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贅太子有點窮 第67節(ji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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欒昇悶悶道:“我們之間還說謝嗎?假如我出了事,你難道不會去救我嗎?” 孟嵐因著他的話蹙起了眉頭:“你能出什么事,不要瞎說。你如今是一國之君,要是你都能出事的話,我有什么辦法去救你?” 前半句話還好好的,欒昇能從中聽出自家娘子對自己的關(guān)心,可后半句話怎么越聽越不對呢,像是要撇清同自己的關(guān)系。 他不由自主地沉了臉,一言不發(fā)。 孟嵐不知道這尊大佛為什么臉色又變了,活像自己欠了他銀子一樣,于是她語氣也不怎么好了:“你黑著臉干什么,就算救了我也不必這么給我擺臉色吧,你隱了身份又騙我和女兒的事我還沒同你算賬呢?!?/br> 說完這話,面前黑著臉的人突然陽光明媚起來,笑得無比開心,一排牙齒簡直能晃花孟嵐的眼睛:“我不黑臉,不黑臉,你還好算賬,好好算賬。” 怕她聽不明白似的,每句話還要說兩次。 沒聽說皇帝什么時候得病了呀,怎么奇奇怪怪的。 不過他在自己面前,想法一直都有些非同常人,孟嵐也沒有太詫異,掀過了他黑臉的這碼事:“自從離開你之后,我其實想了很多很多,尤其是懷著孩子難受時,一個人帶孩子辛苦時,常常想,要是你在就好了,我興許也能舒服些?!?/br> 聽到這話,欒昇心中微疼,他從小顛沛流離,最是知道其中滋味的,更合況嵐兒還是個帶著孩子的弱女子,只會更加艱辛。 可孟嵐同他說這些并不是為了抱怨:“想著想著,我也想明白了,尤其是這次遭了難后我更加清楚地知道,無論我走到哪里,走的多遠,咱們之前綁在過一起,做過最親密的夫妻,日后也還是被綁在一起。” 欒昇的心跳的飛快,她話里是什么意思?是要承認兩人如今仍舊是夫妻,要和他回去了嗎? 那張櫻唇比昨日稍稍多了絲血色,雖然仍舊蒼白,比不上之前的艷麗,可它輕輕開合間,卻緊緊牽動著欒昇的心弦。 “原本我?guī)е鳆[回嵩陽時,覺得你應(yīng)該已經(jīng)將我忘了,但后來發(fā)現(xiàn)并非如此?!?/br> 孟嵐水光流轉(zhuǎn)的杏眼對上欒昇深邃的鳳眸:“你到底是如何想的?” “我能想什么?我只想同你一起,回到剛剛成禮后的那些日子,然后看著女兒長大?!睗M打滿算,兩人成禮后也就在一起生活了幾個月,難不成,他此后的一生,都要靠這幾個月的回憶生活嗎? 孟嵐聽他言語,盡可能地放柔了自己的聲音:“你還是想同我在一起嗎?” 欒昇連連點頭,差點沒將下巴抵到胸口。 “那我也得提一些自己的想法,你可以不同意,不過若是不同意的話,女兒是我生養(yǎng)的,我自然得帶走,而且日后嫁娶,各不相干?!泵蠉股袂闃O為認真。 欒昇哪里敢不同意,他不想自家寶貝女兒喊別人叫爹,更不想自家嬌艷動人的娘子喊別人夫君。 “同意,我都同意。”欒昇語速飛快但擲地有聲,生怕她轉(zhuǎn)頭反悔:“但我都同意了,你也不能再離開,須得安安心心同我回宮,與我一同照料女兒。” “你先聽我說完。”孟嵐習慣性的想瞪他一眼,不過瞪到一半想起他如今的身份,又忍了回去:“你如今是皇帝,婚事還能自己做主嗎?能不選秀不開后宮嗎?我只想讓女兒有我這一個娘親?!?/br> 這是,吃醋了? 欒昇心里高興極了,孟嵐能開口談此事就說明她還是在意自己的。 他應(yīng)得干脆利落:“若是連婚事都不能自己做主,我還不如禪位給云南王欒策,讓他來坐這位置?!?/br> 言罷,欒昇又想到了什么,挑眉笑道:“不過嵐兒,你適才有句話說錯了,我已同你拜了天地成了夫妻,婚事已經(jīng)了結(jié),哪里還需要自己做主婚事呢?” 這倒也是,只有娶正妻才能叫婚事,納妾之類的,不能算是“婚”。 此事就算是過了,欒昇的回答還算讓孟嵐?jié)M意,就算他日后后悔開了后宮,自己轉(zhuǎn)身走人便是,或者像《嬌女與三個郎君》那般,養(yǎng)幾個面首,豈不是樂事一件? 欒昇并不知道孟嵐已經(jīng)在給自己盤算后路,看她神情,只知道自己所答合了她心意,隱隱雀躍。 孟嵐接著道:“宮中雖然美景不少,可也少了許多樂趣,我不指望同在孟府時一樣日日可以出門玩樂,但我若是想出去時,莫要用宮規(guī)拘束著我?!?/br> 別說她不想呆在宮中,欒昇自己也不想呆在那重重宮墻之下。抬起頭,只能看見一方天空,哪里有在外策馬奔騰來得暢快呢。 他也想同自家娘子一起,帶著女兒多多出宮,去各個州郡看看,巡查的同時領(lǐng)略各地的風土人情,算是全了娘子一直想要去名山大川看看的心愿。 瞧欒昇又毫不猶豫地頷首點頭后,孟嵐倒是遲疑了一下。 前面提的兩件事,對于欒昇來說,沒有一件不艱難的。 在尋常人家,若是兒女意志堅定些,不納妾也就不納妾了。可欒昇是一國之君,要傳承祖宗香火,為皇室開枝散葉,娶妻生子之事,豈是他一人可以決定?只是他應(yīng)了,孟嵐也愿意去信他。 而第二件事就要簡單許多,出不出宮完全是皇上一句話的事,要是他愿意讓自己出宮的話,完全可以給自己找許多由頭。 自己是他的唯一的女人,又是他孩子的母親,沖他裝瞎裝聾扔了朝事,都要千里迢迢趕來賴在自己身邊的樣子,孟嵐覺得他也不可能不應(yīng)允第二件事。 最麻煩的在第三件事上,孟嵐在知道欒昇身份后便在思索,有孕時也在思索,生了孩兒后還在思索。 他身份不同了,一舉一動都關(guān)乎國事,再也不是她一個人的夫君,不可能事事都將她放在第一位次。不然的話,豈不是成了昏君了嗎? 孟嵐不想讓他成了昏君,遭萬人唾罵,她也很想將這事扔一邊不談,可要是忍著不說出來,總像喉嚨里卡了東西,不疼,但是極為難受。 她準備說的最后一件事,和第一件事的意義完全不同,第一件事充其量也就是個不孝不敬,會被文官罵上許久,而這一件事,卻是不折不扣的動搖國本。 第65章 同心 糊弄糊弄準沒錯 “我之前招婿, 就是想要找個男子入贅我孟家,同我一起侍奉爹娘,養(yǎng)育孩兒, 而我還能有更多的精力放在打理自家生意上?!?/br> 孟嵐沒看欒昇的眼睛, 垂下頭, 用未受傷的右手捏自己的衣角:“若是早知道你的身份, 我也不會與你成婚?!?/br> 欒昇張張嘴,想要說什么, 只是還沒來得及說出來,孟嵐又接著道:“你以為你最初只是瞞了我你的身份,可你完全沒有想過, 你是斷了我選擇的權(quán)利。” 她輕咬下唇, 抬起頭來,對上欒昇的眼睛:“我知道你有許多的身不由己, 可若是同你在一起,我會有更多的身不由己?!?/br> 欒昇沉默, 孟嵐說的他完全無法反駁,就算他敬她愛她,可是身在高位,一言一行都被天下人盯著, 豈能過得舒心如意? 馬車中一時寂靜無聲,過了許久,欒昇才艱難說道:“那為何我說我們繼續(xù)做一對民間夫妻后, 你還要勸我去登帝位, 還要偷偷離了我?” 沒有人不想要權(quán)力,更何況那是他本應(yīng)得的,他都愿意放棄了, 為什么孟嵐還要離開? “我也以為我們可以做平凡夫妻。”孟嵐面上平靜無波,但偷偷握緊的粉拳還是泄露了她內(nèi)心的忐忑:“可你殺了綠蘿?!?/br> 欒昇心里一驚,想要解釋:“嵐兒,我殺她真的是......”有原因的,只是沒想到還是暴露了身份。 孟嵐神色不變:“可這就是你我的不同啊,你就算同我做民間夫妻,也改變不了你天潢貴胄的身份,改變不了你一直覺得正常的事情?!?/br> 她兜兜轉(zhuǎn)轉(zhuǎn)說了這么多,最終說出了自己的目的:“我同你說這些,是想求你一件事?!?/br> 欒昇正不知該如何開口接話,聽她這么說,急忙道:“你說?!?/br> “我有許多許多的難處,可如今我愿意為了你去接受這些難處,我希望你看在這些事的份上,也能為我去做一件很難很難的事情。” 孟嵐臉上是從未有過的認真和鄭重:“我要讓霄鸞繼續(xù)隨我姓,她永遠是孟家的孩兒,并且我要你立她為儲,讓她知道,她與男兒沒什么不同,身為嫡長,理應(yīng)得到爹娘的家業(yè)?!?/br> 欒昇終于明白,她為何要說那么多話引得自己內(nèi)疚難受了。 一時也不知道該贊嘆她的煞費苦心,還是難過她同自己說事需要過這些彎彎繞繞。 但是他能理解,前所未有的理解。因為孟嵐所提出的要求確實是前無古人,驚天動地。 他登基數(shù)月未立皇后已經(jīng)被文臣攻擊詬病,說自己不孝先皇不敬祖宗,要是真的同孟嵐所要求的那般,讓霄鸞繼續(xù)同她姓,還要立她為儲,怕是每日都要有人死諫。 對于欒昇來說,入贅的那一步是最艱難的。若不是自己當時實在走投無路,又得知了信物落在了孟家,他作為一位儲君,怎么可能容忍婚事中女子地位高于自己。 可是相處了許多時候,他發(fā)現(xiàn)孟嵐不是普通女子,孟老爺和孟夫人也未將她束縛在閨閣之中,像許多女子的爹娘那樣,逼她等待某一個男子的垂憐。 這是欒昇原先不曾想到的世界,但他覺得,這樣很好。 他尊敬孟老爺和孟夫人,也敬愛自己的娘子。若不是娘子舍下錢財,救他于危難之間,自己的將士不知有多少會被銀錢難死。 而這些銀錢,都是自己娘子靠打理鋪子,一點點積攢下來的家業(yè)。 還有娘子最喜愛的劉掌柜,從一個普通農(nóng)婦成為掌柜的,其中有多少艱難,就有多少喜悅。 在陪娘子打理了幾次生意之后,欒昇就想到了,要是大鄴朝的女子都能像娘子這樣,從小進學,長大讀書,能不被困在閨閣之內(nèi),只是單純的相夫教子,興許大鄴朝會更加繁榮昌盛。 更何況有西北都護府活生生的例子在前面,不把自己娘子當做人,逼得女子遠嫁韃靼,致使西北之地更加荒蕪貧瘠。 欒昇自然不想整個大鄴朝,慢慢都變成西北都護府那樣。 只是他沒想到,自家娘子的想法,更要直接干脆,比他更加激進。 孟嵐見欒昇沒有反對,只是面上神色轉(zhuǎn)換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 這件事事關(guān)重大,她能給欒昇時間:“我不急,你慢慢考慮,我只是想給爹娘一個交代,也給自己一個交代,同時也是給霄鸞一個交代?!?/br> 畢竟自己也是當了母親后才想到的,她先前是熱愛自由,可有了女兒,就想把最好的給她。 爹娘讓她招婿,她得感念父母恩德,女兒可憐可愛,她也要同爹娘一樣,給女兒鋪好路,讓她得到自己本該得到的一切,讓她知道,爹娘有多愛她。 正在孟嵐神魂飄遠,思念女兒時,她熟悉的聲音在自己耳邊響起:“不用考慮了?!?/br> 欒昇對她一向溫柔,可現(xiàn)在他的眼中,是她從未見過的堅定:“我會去做的,只是可能很難,需要等很久,我希望你能一直陪著我,看我去做這件事?!?/br> 這一刻,孟嵐想朝欒昇笑的,但她的臉頰卻不知不覺間濕了一片。 “哭什么呢,本來臉蛋就臟兮兮的,一哭更花了?!睓钑N掏出帕子,輕柔地給她擦拭臉頰:“你帶女兒走,是想給她最好的,現(xiàn)在你回來,我們一起給她最好的?!?/br> 孟嵐癟嘴,瞪他:“也不全是為了女兒,還有我自己呢!我花了那么多銀子招的女婿,他飛黃騰達了,總得想著我吧?!?/br> 好久沒看見自家娘子撒嬌的模樣,欒昇內(nèi)心還真是懷念。 沒等他想好怎么回答呢,孟嵐又瞪著眼睛問道:“你為什么答應(yīng)的這么爽快?不該好好想想嗎?要是你爹娘知道你要把辛辛苦苦得來的江山交給外姓女兒,怕是要揍你?!?/br> 欒昇無奈:“你這到底是希望我答應(yīng),還是不希望我答應(yīng)呢?!?/br> 孟嵐訥訥道:“就是感覺自己在做夢一般,有些不真實?!?/br> “不用覺得不真實。”欒昇抬抬手,想鼓起勇氣把她攬入懷里:“要是你沒帶女兒離開,沒被烏古斯那個小人擄走,我也得好好想一想?!?/br> “???”孟嵐詫異無比:“為何?” 趁著她在怔愣,欒昇一把將思念了許久的娘子摟入懷里,聞著她身上淡淡的清香沉醉道:“要不是你帶女兒離開,烏古斯擄走你,我就不會知道,你與霄鸞對我多重要?!?/br> 在香香的娘子和軟綿綿的女兒面前,那些虛物算什么呢,那些迂腐的文臣,天天罵著罵那,循規(guī)守矩,卻比不上娘子給他幫助的半分。 蹬鼻子上臉,這就膽大包天的摟她了?孟嵐腹誹。 不過不得不說,擁抱的滋味著實迷人,哪怕是她也想沉醉其中。 但是在面前的男人做到他所承諾的一切前,孟嵐覺得,還是得多觀察觀察,畢竟她還是想給自己養(yǎng)面首,找個合理些的由頭。 * 大鄴朝同韃靼之間有極長的邊境線,欒昇曾因韃靼人總能從邊境入境而發(fā)愁了許久,此時他卻要感謝這綿長的邊境線,讓他能夠帶著自家娘子出其不意地迅速離開韃靼。 烏古斯不足為懼,他只是個投機取巧的小人罷了,而最大的問題,還是出現(xiàn)在朝廷內(nèi)部。 解決朝廷內(nèi)同韃靼賊子勾結(jié)的毒瘤迫在眉睫,要是不能及時鏟除這顆毒瘤,他做答應(yīng)娘子的事時,這顆毒瘤必定要興風作浪,給他與娘子添堵。 現(xiàn)下娘子雖然答應(yīng)同他回去了,但是欒昇看的出來,自己還是處于一個尷尬的位置,娘子還是未曾同他交心,像是做了兩手準備,似乎要是他做不到立女兒為儲的話,娘子就會隨時帶著女兒離開。 欒昇自問自己再也經(jīng)受不起得到再失去的痛苦了,他只想一家人快快活活地在一處呆著。 當一行人馬跨過邊境線,到達西北都護府后,正巧遇上了準備隨時接應(yīng)欒昇,順便在邊境巡視的謝御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