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科醫(yī)生穿成民國小可憐 第5節(ji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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葉一柏不敢置信地看著裴澤弼,就因為兩塊表一樣?他就要被抓進警察局??那他怎么不沖到大街上去抓戴著這塊表的人!! “裴處長,僅僅因為兩塊表一樣,我就得進警局?這未免太過兒戲了吧?!蔽液苌鷼?,但是形勢比人強,我不能表現(xiàn)出來,葉一柏敢肯定,他現(xiàn)在臉上的笑容絕對很僵硬。 裴澤弼看著葉一柏,突然伸手在他臉上戳了一下,“二十幾歲的人,還長著酒窩,真是礙眼?!?/br> 葉一柏:不氣,他是個智障。 “哦,對了,剛剛你那個問題,這浪琴表價值不菲,而且市面上流通的不多,如今一家店里就出現(xiàn)兩塊,很值得懷疑?!迸釢慑鲇檬值种掳?,狀似一臉正經(jīng)地分析道。 “當然?!彼痤^來,對著葉一柏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,“最主要的原因是,我高興我樂意?!?/br> 葉一柏:…… “裴處長好大的威風,想抓誰就抓誰,聽說前天你們警察局局長當街打死一個服務員,引得不少人在警察局門口靜坐,今天你又想無憑無據(jù)地抓我這個普通學生,您就不怕火上澆油,給警局惹麻煩?” 葉一柏的話落,他似乎聽到了幾聲“噗嗤”的笑聲,還有那個被智障處長禁言的大頭警察,正用驚恐的表情對他使勁比劃。 在比劃什么? “打死服務員,給警局惹麻煩還火上澆油是吧?”裴澤弼被氣笑了,“真會說話?!?/br> “帶走!”說完,裴澤弼看也不看葉一柏,轉頭就走。 警察們一擁而上,圍著店老板和葉一柏向前走去。 “同學你別怕,裴處他就是一時生氣,你就去走個過場讓他出出氣就好了?!贝箢^警察趁裴澤弼沒注意,偷偷湊到葉一柏旁邊說道。 還沒等葉一柏說聲謝謝,那個討厭的聲音就再次響起。 “周大頭,你當我聾嗎?剛剛說了幾個字,給我抄兩百遍,明天沒有放到我辦公桌上,你就去三處報道吧?!?/br> “嗚,嗚嗚,嗚嗚嗚?!贝箢^警察瞬間蹦了起來,捂著嘴對著智障處長嗚嗚亂叫。 葉一柏被帶上了警車,這還是葉大醫(yī)生兩輩子第一次坐警車,他坐在警車后排中間,一左一右各坐了兩個警察,那個智障處長就坐在他前面的副駕駛位上。 我高興我樂意?葉大醫(yī)生盯著那個每一根頭發(fā)絲上都寫著“囂張”兩個字的后腦勺,心中暗罵一聲,這人以后最好不要落到他手里,不然他在他大腸里縫個蝴蝶結然后告訴他,我高興我樂意! 上海市警察局就在上海市中心位置,明明是十分西式的建筑,還偏偏在門口擺了兩個石獅子,大大的黑鐵門上方醒目的六個字“上海市公安局”。 車離鐵門口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,里面就有人快跑出來開門,大大的黑色格柵門打開又關上,讓葉一柏有一種走進后世監(jiān)獄的錯覺。 “裴局?!?/br> “裴處?!?/br> “裴局、裴處。” 下了車,一群人浩浩蕩蕩地進辦公樓,路上小警察們遇到那個裴處,叫裴局的也有叫裴處的也有,讓葉一柏有些糊涂,都說民國因為軍政共權導致上下級觀念十分明顯,怎么這個警察局連領導職位都會叫錯。 “把他帶到審問室里問話,你,去那邊站著,對著墻。” 葉一柏后知后覺地指了指自己,這句話的后半句是對他說的?? 裴澤弼從兜里拿出一支煙,點燃,口中緩緩吐出一口白氣,“或者跟他一起進審訊室,明天早上再出來?” “同學,你就去站著吧,裴處這口氣出了就好了,我們下班你也可以回去了?!庇芯旌眯牡吐曁嵝训馈?/br> 葉一柏對他笑笑,葉大醫(yī)生覺得自己的脾氣真的已經(jīng)很好了,但是這種人,真的不能慣著。 “那我能找個人給家里報個平安嗎?” 裴澤弼皺眉,“什么意思?” “不是讓我在審訊室過夜嗎?家里人會擔心,能讓我找個人跟家里說一聲嗎?”葉一柏繃著臉,冷漠地說道。 裴澤弼身周的氣壓一下子低了下來,辦公室里的小警察們察覺到異狀,都不由自主放低了聲音,連在打電話的警員都猶如被卡住脖子的雞崽子,聲音低得聽不見。 “行,有骨氣是吧!”裴澤弼大概是被氣急了,重重喘了好幾口氣,白煙在空中胡亂飛舞,“那您請吧。”他冷笑道。 說完裴澤弼轉身上了二樓樓梯,皮鞋踩在樓梯上發(fā)出“砰砰”的響聲,訴說著主人極其不悅的心情。 一分鐘后,“砰!”重重的關門,不,準確來說是重重的砸門聲響起,震得一樓天花板都是一陣顫動。 聽到關門聲后,樓下辦公室就好像重新被按下了播放鍵,整個氛圍都立刻輕松了起來,打電話的小警員聲音又抖了起來,葉一柏隔著三米遠都能聽出其話中的囂張意味。 他腦袋里不由冒出七個字,“上梁不正下梁歪”。 “同學,你就不能服個軟,我們裴局最近被降職,心情不好,不過他既然開口了,你今天晚上大概就得在審訊室過了,你家哪里,我讓人幫你去報個信。” 周大頭,也就是那個大頭警察走過來說道。 葉一柏對這個三番兩次提醒自己的警察還是很有好感的,他感激地對他笑笑,“那麻煩你了?!?/br> 周大頭笑著撓頭,“客氣,我最尊重文化人了?!?/br> 葉一柏進審訊室的時候,那位當鋪老板已經(jīng)可憐兮兮地在審訊桌前坐了好一陣了。 警察們對他可沒有對葉一柏那么客氣,問起話來兇神惡煞的,當手表的細節(jié)讓老板回憶了一遍又一遍,摳細節(jié)摳到了極致,使得老板頭頂僅剩的幾根頭發(fā)都有了離家出走的趨勢。 “你確定沒有遺漏了?” “真的,長官,我已經(jīng)把能記起來的都說了。” 警員收起記錄本,“行,暫時到這,不過你最好想清楚,如果你的口供和那個胖子對不上,你自己知道結果?!闭f完,起身就往外走。 快走到門口的時候,警員看到了坐在一旁安靜看書的葉一柏,“小同學,周科讓我問你,你晚上需不需要一床被子,你家里我們已經(jīng)讓人去通知過了,你放心?!?/br> 葉一柏聞言,心下感激,“替我跟周科長說聲謝謝,被子……” “要要要,我們要!”還沒等葉一柏說完,審訊桌后的當鋪老板就忙不迭地開口,“小同學,那塊表,五百銀元,我收了。我年紀大了,身體不好,坐一宿要命啊?!?/br> 葉一柏:…… 不過這老板看起來已經(jīng)五六十歲了,熬夜對老年人來說身體損傷極大。 “那麻煩了?!比~一柏道。 警員笑笑,遞給老板一個算你運氣好的眼神,引得老板連忙堆笑。 警員走后,審訊室里就剩下葉一柏和當鋪老板兩個人,當鋪老板顯然是個閑不住的,安靜了幾分鐘就開始沒話找話。 “小同學你學習真用功啊,到了這個地方也不忘看書?!?/br> 葉一柏在看的是問約大醫(yī)學院同學借來的教科書,雖然他自認拿起手術刀誰也不怵,但民國時期的手術設備、器械與后世還是有一定差距的。 別說那些高精尖的檢查和手術輔助設備,就單說基本外科手術器械,譬如手術刀、手術剪刀、手術鑷、止血鉗、組織鉗、持針器、拉鉤等等的規(guī)格和后世就有很大不同。 還有組織對合器材和在這個時代才初見雛形的電外科手術器械,葉一柏需要迅速熟悉起他們?nèi)缓蟛粩嗑毩暋?/br> 這也是他對留級十分悵然但不至于強烈排斥的原因,他確實需要重新學習。 畢竟上了手術臺面對的就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,葉一柏不可能拿他們來練習做試驗。 “反正閑著也是閑著,總比對著墻發(fā)呆好?!比~一柏答道。 不知道那些警員們是怎么跟張素娥說的,她會不會擔心。今天葉一柏本來是打算當了手表換了錢去西華飯店把葉嫻勸回來,但被那個智障處長一鬧,他連葉嫻的面都沒見成就被抓進警察局了。 想到這里,葉一柏想把裴澤弼送上手術臺的欲望就更加強烈了,麻醉給你做一半!讓你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肌腱、筋膜、骨膜被分離開的銷魂感。 兩人說話間,幫葉一柏拿床鋪的警員抱著被子進來了。 “床鋪是干凈的,周科他們出去吃飯了,吃完了會幫你帶一份,到時候我拿進來?!本瘑T對著葉一柏十分和善,看得當鋪老板十分眼熱。 “那我的呢?!崩习迦滩蛔〔蹇诘?。 民國這時候可沒有一定要給審訊室里嫌疑人吃飯的規(guī)定,就算有這個預算,以這時候官場的貪腐狀況,也早就被層層盤剝光了。 警員看了當鋪老板一眼,哂笑一聲,沒有說話。還是個老板呢,這么不知道規(guī)矩,還想要飯吃。 當鋪老板見警員這個神態(tài),立刻就反應過來了,他這么些年也不是白活的,就是看著葉一柏這待遇一時昏了腦子,他連忙從兜里掏出四五個銀元。 “長官,能麻煩您幫我?guī)б环萃盹垎??還有楊得志楊科長,我跟他認識,能不能幫我?guī)б痪湓???/br> 警員看著審訊桌上的五個銀元,沒有去接,而是似笑非笑地看著當鋪老板,“帶話?” “我沒有別的意思,我配合調(diào)查是應該的,絕不會多說一個字,我發(fā)誓。”店鋪老板急忙道,被警員這樣看著,他急得臉上的汗都快出來了。 民國警察權力之大是后世人難以想象的,后世華國網(wǎng)上經(jīng)??吹矫绹扉_槍傷人的消息感覺不可思議,但是民國警察的霸道比后世白頭鷹們有過之而無不及。 很多進了審訊室出不去,或者躺著出去也是常有的事。 當鋪老板是慶幸他有葉一柏陪著的,這些個警員對葉一柏的態(tài)度都不錯,連帶著審訊室里的他也沾光,沒遭受什么皮rou之苦。 但是他聽得清楚,這位大學生明天早上就會走,大學生能走,但他不一定啊。 這萬一這大學生一走……當鋪老板想給自己買個保險,才有了托警員帶話這一茬。 “你以為我們怕這個?”警員好笑道,“我們是一處,裴局的直屬下屬,雖然裴局暫時被降職,但那僅僅是暫時的,別說什么楊得志,就算是二處三處的處長,見到我們一處也是客客氣氣的?!?/br> 小警員顯然對自己隸屬一處這回事顯得十分自豪,“我們局正局長是個老古董兼著,就占個位,裴局才是這個?!本瘑T豎了豎大拇指。 說完這話,小警員轉向葉一柏,笑道:“小同學敢當面跟裴局杠上,牛!” 葉一柏:…… 一旁的店老板快哭出來了,既然如此那為啥說到幫他帶話就陰陽怪氣的??? 警員幫葉一柏把床鋪在角落里放好,幫店老板解答了他的疑惑,“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,這么些年都活到哪去了,這五個銀元是帶飯的價錢,帶話可不是這個價?!?/br> 葉一柏翻書的手一用力,差點把書給撕下來,要知道按照1933年的物價,普通體力勞動者一個月的工資才六個銀元,這小警員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,想來這已經(jīng)不是個例了。 在這個缺少規(guī)則和秩序的年代,弱勢者恐怕能活著就已經(jīng)用盡了全身的力氣,葉一柏的嘴唇緊抿,不免有些兔死狐悲的感受。 店老板聞言,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腦袋,立刻把脖子上的金項鏈和手里的金戒指給摘下來,放在桌上,“對對對,我糊涂了,我這些年都活到狗肚子里去了。您看這些……” 警員這時候才笑了,他走到審訊桌前,把銀元和金戒指金項鏈一股腦拿起來,正要裝進兜里,突然,外面一片嘈雜聲響起。 “周科,周科,您沒事吧?” “周科!” “周科吐了!這吐的是什么東西!” “周科,別,您別倒??!” 第6章 醫(yī)生 審訊室里的警員見狀,也顧不上收錢了,轉身向外頭跑去,一邊還大喊著:“怎么了?怎么了?” 出于醫(yī)生的敏感性,葉一柏下意識地就往外走。 “哎呀,小同學,審訊室沒經(jīng)過同意是不能出去的,要吃槍子的!”審訊桌后被拷住的當鋪老板大聲喊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