易的發(fā)現(xiàn)他的不對勁。 他眼睛失去了焦距,就像個精美的人偶,安靜的坐在后座,隨人擺布。 等到馬車駛出了好一會兒,女人才松了一口氣,她癱坐在座位上,大口大口喘著粗氣。 等到稍微恢復(fù)過來,她將手套跟扇子都狠狠砸向前面的車夫。 瘋子!瘋子!你們都瘋了!時間不夠了,我差點被發(fā)現(xiàn)。 車夫偏頭躲開這些東西,笑嘻嘻道。 別氣啊,這不是成功了嗎?放心吧,不會出事的,我都調(diào)查好了,這小少爺是不知道從什么地方跑出來的,附近都沒有消息,等他家里找過來這小少爺還不知道被轉(zhuǎn)了幾道手,也找不到我們頭上,等干完這一票,下半輩子躺著享受就好了。 女人似乎被安撫下來了,她情緒逐漸穩(wěn)定下來,但還是有些不安,為了排解這種不安,她試圖讓自己有事情可干,可后座只有她跟艾利爾。 她就細細打量艾利爾,感嘆道。 我還沒見過這么漂亮的雙黑,你看他的眼睛,多漂亮。 她愛惜的抬起艾利爾的手,把他的手放在自己手,又摸了摸艾利爾的頭發(fā),動作輕柔的好像艾利爾是尊脆弱的瓷娃娃。 男人見此嗤笑一聲,意味不明道。 女人啊。 宴會會場。 副官在馬車旁邊,始終沒有在會場外面等到艾利爾,直到宴會上的人都差不多走了八成,他坐不住了,進入會場詢問自家小少爺?shù)南ⅰ?/br> 什么,途被人接走了? 是的,是個非常漂亮的女性。 侍者對艾利爾印象很深,連他什么時候離開都記得清清楚楚。 大概在宴會開始后的四十分鐘左右,艾利爾少爺被一位非常漂亮的女性接走。 請問是什么樣的女性呢? 侍者正要回答,卻發(fā)現(xiàn)自己對那位女性的具體樣貌毫無印象,只有那么一個模糊的形象,一位漂亮的女性。 第二天,消息靈通的那些人都知道了,新來的雙黑失蹤了,他的仆人們正大肆搜找,但沒有多少人在意,畢竟他出現(xiàn)的就非常突然,形象還是個嬌慣的小少爺,不少人只以為這是他被管束厭煩的惡作劇。 再說只是一天而已,深淵的孩子們還沒有那么嬌弱,在未成年之前,他們時常出去短期游歷了,尤其是叛逆期的孩子,經(jīng)常獨自外出好幾天。 * 艾利爾是被尖利的哭泣吵醒的,他醒來就發(fā)現(xiàn)自己被關(guān)在籠子里,如何睡著的記憶卻非常模糊。 籠子很大,鋪著厚厚的一層被子,非常舒適。 他打量這個屋子,發(fā)現(xiàn)他在一間寬闊的地下室,地下室隔壁還有幾個籠子。 有的里面關(guān)著幾頭身軀龐大的野獸,被沉重的鐵鏈束縛著,嘴巴上戴著籠頭,幾乎不能動彈。 有的則關(guān)著人,七八個,擠在一起,脖子上戴著項圈,眼神瑟縮,大部分都帶著傷。 一個身材尤其高大的男人正打開籠門,扯著其一個的腿,企圖將那孩子帶出來。 他雙手扒著籠子欄桿,拼命哭泣著,聲音對于男孩來說有些過于綿軟。 艾利爾看過去,發(fā)現(xiàn)那孩子頭上長著一雙羊角,手是人類的,卻有一雙羊的蹄子,白白蓬蓬的毛覆蓋在上面。 籠子的其他同伴也是一樣的,都長著羊角。 男人用了些力,那孩子被拖出去了一點,隨后就更驚恐的哭起來。 籠子里的其他同伴原本抱著頭,縮在一旁,現(xiàn)在也一起哭起來,同時七手八腳的拉住同伴。 但最后他們還是失敗了,男人非常輕易的把他扯了出來,拎在手里,就像拎著一只兔子。 艾利爾踢了一腳籠子,他坐在那里,都沒來得及坐起來。 喂! 男人停了下來,回過頭,四處望了望,看見艾利爾看著自己,他猶豫不決的指了指自己。 對,就是你,那個大個子,過來。 除了大個子男人,地下室其他安安靜靜的生物也悄悄跟著轉(zhuǎn)過頭,從同伴身后或者籠子之后探出頭,盯著艾利爾,他們在艾利爾被送進來的之后就已經(jīng)在關(guān)注這個稀有的雙黑了。 大個子放開了手里的小羊,他慢騰騰的走了過去,他站起來艾利爾才發(fā)現(xiàn)他實在太高大了,在地下室甚至都能夠到天花板,地面隨著他的走動都在震顫。 他走到艾利爾的籠子面前,半蹲了下來,那只小羊被他抓著脖子,按在地上,這會嚇壞了,流著眼淚,兩只小手抓著卡住自己脖子的大手,咩也咩不出來。 還不等艾利爾想出什么辦法。 男人慢吞吞開口了。 你餓了,渴了,需要喂食。 艾利爾一頭霧水,他咽了口唾沫,非常拙劣的偷瞄男人手里頭的小羊,沒敢反駁,非常謹慎的回答。 還可以吧。 然后他眼睜睜看著大個子自顧自拎著小羊羔走到地下室的另一頭,拿了一個非常大的盆子。 大個子把它灌滿了水,用腰間的一串鑰匙打開了艾利爾籠子的門,他只用半個身子就堵住了門口,把手探進來,將盆子,放到了艾利爾的籠子里。 那盆子實在太大了,大到艾利爾能在里面洗個澡。 然后他仔細關(guān)好門,像什么必做儀式一樣,將鑰匙放回腰間,數(shù)了一遍,數(shù)目對了之后,又拎著小羊,去另一頭又拿了一個大盆子,放到艾利爾面前。 然后他不動了,盯著空盆子好一會兒,不停念叨著。 食物,食物 他原地轉(zhuǎn)了一圈,有些焦急。 經(jīng)過這一系列行為,艾利爾已經(jīng)看出大個子只是個小孩子的心智,他打算直接跟他商量一下。 其實我不怎么餓,但是你要是想給我吃的我也不反對,就是你能不能先把他放回去。 大個子順著艾利爾的指的方向,盯住了手上拎著的小羊,盯到小羊整個發(fā)起抖來,他突然裂開嘴,笑起來。 然后將那只瑟瑟發(fā)抖的小羊放到了盆子里。 隨后往艾利爾面前推了推。 吃吧。 然后他就檢查了一遍腰上的一大串鑰匙,確認數(shù)量正確之后就走了地下室。 盆里的小羊哭到咩咩叫。 好吧,雖然有些曲折,但也算達到目的了。 艾利爾松了一口氣,如此安慰自己道。 第152章 西幻 小羊窩在盆里, 就像一塊棉花糖,白白蓬蓬,顫顫巍巍的,他只有一頭真正的小羊那么大,站起來大概能到艾利爾腰邊那么高。 艾利爾確實餓了,他扒著盆邊看下去, 看的有點想吃棉花糖, 他不僅想了, 還咽了下口水。 在空洞的地下室聲音非常明顯。 效果也非常斐然,小羊哭聲頓了一下,隨后更大聲的哭了起來。 艾利爾:突然有點方。 他手忙腳亂的原地轉(zhuǎn)了一圈,最后還是從袖子上扯了一個袖扣, 扒著盆邊探身進去。 你看這里,給你一個好東西。 小羊一邊拿袖子抹眼淚一邊抬頭去看, 他抽抽噎噎的也湊近了盆邊,從艾利爾手心里拿走了袖扣, 拿在手里, 低頭去看。 艾利爾現(xiàn)在跟小羊靠的很近, 頭挨頭的湊在一起,一起去看小羊手里的袖扣。 小羊還是抽抽噎噎的, 時不時還會打一個嗝, 他抬頭去看艾利爾, 露出一個笑來。 亮、亮晶晶的。 是吧, 我也覺得好看, 你要是聽話的話,我就把另一個也給你。 小羊把袖口攥在手里,拼命點頭。 我聽話,我最聽話了,不要吃掉我。 他說著說著就難過起來,不停的掉金豆子。 被吃掉好疼啊。 艾利爾就伸出手抱住這么一個蓬蓬的小團子,把他從盆子里抱出來。 別哭了,沒人敢吃掉你,誰要是敢吃你我就把他們都趕跑。 真、真的嗎? 那當(dāng)然了,我們拉鉤。 艾利爾把他放到被子上,小羊自己鉆到被子里,隨后從被子里探出來一個頭。 他不解的看著艾利爾伸出來的手指,看看手指,又看看艾利爾,試探著伸出自己的手去握艾利爾的手指,小手正好握住艾利爾的一根手指。 艾利爾立刻自動單方面達成協(xié)議。 很好,現(xiàn)在我們約定好了,你不準哭,誰要是來欺負你,我就負責(zé)把他們趕跑。 小羊得到了承諾,就在那里傻笑了好久。 他扒著艾利爾的手,不肯松開。 最后又從被子里爬出來,窩進了艾利爾懷里,小腦袋放在艾利爾胸前。 旁邊籠子里的小羊人一直在緊張的看著他們,直到這時候才松了一口氣,這其,有一個較大的小羊人最為緊張,比起擠在角落里悄悄探頭的同伴,她克服膽怯的天性,從一開始就抓著欄桿,觀望著情況,她頭上戴著頭巾,有著看起來就讓人親切的身材,讓艾利爾想起克洛西老祖母來。 她激動的幾乎要哭出來,有些語無倫次,說話的時候不時會咩幾聲。 感謝您的慷慨,真的,非常感謝,大人,這孩子不是很機靈,但他非常老實,已經(jīng)學(xué)會了耍一些小把戲,吃的也不是很多,您把他帶回家不會后悔的。 哼,省省吧,角羊,那個雙黑自身難保,他跟我們又差到哪里去,一樣都是貨物罷了。 旁邊籠子里的魅魔冷冷的打擊激動的角羊母親。 他的頭發(fā)是黑色的,眼睛卻是紅色的,也是因為這頭發(fā)的顏色,他才被分類到a類貨物,僅僅一只微不足道的魅魔,那些大人物們甚至都不會多看一眼。 魅魔這個種族,種族天賦在魅惑上,雖然不是深淵的主流,但在那場大戰(zhàn)之前,還是人才輩出的,頻繁出現(xiàn)的魅魔領(lǐng)主還是讓整個種族都欣欣向榮。 他們的衰敗在大戰(zhàn)之后,那簡直是噩夢般的開端,不知為何,魅魔受到深淵之主的厭棄,一向公正的深淵之主突然毫無理由的開始驅(qū)逐魅魔。 這當(dāng)然引來了眾多魅魔領(lǐng)主的反抗,這更加激怒了深淵之主,他動用了深淵的眷顧來詛咒魅魔。 那還是許久以前了,那些他曾親歷的輝煌歲月都成了破敗不堪的記憶。 現(xiàn)在他是如此無力,如此卑微,沒人能想象到,他經(jīng)歷了漫長到令人難以想象的歲月,跟他一批的魔物,只要能活下來,全部都是數(shù)一數(shù)二的存在。 那時候他還在王都,在父母的看護下,也是個活潑驕傲的貴族少爺,他受歡迎極了,跟所有活躍在王都的家族都有些交情。 現(xiàn)在,他偶爾會從那些人嘴里聽到王都望族的姓氏,那曾經(jīng)都是他朋友的姓氏,曾幾何時,他也是那些姓氏的一員。 他努力回想當(dāng)時的情境,想知道到底哪里出了差錯,最后記得最清楚的卻是深淵之主傳令官艾莫羅德冰冷的聲音。 我下令,爾等必會綿延千年萬年,必會千年萬年無出頭之日。 隨后他跟隨族人被流放出王都,魅魔領(lǐng)主們一夜之間無影無蹤,從那之后,魅魔再無領(lǐng)主。 這是深淵的詛咒。 這么多年,魅魔的弱小成了理所當(dāng)然,魅魔的榮耀無人銘記,這樣被深淵厭棄的種族,在每年都有數(shù)百計的弱小種族消失或者出現(xiàn)的深淵,沒有消失在時間的洪流,反而一直延續(xù)到現(xiàn)在,這并不是是偉大的奇跡,這是最悲哀的懲罰。 到了現(xiàn)在,似乎只有他們的壽命還跟未衰敗前一樣,或者更加的悠長,某種程度上,這更引來了其他種族的不滿。 在深淵里,弱小就是原罪。 它只寵愛最出色的孩子。 角羊也是艱難存活到現(xiàn)在的種族,它們性情溫順,生性膽小,樣子又可愛,攻擊力幾乎為零。 它們是奴仆的良好選擇,放在家里還可以當(dāng)做孩子的玩伴,還能充當(dāng)儲備糧。 不知道該說幸運還是不幸,角羊在幼崽里面是一種還算受歡迎的玩具。 它們處境比之在暗地里被當(dāng)做貨物交易的魅魔更不如,它們跟那些隨著成長能自由在人形與原型間轉(zhuǎn)換的魔物不同,它們生來就是半羊半人,這輩子都不會改變,甚至不被那些魔物當(dāng)做同類,在大多數(shù)時候都只是一類昂貴的貨物罷了。 角羊母親聽到魅魔的話并沒有生氣,它溫和的看著自己的孩子。 大人,不管怎么樣,我非常感激那位大人,那孩子運氣真不錯不是嗎? 魅魔沒有聲音了,他瞥了眼旁邊。 艾利爾正耐心的跟小角羊說著什么,聽不清,想來也是些稚氣的話。 還是個小孩子啊,魅魔這樣想著,撇了撇嘴角,連他自己都沒有發(fā)現(xiàn),原先縈繞在他身邊的絕望與悲哀都散去了不少。 他在這泥濘里待了太久,所見所聞也都是同樣的沉重與污濁,這樣看著幼崽玩樂的輕松時刻已經(jīng)很久都沒有過了。 * 我不管那該死的任務(wù)怎么樣。 你知道,我不能在這個時候把人手都調(diào)回來。 副官抓著戴爾的領(lǐng)口。 很好,接著去做你的任務(wù)吧。 話畢,他狠狠的松開手,戴爾被慣性帶的有點踉蹌,但他沒有還手。 副官一邊走一邊戴上手套,制服筆挺,鼻梁上架著細邊眼睛,這些天他一直以艾利爾執(zhí)事的身份在外行動,即便是這樣,在所有的人手都在戴爾那里的情況下,他能做的事情也十分有限。 我們分道揚鑣,接下來不要干預(yù)我的行動。 我很抱歉,你給我的時間太緊了,你再等一等,再過些時間就可以了。 再過些時間,去給他收尸嗎? 副官站在門邊,看著戴爾,戴爾低著頭,看不清表情。 副官嘲諷的勾了下唇,狠狠的摔上了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