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太子今天作死了嗎 第381節(ji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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胤禔為了等三個弟弟,拖拖拉拉來到歐洲大陸的時候,已經(jīng)是太陽歷的九月了。 這時候,歐洲即將進入最黑暗的時刻。 在這時候,胤礽的書信也到了。 胤禔捏著胤礽的書信笑了笑,讓弟弟們支棱起來,把留在歐洲出訪和干活的官員、民間學者全部使喚起來,讓他們?nèi)ビ握f歐洲諸國,調(diào)停戰(zhàn)爭。 “大寒災和戰(zhàn)爭讓歐洲民不聊生,歐洲人也是人,也是爹娘生養(yǎng)的。我大清禮儀之邦,仁義之國,看不得人受苦。你們拿著本王的舉薦信,去各國游說,希望他們能停下戰(zhàn)爭,攜手救治百姓?!必范A大道理是一套一套,“上策是停戰(zhàn),中策是?;穑虏邉t是咱們低價賣給他們糧食,幫他們賑災。我大清雖然國力有限,但不忍心看生靈涂炭,愿意從牙縫里擠出糧食來救濟友邦?!?/br> 胤禔的三個弟弟們:“……” 大臣和民間學者們:“……” 如果這話是太子殿下在說,他們就信了。但此話從直親王口中說出來,他們怎么總覺得直親王黃鼠狼給雞拜年,沒安好心呢? 不過能調(diào)動糧食的權(quán)力在皇上手中,直親王只是奉命行事。 皇上和太子仁慈,做這種事正常。他們只是對直親王有偏見,才會狐疑。 大清的大臣和民間學者們就算沒有一顆仁慈之心,但也希望能經(jīng)過調(diào)停歐洲大戰(zhàn)之事青史留名。 大臣們和民間訪問團的文人們都是飽讀詩書之人,史書中的典故倒背如流。 讀過史書的人都知道,最群星璀璨的時候,就是春秋戰(zhàn)國之時。 現(xiàn)在歐洲,不正是春秋戰(zhàn)國嗎? 他們從史書中看過的那些輝煌的故事,如果能在歐洲的春秋戰(zhàn)國中實現(xiàn),說不準他們也能在未來混一個圣人的頭銜。 而且這可是調(diào)停海外的戰(zhàn)爭,聽上去比國內(nèi)自己打來打去還厲害一些。 當然,這些人中也有真正仁慈,真正認為歐洲人也是人的好人。 比如年紀已經(jīng)很大了,但身體越來越好的顧炎武等人。 他們來歐洲之后本有些水土不服,但見到與眾不同的風土人情之后,心中理想火焰熊熊燃燒,居然連帶著身體也仿佛變年輕些了。 他們出海已經(jīng)幾年了。 這幾年大清民間學者出訪使團的船來來回回,人換了好幾撥,那幾個出訪前見過胤礽的老頭子們卻一個都沒有回來。 胤礽特意吩咐清軍照顧他們。他們住在荷蘭同一個莊園中,一同出門,一同結(jié)交外國好友,一同回來整理見聞著書立說。 當歐洲亂起來之后,他們不忍看著生靈涂炭,再加上身體不好,本準備回國把草稿整理好,將新的書刊印成冊,了結(jié)最后一樁心愿。 但胤禔這一番話后,他們卻變了主意。 這幫一只腳踏入墳墓的老頭子們想起自己在清軍入關(guān)之后,見到中原百姓種種慘事,不由移情。 他們曾經(jīng)奮斗過,也曾經(jīng)逃避過,最終失去了所有夢想。 現(xiàn)在仿佛舊事重演,他們就算不能結(jié)清遺憾,至少在生命的最后關(guān)頭做一做該做的事,能救下幾條命就救下幾條命,也算不枉這風燭殘年了。 胤禔接到的胤礽的書信中,有讓胤禔好好照顧顧炎武和其他幾位老人,讓他們趕緊回京的話。 胤禔都為他們備好船了,他們卻不愿意離開。 胤禔懶得管其他不認識的人,只找到顧炎武道:“你是保成的老師,若你死在這里,我怎么和保成交代?你也知道保成對親近之人有多心軟,我絕不會讓保成為你難過。你不走我,我就綁你走?!?/br> 顧炎武嘆氣:“直親王,將老朽這一封信交給太子。若太子見過后仍舊堅持讓老朽離開,老朽就離開?!?/br> 胤禔無語:“我覺得你就是在拖延時間。罷了,不就是讓蒸汽船跑一趟,這點錢本王耗得起。” 胤禔知道顧炎武倔強,若是強硬地將顧炎武帶走,中途可能會出意外。既然顧炎武松口,他就按照顧炎武的話來做。 胤禔本以為,無論顧炎武寫了什么,胤礽都不會同意年事已高的顧炎武待在歐洲的亂世。 但胤礽看到書信之后,卻長長嘆了一口氣,說不出拒絕的話。 孔曰成仁,孟曰取義。人之死,或重于泰山或輕于鵝毛。 每一個讀書人都知道的道理,但能踐行的人少之又少。 正如厲害的將領(lǐng)更愿意在馬背征戰(zhàn)時死去,而不是在病痛和回憶中死去。 顧炎武寧愿死在踐行夢想的路上,也不想死在溫暖的榻上。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?;蛟S在后世人看來,把華夏之外也納入天下,簡直是愚不可及。 但世界上總要有一些愚不可及的人,一些富有國際精神的人,一些把外國人也當人的人,來讓這個世界別顯得那么糟透。 那些曾經(jīng)在華夏百年恥辱中無私地幫助華夏百姓的人,那些華夏每年犧牲在海外的維和士兵,那些援助貧困國家的醫(yī)生、老師和工程師們……面對他們,在鍵盤上打出“愚不可及”四個字的普通人們,真的能當著他們的面親口說出“愚不可及”四個字嗎? 或許真的有人說的出吧。 但胤礽說不出。 以他大清太子的身份,他做不到不算計外國,做不到把外國人也當人。但他絕對不會侮辱這些真正的“圣人”,也不會阻止這些真正的“圣人”。 只是有一點,胤礽不明白。 “汗阿瑪,以老師的智慧難道看不出,想結(jié)束戰(zhàn)爭的只是平民百姓,而歐洲貴族們都渴望戰(zhàn)爭,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無用功嗎?”胤礽疑惑道。 即使兒子長大了,康熙仍舊揉了揉胤礽的頭發(fā),道:“保成啊,你看看史書中,春秋戰(zhàn)國時那些四處游走的先賢們,難道不知道無法阻止戰(zhàn)爭嗎?但他們?nèi)耘f四處游走啊?!?/br> 有時候,心中的迷霧只需要輕輕一點撥,就能立刻消散。 胤礽很快就明白了。 有些事,明知沒用,也要去做。 史書中許多先賢,都在逆天而行。逆天而行,快成為華夏的傳統(tǒng)之一了。 所以他還疑惑什么?只能無奈地笑一笑,然后給老師寫信,讓老師保重身體了。 康熙問道:“你想親眼見到這一幕嗎?” 胤礽點頭:“我想。” 康熙嘆氣:“朕也想啊。春秋戰(zhàn)國,誰不想親眼看看呢?!?/br> 胤礽再次點頭。 康熙道:“可惜啊,國內(nèi)的事太多。” 胤礽也跟著嘆氣。 康熙拍著胤礽的肩膀道:“海外有保清在,你不用擔心。南方又不安穩(wěn)了,朕要去南巡,敲打敲打他們。你獨自一個人監(jiān)國,會害怕嗎?” 胤礽失笑:“汗阿瑪,您說什么?兒子怎么會怕監(jiān)國?汗阿瑪放心去南巡?!?/br> 康熙道:“此次朕南巡,政務(wù)你全權(quán)代理,不用報與朕?!?/br> 胤礽:“……汗阿瑪,您的南巡不會是想偷懶吧?” 康熙狠狠敲了胤礽的腦袋:“說什么胡話?朕南巡時要做的事可多了,絕對比你還忙。朕讓你全權(quán)處理國事,是考驗你。你明年就成婚了,朕要考驗你是不是真的能獨當一面。” 胤礽無奈:“成婚還要考驗?難道兒子通不過考驗,汗阿瑪還不讓兒子成婚?哎喲,別敲了別敲了,兒子知道了?!?/br> 胤礽捂著腦袋:“再敲,兒子就傻了!” 康熙板著臉道:“朕看你現(xiàn)在就挺傻。你可要好好干。朱棣在草原征戰(zhàn)的時候,他那大胖兒子全權(quán)處理國事,能干得不錯,你不能比前明朱棣的大胖兒子差!否則朕回來會狠狠削你!” 胤礽使勁點頭:“好好好?!敝扉δ谴笈謨鹤樱_實是真正的大胖兒子,壓塌炕那種。 康熙嚴肅道:“認真點!” 胤礽也嚴肅道:“臣遵旨!” 康熙決定南巡之后,仍舊對留下太子一人在京城不是很放心。 他先召集八旗都統(tǒng),警告他們好好聽太子的話,太子的命令就是他的命令。他已經(jīng)把屬于皇帝那一半兵符給了太子。哪怕太子說讓他們?nèi)ゴ蛄_斯國,他們都必須立刻去。 他又給邊疆將領(lǐng)寫信,說自己即將南巡,讓太子全權(quán)監(jiān)國,他們也要聽話,不可違背太子命令。 康熙又逐個敲打京中大臣,讓他們別有小心思,若他們?yōu)殡y太子,等自己回來,就百倍奉還。 將領(lǐng)們和大臣們冷汗?jié)i漣。 皇上啊,您學姜太公釣魚那么多次,魚塘里的魚都快絕跡了,您能不能放過咱們? 就算您在的時候,太子的命令不也早已經(jīng)等同您的旨意了?臣等還怎么敢違背太子?您是不是cao心過度了? 有人私下吐槽,康熙這不像慈父,簡直活脫脫一溺愛兒子的慈母了。 康熙敲打完人之后,又給太子選臨時輔政班底。 明珠和索額圖當然都在,陳廷敬都被他緊急召回京城,唐甄也往回趕中。 康熙還召回納蘭性德和曹寅在京城任禁軍要職,但沒有解除兩人在地方上的職務(wù),只讓他們暫時待在京城輔佐太子,等自己回京之后再繼續(xù)外放。 得到康熙旨意的納蘭性德和曹寅苦笑不已。 皇上啊,不就是下個江南,您至于嗎? 雖然太子的確是第一次獨自在京城中監(jiān)國,但太子曾經(jīng)獨自出海,也獨自出征過啊。 好吧,或許那時候太子身邊有直親王在,或許不能叫“獨自”。 而且第二次太子出征時,差點被刺殺身亡,皇上現(xiàn)在擔心過度,情有可原。 康熙點了一圈大臣之后,仍舊不放心。 他看了看年輕臣子,把太子舉薦的噶禮和阿靈阿也重用起來。 康熙嚴肅道:“太子對你倆有知遇之恩,你們要記清楚這一點!” 噶禮表情狂熱。 阿靈阿表情嚴肅,心里不斷嘆氣。 他怎么就上了太子這艘船?他真的不明白啊。 但現(xiàn)在皇上都這么說,還讓史官把這句話記在實錄中。如果將來他背叛太子……哦豁,遺臭萬年了。 胤礽看康熙如此忙碌,很想勸說,最終還是嘆了一口氣,讓他的老父親繼續(xù)忙碌。 他知道上次遇刺,給康熙留下了太大太大的心理陰影。所以康熙現(xiàn)在反應再過激,他都只能順從的安撫,以減輕康熙心中的擔憂。 胤礽想起自己第一世多次在京中監(jiān)國,雖然他大事都要先稟報康熙再做決定,只是一個經(jīng)辦人執(zhí)行者,但第一世的康熙是一點都不擔心,非常信任他。 現(xiàn)在的汗阿瑪,不知道是信任還是不信任了,他真搞不明白,只能安撫他擔憂過度的老父親,縱容康熙天天找大臣的茬,跟被害妄想癥似的,把權(quán)力全部交到他手中,生怕他吃虧。 康熙終于忙完,輕裝南巡。 第一世中康熙南巡雖說不擾民,但不能完全不擾民,皇帝排場也是必須有的,否則接駕的曹家怎么破的產(chǎn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