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5章 蜃妖的幻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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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守夫人將籠罩在幽州郡上的迷障撤掉之后,山頂?shù)氖^也就不再往山下滾落,山洪也沒有再度發(fā)生。 但與此同時(shí),外鄉(xiāng)人進(jìn)入幽州郡也不會被此處的居民下毒手了…… 天網(wǎng)恢恢,疏而不漏。先前那些殺了外鄉(xiāng)人的人要么被身邊的鄰居舉報(bào)了,要么自己良心過不去,主動投案了。 他們也不明白,為何會那樣沖動,又會那么冷漠殘忍,又為何會相互袒護(hù)殺人兇手。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卻不為任何人所知,她還依偎在他丈夫的懷中,她所愿的,不過是他永遠(yuǎn)愛著她,永遠(yuǎn)在她身邊。 但現(xiàn)在不同了,她有了別的愿望,她想成為他的妻子,被所有人承認(rèn)的妻子。 他說要帶她去京城看望他的父母,看看他的家。 她欣然同意。比任何時(shí)候都要?dú)g喜。 慕容若和慕容瑾年兩人在幽州郡停留了幾日休整,發(fā)生了太多事情,他們需要一個恰如其分的理由來解釋這些案件。 臨別前,太守夫人向慕容若透露了她的真實(shí)身份,她其實(shí)并不是什么神明,而是一只蜃妖。 她曾住在深山的迷霧之中,自打與那位穿著紫色官袍的正直又憨厚的男人相遇之后,她就多了妖本不該有的心思。 她知道,她愛上了這個人類。盡管人類愚笨又脆弱,容顏又易于衰老,但她不在意,只要他還愛著她,就足夠了。 到底是她愛他多一點(diǎn),還是他愛她多一點(diǎn),蜃妖搞不清楚,全知全能的妖,第一次產(chǎn)生了疑惑,但她并不討厭這種感覺。 慕容若無意于降服一只妖怪,她既沒有三頭六臂,又沒有云澤那樣的神仙法術(shù),還是不招惹的好。 臨行前一天,蜃妖問了慕容若,“殿下,你是不是愛著那個慕容公子?” 慕容若聞言頓了頓,眼底一片沉寂,笑著答道:“可是我已經(jīng)不喜歡他了。從他騙了我開始,就不喜歡了……” 蜃妖轉(zhuǎn)了個圈,搖身一變成了即墨的模樣,一身白色的衣袍,上面繪制著墨色的荷花,眉眼精致而冷漠,像是雪山上的寒冰,他開口問道:“若若,若是我沒有騙你,又該如何?” 慕容若明明知道這是蜃妖的騙局,卻還是止不住地顫抖著身體,往后退去,臉上血色全無,竭嘶底里地喊道:“夠了!夠了!”眼角落下一滴滴的淚水,如同斷線的珠子,噼里啪啦地落在了地上。 夠了,別再用那張臉,那種聲音了…… 蜃妖有點(diǎn)疑惑地看著慕容若,往前走了兩步,說道:“你還愛著他么……愛,是這么一件痛苦的事情么?” 她的聲音和即墨的聲音一模一樣,像是深山里潺潺流淌的泉水,低沉,清冷,叫人生不出半分的邪念。 慕容若穩(wěn)定了心神,滿是眼淚的面孔微微揚(yáng)起,看向了蜃妖,說道:“是啊,很痛苦,我追在他的身后,追了整整一年,放下了所有的矜持和顏面,只要他一個笑容,一句回話,一次臉紅,我就會歡心許久?!?/br> “終于他答應(yīng)了我的求婚,我以為我打動了這株高嶺之花,但是,這不過是他精心策劃的騙局,他真正想要的,不過是皇位,他還讓我喝下了失憶的酒,這樣他就能假裝什么事情都沒有發(fā)生了……” “天底下哪里有那樣的好事,讓他即墨全得了?!?/br> “不就是因?yàn)槲蚁矚g他么,就可以這樣作踐我,這樣把我當(dāng)傻子團(tuán)團(tuán)轉(zhuǎn),我已經(jīng)什么都給他了,為什么,他還要出現(xiàn)在我面前?為什么……他不能放過我……” “我早該明白的,本來就是我強(qiáng)求的感情,哪里會有什么好結(jié)果,不過是自食惡果罷了?!?/br> 感情經(jīng)驗(yàn)缺乏的蜃妖瞪大了美目,雖然她早已在慕容若的睡夢里只能得知她心中最在意的人,還有他的模樣,但聽說了事情的經(jīng)過,義憤填膺地說道:“沒想到你和慕容瑾年還有這樣一段前塵往事,我替你殺了這渣男,這樣玩弄你的感情?!?/br> 更讓蜃妖奇怪的事,竟然真的有輪回之說,曾經(jīng)的兩個人,竟然又相遇了……這樣折騰來折騰去,真是命運(yùn)的玩笑。 蜃妖的容顏散去,有些抱歉地問道:“殿下,你沒事吧?!?/br> 慕容若擦了擦臉上淚水,又恢復(fù)了先前鎮(zhèn)定而沉著的模樣,露出一個疏離的笑容,冷聲說道,“本宮失態(tài)了,夫人就當(dāng)什么也沒有聽到吧?!?/br> 這樣的神情出現(xiàn)在一個十一歲的孩子身上本該是違和的,但出現(xiàn)在慕容若的身上卻有一種本該如此的感覺。 蜃妖說道:“剛剛他來了,又走了,我看著你哭得傷心,便沒打斷你?!?/br> 慕容若陡然間頓住了腳步,悶聲說道:“他都聽到了么?” 蜃妖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,不知道為什么,她覺得自己這一次好像做錯了…… 慕容若瞳孔縮了縮,而后睫毛顫了顫,不再言語,說道:“這是我和他的事情,勞煩夫人不要插手?!?/br> 言罷,腳步有些踉蹌地走了,有些事情藏在心里總有一天會把自己壓地喘不過氣來。眼淚在眼眶里積蓄了太久,也總有一天會決堤。 她再也不是之前的女帝慕容若了,慕容瑾年也不是從前國師即墨了。 他也不再是她夢里的那個朝思暮想的白衣公子了。 慕容若回到房間后,看向了桌上的酒壺,提起了一飲而盡,辛辣的液體從她的口腔一直灌到了腸道之中,像是一把熱烈guntang的火,把她的五臟六腑都燒的干干凈凈,連同那些煩惱一起。 她忘了,現(xiàn)在的她不過是一個從未飲酒過的少女,而不是從前那個千杯不倒的女人。 真是荒唐。 這是她在倒在酒桌上前,腦海里想的最后一句話。 慕容瑾年默默地走進(jìn)了房間,看到醉醺醺的慕容若,眼中醞釀著黑色的風(fēng)暴,卻還是按捺著怒氣,平靜地把慕容若抱到了床上。 慕容瑾年叫了仆人送來了熱水和醒酒湯,給她擦了擦紅彤彤的面頰,又把醒酒湯喂了下去,這才總算沒了那般狼狽模樣。 他坐在床邊,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拂過慕容若的眉眼,從飽滿的額頭,到秀氣的眉毛,漆黑的睫毛,俏麗的鼻梁,最后,是櫻花般粉紅的嘴唇…… 為什么,若若,你會覺得,我們的那段感情里,是你強(qiáng)求的我,而不是我心甘情愿的呢。 他了解她,勝過他自己。脾氣倔,又一意孤行。如果直接和她解釋過去到底發(fā)生了什么,她不會信他的。 而且他相信,即便是再過了一輩子,她還是會喜歡他,愛上他。 可現(xiàn)在他花了七年的時(shí)間陪著她,好不容易讓她打開了心扉,可好像就在今日,那扇打開的門又關(guān)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