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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初扶著荊禾靠在一棵積了不少落雪的松樹上,兩個大漢擋在她們前面,一臉嚴峻盯著靠近的蠻子。 蠻子狂喝一聲率先發(fā)起了進攻,他們?nèi)藬?shù)上占了優(yōu)勢,兩個大漢又得顧忌著身后的林初跟荊禾,不多時就掛了彩。 荊禾看得心急如焚, 她知道興許黃臉大漢那邊的情況也不容樂觀,可是燕明戈交給他們的任務就是保護林初,她不能讓林初有半點閃失。 荊禾把手指放到唇邊,又吹了幾聲極度尖銳的哨響。 遠處立馬就回應了一道哨聲,荊禾還沒來得及高興,見一個蠻子舉著大刀砍向林初后背,她瞳孔劇縮,“夫人小心!” 這一道嗓音因為太過害怕都有些發(fā)顫了。 林初聞聲回頭就見一個蠻子對她舉著大刀,一雙眼齜目欲裂,嘴里卻吐著鮮血,模樣十分猙獰。 他的大刀沒落下來,原因在于他胸腔直接叫一支雁翎箭給洞穿了。 蠻子倒下,遠處馬蹄聲如雷動,林初抬眼望去,只見一人策馬狂奔而來,身后黑色的披風被寒風高高卷起,像是一朵強勁的黑云。 是燕明戈,他直接把袁三他們甩出了數(shù)百米遠。 蠻子見到有援軍前來,更是一窩蜂的往松樹下靠近,想抓住林初當人質(zhì)。 一個大漢已經(jīng)負傷倒下,另一個大漢也是強弓末弩,眼見蠻子逼近,荊禾一只腿完全沒有知覺,她背靠著松樹穩(wěn)定身形,橫刀要把林初護在身后。 林初見荊禾這般,心中各種不是滋味,再看兇神惡煞的蠻子,心底涌上一股火,從地上撿起一把刀喝道,“蠻賊敢上前一個試試!姑奶奶砍不死你們!” 走投無路的蠻子們不為所動,兇悍舉刀。 馬背上,燕明戈寒眸一瞇,從箭筒里取出了五支雁翎箭,搭在了弓弦上,拉弓,瞄準,放箭! 一氣呵成! 林初看著突然之間全倒下的蠻子還愣了一把,瞅著燕明戈騎著大黑馬跑近,一時間不知說些什么。 直到燕明戈的戰(zhàn)馬要走到這段路時,林初腦子里崩掉的弦才又搭上了,她狂吼一聲,“快停下!” 燕明戈條件反射性的以為是附近還有埋伏,眸光冰鋒一般掃向四周,不曾想腳下的戰(zhàn)馬突然往前一傾,燕明戈反應極快的跳下了馬。 落地姿勢很帥,只是這段路結(jié)了冰,剛剛又經(jīng)歷一場惡戰(zhàn),地面被踩的更滑,他腳下往前一竄就摔了個仰趴。 剎那間天地具寂。 荊禾和那個大漢都默默低下頭不敢看。 隨后跟來的袁三一行人見到這一幕,尷尬立在原地,想笑又不敢笑,看樣子憋得十分幸苦。 好在燕明戈摔倒的地方離蠻子濺血的地方挺遠,沒有沾上一身血腥。 林初可憐巴巴望了一圈,見都沒人愿意前去搭把手的意思,她只得硬著頭皮上前,一臉狗腿樣兒,“相公,你沒摔壞吧?我扶你起來……” 這絕對可以說是燕明戈人生中的一大恥辱,他臉色何止陰沉二字了得,看得林初膽戰(zhàn)心驚的。 他陰著臉盯了林初一會兒,才視死如歸一般抓住林初遞過去的爪子站起來。 眼見他站穩(wěn)身體,林初都沒反應過來,就被一把卷進了懷里,然后吧唧親了一口。 這個吻來得莫名其妙,快得讓林初以為是錯覺,她摸了摸自己似乎還殘留著冰冷唇印的嘴角,望著燕明戈,神色有點懵。 “亂跑是吧?等回去了我再收拾你!”燕明戈說這句話的語氣有點兇,耳朵尖卻是紅紅的,不知是不是在用那故作兇狠的語氣掩蓋什么。 林初沒聽出他刻意掩藏的那些情緒,以為他是怪自己沒呆在家里,解釋道,“姚城主將怕你們守不住金童關叛變,把此次出征金童關兵將的家眷都抓起來當人質(zhì),我怕有什么變故,就跑出來了!” 看著黃臉大漢一行人和一些兵卒一起過來,林初指著馬背上的鹽袋子道,“看,我還煮了不少鹽呢!” 燕明戈聽到前一句臉色有些難看,聽到她這后半句又被成功吸引了注意力。 他抓著林初的手大步走了過去。 林初顧忌著這是古代,被這么多人看著,只覺得這牽手有幾分不自在,她試著掙了掙,可惜只會讓燕明戈握得更緊,想著牽手又不會少塊rou,林初也就隨他了。 “主子!”黃臉大漢宋拓下馬沖燕明戈行禮。 燕明戈視線掃了一眼跟著袁三他們過來的幾個兵卒,道,“袁三,你帶人四處再看看,有沒有漏網(wǎng)的蠻子?!?/br> 袁三跟燕明戈眼神一匯,就知道他是什么意思,當即點了從姚城和金童關編制進來的兵卒同自己一道去四周巡視。 這些不是自己的人,燕明戈還是不放心。 等袁三帶著那些兵卒走遠了,他才對宋拓道,“這袋子里都是鹽?” 提到鹽,宋拓一張石頭臉上都露出幾分笑意,“是啊,主子,全是夫人煮的!您瞧瞧,這鹽比起那精鹽都不差!” 宋拓打開一個裝鹽的口袋,燕明戈看到那白生生的鹽,眼中也閃過幾分驚喜和驚訝,他視線落到林初身上,帶著幾分自己都沒擦覺出寵溺,“我竟不知,娘子還會煮鹽之法。” 突然就被大反派夸了,林初還是有幾分不好意思,不過很快她就想起了自己之前擔心的事,道,“我這算是制私鹽了,不過眼下邊關斷鹽,這也是沒法的事兒,你想辦法幫我瞞一下!”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