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卷(16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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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覺得這里有什么不干凈的東西。 自從他穿越之后,他就對這些東西保持著敬而遠之的態(tài)度。 畢竟連他死了一回的人都能站在這里,那么世界上有鬼也沒什么好奇怪的,以前他沒有多想,這時候越想越是那么回事兒,他收緊了手臂。 在二皇子府這些日子他吃的好,玩兒的也好,像抽條的竹子,個子竄了一大截,比靈芝還高出半個頭,他的身量已經初初長成。 他整個人縮到靈芝后邊,頭縮不回去,索性把下巴墊在靈芝的肩上。 靈芝抓著他今早兒纏著她編的蠻夷辮子,硬生生把林亂從她身上扯了下來。 那辮子編起來麻煩的很,但是很好看,頭發(fā)總共分出十束,分別用不同的手法編好,一束繞過前額,權當了抹額,其余的辮子跟余下的頭發(fā)一起束起,纏在頭發(fā)里,靈芝給林亂總共編了也沒多少回。 林亂珍惜的很,靈芝管著姜子瀚身邊大大小小的事情,很少有空花上一個多時辰編一個哄小孩子玩的辮子。 這時候靈芝剛剛捉住林亂的辮子,林亂怕辮子抓壞了,就趕緊松開靈芝,順著靈芝的力道轉到她前邊,可憐巴巴的看著靈芝。 靈芝忍不住笑了出來,她搖著頭。 你這長大了可怎么辦,纏著要人編辮子,因為怕鬼就躲在人后邊,看哪個官家小姐愿意嫁給你,哪個官家小姐會愿意給你編辮子,哪個官家小姐愿意要一個怕鬼的沒用相公。 林亂難得有些赧然,有幾分惱羞成怒的抓著自己的辮子,小心翼翼的整理好,輕哼了一聲。 我才不要不給我編辮子的女人,我也不要怕鬼的女人。 靈芝看的好笑。 那你要個什么樣兒的? 林亂笑了,抓著鞭子跑出老遠,才回過頭,做了個鬼臉,大聲喊道。 就要靈芝這樣的,娶回去天天給我編辮子。 靈芝聽了就皺了皺眉,臉卻燒紅了,她搖了搖頭,帶了幾分嗔怒道。 不害臊,這孩子,凈胡說八道。 但靈芝忍不住看著林亂背影,有些失了神,林亂初初長成還帶著幾分少年纖細的身形被勾勒的十分好看。 長腿窄腰。 靈芝暗暗想道,這般鮮活的傾城色,莫說是編個辮子,就是以一座城池來換,也絕不過分。 前面的林亂跑出了老遠,他覺得使了壞,就像所有惡作劇成功逃跑的孩子一樣,心里充滿了惡作劇成功的喜悅還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刺激感。 他一下子跑出來很遠,越往前人越少,再走就不敢了,硬是在半路上拽了個小太監(jiān),一路拖到姜子瀚的帳子里,到了帳子里還不許別人走,直到靈芝過去,才肯放開人家的袖子,愁眉苦臉的小太監(jiān)立刻眉開眼笑的放下林亂塞給他的一盤瓜果,一溜煙跑了出去。 ****************** 晚上,林亂還賴在姜子瀚這里,怕姜子瀚趕他走,提前上了床,乖乖的縮在床里面,露著一雙眼睛在外面,瞧姜子瀚。 姜子瀚剛剛沐浴完,正坐在旁邊,靈芝在替他擦頭發(fā),看見林亂忍不住笑了。 看你那副樣子,伸手要好處的時候就知道裝乖了,平日里也沒見你對著府里的花木魚獸手軟。 林亂裝作沒有聽見,動也不動,只眼珠子滴溜溜的亂轉,左看右看就是不看姜子瀚。 今天姜子瀚吩咐,多加了兩個炭盆,屋里溫暖的過分了,即便不蓋被子也沒有多少涼意。 林亂也沒有到處胡亂放腳,姜子瀚躺在床上,隱隱有些后悔。 但是即便晚上腳不涼,林亂還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。 他又想起了白天阿撒洛的事兒,一直惦記著。 殿下。 姜子瀚也還未入睡,林亂試探的叫了一聲,他就應了。 何事? 殿下您聽說過阿撒洛嗎? 阿撒洛? 姜子瀚皺了皺眉,猜到林亂大抵是看了什么神怪異志,半夜想起來睡不著。 我曾在一本古籍上見過這個名字,你在府里的藏書閣里見著了?那本古籍講了些神乎其神的奇聞異事,閑來無事看看當做消遣即可,不可當真。 林亂咬著手指甲想了想,既然是連書上都有的名字,那說不定這名字在苗疆很常見,那孩子說不定有些精神問題,知道自己娘親是苗疆人,所以就拿了這個當名字,以為是自己娘親給起的。 他這么一想,一下子就輕松了,困意也上來了,翻了個身,打了個哈欠,不一會就睡了。 只有姜子瀚翻來覆去睡不著,半夜黑著眼圈,睜著眼睛看著頭頂的帳子,準備吩咐靈芝明天就將那新加的炭盆去了。 ******************** 靈芝靈芝,你看我的頭發(fā)。 靈芝只好把手里的東西遞給旁邊的小丫頭,回過頭看林亂的頭發(fā)。 林亂的辮子被歪歪扭扭的編了一半,散了開來。 他頭發(fā)黑的很,也柔順,摸起來舒服的像摸一匹上好的綢緞,比那些整日精心養(yǎng)著頭發(fā)的富家小姐還要好上三分。 半披著頭發(fā)也好看的很。 林亂橫了一眼旁邊跟著他的小丫頭,表情惱怒。 都是這笨丫頭,編個辮子也不會,白當了那么多年的姑娘家,也不知道小時候怎么梳的頭。 那小丫頭只顧著用手捂著嘴吃吃的笑。 靈芝jiejie你可不要聽他胡說,都是他,自己要好看,愛俊俏,我明明不會編這蠻夷人的辮子,偏偏纏著我給他編,一個編不好就翻了臉。 那小丫頭也大膽,和林亂一般大,平日里就喜歡和林亂沒大沒小瞎鬧,這時候也用帕子扔到了林亂身上,斜了他一眼,故意甩了不存在的水袖,用唱戲的腔調哀怨道。 真真是公子無情。 那邊的靈芝已經拿起了旁邊的人遞過來的梳子,繞到了林亂背后,替他把頭發(fā)都解了開來。 好了好了,別鬧了,沒個規(guī)矩。 那小丫頭嬉嬉笑笑著跑走了,一邊跑還一邊回頭看林亂。 林亂正蹲在欄桿上,抱住柱子生悶氣,見她還回頭沖他笑,賭氣一般冷哼了一聲,把頭側向一邊。 側頭的時候忘了靈芝還在給他編辮子,扯得頭皮一陣刺痛。 靈芝按住他的頭,把他擺正。 那丫頭說的也沒錯,哪個像你這樣愛俊俏,今日又不出去冬獵,在家里那么好看給誰看。 林亂有些懨懨的,抱著柱子有些委屈。 怎么就不能去打獵了呢? 出了那些事兒,怎么還敢讓你們出去,打獵的還有那幾個皇子呢,皇上不會冒險的。 都是誰出了事兒啊?本來玩的好好的,怎么就出了事。 他嘟嘟囔囔的。 靈芝耐心的給他理順頭發(fā)。 聽說是吏部尚書的嫡子,還有王大人家里的庶子,再有就還是吏部尚書的庶子。 靈芝理順了頭發(fā),又給他從頭編了起來。 聽說那庶子,是苗疆女子生的,苗疆那些東西,總是有些怪異。 阿撒洛,那是阿撒洛,他死了。 林亂跟阿撒洛也就見了兩面,談不上什么傷心,頂多嘆兩聲。 他有些不真實感,不僅僅是因為身邊一個人突然死了,也因為不太相信。 阿撒洛昨天還輕輕松松的抓著一只黑瞎子,這樣的人,會死在黑熊手里嗎? 沒等林亂細想,靈芝就給他固定好了前額的辮子。 你今日可不要亂跑,今日雖然不冬獵,但是宴席還是要擺的,眾位大臣和皇上就在里面。 她抬了抬下巴,示意不遠處的大帳。 又指了指不遠處連通著的一個帳子,這帳子都是好幾個連通在一起,間用簾子隔開。 那邊的帳子和主帳也都是連通著的。 那里也擺著宴席,本來是專門防備著有什么突發(fā)情況的可以快速頂上去,也是防著席位不夠。 但是總有不愛熱鬧的人過去坐著,久而久之,就變成了一個默認的清凈之地,在席上醉酒或者累了的人也總是喜歡到那里的榻上躺一躺。 待會得了空,想吃東西了,就去那邊的席位去吃點東西,那里沒有什么人去,規(guī)矩少,都是給躲清閑的人準備的。 靈芝知道林亂不喜歡那些太拘束的地方,以前在府里宴客,林亂不愿去,又想吃好吃的,靈芝就專給他在屋里擺一桌,擺的都是林亂愛吃的,和平日也差不多,就是比平日多上一些。 而皇家的規(guī)矩總是最多的,也最容易得罪人。 再說林亂本身也太惹眼了,去主帳的宴席上,說不準就有什么麻煩。 林亂被這一通打亂,也就忘了那阿撒洛。 眉開眼笑的應了一聲,就跑開了,直接朝著靈芝剛剛指的帳子里去。 第36章 林家幼子 帳子里面沒有人,只有幾個陪侍的小太監(jiān)和侍女,宴會剛剛開始沒有多久,桌上的東西都是新鮮的,剛剛送上來,還冒著熱氣。 林亂確實餓了,剛剛進去就把自己的鞭子扔到了小幾的旁邊,一個侍女上前遞上凈水的瓷盆,侍候林亂凈了手。 林亂凈完手就又拿起了鞭子,旁邊的侍女捧著放東西的檀木盤捧了好一會兒了,他拿著鞭子猶豫了一會兒,這是他今天剛剛到手的,靈芝還給他在手柄上嵌了塊小小的圓形的玉。 他喜歡極了,一整天帶著,左右他待會用完膳就去騎馬,也用不著放下。 我不放在里面,你下去吧。 說著,他把鞭子卷了兩卷,掛在了腰間,這騎裝腰上是有地方掛鞭子的,掛上去好看是好看,但是坐著的時候就有些不舒服,但是林亂不管,他還沒稀罕夠這鞭子。 林亂坐下的時候,還忍不住玩著自己的鞭子,他甩了甩鞭子手柄,手沒注意,連手帶鞭子一起磕在了桌沿上,一不小心把那塊圓溜溜的小玉石磕掉了。 小玉石直接被彈到了一旁的屏風后邊。 林亂甩了甩磕在桌子上的手,顧不得還隱隱泛疼的手指,就去追那塊玉石。 他繞過屏風,看見后邊的榻上躺著一個人。 一個青年。 頭發(fā)沒有束,全散在榻上,長長的,一直垂到地上,一身青袍前襟散開,露出有些蒼白的皮膚。 眼角眉梢盡是風流。 林亂掃了一眼,沒有在意,對他來說,他并不在意一個人的外表,俊秀的或者普通的外表在他眼里,都是差不了多少。 因為無論多好看,總不會比他更好看。 他蹲下來,手扶著榻,去尋那塊玉石。 你是哪個?小穎還是莫梧? 林亂還沒來得及抬頭,就被人一把從背后抱住。 脖子里傳來濕濕熱熱的感覺,幾縷頭發(fā)垂到了他的胸前。 剛剛那個青年正擁著他,將頭埋進林亂的頸窩細細的舔舐。 林亂捏緊了鞭子,反手就是一鞭。 ****************** 主帳的宴會上,皇上已經退了席,雖然眾人還是謹守禮儀,但是已然沒有那么拘束。 太子已經敬了酒,此時也從前面退了下來,來到和他同齡的人那里。 見他過去,那些人紛紛行禮,他徑直來到一個獨自坐在角落里的青年那里。 那青年雖然一身華服,但是坐的筆直,神情冷淡,不像個世家子,倒像個劍客。 莫云,只有你在這,你哥哥莫凜呢? 青年抬了抬眼,言簡意賅的說道。 側帳。 太子笑道。 倒不愧是狂生,這種時候也找地方找清凈,留我們在這周旋。 第37章 林家幼子 莫云與莫凜是雙生兄弟,連相貌都幾乎一模一樣,性子卻天差地別。 一個放蕩不羈,風流成性,因為十歲時,初初下場就蟾宮折桂,紅袍加身,一舉成名,素來行事都有些出人意料之外,但確實才華無雙,通五經,貫藝,才高于世,世人喚狂生。 另一個卻寡言少語,冷靜自持的可怕,素來低調,在外也沒有哥哥那么出名,以至于不少人都不知道莫家的狀元郎還有一個雙生弟弟。 依那莫凜的性子,就算是不耐宴會的沉悶無趣,自己跑到側賬找樂子,也不是什么稀奇事。 畢竟,莫云雖然守禮,十分可靠,但是卻因為是長兄,所以有些顧忌,對自己的哥哥言聽計從,百依百順 ,要靠他讓莫凜乖乖坐在那里簡直是天方夜譚。 這時候說要去找莫凜,莫云還是十分積極,他說不得,姜子克總可以說。 主帳和側賬離得不遠,太子姜子克和莫云只走了不過百米就到了側賬門口。 莫云側身上前兩步,要為姜子克掀起帳子的門簾,就在這時,側賬里傳出來小幾被打翻,瓷器碎裂的聲音。 莫云臉色變了變,氣勢有一絲凌厲,他向來沒什么情緒表露,現在這樣的細微變化已經相當罕有。 他難得失了態(tài),顧不得姜子克,直接大步進去了,門簾落下的那一刻,利劍同時出鞘。 而那邊的林亂第一鞭落了空,只掀翻了榻邊的小幾,堪堪擦過莫凜的眼角,留下一道細細的傷口,正滲著血。 林亂掙脫莫凜的懷抱,站起身,氣急敗壞,他高高抬起下頜,這個動作旁人做來總是倨傲,讓人心生反感,但是林亂做起來就有些賞心悅目,讓人忍不住嬌慣他,將所有的一切都捧到他面前。 被林亂掙脫懷抱,推倒在榻上的莫凜眼神還有些迷茫,若是細細聞,還可以聞到他身上帶著濃烈的酒氣。 林亂瞳孔縮了縮,狠戾的抿了抿唇,而后高高舉起鞭子,狠狠的對著莫凜抽了下去。 但是,這一鞭也沒有落到實處,鞭子還在半空的時候就被突如其來的一劍給斬斷了。 莫云看也未看,憑著本能揮出一劍。 這一劍殺氣騰騰,帶著不可抵擋的氣勢而去,劍如君子,他卻用出了大刀的煞人氣勢。 剛剛斬斷鞭子,他就穩(wěn)穩(wěn)的把住了劍柄,不讓它繼續(xù)隨著慣性砍下去。 繞是如此,林亂還是下意識的將手放在胸前抵擋,因為慣性,還踉蹌著后退了兩步。 他頭發(fā)經過這一番折騰,也有些松散了,但是他頭發(fā)柔順,這時候也柔柔貼貼的,明明是行惡的那一個,卻有些楚楚可憐了。 今日不出獵,原本靈芝也沒有把林亂的頭發(fā)編的太緊,怎么舒服怎么來,經過剛剛的一番活動,林亂出了些汗,頭發(fā)隨著汗水貼在臉頰和脖頸上,隨著他的呼吸,一起一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