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科醫(yī)生穿成民國小可憐 第102節(ji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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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接拿著金陵的調(diào)令空降的人,自然來頭不小,原來是上海警事局二處處長,上海那是什么地方,能在那里坐穩(wěn)那個位置的,哪有簡單的人物。 “那哥哥那邊怎么說?”這是楊素新的聲音。 “能怎么說,你哥的個性你又不是不知道,讓忍著唄,說這人過來是上海上層和云和系同時使了力的,讓在摸清底細之前能忍則忍?!?/br> “那你就聽哥哥的唄?!?/br> 楊夫人聞言一滯,嘀咕道:“你們兄妹倆都一個德行,忍忍忍,忍到現(xiàn)在,那個葉一柏,現(xiàn)在滿城的報紙都是他,別說你沒看到?!?/br> 大堂里安靜了幾秒鐘,“一個醫(yī)生而已,有什么的?!睏钏匦碌?。 葉廣言站在大堂門口,站了兩分鐘,隨即轉(zhuǎn)頭對小廝道:“我去書房了,不要跟太太說我過來過。” 小廝點點頭。 葉廣言快步走向書房,走進書房后,他先是在里面來回踱步許久,隨后走向書桌,再一次撥通了已經(jīng)背熟的號碼。 這一次……通了。 “喂,誰啊?!睆埶囟疠p快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。 葉廣言眉頭微皺,他習慣了張素娥面對他時小心翼翼的說話方式,一時聽到這么隨意的態(tài)度有些不太適應(yīng)。 “是我。”葉廣言道。 電話那邊的聲音明顯變得輕柔起來,“廣言啊,你怎么突然打電話過來,哎呀,我以為是嫻兒或者柏兒呢?!?/br> 葉廣言并沒有和張素娥閑話家常的興致,他直截了當?shù)亻_口道:“一柏是不是去當醫(yī)生了?他怎么突然去當醫(yī)生了?為什么沒人告訴過我?”葉廣言越說聲音越高了起來,他覺得他一家之主的威嚴受到了冒犯。 “啊,對,一柏現(xiàn)在是醫(yī)生了,我覺得醫(yī)生挺好的,比什么外事處的閑職好多了,現(xiàn)在外事處的人提到柏兒那都是豎大拇指的,多給我們長臉啊。”張素娥樂滋滋地說道。 “愚婦,醫(yī)生和外事處,這是能相提并論的嗎?做醫(yī)生哪怕再風光那也只是一時的,如何和外事處比。一柏呢,他人在哪?讓他聽電話。” 電話那頭的張素娥眉頭微皺,她是不認同葉廣言的話的,但是從小生活在傳統(tǒng)觀念之下的她又不會反駁葉廣言的話,只好訥訥道:“柏兒住醫(yī)院宿舍呢,廣言你也別著急,如果實在不行,那再讓柏兒回外事處便是,這也是好商量的?!?/br> 葉廣言聞言,都快被氣笑了,他強忍著摔話筒的沖動開口道:“回外事處,你當外事處是你開的啊?!?/br> 剛下班回來的張素娥放下手里的包,討好道:“你不知道,柏兒和嫻兒跟上海警事局發(fā)裴處長關(guān)系特別好,那位裴處長好像喜歡咱們嫻兒,對我們家的事可上心了,外事處的名額,就是他一句話的事,廣言啊,我忘記跟你說了,我去上班了,就在外事處,澤弼安排的。” 葉廣言拿開話筒定定地看了話筒好幾秒鐘才將其再次貼到耳邊,“你去外事處上班了?你,張素娥?” “對,管管倉庫什么的,不麻煩,就是字認不全,有時候工作不方便,同事都蠻好的,現(xiàn)在我正在學認字呢?!?/br> 葉廣言葉先生覺得自己耳朵約莫是出了毛病,“澤弼?裴澤弼?” 裴澤弼這個名字他可是印象深刻,當初雜貨店事件后,他滿腔憤怒只想找出那個視法紀于無物的警察究竟是誰,然而當他真正查到這個裴澤弼是什么人后,猶如當頭一盆冷水澆下,當下就沒了報復的想法。 當年裴謝多風光,如今雖然沒落,但云和大樹參天,自成體系,雖不參與爭斗,也正被逐步邊緣化,但哪是他這種小人物惹得起的。 但是張素娥說什么?澤弼? “對,澤弼可有禮貌了,阿姨長阿姨短的,我都不好意思了,廣言啊,你說他跟咱嫻兒配一對怎么樣,我可喜歡這個后生了,這媽不比阿姨親啊?!?/br> 葉先生摸著桌子邊緣,緩緩坐到了太師椅上。 他的腦子經(jīng)過無數(shù)次重啟后,終于恢復了工作,于是他從和張素娥的對話中提取出了如下幾個要點: 1.葉一柏真的去當醫(yī)生了。 2.張素娥去外事處上班了。 3.張素娥相當裴澤弼的媽。 張素娥,她……相當裴澤弼的媽?。。?! 葉廣言背靠在太師椅上,臉上說不出是什么表情,他第一次發(fā)現(xiàn),張素娥的志向,居然比他遠大得多了…… 第104章 “先生,太太請您過去?!?/br> 書房門口傳來傭人小慧的聲音。 葉廣言講電話的聲音停頓了稍許,他右手覆在話筒的傳聲器上,對門口高聲應(yīng)了一聲:“知道了,馬上來?!?/br> 聽到門外的腳步聲離開,葉廣言道:“讓柏兒有空給我打個電話,我辦公室電話你記一下。還有,芳兒9月會來上海上學,在此之前我會陪她來上海拜會老師,到時候你讓柏兒和嫻兒也過來?!?/br> 張素娥訥訥地應(yīng)著,不知道為什么,對于這個消息,她并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高興,明明換成以前,這種事她能掛在嘴邊高興許久的。 掛下電話,張素娥在沙發(fā)上坐了一會,隨即撥通了葉一柏辦公室的電話。 接電話的是一個外國人。 張素娥磕磕絆絆表達地自己的意思,期間還夾雜著幾個她在外事處學到的英文單詞,只聽到電話那頭發(fā)出一陣善意的笑聲,隨即一段音調(diào)怪異的華國話從聽筒里傳來。 “阿姨,您好,我們組長今天不值班,他現(xiàn)在應(yīng)該在宿舍,需要我們幫您去叫他嗎?”語氣和善且十分客氣。 “哦,不用不用,你跟他說一聲,讓他明天回我個電話,就是,thank you thank you.”張素娥最后一句,用了一個她在外事處聽得最多的單詞。 電話那頭連連說不用謝,掛下電話,張素娥神清氣爽,她就說當醫(yī)生蠻好的嘛,在外事處,如果她兒子只是個外事處小員工,哪有外國人對她這么客氣的。 張素娥第一次對葉廣言的話產(chǎn)生了懷疑。 凌晨兩點的上海,萬籟俱寂。 “砰”得一聲槍響,夜色中一個人影掉落到水中。 “槍,有人開槍,誰,誰掉下去了?”一艘掛著英國國旗的貨船上,幾個船工打扮的人飛快從船艙里跑出來,趴在船欄桿旁借著幽暗的燈光往下看。 “誰不在?大家都對對身邊的人,誰不在!” “老方,是老方,晚上老方值夜,他掉下去了!”有人驚呼道。 “燈,燈來了!”有人急匆匆拿著一個大的探照燈從船艙里跑出來。 大探照燈一照,眾人立刻就看到不遠處的水面上一個艱難掙扎的人影,“老方,是老方!” “亮子,你拿著燈,我去救他!”一個中年漢子說著,脫下上衣和鞋子,迅速跳進水里。 船工們都是吃水上飯的,水性都不差,中年男子不多時就已經(jīng)游到了那位叫老方的船工身邊,江面上暈開一絲絲紅色,中年男子一驚,右手一彎,迅速扣住老方的脖頸往岸邊游去。 “快快快,有擔架不。沒有的話,木板也行!” “我去把床拆嘍!” 船工們手忙腳亂將中年男子和老方拉上來。 看到老方的傷勢,眾人倒吸一口涼氣,老方的腦袋里居然卡了一顆子彈! “不行,這我們處理不了,得送醫(yī)院!” “去市區(qū)得經(jīng)過法租界。這么晚了,他們不會讓我們過去的,萬一被查到,被扣住的小事,耽誤了時間,可是會出人命的!” “郝先生,郝先生來了?!?/br> 一個身穿西裝的中年男子匆匆從遠處走來,一眾船工看到他,仿佛見到了救星,七嘴八舌地說起剛剛發(fā)生的事,這位被稱為郝先生的人面色鐵青,他看了看手腕上的表,沉聲道:“先上車,我去給霍曼先生打電話?!?/br> 上海作為亞洲第一大都市,各方勢力魚龍混雜,但能開貨運公司且在海上暢通無阻的,都是神通廣大的人,郝先生在這家貨運公司供職多年,也不知道公司的幕后老板究竟是誰,而他能聯(lián)系到的“高層”也只有每月來上貨和卸貨時才會出現(xiàn)的霍曼先生。 “郝先生,老方等不住了!” 幾位船工合理將受傷的老方搬到車上,見上司遲遲未做決定,急忙跑過來催促。 “這里最近的醫(yī)院是濟合……”郝先生喃喃自語道,看著眼前一臉期待和焦急的船工們,他咬牙道:“去濟合?!?/br> “小楊,這是辦公室鑰匙,你去給霍曼先生打電話,說清楚這邊發(fā)生的事,讓他也去濟合,這大晚上的,我怕那些個洋人醫(yī)院不肯讓我們進?!?/br> “好!” 交代完事情,郝先生帶著幾個船工快速向車里走去,車子發(fā)動,駛?cè)胍股?/br> 而車子剛駛出不久,公共租界的巡捕們也聞聲而來,將貨船周圍團團圍住。 “老方,別睡,到了,就快到醫(yī)院了。” 后車位上,用來捂著老方腦袋上傷口的毛巾已經(jīng)完全染紅,船工的指縫中甚至有血液點點滴下。順著車窗看出去,顯眼的高大西式建筑出現(xiàn)在不遠處。 “什么人?”自從設(shè)立了臨時救護中心之后,濟合的保安也是二十四小時值班,車子一駛近,就有保安拿著手電筒從保安室里走出來。 郝先生急忙降下車窗,用流利的英文和保安解釋起來。 “槍傷?”保安的眉頭皺了起來,“沒有巡捕房的人跟你們一起來嗎?” “我們來的時候,巡捕房的人還沒有到,能不能先幫我們的工人治療,我們愿意全權(quán)配合巡捕房的工作?!焙孪壬B忙道。 保安透過車窗看了車后座的老方一眼,快步走回保安室一邊撥電話一邊順口問道:“華國人?” 郝先生一愣,面上不由緊張起來,“對,我們是華國人?!?/br> 保安聞言,臉上的笑容居然溫和了不少,“比利醫(yī)生,有一個頭顱槍傷患者,沒有巡捕房陪同,他們是華國人?!?/br> 電話那頭幾乎沒有猶豫,“身上有沒有槍,沒有的話讓他們進來吧。” “進去吧?!北0埠蜕频卣f道。 郝先生連連道謝,進醫(yī)院的過程比他想象地順利太多了。 “不用謝,我們?nèi)~醫(yī)生也是華國人,他很棒?!北0驳馈?/br> 郝先生一愣,他一時不明白保安的意思,但是卻把葉醫(yī)生三個字記在了心里。 車子徑直駛?cè)脶t(yī)院大門,大樓前燈火通明,幾個白大褂已經(jīng)帶著一張推床等在門口,見到車子進來,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黑發(fā)醫(yī)生快步上前,揮舞著手臂,用帶著南方口音的華國話道:“這邊這邊,挺這邊,盡量靠攏!” 郝先生腦海里一下子蹦出剛剛保安說的那三個字,葉醫(yī)生? “快快?!?/br> 推床快速被推過來,“一二三,過!” “患者,患者,聽得到嗎?” “哎呀,我來,你一口英文,他哪聽得懂啊?!蓖趺趾鹾醯纳碜右话褦D開比利,用中文道:“他叫啥名字?” 還沒等郝先生開口,只聽推床上的老方輕聲道:“我叫方得意。” 王茂一笑,“行,穿透性盲管傷,病人意識清醒,怎么全身濕的。” “剛剛老方掉下水過,我們把他救上來的?!睅讉€船工一邊跟著推床跑一邊說道。 王茂和比利對視一眼,眼中閃過一絲凝重。 “喬娜,開設(shè)備室,準備拍x光片,出血量中等,我們先止血?!?/br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