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筆趣閣 - 玄幻小說 - 復(fù)唐在線閱讀 - 第460章翻手為云覆手為雨

第460章翻手為云覆手為雨

    “金戈鐵馬,戰(zhàn)八百回合。首紛發(fā)”

    “鬼叫鬼喊,俺一夜?!?/br>
    天亮的時候,劉冕賦詩了。半夢半醒光溜著身子的洛云哼哼道:“好詩,好詩。本公主有賞”

    劉冕跳下床來替她掖好了被子,活動一下身子,居然神清氣爽體力充沛—難道這就是現(xiàn)在的一些yin人騒客們所說的‘陰陽調(diào)和水火相濟?’

    出了臥室來到客堂,那些丫環(huán)們早已備了早點,看到劉冕時眼神都明顯有些異樣或是曖昧。余氏給他曾了一碗粥低笑道:“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,將軍滿面紅光雄姿勃發(fā),卻比昨日的氣色風(fēng)度還要好了幾分。”

    “是嗎?”劉冕一邊著粥一邊也發(fā)笑,心情的確是蠻不錯的,還有心情跟余氏說笑了幾句。

    天氣已經(jīng)轉(zhuǎn)暖不少,積雪去過半。都督府后院里的老樹隱約抽出了一些細小的綠芽,散發(fā)出春天的氣息。

    這樣的天氣,氣中都仿佛有一股勃勃的生機在縈繞。

    冬去春來,萬復(fù)蘇。

    這是劉冕來到蘭州后,一次沒有穿鎧甲披厚裘出現(xiàn)在眾人面前。而是圣玲瓏束發(fā)冠,束身緊袖的紫色翻領(lǐng)胡袍,下著黑色條紋小口褲,足登高卷云皮革靴,腰間佩一條金絲帶懸一塊奇瑰玉佩。

    咋一眼看來。便是個準備趨馬攜美踏青出游地富家公子哥兒。

    他就這樣。出:在了都督府地議事大廳里。

    大廳里已是眾將官齊聚。武披鎧文著袍。眾皆一絲不芶。一身便服地劉冕。倒成了個另類。

    眾皆感覺眼前一亮。心情不自覺地放松。這樣一副扮相地劉冕。自然比平常披堅執(zhí)銳時看起來顯得隨和得多了。而且大家也看出來了。今天劉冕地心情應(yīng)該還不錯。至從他單騎突入蘭州騎后。臉上還沒有出現(xiàn)過像今天這樣輕松地笑容。

    “諸位。我來遲了?!眲⒚犭S意地說了一句。笑吟吟地走到正位坐下?!罢堊?。”

    大家依言坐下心情都比較放松。馬敬臣向來口無遮攔當(dāng)眾便問道:“大帥今日心情這么好。莫非是有什么天大喜事?”

    劉冕呵呵的笑:“一年之際在于春。春暖花開了,人的心情自然便好。再者,我這里也的確有兩件好消息要宣布?!?/br>
    “大帥請講?”

    劉冕便道:“這第一條好消息,就是州不戰(zhàn)而得,成功收復(fù)了?!?/br>
    “哦?那可真是好事啊!”知道這件事地人還并不多,堂內(nèi)果然響起一片歡喜的聲音。

    “第二條好消息,春暖一來,積雪消融。河隴一帶道路得以通暢,我蘭州的糧道很快就要打通了。這樣一來,糧食危機可以徹底得到解決,百姓們的春耕也可以順利進行了?!?/br>
    便有人問道:“大帥何以得知糧道已通?”

    劉冕笑道:“因為本將的夫人,都能從關(guān)內(nèi)趕到蘭州來了。你說糧道通了沒有?”

    眾人一陣大笑起來。馬敬臣笑得嗓門最大還在嚷道:“我說今天大帥怎么遲到了,出門還打扮得這么漂亮瀟灑,原來是佳人相伴**一刻值千金哪!”

    大伙笑得更聲的。

    在這些人面前,劉冕一向不濫顯官威擺什么架子,也就隨得大家樂呵了。隨后言歸正傳道:“喜事是有,煩事馬上也要接而來了?!?/br>
    眾人不在笑鬧,臨襟危坐聽劉冕說事。

    “第一個麻煩。州的城池是收復(fù)了,人心卻是難服?!眲⒚嵴馈氨娝苤?,州是我朝比較特殊的一個州城,半農(nóng)半牧諸胡雜居,是面對吐蕃大非川的一道門戶,民族問題一向比較尖銳也比較復(fù)雜。前不久武懿宗在那里下了屠胡令,殺了不少人。想必現(xiàn)在那里的胡民對我大周軍隊肯定是痛恨切齒。器弩悉弄占據(jù)此城后,反其道而行之大施恩義收買人心?,F(xiàn)在他地軍隊是撤了,可是難保那里的百姓仍是向著吐蕃而痛恨我大周。因此,必須要下大力氣去安撫那里的百姓。同時,那里隨時也有可能再度爆發(fā)戰(zhàn)爭,必須嚴加防范。所以,須派得力之人前往。誰來請纓?”

    眾皆沉默了一陣,右衛(wèi)司馬王站了出來:“大帥,卑職請纓?!贝蠹叶驾p聲的議論:“王司馬的確是堪任此項大任哪!”

    劉冕對王這個老手下的能力也是心知肚明。這人常年在右衛(wèi)統(tǒng)籌內(nèi)務(wù)面面俱到,不僅僅是在軍事上有著特殊的才能,政治手腕也很出眾。

    劉冕點了一點頭:“你也只能以蘭州軍軍方代表的名義前往州,接掌軍事。還需要一個都督的人前去坐鎮(zhèn)州刺史府,與你配合?!?/br>
    “大帥,我去吧!”姚崇站了出來,拱手拜道“州之事,事關(guān)重大非比尋思,甚至遠比現(xiàn)今蘭州的問題更加嚴峻。卑職請纓前往?!?/br>
    “很好,有你前往,我最放心。你就代表我,前往州辦事?!眲⒚釋⑹忠粨]“筆墨伺候旨掛帥如朕躬親西海道行軍大總管兼河隴經(jīng)略使劉冕,代帝行令,封姚崇為檢校州刺史,王為檢校州司馬,率兩萬精銳右衛(wèi)越騎前往公干。原州刺史與司馬,即刻前往蘭州都督府聽候指令行事。令出,即行。”

    “卑職領(lǐng)命!”

    劉冕拿出那枚御賜特印,重重地蓋在了一份墨汁猶干的絹帛都督令上。

    大家伙坐在一旁個個看得眉飛色舞:太威風(fēng)了!現(xiàn)在這河隴這塊地方,蘭州都督府的都督令簡直就跟圣旨差不多了!州的州官,說拿下就拿下,轉(zhuǎn)眼全都換成了劉冕的親信。全不用跟誰商量,也不犯著給誰面子。

    這就是絕對力量??!

    其實劉冕也沒有頭腦發(fā)熱到任意胡為地份上。他想得很清楚,雖說州淪陷的主要責(zé)任在于武懿宗,但大周律法明文規(guī)定,城池淪陷州官縣令罪責(zé)難逃。怪只怪那幾個州地官員在朝堂上混得太差勁了,才被‘流放’到了州這個鬼地方來。這樣一個取而代之的做法,并不違反什么規(guī)矩,吵到了皇帝那里也是無可挑剔。再說了,劉冕只是封了王和姚崇各自一個‘檢校官’,并不是什么封疆大吏手握重權(quán)地實職,只不過他們手里握有劉冕賜予地辦事權(quán)力罷了。

    針對州一事,劉冕可謂雷厲風(fēng)行強橫霸道。而且他還另有后招,現(xiàn)在

    當(dāng)眾說明。先將姚崇和王這兩個得力助手派過去他們先打個先鋒探明敵情。如果他們能擺平,那最好不過;如果不行,自己再來出馬。當(dāng)了這些年地官,劉冕別的沒學(xué)到,就學(xué)會了讓自己手下的每個人都發(fā)揮出應(yīng)有的能量和作用來。

    說得好聽一講這叫人盡其才,說得不好聽一點,就是趨使、利用和炮灰。官場,本就是的生存法則。

    姚、王二人接了都督令馬上便動身了。劉冕再與眾人商議其他事由。劉冕提出了一個思慮已久地方略,那便是開墾軍屯這條長久之計。這條方略馬上得到了一致通過和擁護。長久以來,中原在河隴一帶戰(zhàn)事不利的一個重要原因,就是因為補給困難。其實河隴一帶有著得天獨厚的草場和田野,只要開發(fā)得當(dāng)自給自足完全沒有問題。

    當(dāng)然,這需要強有力的軍事力量做為保障。難得現(xiàn)在大周精銳之師盡聚如此,軍屯開墾勢在必行而且正當(dāng)時機。

    勞力不是問題,二十萬大軍誰不是精壯勞力,但這需要大量的種子農(nóng)具。劉冕大筆一揮寫下一份上表,向皇帝獅子大開口了。

    這是正當(dāng)?shù)乃?,為朝廷百年大計著想。大家一致認為不出意外的話朝廷必然答應(yīng)。

    劉冕擔(dān)心朝廷一時應(yīng)接暇,還以蘭州都督府的名義,給‘大周義商’洛陽唐家寫了一封信,請他們販運大量的糧食、種子和農(nóng)具前往蘭州,價錢優(yōu)厚。

    其實,也許劉的這封信還沒到洛陽,唐家地商隊就該到蘭州了。因為劉冕在離開洛陽剛長安時,就給唐胡虜寫去了一份私函說過此事。現(xiàn)在春暖雪融,只要準備充分他也該動身了。這一回不是無償捐贈,而是一筆穩(wěn)賺不賠的生意,買家是朝廷。只不過,貨款很有可能是賬罷了。但這些都不重要了,劉冕想要的是洛陽唐家得到武則天的認可,讓他們自由穿梭于河隴與內(nèi)地之間,合法行商。

    這樣一來,蘭的經(jīng)濟可就多了一條強有力的命脈了。

    現(xiàn)在朝廷經(jīng)濟吃緊,武天沒理由不答應(yīng)。

    劉的算盤,可謂打得風(fēng)聲水起面面俱到,精彩細致。

    今天這都督里盡是議些好事,于是笑語生歡始終一團和氣。會議散了,諸眾將官各歸各歸辦事去了,劉冕背剪著手慢悠悠的的晃到了后院僻靜處的柴房這里。

    兵領(lǐng)胡伯樂親自帶人在這里看犯。除了劉冕和負責(zé)看押地人,任何人不得靠近。

    劉冕走過去問胡伯樂:“情況怎么樣?”

    “一切正?!焙畼反鸬馈鞍创髱浀囊馑?,武懿宗單獨囚禁,武攸寧和明關(guān)在一起。已經(jīng)從昨天餓到現(xiàn)在了一直沒給過水米飯食?!?/br>
    “很好?!眲⒚彷p輕挑了一下嘴角,露出一個少見的狠辣表情“拿個饅頭來?!?/br>
    “就一個?”

    “對,一個。”

    少頃過后,劉冕手里拿個饅頭,推開了一間柴房的門。

    柴房里光線很暗,門打開時,縮在墻角的兩個人不約而同地扭過頭,回避強烈的光線。站在一片白茫茫光幕中地劉冕,在他們看來就像是索命的鬼差一樣,面目不清身形模糊。

    “你你是誰?”

    劉冕反身帶上門,信步走過來:“貴人多忘事啊,就連我劉某人都不認得了。”

    武攸寧和明頓時一齊朝后一縮:“你想干什么!”

    “別怕。我犯不著親手來干什么?!眲⒚崮樕系匦σ怙@得極度的冷酷又邪惡,一手拿個饅頭在他們面前晃了晃,另一只手慢吞吞地摸出一刀匕首來。

    “你想干什么?”

    “不干什么?!眲⒚彷p飄飄的說了一句,斗然一揮刀在武攸寧面前劃過。

    “啊”一聲慘叫,武攸寧的眼睛直了,只剩下一片白眼。明則是嚇得更慘,連滾帶爬躲到一邊驚慌的號叫。

    劉冕不禁好笑拿匕首拍了拍武攸寧的臉:“不至于吧?給個綁而已,嚇成這樣?”

    武攸寧終究是沒暈過去,木然的翻了幾下眼珠子回過神來,惶恐又驚訝的看著劉冕:“你你是來放我走的?”

    劉冕也不回答,將手中的饅頭往他面前遞了遞:“吃吧?!?/br>
    武攸寧一愣,居然往后躲,搖頭。非常害怕的樣子。

    劉冕訕笑的搖頭:“真是好人難做呀!行,不吃就不吃。我走了?!?/br>
    “等等等!劉將軍,請留步!”武攸寧急忙喊叫。

    “有何指教?”劉冕站住腳長身而立,居高臨下看著他。

    武攸寧狠咽了一口唾沫,壯起膽來說道:“劉將軍,你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,我好歹也是個鳳閣訥言、當(dāng)朝宰相,雖然兵敗之責(zé)難以推托,但該是朝廷來定罪。你你總不該這樣將我囚禁虐待吧?”

    話說得很委婉,嗓門也不大,顯然武攸寧是活怕了劉冕,生怕激怒了他。

    劉冕撇一撇嘴:“武相公,以我才說,這好人難做呀!”

    “劉將軍此話何意?”

    劉冕手里拋著那個饅頭慢悠悠的踱著步子:“我現(xiàn)在分明就是在保護你,你知道么武相公?”

    “這這”武攸寧也不知道是太冷太餓還是心里太虛,臉皮煞白一陣發(fā)抖。

    “跟說明說了吧。

    ”劉冕提高聲音“西征州之?dāng)。罢饎犹煜抡痼@,如大廈之將傾令九州惶惶。武相公,你不會沒有意識到這一場戰(zhàn)敗的惡劣影響吧?其實勝敗兵家常事,只要將帥盡力了,皇帝和朝廷就算是要怪罪也不會深責(zé)。但問題就是你們剛自用不聽忠言,排擠打壓手下將領(lǐng),讓軍隊上下分崩離析。最后事實證明了,當(dāng)時你們手下的將領(lǐng)所提的意見是對的,但當(dāng)時你們沒聽,這個責(zé)任可就重大了。除此之外,你們還犯下了滔天的罪行惹得民怨**導(dǎo)致州百姓反戈助敵。我想,這不用我詳細明說了吧?現(xiàn)在不光是三軍將士,還包括州和蘭州的滿城百姓,都恨不得吃你們的rou喝你們的血。我還敢讓你們公開亮相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