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0章 幽州郡詭事(1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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柴火噼里啪啦地燃燒著,洞xue外呼嘯著猛烈的風(fēng),大雨傾盆而下。 一種古怪的氛圍在兩人之間彌漫,這兩日慕容若和慕容瑾年之間說的最多的話就是,柴火快要沒了,我出去找一些;果子吃完了,我出去撿一些;我要烤衣服了,你背過去一些。 自從那次在地下,慕容若抱著慕容瑾年痛哭流涕之后,兩人的關(guān)系非但沒有變好,反倒愈發(fā)疏離了起來,他們誰也看不透誰的心思,之間明明是面對著面,卻像是隔著千山萬水。 慕容若拿著棍子戳了戳火堆,好讓火燒地更旺一些。 慕容瑾年說道:“今天晚上雨水就能停下來了,我們也就能離開了?!?/br> 慕容若聞言大喜,兩眼放光,盯著慕容瑾年說道:“此話當(dāng)真?” 慕容瑾年被慕容若這像是小狗一樣的目光注視著,臉突然就有些熱了起來,悶聲嗯了一聲。 這幾日一直吃剩余的干糧,還有一些野果野菜,慕容若覺得自己的嘴巴都要淡出鳥來了,如果能夠出山吃到rou的話,那就再好不過了。 第二日天果真放了晴,山間的空氣中還帶著些濕潤的泥土的氣息,慕容若牽著馬,和慕容瑾年一起去找個小湖泊,洗了把臉。 慕容瑾年的袖箭使得極好,一把袖箭下去,在拔出水面,已經(jīng)是一條小魚了,抓了五六條魚,慕容若見狀咽了咽口水,說道:“那我去找些干草和柴火過來?!?/br> 不一會兒,慕容若抱著一堆干草和干樹枝回來了,身后還跟著先前因為雷聲受驚了的黑馬。 原來先前黑馬受驚了之后,就在這河邊的附近的另一個洞xue躲了起來,見到了熟悉的主人,就跟了過來。 此時,慕容瑾年正拿著匕首,手起刀落地開腸破肚,刮去魚鱗,動作干脆利落,有一種行云流水的美感。 慕容瑾年接過慕容若手上的樹枝,在地上搭好,拿了火折子取了火,樹枝迅速地燃燒了起來。 慕容瑾年把魚穿在樹枝上,搭在火堆上面烤,時不時地翻動幾下。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,魚皮漸漸地烤焦,雖然煙火有點熏眼睛,但慕容若還是一心一意地注視著自己的食物,時不時地咽口水,烤魚散發(fā)出香噴噴的魚rou味,魚皮發(fā)出滋滋滋的聲音,裂了開來。 慕容瑾年含笑把烤好的魚遞了一條給慕容若。 慕容若接了過來,呼呼呼地吹掉熱氣,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,而后皺了皺眉,說道:“慕容瑾年,你有沒有鹽巴?” 慕容瑾年聞言聳了聳肩膀,說道:“前幾日鹽巴都混在水里喝到肚子里了,沒有鹽巴了?!?/br> 慕容若聞言嘆息地?fù)u了搖頭,瞇了瞇眼睛,繼續(xù)美滋滋地咬著魚rou,像是一只饜足的貓,歡喜地晃動著毛茸茸的腦袋,搖搖尾巴。 慕容瑾年失笑地拿起了另一條魚,慢條斯理地吃了起來,腦海里卻還是慕容若瞇眼睛的樣子,自言自語道:“真像是只小貓?!?/br> “嗯?慕容瑾年你說什么?” “沒什么,我說天氣不錯。” “嗯,確實挺不錯的,陽光真好?!?/br> 兩人吃完魚之后,馬匹也喝完了水,吃完草了。 騎著馬,沿著石子鋪就的山道往前去。 他們要去的這個地方是山中城,據(jù)說這兩年總是發(fā)生山洪,本來是一個納稅大郡縣,卻因為山洪,百姓的收成很是不好。 先前慕容若和慕容瑾年一同商議過這里的地形和氣候,陽光充足,降水豐富,山巒包圍,朝廷也花費了不少的銀兩疏通河道,修建水利設(shè)施,本該是百年都無災(zāi)無害的地方,怎么就接連發(fā)生了山洪,這樣匪夷所思的事情,倒是讓慕容若產(chǎn)生了探究一二的好奇心。 到了幽州郡,慕容若和慕容瑾年兩人用顧若和顧瑾年的通關(guān)文牒順利地進(jìn)入了城內(nèi)。 城內(nèi)人來人往,車水馬龍,大小商販的叫賣聲此起彼伏,很是熱鬧的模樣,并沒有山洪影響下民不聊生的跡象。 為了更好地調(diào)查事情的真相,慕容若和慕容瑾年住進(jìn)了一家位于繁忙街道上的客棧。 兩人樣貌俊美,又都是著著男裝,看起來倒像是兩個翩翩小公子,在進(jìn)入客棧之后,就受到了不少人打量的目光,慕容若心下有些奇怪,想起來先前在那家客棧里發(fā)生的那些驚悚事件,在客棧老板問要幾間房的時候,慕容若搶先答道,一間房即可。 慕容瑾年頓了頓,而后笑著說道:“老板,一間地字號房?!?/br> 老板打著算盤,目光有些古怪地在兩人之間流轉(zhuǎn),貼近了慕容瑾年的臉,垂著頭小聲說道:“看你們年齡小,倒是有些可惜,別怪老板我沒提醒你們,晚上無論發(fā)生什么動靜,都別開門。言盡于此,你們自己看著辦?!?/br> 慕容瑾年怔了怔,察覺到身后那一道道投來的試探的目光,雖然不知道為何這么說,這老板好像是善意的提醒,輕聲道了句:“多謝?!?/br> 老板鼻子噴出了口氣,百無聊賴地打了個呵欠,說道:“地字號一號房?!?/br> 慕容瑾年冷著臉,一眼掃過了身后那些探過頭鬼鬼祟祟的那些人,繼而對慕容若說道:“走吧,師妹?!北涞哪抗馊缬袑嵭?,叫人不寒而栗。 慕容若聞言會意,甜甜地說道:“走吧師兄?!?/br> 兩人一前一后地上了樓。 到了房間后,慕容瑾年鎖好了門,這才和慕容若面對面坐了下來。 慕容若皺了皺眉,說道:“這店很古怪,那些人也很古怪,他們看我們的目光,就像是要生吞活剝,吃了我們的血rou一樣?!?/br> 慕容瑾年詫異于慕容若的敏銳,點了點頭,說道:“剛剛那個老板說,‘看你們年齡小,倒是有些可惜,別怪老板我沒提醒你們,晚上無論發(fā)生什么動靜,都別開門。言盡于此,你們自己看著辦。’,恐怕,咱們這又是掉到虎狼之地了?!?/br> 慕容若有些苦惱地揉了揉腦袋,說道:“慕容瑾年,咱們兩個是不是倒霉地有些過分了,這次又是什么幺蛾子?。课乙粋€欽差大臣,你一個中郎將,怎么搞得就和兩個專門破案子的錦衣衛(wèi)似的?!?/br> 說著,她有些疲憊地倒了杯茶水,就要往嘴里面灌。 慕容瑾年連忙拽住了慕容若的手,阻止了她的動作。 慕容若低頭一看,茶杯里面哪里是水,分明是稀釋了之后的血,手一抖,那茶杯便跌落到了桌子上,杯中的紅色液體撒了一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