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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時從小路那端傳來唐韻蘇的喚聲,原來她久不見厲星川他們回去,便帶著下人尋至此處。她到了近前,見到藍(lán)皓月伏在厲星川背后動也不動,不禁又是心疼又是焦急,迅疾道:“星川,寄瑤,還在這里淋雨做什么,趕緊帶著皓月回馬車那去!” 厲星川背著藍(lán)皓月朝來時的方向跑去,唐寄瑤亦緊隨其后。池青玉直至現(xiàn)在都不知藍(lán)皓月到底傷得怎樣,不顧一切想要追上,唐韻蘇沉著臉一掌抵住他肩胛,斂容道:“池道長,當(dāng)日你帶著皓月私自離開,全然不顧我們的感受。之后又帶她叛離煙霞谷,如今我妹夫無緣無故枉死在這荒野,你竟沒一句解釋?” 池青玉澀聲道:“唐夫人,我心中確實有愧,但請你相信我當(dāng)時帶著皓月離開衡山,只是想與她一起回到嶺南,并沒有想到會發(fā)生那么多事……” “一句心中有愧就算是道歉了?”唐韻蘇厲聲道,“你記住,若是皓月有什么事,就算你是海瓊子的愛徒,我唐門也不會放過神霄宮!”說罷,她右掌發(fā)力,將池青玉一掌震退,返身帶著下人冒雨匆忙離開。 “唐夫人!”池青玉捂著肩膀,跌跌撞撞地跟在她身后,但唐韻蘇等人毫無回頭之意。待到下到平坦之處,車夫早已將馬車駛近,眾人上車的上車騎馬的騎馬,車輪滾滾蹄聲紛雜,轉(zhuǎn)眼之間便隱沒于夜色之中。 池青玉拼了命似的追著,但那些聲音漸漸遠(yuǎn)去,沒過多久,這莽莽山野間便只剩了他一個。他大口地呼吸著冰涼的空氣,任憑雨點撲打著酸澀的雙眼,明知馬車早已遠(yuǎn)離,卻還是執(zhí)著地朝前。 ****** 飛速行駛的馬車內(nèi),厲星川抱著奄奄一息的藍(lán)皓月,沉默地望著窗外。唐韻蘇隔著窗吩咐下人先回鎮(zhèn)上請來最好的大夫,厲星川聽著這話語,不禁道:“池青玉呢?” “不用管他?!碧萍默幙粗{(lán)皓月,只覺心酸,“都是他害了皓月,你還打算帶他一起回去?” 厲星川眉間微蹙,躊躇道:“但他目不能視,單獨留在這里,只怕會出事?!?/br> “那也是他自找的?!碧萍默幉唤夂薜氐?,“他當(dāng)日連招呼都不打一聲,就帶著皓月離開了我們,那時候他怎么不怕出事?” 唐韻蘇亦沉聲道:“我當(dāng)初對他并不算嚴(yán)厲,旁敲側(cè)擊提醒他不要做出有違門規(guī)的事情,但他卻陽奉陰違,就連他那師兄都暗中幫助他,這神霄宮真是烏合之眾!如今妹夫因為想要追回皓月而屈死在這,我看衡山派也不會輕饒了池青玉。星川,你還是不要再為他著想,以免被卷入門派紛爭!” 厲星川一怔,嘆了一聲,低頭看著藍(lán)皓月,不再說話。 唐韻蘇她們本來一路追尋池青玉與藍(lán)皓月的下落,待到了衡山附近,卻又聽說皓月私奔之事。唐韻蘇心急如焚,但又想到離開唐門已久,便讓兒子寄勛先帶著一些人馬回川向老夫人稟告此事,自己與寄瑤再尋找皓月下落。她們迤邐到了郴州附近的鄉(xiāng)野,正遇大雨而無法前行,忽見厲星川單人獨馬疾馳而過,這才從他口中得知了這兩天來發(fā)生的巨變。 本想著打理藍(lán)柏臣后事,但如今見藍(lán)皓月重傷,唐韻蘇已顧不得再去義莊,只能帶著她先回了鎮(zhèn)上。馬車一到客棧前,先派回的下人早已帶著掌柜、大夫迎上前來。重金之下,無論是掌柜還是大夫都盡心盡力,店內(nèi)伙計忙前忙后燒茶送水,一時間整間客棧沸反盈天,竟好似白晝一般。 因這鎮(zhèn)上本就只有一間客棧,厲星川抱著皓月進的便是她以前住的房間。藍(lán)皓月雙目緊閉,嘴唇已經(jīng)發(fā)白,大夫診治后雙眉緊鎖,“她本是風(fēng)熱病邪,現(xiàn)又遭重傷,若是高熱不退逆?zhèn)餍陌?,只怕……?/br> 唐寄瑤急道:“您就說應(yīng)該怎么治,我們出錢抓藥就是!” 大夫只得小心翼翼開了藥方,唐韻蘇問道:“吃了這藥后若還不見好,又該怎樣?” “這……這位姑娘病情極重,若是三天之內(nèi)還是高熱,還請盡快另尋名醫(yī)了。”大夫拱手后退。 唐韻蘇心中一沉,揮手讓唐寄瑤帶著大夫出了門,厲星川見狀,也暫先告退。唐韻蘇見他出去,便翻出干凈衣衫想為皓月?lián)Q掉身上的濕衣,解開短襦,卻見她頸中佩著一枚碧青玉飾,其下還綴著精巧同心結(jié)。唐韻蘇見了此物,雙眉緊蹙,隨手將其解下,塞入自己袖中。 待她給皓月?lián)Q好衣衫不久,唐寄瑤與厲星川先后進屋,唐韻蘇對厲星川道:“這幾天內(nèi)有勞厲少俠了,若不是你,皓月只怕會被池青玉拖累。待到衡山派的人過來后,我們便帶著她回去料理喪事。” 厲星川低聲道:“我也是碰巧找到了這里,否則池青玉定會帶她回嶺南去了。” “他簡直做夢!”唐寄瑤忍不住道,“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樣子,竟敢癡心妄想!我真的要被他氣死,皓月從來都是好端端的,現(xiàn)在竟成了這樣,連唯一的父親都因為這事去世了。池青玉要是有臉再來,我定是不會放過他的!”她說罷,轉(zhuǎn)身抓起床邊的衣物,胡亂塞進包袱,恨聲道,“我給他扔出去,叫他趁早滾蛋!” “寄瑤,不要吵到了皓月!”唐韻蘇沉聲喝止。 唐寄瑤收斂了聲音,抓著包裹憤憤地出了門,往客棧外面一扔,冷哼了一聲,這才算是出了氣,轉(zhuǎn)身回到房中。 當(dāng)夜,她與唐韻蘇都睡在藍(lán)皓月房中,絲毫不敢松懈。耳聽得昏迷中的皓月驚懼夢囈,兩人點燈起來,見她面色慘白,雙手緊縮,身子不停抽搐。唐寄瑤驚嚇不已,唐韻蘇急命她取來溫水,一遍遍給皓月擦洗冷汗,直至忙到半夜。兩人商議之下,不敢在這小鎮(zhèn)多耽誤時間,急忙抱著皓月下樓,登上馬車匆匆離去。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