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樂極生悲,患得患失。 當沈灼告訴葉真卿這些時,她以為他會嘲弄她,結果他沒有。 他說:“沈灼,有一種社會病,我想你應該知道,通俗一點,叫愛無能綜合癥。這世上有很多人無法體會到愛情帶來的美好,也無法為了愛,去付出。我很高興你沒有變成那樣的人?!?/br> “那我接下來該怎么做?”沈灼問他。 葉真卿說:“很簡單啊,享受愛,回報愛。” 沈灼抿唇笑笑。 葉真卿還有很多不知道的事,而那些事,是沈灼說不出口的話。 他并不知道,對于沈灼來說,最可怕的不是得不到,而是失去。 因為曾經生活在絕望中,所以她需要常常給自己希望,才能好好生活下去。然而很多時候,希望還沒來,便被絕望取代。 她其實并不想成為滿身負能量的人。 從此害怕去付出,也害怕得到,對愛拒之千里之外的人,這世界上并不是只有沈灼一個。 有些人在自己的城墻中困死,有的在外面的刀光劍影中遍體鱗傷。有些人能遇到治愈他們傷痛的良醫(yī),有些人卻在受盡折磨時遇見更殘忍的劊子手…… 這些劊子手,也許是你,也許是我。 有了那次“偷聽”事件,加上譚思古的“舉手之勞”后,沈灼就很少和任世語說話,在畫廊走動時,任世語遇到她,也自覺客氣幾分。 她畢竟比沈灼善于應付尷尬局面,做事自有她的灑脫。 只是這種灑脫,是不是真像表面上那樣,就難說了…… 不知不覺中,在畫廊這個極小的群體里,竟也出現了各懷心事的狀況。 第32章 .機遇 冬去春來,氣溫開始回暖了。 沈灼以前畏寒,這個時候卻比任何人都怕了熱。 家里暖氣早早就停了,沈灼在屋里,還是只穿著單衣,晚上睡覺也常常側臥著翻來覆去,被子不蓋,怕感冒,蓋了,沒一會兒就出一身汗。 到五月底,醫(yī)生囑咐要多補鈣,王嘉禾問是不是要提前準備產房了? 沈灼這一算,都七個月了,孩子的動靜也越來越響,好像迫不及待要出來一樣。沈灼覺得好笑,每次都摸著她,安慰她說,別著急,別著急…… 譚思古看到她這樣,愣愣的,張張嘴,卻又沒說話。 沈灼揣摩著,他應該也挺無措的。 做父母,都是第一次。 后來有一天,沈灼去看老爺子,坐在那里等譚思古來接她,和老爺子一邊聊天,一邊削蘋果。 老爺子說:“到我走的時候,其實最不放心還是你們倆。你這孩子不容易,思古也是,你看他人老氣橫秋的,其實心里也苦……他剛懂事兒的時候,爹媽就走了,我是白發(fā)人送黑發(fā)人,但我終究是個大人,這種生離死別,也能承受。可他那時還是個孩子,該只有四歲吧?我以為他不懂,結果他辦喪事兒那天,他自己一個人坐在外面,坐了一個晚上,第二天高燒不退,哭著跟我說,他想他爸媽……我說孩子,你得堅強——他估計都不懂’堅強’是啥意思……就那樣,我們爺倆兒熬到現在。終于也要看著他為人父母了,這心里呢,一半開心,一半也是不放心,總是怕他不會做人父親……” 老爺子說著這段話的時候,眼角都是淚。 沈灼鼻子酸酸,喉頭哽得難受,等她要說什么的時候,被外面的動靜吸引了。 她以為譚思古要來了,結果不是。 是窗邊的喜鵲,抖擻著胸前的白毛,啄一把地上的殘破的枝條,回頭看了沈灼一眼,振翅飛出廊道。 沈灼回去,躺在床上的譚耀城輕輕闔著眼睛,呼吸淺淺。 沈灼叫了他一聲,他像受驚了一樣,猛地醒過來,面容滄桑無比,支支吾吾要說什么—— 沈灼到他身邊,給他蓋了被,“您困了?睡一會兒吧……” 譚耀城看著她,渾濁的眼底堆著一層深厚的眷戀,喃喃道:“欣……阿欣……” 沈灼心里一頓,握住他的手,喚著他:“老爺子?” 譚耀城看著她的目光突然一變,緩緩地,重新閉上眼睛,低嘆了一口氣,擺手說:“我睡會兒……你等思古回來就跟他回家吧……” 沈灼坐在旁邊等了一會兒,譚思古終于來了。 他隨口問了老爺子的情況,沈灼答著,抽出了另外的心思想了些別的事情,然后看他。 唇邊的話,吞吞吐吐,黏在嗓子眼。 等要到了家的時候,沈灼小心翼翼問他:“老爺子……要不要最近再做個全身檢查?” 譚思古一愣,面容尚算平靜:“怎么了?你發(fā)現他有什么不對?” 沈灼忙搖搖頭:“沒有,只是……覺得老人家年紀大了,怕突然生點兒什么毛病?!?/br> 譚思古摸了摸她的發(fā),點點頭說好。 過幾日,譚思古從外面回來時,帶著一身疲倦和煩惱。 沈灼隱隱覺到要發(fā)生什么不好的事,又不希望真的發(fā)生。墨菲定律在這個時候卻還是發(fā)揮了十足的作用—— 譚思古說,老爺子有些糊涂了。 這個聰明了一輩子的堅強男人,到了老,終于還是挨不過歲月對他的摧殘。 譚耀城現在的情況,只是初步有些老年癡呆的現象,但這是一條上升的曲線,后面,情況會越來越嚴重……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