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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師兄又被別的門派挖走了 第120節(jié)

    楚辭這才發(fā)現(xiàn)自己闖了禍,急忙去摸他的鼻子,卻被身后的人制住了手臂不許亂動。

    “沒事吧?我摸摸?”

    余令捂著鼻子氣惱地瞪了她一眼,眸中隱隱泛起水光,他氣極反笑道:“毛手手腳的,你真是要氣死我?!?/br>
    楚辭難得不好意思了起來:“對不住嘛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給你揉揉?”

    余令警惕地瞅了她,還是沒忍住摸摸臉的誘惑,將手拿了下去。

    楚辭笑瞇瞇地撫了撫他的鼻子,輕聲道:“不痛了喲,不痛了……”

    順便在他光滑的臉上摸了兩把。

    哄孩子呢?

    余令涼涼看她一眼,卻發(fā)現(xiàn)某人絲毫不覺羞恥,還在揩油中。

    余令嘆息一聲,雙手微微用力,將她按下去,他耐心地將剩下的綢緞埋進烏黑的發(fā)間,一段紅色的綾帶穿插而入,襯得黑發(fā)愈黑、紅唇愈紅。

    “好了?!?/br>
    楚辭輕輕去摸,等發(fā)現(xiàn)手感不對時,這才反應(yīng)過來:“紅綾?”

    余令笑意吟吟:“嗯?!?/br>
    “我還以為再也找不回來了,沒想到在你這里。天可憐見我有多想它……”

    余令這才揚起下巴道:“剛才那么急是想做什么?”

    楚辭別有用意地笑了笑,余令瞬間就心知肚明:“有東西要給我?”

    “答對了?!?/br>
    一枚精巧的符印落在她的手心,楚辭向前一遞:“給,蘭亭符?!?/br>
    余令震了震,慢慢地將蘭亭符接了過去。

    闊別已久的蘭亭符終于回到了它真正的主人手中。

    一些遙遠的畫面緩緩印入眼簾:翠微山中那張畫卷的展開,無上秘境中的身世坦白,麟夢澤中的托付責(zé)任,都讓他們覺得心涼又無奈。

    她低聲道:“師父走得很放心,你不要太過自責(zé)?!?/br>
    余令輕聲道:“嗯,我知道。你走后的半年里,我曾想過無數(shù)次,如果,我不去執(zhí)著地救我娘的話,師父是否就不會死,你是否就不會失蹤。”

    楚辭搖頭:“不,你會的,那是你的母親,是你從未見過的母親,你為她奔走多年,你一定要去,你也必須要去,她也一直在等你。”

    “嗯,我知道。悟已往之不諫,知來者之可追,過去的錯誤已經(jīng)無法彌補,未來的事情還來得及補救。還好有你,有元宵和契之,我不孤獨?!?/br>
    是啊,悟已往之不諫,知來者之可追。那日在陣中,師父徹底地改變了她這荒唐的獻祭宿命,她也終于成為了一個自由身,一個完整的人。

    那是師父送與她的自由。

    楚辭微笑道:“是啊,師父想讓我自在,不再受那么多責(zé)任的牽掛與束縛,我們一定不能辜負他的期望?!?/br>
    溫?zé)岬氖种柑搅诉^來,寬大的手掌完整地包裹住她略小的手。

    一大一小,十分契合。

    他低低笑了起來:“嗯,我知道?!?/br>
    兩人相視一笑,都覺得此刻安好,一些曾經(jīng)堅不可摧的冰塊開始慢慢消融,而那些自責(zé)與懊悔、無奈與孤獨,也開始慢慢溶解在彼此的眼中。

    楚辭拿起無暇,挑了挑眉:“跟我走?”

    余令卻將她往身后拉了拉,一邊靜靜聽著窗外的喧鬧,一邊淡淡道:“等我一會?!?/br>
    隨即他將房門拉開,屋外已經(jīng)圍了一堆人。

    作者有話說:

    ? 104、自報家門

    楚辭心知肚明這段氏商隊中的人都不好相與, 想必又是來找茬了。

    隱約還能聽到一些窸窸窣窣的爭吵聲。

    “別急別急,哎哎哎都說了別推我?!?/br>
    “噓,別吵吵, 我咋什么都聽不見呢?”

    余令對著楚辭挑了挑眉,笑道:“給你看個好玩的”,然后他淡淡一笑, 伸手一推。

    嘎吱一聲,房門打開。

    門外頓時響起接連的慘叫聲:“哎喲——”

    “我的屁股——”

    楚辭抬頭一看,一個堂皇而之偷聽的男子印入眼簾。

    以及,一個屁股。

    這人正趴在門前, 閉眼維持著傾聽的姿態(tài), 此刻正高高撅起肥碩的屁股,不得不說, 姿勢實在有些搞笑。

    李泉歸原本正在樓下吃著小菜喝著小酒好不愜意, 卻突然被那不知何處砸出來的妖怪嚇了個半死,他氣勢洶洶地叫上跟班們就來算賬,卻發(fā)現(xiàn)那砸下來的廂房似乎正是自己認識的人——段臨韻?

    提起這個段臨韻, 李泉歸就來氣。這次商隊里原本是沒有他的,卻被家主塞了個無關(guān)緊要的人,說是要找人。可家主那意思是讓這人做領(lǐng)隊,讓他做副的?

    幸好這關(guān)系戶還有些自知之明, 沒跟他搶這飯碗,若是這關(guān)系戶自覺點還算平安無事, 剛來第一天就不小心撞見了他吃回扣的場景,這簡直要了他的命!

    他陰測測地警告這小白臉關(guān)系戶, 若是想活命的話, 最好別想告訴家主。段臨韻輕飄飄應(yīng)了下來, 李泉歸卻不放心,這一路上沒少給他下絆子,可偏偏都被莫名其妙的化解了,讓他不由得心生警惕。

    那日在城外歇腳時,他便提議來場比試,一來是讓這個關(guān)系戶看清楚誰才是這個商隊的老大,二是為了試探一下他的底。

    段臨韻原本不打算答應(yīng),卻被眾人纏了半天只得拉開駕駛開打,看他那拿劍的架勢不俗,李泉歸本來還有些緊張,可不過十招之后,李泉歸的劍不知怎么就將他的劍挑飛了,當(dāng)眾人都圍上來時,李泉歸還在犯迷糊:難道自己當(dāng)真實力大增,竟然已經(jīng)到了這般境界?

    而那位手下敗將連御劍飛行都不會,立刻轉(zhuǎn)身去找挑飛的劍了,一找就是一下午。回來的時候,還是一副精疲力盡的樣子,那柄好劍都拿不穩(wěn),似乎隨時都會掉下來。

    大家才終于恍然大悟:原來是個劍都拿不穩(wěn)的廢柴!

    沒過多久,上面的消息就傳過來了,說是要送一批貨,可還沒等他們走到秦州,就已經(jīng)遭到了埋伏。

    危急關(guān)頭,還是那個無組織無紀律的廢柴提著劍救了所有人,舞的劍花那是一個威風(fēng),而李泉歸事沒辦成反被責(zé)罰,氣得他三天沒吃好飯!

    誰說他是個廢柴的!誰!誰說的!誰家廢柴以一打十!誰!

    兩人積怨已深,卻不曾想今日這段臨韻偏偏撞到了槍口上,那不得容他過來教訓(xùn)教訓(xùn)。

    房門開得突然,他還沒來得及反應(yīng)過來,身后的人就嘩啦啦地跑了一大堆。

    兩雙靴子印入眼簾,李泉歸冷汗淋淋地抬起頭,尬笑道:“原來是段兄啊,好巧好巧。”

    余令站在門內(nèi)平靜道:“李兄,莫不是你有什么特殊的癖好,要在這大庭廣眾之下……展示你的尊臀?”

    他說得委婉,卻意有所指。

    楚辭卻沒忍住,噗呲一笑:“哈哈哈哈哈哈哈這位兄弟,你先收收你的屁股?!?/br>
    李泉歸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姿勢有多搞笑,急忙一個翻身跳了起來,他叉腰憤憤道:“姓段的,你別以為你是家主的親戚就這么囂張,你捉妖就捉妖,砸我桌子算什么?”

    樓梯口也探出幾個腦袋幫腔作勢:“對啊,我大哥正喝酒呢,你砸桌子干什么,是不是想挨揍?”

    李泉歸急忙回頭,一邊揮手一邊牙癢癢地想著,這群不成器的,提什么挨揍不挨揍的,他倒是想揍這姓段的,他打得過嗎?

    隨即他繼續(xù)憤憤道:“你們這些年輕人真是不學(xué)好,平日神出鬼沒到處亂跑就已經(jīng)很過分了,這次竟然還想襲擊領(lǐng)隊,你知不道我李泉歸干了多少年的領(lǐng)隊,哪里輪得到你在這里放肆?可你倒好,不但不看著貨物也就算了,還在這里尋花問柳!”

    余令定定地看著李泉歸,眸色漸深:“泉歸兄,需要在下提醒一下么,我的職責(zé)是保障各位的安全,如今秦州已到,我的任務(wù)也完成了,至于這看貨的任務(wù),應(yīng)當(dāng)不歸我管吧?”

    “至于尋花問柳更是無稽之談,這是我同門師妹,我這一路正是為了尋我?guī)熋?,泉歸兄這樣造謠,注意嘴下積德,莫要敗壞段氏門風(fēng)?!?/br>
    他淡淡道:“還是需要我提醒一下泉歸兄,段氏送貨任務(wù)繁重,作為領(lǐng)隊本就應(yīng)該謹言慎行,反倒是泉歸兄,不但強迫琴女賣笑,還堂而皇之地飲酒取樂,我若不再提醒一下泉歸兄,只怕泉歸兄會一錯再錯。”

    “你你——胡說!”

    周圍頓時響起哄笑聲,李泉歸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,卻沒想到這人雖在廂房之中,卻連他逼著那琴女調(diào)戲的事情都知道了,竟然還當(dāng)眾打他的臉!

    他氣急敗壞伸出手臂就要去打余令,卻被一旁看熱鬧的楚辭扣住了手臂。

    李泉歸驚恐地回頭:“你,你想干嘛!”

    楚辭卻沒看他,反而對著余令咬耳朵:“吃回扣?以次充好?喝花酒?調(diào)戲琴女?還公然瀆職?”

    余令搖著扇子點點頭,笑意微微:“正是?!?/br>
    “唉,本來我還想批評你來著,如今一看,砸得好,看他下回還敢不敢在這里撒野了?!?/br>
    “客氣客氣,過獎過獎。”

    “也難怪你那舅舅心急要讓你回去,這底下的人當(dāng)真是猖狂無比,真是將段氏家主不放在眼里。”

    余令輕聲道:“我那舅舅身體羸弱,最近又在修養(yǎng)中,根本無暇顧及這些人。如今我跟著走了一趟,卻發(fā)現(xiàn)這些利欲熏心的害蟲比比皆是。”

    李泉歸氣得幾欲吐血,這兩人壓根就沒把自己當(dāng)回事,反倒自顧自地聊上了。滿腦子的火呼呼地往外冒,李泉歸再也忍不了了,他扭身就要去扯隔壁:“你們兩個,欺人太甚!”

    楚辭驚呼一聲被他拽開,卻不曾想余令反手就將他點在了原地,動彈不得。

    李泉歸怒目而視:“段臨韻你要干什么!大膽!”

    卻不曾想,段臨韻直接丟下來一塊木牌子,差點將他沒砸個眼冒金光。

    木牌子上面三個大字“微山派”熠熠閃光,照得李泉歸差點晃了眼。

    這位關(guān)系戶到底是誰,結(jié)果不言而喻。

    微山派新任掌門,余令是也。

    走南闖北的李泉歸不怎么關(guān)注小道新聞,雖然聽說家主已經(jīng)宣布了那微山派的余令是小姐血脈,段氏的人們等了很久也不見那位余掌門來做客,便都推推搡搡地回去睡覺了。

    余令雖然名聲在外,可向來都是用著化名,誰知道這位可能就是新家主的人物如今會出現(xiàn)在秦州的商隊里呢?

    旁邊攛掇李泉歸的人也都驚呆了,趕緊頭也不回地往自己房間跑,先收拾收拾金銀細軟,然后趕緊跑路吧!

    而旁邊這個女子的身份也呼之欲出,除了那個青月刀主楚辭,微山派余掌門還有第二個師妹嗎?

    楚辭笑瞇瞇地反問道:“大膽?豈有此理?”

    李泉歸涕淚橫流道:“我錯了,我真的錯了,我真的真的錯了,我是萬萬沒想到余公子會來商隊啊,我真是有眼無珠瞎了我的狗眼這才沖撞了二位……求原諒!”

    余令風(fēng)流倜儻地笑了笑:“泉歸兄此言差矣,我只是一個關(guān)系戶,泉歸兄才是領(lǐng)隊啊?!?/br>
    楚辭看了一眼天色,轉(zhuǎn)頭道:“走吧,時間不早了?!?/br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