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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種巨大的隱秘快感在她胸中激蕩。 江歷牛氣什么,還不是和她一樣。 見她不哭了,林星辰轉(zhuǎn)身就要走,被季謠謠給拉住了。 “你別去?!彼桶?,“我見你陪別人喝過奶茶,還和別人一起吃過冰淇淋,我請你那么多次,你都沒和我一起吃過東西?!?/br> 林星辰的腳就再也抬不起了,“我今天不想吃那些。” 季謠謠眼里有些失望。 她想,她和林星辰注定成為不了朋友。 哪怕有那個道歉,也還有江歷這個存在。 突然,她聽到林星辰說:“但我今天想吃別的,你去嗎?” 季謠謠抬了頭,嗯了一聲,“去?!?/br> 她又接著說:“但是,我是不會放棄江歷的。” “嗯?!绷中浅胶图局{謠并肩走著,“我已經(jīng)放棄了。” 風(fēng)打著旋兒的將地上的樹葉吹起來,季謠謠又覺得天空曠亮無比。 熊杰這次包了一個大間,來的人大多都是一班的老人。 李錚也從外地回來。 他正式開始練習(xí)生訓(xùn)練,整個人和之前都不一樣。 大家紛紛打趣他,他也帶著笑和大家說笑。 只有江歷一個人坐在不遠(yuǎn)處,漫不經(jīng)心地玩著手機,燈光打在他身上,帶著淡淡的剪影,神色也忽明忽暗。 袁紫是最高興的一個。 她自從江歷和季謠謠在一起之后,已經(jīng)很久沒有開心過了。 李錚和江歷從小就熟,很少見他這副樣子。 熊杰就在旁解釋:“還能因為什么,我們江哥失戀了唄?!?/br> 江歷卻連個眼神都沒投過來。 李錚卻知道江歷不是這樣的人。 找了機會,兩個人在天臺上抽煙,李錚聲音也恢復(fù)了淡然。 說起來,他們兩個還是表兄弟。 一個習(xí)慣用虛假笑容來偽裝,另一個卻日趨冷淡,周身卻像是化了冰。 “他們又來找你了?” 李錚吐出來一個煙圈,裊裊的煙霧將他的神色遮住,越發(fā)看不清楚。 “沒?!苯瓪v也點了一根,猩紅的煙頭在夜空里閃爍著,明暗之間,他的神色里終于有了稱之為人的東西。 那是白日里,他絕對不會流露出來的。 李錚就不問了。 天臺的風(fēng)要更大一些,吹在兩個人身上,呼呼做響的聲音拉扯著遠(yuǎn)處的燈火通明,那些煙火曾經(jīng)是他們最渴望,又最難以得到的東西。 “回吧。”不知道是誰開口,兩個人身上已經(jīng)冰冷一片,打開包廂門的那一刻,熱鬧從四面八方席卷而來,把他們包裹住,裹挾著他們前進(jìn)。 熊杰正在給林星辰打電話,語氣是說不上來的親密。 他說:“辰姐,你怎么還沒有來?短信,什么短信我可沒收到啊,你快來?!?/br> 林星辰那邊說了什么,江歷沒有聽到,只見熊杰臉色變了變,目光就朝他落了過來。 “我去!”熊杰說,“季謠謠你怎么搶了電話?” 江歷步子頓了一下。 他敏感地神經(jīng)在聽到那三個字的時候,忍不住緊張了一下。 熊杰下一句已經(jīng)說了出來:“季謠謠,你把電話還給我辰姐?!?/br> 江歷也不知道是那句辰姐刺耳,還是那句我的辰姐更刺耳。 他站著沒動,李錚往他這邊瞥了一眼,覺得江歷今天很奇怪。 難道真的因為那個叫季謠謠的女孩? 熊杰很快就把電話給掛了,搖搖頭嘆息,見江歷在這兒,就用開玩笑的語氣說:“江哥,你遇到對手了,辰姐把你女朋友給拐走了。” 說完,他覺得不對,趕緊改口:“是前女友,前女友!” 他一邊在心里嘖嘖,之前?;ㄒ彩沁@樣,莫名其妙就和林星辰成了朋友。 這次的季謠謠也是這樣。 江歷不著痕跡地松了口氣,低頭笑了一下,那笑容落在眾人的眼中,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味道。 袁紫看著看著就噘起了嘴。 她小聲地問沈陶:“他是不是還喜歡著季謠謠?” 說完,又趕緊捂住耳朵:“算了,我不想聽到答案?!?/br> 那天的聚會結(jié)束的很早,大家都沒什么興致的樣子,氣氛也始終不對勁。 后來還是孟振生帶著大家唱了會兒歌,最終離開的時候,袁紫把江歷給叫住,想說些什么,被袁向給打斷了。 江歷卻頭也不回的離開了。 袁紫生氣,跺著腳問袁向:“你為什么不讓我說出來?” 袁向也收了嬉皮笑臉的表情:“姐,他不喜歡你,你難道也想當(dāng)他那么多前女友中的一個嗎?” 袁紫沉默了,就在袁向以為她不會再開口的時候,袁紫說了句:“那你怎么知道我不會是最后一個呢?” “呵?!痹蚶湫?,“沒人能看懂他的心,每個人都像你這么想的,但實際上?!?/br> 他連個眼神都懶得給那些人。 對他來說,談個女朋友,只不過是一件無聊中的無聊事情罷了。 他從來沒交出去一點真心。 真渣啊。 袁向忍不住嘖了一聲,所以他要攔著袁紫,不讓他往火坑里跳。 - 從那天以后,季謠謠仍舊每天跟在江歷身后,似乎要死纏爛打到底,江歷依舊不耐煩,依舊上二樓接水,依舊和林星辰擦肩而過,誰也不再開口。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