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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***** 一連好多天,藍(lán)皓月不在他面前說一句話,連笑聲都沒有。但他有幾次遠(yuǎn)遠(yuǎn)聽到她與唐寄瑤、唐寄勛,甚至也與顧丹巖說過話,聲音很小,他只能隱隱約約辨清是她。 眾人似乎并沒有詫異,他們照常行路照常說笑,足以證明藍(lán)皓月只是在他池青玉面前不出聲而已。 他忽然覺得自己像個傻子,他們都可以看得到她,甚至她也許早就告訴過他們中的任何人,她不愿意跟他說話??伤麉s還一直待在這里,連她的聲音都聽不到。 他強(qiáng)裝著不動聲色,每次休息時安靜地坐在一邊,聽著大家的談話。他們有時會爭論不休,或者撫掌大笑,他變得很沉默,沉默到想讓別人忽略他的存在。 從顧丹巖的話里知道,這段路還至少需要半個月才能走完。 于是他開始一天一天地減,分不清白天黑夜地減,他不知道這樣的煎熬他能承受到幾時。 可有一點(diǎn),他不想提前離開。 ——既然答應(yīng)了要護(hù)送她回去,哪怕再難堪,他也不能走。 直到那一天黃昏時分,他們在野外休息,池青玉獨(dú)自坐在遠(yuǎn)離了眾人的地方,過了很久,他聽到有兩人朝河邊走去。從他們的話音聲里,他知道是唐寄瑤與唐寄勛。 兩人先是談了一會兒,唐寄勛忽然嘆氣道:“皓月姐這回真的是倔到底了,我看她一句話都不跟池青玉說?!?/br> “這個池青玉,我從一開始就看不順眼,明明是個瞎子,還清高得要命!”唐寄瑤惱怒道,“其實(shí)本來我們走得更快的,現(xiàn)在白白耽誤那么久?!?/br> 唐寄勛道:“這也沒辦法,他眼睛看不見,當(dāng)然不能跟我們正常人一樣行路方便了?!?/br> “既然這樣,他就不應(yīng)該跟著!現(xiàn)在皓月天天悶悶不樂,我們還要被他浪費(fèi)這些時間,這不是幫倒忙嗎?!”唐寄瑤哼了一聲。 他們邊說邊走,不一會兒就遠(yuǎn)離了這個冷清的角落。 池青玉呆呆地坐著,他一直盡力控制著自己的呼吸,才不至于讓他們察覺到他的存在。 原來,他在這里,不僅是對自己的煎熬,也是對藍(lán)皓月的煎熬,更是對別人的拖累。 他聽著河水流動的聲音,忽然很想羅浮山的山泉。 天黑的時候,他回到了客棧,對顧丹巖說:“師兄,我要走了。” 顧丹巖自然很驚訝,他還以為池青玉是不是又和藍(lán)皓月或者唐門的人發(fā)生了爭執(zhí)。 “沒有什么。”池青玉顧自到了床邊,摸過包袱,整理起衣裝。 “那你到底是怎么了?”顧丹巖一把搶過他手里的衣服,“青玉,你要回去我不反對,但你別這樣什么理由都不給就走?!?/br> “我只是覺得,我在與不在,也沒什么區(qū)別。”他淡漠地道,“我走了,你們可以行進(jìn)得快一些?!?/br> 顧丹巖一怔,道:“你是不是聽唐門的人議論了什么?” 他笑了:“哪里會有這樣的事?其實(shí)我待在這里也尷尬。” “是因?yàn)樗{(lán)皓月?” 池青玉淡淡地道:“可能我與她犯沖,每次遇到就會吵起來,既然這樣,還不如我走了吧。” 顧丹巖無奈,他想了想,覺得確實(shí)如此。以往一直很淡泊寧靜的師弟,自從認(rèn)識了藍(lán)皓月以后,時不時地會受氣,又時不時地會發(fā)怒??磥砉贿€是不能讓他與這姑娘多接觸。 “但是此去博羅也已經(jīng)有一段距離,你一個人怎么回羅浮山?” 池青玉停下手中的動作,道:“我可以問路,反正這邊也是粵地,方言我都聽得懂。一路上經(jīng)過了哪些城鎮(zhèn)我也都記得。” 顧丹巖沉吟片刻,還是不放心:“要不我去跟唐門的人說,我也陪你一起回山。” “真的不必如此,你與我一起走了,好像顯得我們半途而廢?!背厍嘤聃久嫉溃按蟛涣宋艺也坏搅_浮山了就留在龍津渡那邊,你再來接我。” 顧丹巖嘆道:“你先別忙著決定,容我想想?!?/br> ****** 豈料次日一早,顧丹巖到他房中,卻發(fā)現(xiàn)早已整理一清,古劍亦不在桌上了。 他急得奔下樓去,問了掌柜與伙計(jì),才知池青玉在凌晨時分已獨(dú)自離去了。 顧丹巖只得上樓去找唐寄瑤與唐寄勛,告知他們自己因?yàn)橐規(guī)煹?,所以不能一同啟程?/br> “他怎么會默不作聲就走了?”唐寄瑤很是驚訝。 顧丹巖欲言又止,此時藍(lán)皓月聽到聲音,便從房中出來,見他神色焦慮,不由道:“出什么事了?” “他說池青玉走了?!碧萍默庌D(zhuǎn)身向她道。 藍(lán)皓月一愣,低著頭不說話。顧丹巖向他們道:“我先出去找找,若是到中午還沒有回來,你們就先上路吧?!?/br> 唐寄勛道:“要不要我?guī)烁阋黄鸪鋈???/br> “不用了?!鳖櫟r匆匆說完,便飛奔下樓去了。 藍(lán)皓月望著他遠(yuǎn)去的身影,唐寄瑤聳聳肩:“你瞧,我說的沒錯吧?池青玉這人真是古怪。不過我聽說,一般這種有殘疾的人都性格偏激,倒也沒辦法?!?/br> “寄瑤姐,”唐寄勛壓低聲音道,“會不會是他聽到了我們昨天在河邊說的話,所以才走掉?” 唐寄瑤推了他一下,道:“怎么可能?” 唐寄勛猶猶豫豫道:“其實(shí),我后來好像覺得有人在周圍的……”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