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7章芳心萌動
劉冕頗感驚訝。一個從不涉及權(quán)力場、只顧自己享受小日子的皇家衛(wèi)率大將軍,會遭什么殃?于是問道:“什么麻煩?” “單于道安撫大使程務(wù)挺自請上表卸甲歸田?!瘪R敬臣深吸一口氣,沉聲道“我恐怕也該滾蛋了。” “程務(wù)挺嗎?”劉冕心頭一凜,想起了當日劉仁軌給他說的話來。這時卻感到有些疑惑:“他卸甲,與你何干?” 馬敬臣有點緊張的四下看了一眼,扯著劉冕往屋里走:“找個安靜的地方說話?!?/br> 于是二人來到二樓劉冕的臥房里,關(guān)上了門。 馬敬臣一臉苦悶的說道:“天官你所有不知,兄弟我跟程務(wù)挺有些牽連??!”“此話怎講?”劉冕問。 “當日廬陵王被廢黜時,正是裴炎、劉之、程務(wù)挺等人在太后的授意之下,進行了一場并不引人注目的政變,將廬陵王從皇宮里拎了出來。”馬敬臣咽了一口唾沫“當時追隨在程務(wù)挺身邊的人就是我。要不然,太后哪里會讓我在玉鈐玉當差征討徐敬業(yè)了。還不全因為是我與程務(wù)挺的關(guān)系?” “哦,我明白了?!眲⒚岬馈俺虅?wù)挺卸甲歸田不過是為了避裴炎之禍。然后你也認為,你會受到牽連,這官也當?shù)筋^了,對嗎?” “可不是嘛!”馬敬臣急惱的一擊拳然后惱火的撓著頭“這要是回到老家我一沒田二沒地,孤家寡人一個難不成去要飯?” “哈哈,馬老大你太多慮了!”劉冕一掌拍到馬敬臣肩膀上,哈哈的笑了起來。 馬敬臣一個激靈,驚喜的道:“天官兄弟,你這話什么意思?” 劉冕故作高深莫測的笑,愣是不做聲。馬敬臣急得圍著他團團轉(zhuǎn):“你倒是說話呀!” “我要的馬怎么樣了?”劉冕笑而問道。 “嗨。這都什么時候了,你還問這些?”馬敬臣急惱的道“你快說呀,你究竟看出了什么門道?你不就是要幾匹馬嗎?只要我這官能當下去,就是天上地月亮我也給你弄來!” “你說的哦!”劉冕哈哈的笑了幾聲,說道“你想過沒有,程務(wù)挺為何卸甲歸田?” “那還不簡單嗎?”馬敬臣大咧咧的道“他和裴炎的關(guān)系深??!裴炎下獄的時候,他還上書為裴炎求過情。太后沒提前將其拿下。已是莫大的恩惠了。他如今只好主動乖乖的卸甲歸田,不敢等太后來動手了?!?/br> “有道理?!眲⒚崂^續(xù)笑道“那你又想過沒有。和裴炎關(guān)系深的那么多,為何只有程務(wù)挺自請秩仕?” “呃,這”馬敬臣眨巴著眼睛,惶然不解。 劉冕湊到他身邊來。低聲道:“程務(wù)挺是封疆大吏手握重兵,太后當然不放心了。再者,程務(wù)挺這樣主動卸甲,應(yīng)該是聽了裴炎的暗中勸告,讓他上交兵權(quán)主動避禍。你一個無足輕重地千牛衛(wèi)將軍,說得不好聽一點就是在皇宮里打雜混生活的,跟著瞎湊什么熱鬧?你是要急著向太后表明。你也與裴炎、程務(wù)挺他們是一伙兒的嗎?你這是不打自招自討沒趣??!”“啊,對啊!”馬敬臣驚聲一叫,頓時歡喜的跳了起來“他娘的,老子怎么這么笨啊!哈哈哈。天官還是你聰明??!”“嗯,想通了就好?!眲⒚嵝Χ馈八浴D悻F(xiàn)在要做的,就是安心做你地官,認真替我買好馬,發(fā)點小財喝點小酒,豈不悠哉!” “對對對,悠哉、悠哉!”馬敬臣歡喜的笑道“天官兄弟你太聰明了。哈哈!我悶了多時的心結(jié)。一下就讓你解開了。今日心情好,我來做東。請兄弟去清荷鶯菀” “打??!”劉冕一揚手,瞪著馬敬臣道“你怎么還死不悔改,硬往那芙玉身邊湊?” “呃去別家也行?!瘪R敬臣尷尬的傻笑。 “你去吧,兄弟今日就不奉陪了?!眲⒚岢读藗€哈欠“今日忙壞了,想歇歇?!?/br> “那行,你歇著。我去也!”馬敬臣心中的憂慮解開了,頓時變得身輕體健,像條剛被剁了尾巴的狗撒腿就跑了,都懶得和劉冕再作寒暄。 劉冕不禁笑道,要是能像馬敬臣這樣過日子也不失為一件快事。很容易開心,也很容易滿足,小日子過得雖又墮落,但貴在灑脫。 馬敬臣走后,劉冕躺在床上歇了一會,尋思一些事情。早在數(shù)月前,劉仁軌就預(yù)料到太后很有可能會對鎮(zhèn)邊將軍程務(wù)挺與王方翼動手?,F(xiàn)在看來,不等太后動手,程務(wù)挺等人就已經(jīng)繳械投降了。局勢跟劉仁軌預(yù)料的大體方向一致,細節(jié)上卻出現(xiàn)了一些偏差。 說到底,都是因為李賢在那次朝會上地一場發(fā)揮,改變了一些劉仁軌預(yù)料之中的結(jié)局。 劉冕腦海中突然閃現(xiàn)出一個念頭:程務(wù)挺一直是北方屏障,他被拔除,突厥人不就樂了?如此一來,大唐北部邊防可能會有些堪憂了。早就聽聞,在李家皇室叛亂的期間,突厥人就有些不安分,全因有程務(wù)挺在坐鎮(zhèn)還沒有鬧事。如今程務(wù)挺一走 想著想著,劉冕居然迷迷糊糊的睡著了,也沒顧得掩上門。 過了許久,大約快是要吃晚飯了。韋團兒輕手輕腳的走到門邊來朝里面張望了一眼,正欲出聲來喚,見劉冕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睡得挺香,就忍住了沒有叫。 房間里略有點暗,韋團兒走過去一看,劉冕竟然沒有蓋被子。正當四五月天容易著涼,她就輕手輕腳的扯過一床被單來替劉冕蓋上。 劉冕折騰了幾天有些累了,睡得正熟。韋團兒給他蓋被子時,禁不住細細的打量起他來。 若在平時,她是斷然不肯如此盯著他看地。這個男人,總有一股魔力一般能看穿人的心事,讓她心神不寧。 韋團兒彎下腰來,伸出一只手靠近劉冕的臉邊,很有在他臉上撫摸下去的沖動,但又有些害怕得手直哆嗦。 說來,劉冕并不算一等一的大帥哥,頂多只能算是長得端正??稍陧f團兒看來,眼前的這個男人渾身上下都充滿了吸引力。他堅強、剛毅、睿智,戰(zhàn)場之上威如猛虎,私下與人相處卻平易近人毫無距離感??偟膩碚f他是個好人,有時卻又還有一點壞。 韋團兒地手離劉冕地臉不過分毫間距離,一顆心也砰砰的跳了起來。她咬了咬嘴唇,臉上漸漸浮起一抹酡紅,眼睛里更像一汪春水在蕩漾,情意綿綿。她本是蹲在劉冕榻邊替他蓋被子,此時禁不住向前傾了傾身子,想要盡可能地靠近他的臉,嗅一嗅他身上獨有的氣息。 很近很近,韋團兒將自己的臉兒靠在了劉冕的肩頭邊,淺淺的呼吸,嗅著他身上的氣味。劉冕厚實的胸膛有節(jié)奏的起伏,顯透出男性的雄壯與寬廣。一股無形的吸引力,讓韋團兒心中升起一種沖動:要是能將頭靠在他的胸口,枕著臂彎在他的懷里睡一覺,該是多么美妙的事情! 一種奇怪的感覺在韋團兒的內(nèi)心深處緩緩升起,如同潛滋暗長的艾草,無意之中已然填滿她的心房。沒有喝酒,卻有些微醺沉醉;未嘗酣睡,卻有些恍然如癡的夢境錯覺。 就如同心魔攝魂,韋團兒已然渾然忘我。她癡癡的閉上眼睛,呼吸也因為緊張而變得微然急促那一片紅唇,情不自禁的朝劉冕臉上緩緩印去。 三寸、兩寸,一寸離得越來越近了。韋團兒的一顆心就像是打鼓一樣,越來越急,好似就要跳出胸膛來。幾乎就快要挨上劉冕的臉頰了,她細嫩的紅唇幾乎就已經(jīng)感覺到劉冕臉上微熱的體溫 就在此時,沉睡中的劉冕突然晃了一下頭,好似是被弄得癢了。韋團兒大吃一驚,急忙彈了開來。 這一驚不要緊,她慌亂之間突然一下就朝前傾倒下去 原來,她只顧著沉迷于這種曖昧的氣息間,全然忘了自己的坐姿已然很奇怪,早就失去了重心。 她就這樣,像一床被子似的蓋在了劉冕的身上。 劉冕被驚醒了,第一感覺是呼吸困難怎么回事這是,鼻唇之間為何一團軟綿綿的東西給塞住了? 瞬間他回過神來,自己身上壓著一個妙人兒。迫他呼吸不得的正是這個妙人的胸前妙物。 韋團兒已經(jīng)傻了,臉海里一陣轟轟的響,瞬時變作一片空白,居然都忘了動彈。 劉冕一時也有些愣了,但又情不自禁的晃動了一下頭將鼻子移了出來,然后連著喘了幾口大氣。 韋團兒這才回過神來,慌忙從劉冕身上爬起急忙伸出手來替劉冕撫著胸膛,神色倉皇的道:“將軍沒事吧?” “沒事。”劉冕很想笑,但好在忍住了:難道要我跟你說你那一對妙物太大,差點把我憋死嗎? 韋團兒迎到劉冕笑而非笑的眼神,心中變得更加慌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