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贅太子有點窮 第34節(ji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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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主子!可找到您了!您速速與俺回去!孟家出大事了!” 欒昇變了臉色:“什么事?” “孟老夫人!好像快要不行了!主子娘娘讓俺趕快來找您,她已經(jīng)在正房陪著孟老夫人了!” 欒昇呆了一瞬,他走時孟老夫人不還是好好的嗎?剛剛睡著沒多久…… 他急忙騰身而起,王正兵緊緊跟在他身后,一邊往孟家小院趕,一邊跟他稟告:“俺本來睡得好好的,突然聽到院子里亂糟糟的。松枝跑來和俺說主子娘娘的吩咐時匆忙提了一嘴,孟老夫人不行了,估摸著正是回光返照的時候,叫孟老爺孟夫人還有您和主子娘娘去面前,要交代話呢!” 欒昇緊緊攥著手中的油紙包,足下生風,不停地告訴自己,快些,再快些。 等他與王正兵終于到了孟家小院時,四周一片寂靜,盡管亮著燈火,卻仿佛沒有人在,整個院子像是一個空蕩蕩的軀殼。 當欒昇走近正房時才終于聽到了些許聲音,那是孟夫人和桂圓斷斷續(xù)續(xù)的哭泣聲,她們似乎在壓抑著,不敢哭得太大聲。 他沒聽見嵐兒的聲音,是不是他的嵐兒,已經(jīng)難過的流不出眼淚了? 都怪他,明明他已經(jīng)發(fā)現(xiàn)了孟老夫人的臉色格外不好,明明他可以先去買藥而不是去尋找血玉鐲,明明他可以能快點將藥帶回去,讓孟老夫人服下。 要是及時喝了藥,是不是孟老夫人就不會有事?至少今晚,她還能夠活著。 正房門大開著,里面燈火通明,幾乎照得這小屋亮如白晝,欒昇可以清晰地看見屋中的一切。 摟著孟夫人無聲流淚的孟老爺,跪在地上哭泣的桂圓和松枝,直直躺在床榻上的孟老夫人。 還有腳邊散落著一個空的黑漆描金嵌染牙妝奩,手中握著一封書信的孟嵐。 原來他的嵐兒不是沒有哭,她的淚水糊滿了整張小臉,為了不哭出聲,她緊緊咬住嘴唇,已經(jīng)咬出了一個深深的血痕。 看到他進屋來,他的嵐兒終于松開了咬住嘴唇的牙齒,勉強扯出一個笑來,只是那笑比哭還要讓他心痛。 那曾經(jīng)在他的唇齒間熱切碾磨過,他能仔細勾勒出所有細紋的唇瓣,微微開合,說出了他最恐懼,最不想聽到的一句話。 孟嵐說:“殿下,您怎么也來奔喪了。” 第39章 懇求 欒昇坦白,盡力挽回 欒昇的嗓子像被人塞了一把粗糲的砂石, 他想開口,卻只是張了張嘴,沒能說出話來。 孟嵐已經(jīng)沒看他了, 她把信合住, 俯身把黑漆描金嵌染牙妝奩拿起, 將那信放在妝奩中, 遞給欒昇,聲音毫無起伏, 像是已經(jīng)沒了情緒:“這是你的東西,拿走吧?!?/br> 欒昇沒有接,他終于找回了一點自己的聲音, 可那聲音喑啞難聽, 遠遠比不上先前的悅耳:“嵐兒,我想告訴你的?!?/br> “何必呢?” 孟嵐把妝奩硬塞到他的懷里, 面色不變:“你是誰呢?你又不是我的夫君,與我有什么干系?!?/br> 欒昇急急地拉住她的一只手, 來回道:“我是你的夫君,嵐兒,我是你的夫君?!?/br> 還在流淚的孟夫人見狀想要起身過來,不過被身旁的孟老爺拉住, 制止了她。 未等孟嵐回應,孟老爺便出聲道:“殿下,您是金尊玉貴的身份, 我們小門小戶的高攀不起, 我家女兒頑劣,這些時日對殿下多有得罪,您大人有大量, 多多包涵,日后有需要孟家的地方,孟家一定盡力而為,您用不著把自己搭進來?!?/br> “岳父……” 孟老爺擺手推辭:“不敢當,真不敢當,殿下叫小人姓名就好,不必這般?!?/br> “是啊?!泵蠉雇鴻钑N,平時亮晶晶的眼眸里沒有一點光芒:“您入贅真是犧牲太大了,雖然不知道那鐲子有何用處,可您這般,實在是讓我惶恐?!?/br> 欒昇伸出另一只手想抱住她,卻被孟嵐掙脫開了:“殿下自重。” “嵐兒,你別叫我殿下行嗎,我還是你的夫君?!睓钑N心中無限惶恐,舌頭發(fā)著顫,也不知道該說什么,不自覺的重復著。 “我的夫君是盛巒,而殿下您,應當姓欒吧?” 孟嵐上下把他打量了一番:“是民女眼拙,怎么會相信殿下這般龍章鳳姿會是落魄公子呢。您既然得了您想要的,孟家也沒什么價值了,您還是離開吧。” 欒昇眼中滿是傷痛與不敢置信:“嵐兒,你……趕我走?” 孟嵐閉上眼睛不去看他:“這怎么能算趕呢,您得到了您想要的東西,本也應該離開了?!?/br> 孟夫人掙開孟老爺?shù)氖?,快步上前來抱住女兒,眼中仍流著淚,她對欒昇道:“殿下,婆母離世前說你是太子,要把妝奩里的東西給你,你是不是太子對于嵐兒來說并無區(qū)別,我如今問你,你對她是不是真心?” 欒昇聽到前面時愣了片刻,孟老夫人說他是太子?還要把血玉鐲給他?她從何得知的?明明綠蘿的信已經(jīng)被他燒了啊…… 看他發(fā)愣的模樣,孟嵐心中冰冷一片,暗自嘲笑自己,明明知道這一切都是謊言,可是還對他抱有一絲幻想,妄想他對她的感情還有幾分真心在。 欒昇回過神來,這才意識到孟夫人詢問了他問題,急忙答道:“自然是的,嵐兒,岳母,你們信我?!?/br> 孟老爺看不下去,上來擋在妻女身前,攔住欒昇道:“殿下,您離開吧,莫非還要我女兒求您走嗎?” 為什么他突然反應遲鈍起來了,欒昇奇怪,他好像理解不了孟老爺?shù)脑挘髅魉呀?jīng)聽進了耳中。 為什么要嵐兒求他?難道不應該是他求嵐兒,不是他欺騙了嵐兒嗎? 孟夫人心有不忍:“巒兒,你到底是如何想的!” 未待欒昇回答,孟嵐就喊道:“娘!您注意些自己的身份?!?/br> 她在孟老爺背后站著,欒昇只能看見她的發(fā)頂,那上面還簪著他親手給她簪上的發(fā)簪。 孟嵐接著道:“殿下,我祖母剛剛離世,家中還要處理祖母的身后事,就不招待您了?!?/br> 欒昇想繞過孟老爺,但他往前孟老爺就往前,一直擋在他身前,欒昇又不敢用力推開孟老爺,只能隔著人墻祈求孟嵐:“嵐兒,你真的信我,若是我對你的真心有半分作假,我這輩子都殺不了殺我父皇母后的狗皇帝,報不了仇。” 這誓言不可謂不重,孟老爺原本堅定的面容也有些開裂,轉(zhuǎn)而換上了無奈:“嵐兒,他都如此說了……” 孟嵐的聲音還是平靜無波:“殿下,您還曾經(jīng)面不改色的說過一輩子都不騙我呢。” “您不是一直在騙我嗎?” 欒昇無力反駁,這是事實,他們之間的所有的感情都建立在他的欺騙之上。 他捫心自問,若是孟嵐從一開始就騙他欺他,他可還會相信孟嵐說得愛他? 甚至,孟嵐并未說過愛他,她只是一直用行動表明著關(guān)心,表明著她將自己當做了家中的一份子。 欒昇苦笑:“嵐兒,我該如何做,你才能相信我。我一開始是為了血玉鐲而來沒錯,可是在成親前我已經(jīng)心中有你,婚后更是堅定著想與你白頭到老的。” 孟嵐不為所動,倒是孟夫人和孟老爺態(tài)度有些松動。 欒昇接著道:“我自小身在宮中,見慣了勾心斗角爾虞我詐,又被親叔叔殺了父親母親,心中凈是些見不得人的腌臜手段,直到遇見了你?!?/br> 他言辭懇切:“我是后來才知道我一直要找的血玉鐲在孟家的,先前并不知,不過確實也是因為血玉鐲,堅定了我入贅的心,可嵐兒,若是沒有血玉鐲的話,我也還是會答應你的要求的?!?/br> 孟老爺嘆了口氣,緩緩地讓開身子,不再擋住孟夫人和孟嵐。 欒昇趕忙上前,想要拉住孟嵐的手,卻被她橫起手臂擋開了。 欒昇訕訕地放下手,祈求的目光望向孟夫人。 孟夫人本就不像女兒那般意志堅定,聽他剖析了一番自己,有所動搖,微微晃動女兒的胳膊,柔聲示意:“嵐兒,你們還是再談談吧。” “有何好談的?他甚至騙我,說玉鐲是他母親給兒媳的禮物,我真是個傻子,把他說得話當了真,甚至還把我自己找來的玉鐲一直帶著?!泵蠉拐f著,就想從手腕上將她從庫中找到的玉鐲褪下,可她使勁拽了幾下,怎么也褪不下去。 她咬了咬牙,一狠心,用力一拉。鐲子倒是褪下去了,但因為沒抓穩(wěn)飛了出去,砸在墻上,碎成了好幾塊。 孟嵐也被玉鐲碎裂的聲音激了個激靈,不過她看到地上掉落的碎玉,反而有了物傷其類的感覺:“這鐲子本就是我自己的,如今又在我手中碎了,若這鐲子是個活物,也算死得其所?!?/br> 欒昇親手帶到孟嵐手上的鐲子,她從來未曾離身,如今竟然就這么碎了,而他也沒有立場說一句,因這鐲子,甚至都不是他送的。 欒昇用發(fā)抖的手,從荷包中掏出來兩段血玉鐲來,伸出手想遞給孟嵐:“這鐲子,有一半是我從孟家偷的,但它確實是我父皇留給我的東西,也是我全身上下唯一一樣自己的東西了,嵐兒,我明日把它鑲在一起,給你帶上好不好?求你,再給我個機會?!?/br> 孟老爺孟夫人完全驚呆了:“那不是你一直要找的……” “它是我調(diào)動父皇留下兵馬的信物?!睓钑N深深地望著孟嵐,解釋道:“嵐兒,所以我必須要得到它。” 孟嵐猜到了這鐲子十分重要,但是從未想過它竟然有如此用處,見他舉著要塞過來,急忙阻擋:“這是你的,我不需要調(diào)動兵馬,我不要它?!?/br> “我需要調(diào)動兵馬,但是我更需要你啊?!币娝€是一臉抗拒的模樣,欒昇的心亂成一團,實在不知怎么辦才好:“嵐兒,你告訴我,你到底如何才能原諒我?!?/br> 孟老爺和孟夫人心中的天秤已經(jīng)傾斜了,齊齊開口想要勸勸孟嵐:“嵐兒,巒兒也是迫于無奈,你也想想他吧。” 孟嵐何嘗不知欒昇的艱難,看了那封信知道欒昇身份后孟嵐才豁然開朗,難怪他先前和自己說要當反賊,難怪他說自己報仇艱難,還有他極其可憐的身世,竟然是因為皇權(quán)紛爭。 一日夫妻百日恩,她與欒昇的感情有幾分真假她心中有數(shù),可是孟嵐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性子,她知道,欒昇的欺騙會成為扎在她心中的一根刺,一碰就疼。 而且她日后如何與欒昇相處?當他溫柔的吻她時,當他擁抱她時,當兩人親熱時,她一定會想起來他的欺騙,會揣測他是不是還有什么秘密。 盛巒是入贅到孟家的,孟嵐可以做孟家的主,做盛巒的主,她可以自由自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。 可當盛巒搖身一變成了太子,他日后若是有了可以調(diào)動的兵馬,復仇成功后,必然是要登基為帝的,屆時她如何自處?自己不過是商戶之女,難道要伏低做小,在哪家的貴女面前自稱“妾”嗎? 他這般的身份,莫非還能讓她為后嗎?就算他能做到,可那深宮,又可是她能去得的?紅墻綠瓦,卻鎖住了一宮的紅粉骸骨。她絕不愿意過那般的日子。 孟嵐不言語,欒昇怎能冷靜,他只怕孟嵐開口就要與他恩斷義絕。 萬里江山盡管錦繡如畫,可若沒有她相伴,也不過是山河寂寥。 重重思慮之下,欒昇終于下定了決心,狠狠咬住牙關(guān),萬般艱難地開口道:“嵐兒,我只報父母之仇,報完仇后就還是做孟家的女婿盛巒好不好?我欺了你,我會用這一生來補償你,你不能將我一棒子打死。” 孟嵐詫異:“你瘋了?” 那可是無上尊貴的位置,執(zhí)掌無數(shù)人生殺大權(quán),多少人扔了禮義廉恥拼了全家性命,也只是想成為那位子下面一條得寵的狗。 他竟然能說出這般話…… 若說孟夫人和孟老爺先前還有些猶豫的話,此時已經(jīng)完全站在了欒昇一邊,連跪在地上哭泣的桂圓和松枝都驚呆了,開口向她求情:“小姐,姑爺也不容易,他都這么說了,你就給他一次機會吧。” 欒昇接著道:“我沒有,我只是想讓你相信我,你在我心中的地位,比其他的所有都重要。” 他將兩塊血玉鐲放進孟嵐手中,這次孟嵐沒有拒絕。 “我愿意一輩子都做孟家的女婿,一輩子都做孟嵐的夫君,為了你,我可以不是太子,只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,讓我能夠證明,我真的不會再騙你了?!?/br> 孟嵐咬住下唇,思緒翻涌。過了許久才道:“你讓我想想吧,我一時還接受不了?!?/br> 她抬眸望著欒昇的眼睛:“如若是你被枕邊人欺騙許久,你也得想想吧?!?/br> 這對于欒昇來說已經(jīng)是莫大的好消息,至少沒有把他直接打進天牢,依著孟嵐的性子,這就還有轉(zhuǎn)圜的余地。 他激動不已,連聲附和道:“好,嵐兒你想,你仔細想,在你想的這段時間內(nèi)我一定好好表現(xiàn),絕對不會讓你有任何擔憂的地方。” 孟夫人看著兩人,捂住嘴,默默地流出眼淚,孟老爺一邊給她遞了張帕子拭淚,一邊摟住她的肩膀。 孟夫人和孟老爺自然不想讓她獨自一人,欒昇若真的能遵循他所言,棄了萬里江山,甘愿做孟家贅婿的話,自然是最圓滿的結(jié)局。 只怕他再騙她,嘴上說過便算,待日后再翻臉不認人。 孟嵐握緊手中的血玉鐲,決定將她心中所想直接告訴他:“我還是不能信任你,你騙得我好狠。” 不待欒昇眼中剛剛?cè)计鸬南M?,孟嵐緊接著說:“我問你,若是沒有兵馬,你能報仇嗎?能殺了狗皇帝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