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太子今天作死了嗎 第331節(ji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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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滾!”胤礽一腳踹了過去。 胤禔哈哈大笑。 胤礽無語道:“要是汗阿瑪看到我們兩個光頭,不知道氣成什么樣子?!?/br> 胤禔把頭發(fā)交給下人焚燒處理。這個時代的貴族害怕巫蠱之術,所以剃掉的頭發(fā)都會及時燒毀。 “他氣什么氣?他自己發(fā)型一天一個樣,皇瑪法都沒再附你的身,把他大罵一頓,我們不就是不小心把辮子剃掉了,算什么?”周圍很空曠,守衛(wèi)的都是自己的兵,胤禔不怕隔墻有耳,問道,“說起皇瑪法,他還有入你的夢嗎?” 胤礽搖頭:“自從京城大地震,皇瑪法回歸長生天之后,就沒有再入我的夢中?!?/br> 胤禔道:“那是大好事。有個汗阿瑪在你面前叨叨就夠煩了,皇瑪法還在你夢中叨叨。你小時候真是太慘了,醒著睡著都不得安寧?!?/br> 胤礽笑道:“若沒有那時候的奇遇,我怎么會這么厲害?” 胤禔點頭:“這倒也是。那些臭弟弟們天天疑惑你為什么無所不知。他們要是像你當年那樣,醒著夢著都有人督促你讀書,他們也能行。” 胤礽笑得不行:“那可不成,別迫害弟弟們了?!?/br> 胤礽到了,胤禔終于肯去洗澡。 兩人換上了新的衣服,才去見歸化城的駐軍將領——康親王杰書。 康親王杰書的女婿鄂倫岱也在這里,已經(jīng)升為了杰書的副將。 這倒不是杰書假公謀私。鄂倫岱是康熙從新軍調(diào)過去,將來要接手康親王杰書的旗兵。 杰書默許了。 他現(xiàn)在年長的兒子都沒什么本事,看好的兒子才七歲,想要長成還需要很多年。就算想要掌控正紅旗,也得很多年后。 以他對皇上的忠誠,如果八旗不改,正紅旗旗主的身份應該丟不了。 若是皇上要動八旗制度的根本,他的兒子也沒本事螳臂當車,不如跟著皇上走,皇上念著自家的好,之后兒子再出色些,未來成就怎么也不會差。 皇上盯上了海外,要開疆擴土,肯定還是更希望重用滿人和宗親?,F(xiàn)在皇上重用漢臣,只是無奈之舉。誰讓滿洲勛貴和宗親非要和皇上對著干? 你看那些跟隨皇上、又有才干的滿人和宗親,皇上可是對其信任備至。 比如常泰,一個人領著那么大一支海軍很少回京,常年在外面閑逛,想打誰就直接打,突出一個先打后奏,皇上不但不忌憚他,還天天夸他,遺憾他們中怎么沒有出現(xiàn)第二個常泰。 杰書了解皇上。 皇上是一個真正對臣子心胸特別寬闊、幾乎不會忌憚外臣的君王。皇上的雄才大略讓他自信至極,他認為、事實上也的確能掌控所有重臣。 杰書聽到太子代替皇上御駕親征的消息后,輕輕嘆了一口氣,再次確定了自己對皇上的了解是正確的。 只要皇上坐鎮(zhèn)京城,哪怕把最疼愛的太子放到戰(zhàn)場上,皇上都渾然不懼。 只是皇上也太大膽了一些。他還以為太子殺掉噶爾丹之后就會回京,進軍準噶爾的事由直親王主導。 沒想到,太子居然帶著禁軍和另一半新軍與直親王匯合,要一起挺進準噶爾。 鄂倫岱笑著給岳父解惑道:“直親王已經(jīng)有了一次滅國之功,若再來一次,聲勢過于浩大,即使直親王沒有與太子爭奪的意思,朝中的大阿哥黨或許又會死灰復燃。他們這次死灰復燃,恐怕就不是把直親王推上太子之位,而是逼得皇上和太子處置直親王,讓太子和直親王離心?!?/br> 杰書思索了一會兒,嘆著氣點頭:“的確如此。他們非給直親王按上一個功高蓋主的名號,即使皇上和太子不猜忌直親王,風言風語說多了,他們的親密關系可能也會有縫隙?!?/br> 鄂倫岱道:“其實他們想太多。以太子品行性格,再多風言風語,也不會影響他對兄弟的感情。太子的本事,也讓他無懼其他兄弟們的挑戰(zhàn)。只是太子對兄弟十分愛護,是萬不可能讓兄弟陷入麻煩境地。以我對皇上和太子的了解,此次太子親征準噶爾,肯定是太子在皇上力爭而來的。皇上可舍不得。” 杰書道:“我了解皇上,你了解太子和直親王。我們倆人的判斷應該不會有錯?!?/br> 說罷,杰書笑道:“皇上自信自己的能力,所以不會猜忌外臣;太子也自信自己的能力,所以不會猜忌兄弟。太子不愧是皇上親手帶大的太子?!?/br> 鄂倫岱是個混不吝的。他直白道:“這倒沒什么驚訝?;噬喜徊录赏獬颊?,但皇上居然不猜忌一個完美的太子,這才是令我最驚訝的地方。皇上胸襟,實在是難得?!?/br> 杰書默默點頭。 即使這個完美太子是皇上親手培養(yǎng),但太子逐漸長成,皇上逐漸衰老,眼見著太子離皇位越來越近,皇上居然不惶恐,還大度地將自己龍椅早早分給太子一半?;噬显诰┲械臅r候,太子居然也在執(zhí)行監(jiān)國之責。這實在是太令人驚訝。 若不是前明有一個洪武皇帝也做過這種事,史書中有可以借鑒的實例,大臣們一定會竭力阻止,擔心太子亂政,朝堂動蕩。 “椿泰的年紀和幾個小阿哥相似。聽說幾個小阿哥已經(jīng)開始進入朝堂,他可以與小阿哥們多多相處。若混熟了,得到太子一二指點,將來定會受用無窮?!倍鮽愥返?,“正紅旗都統(tǒng)這位置,我可不想坐太久?!?/br> 杰書失笑:“八旗都統(tǒng)可是軍政大員,連朝堂中的中堂宰相都不敢失禮。你年紀輕輕就當上了都統(tǒng),雖然是暫代的,此戰(zhàn)你有了軍功之后定會轉正。你還有什么不滿?” 鄂倫岱老老實實道:“國內(nèi)有什么意思?大清已經(jīng)與羅斯國聯(lián)姻,朝鮮現(xiàn)在很老實,準噶爾只是強弩之末。我想帶著淑謹出海?!?/br> 杰書道:“你想出海拼個更大的前程,我能理解。你帶著淑謹出海做什么?海外那么危險?” 鄂倫岱嘆氣:“岳父,淑謹武藝和才華不輸男人。但在國內(nèi)……” 鄂倫岱頓了頓,攤手:“您聽聽您剛說的,我可以在外面拼前程,淑謹出海做什么?那么危險?若淑謹是男子,您肯定會說,讓淑謹也跟你出去拼個前程。” 杰書愕然。 鄂倫岱道:“海外有許多掌權的女貴族。太子說,常駐海外的的大臣最好都帶上女眷。大清命婦的身份就和海外的貴族平等,才好與女貴族們打交道。淑謹有這樣的本事,就不該局限于后院?!?/br> 鄂倫岱提起淑謹?shù)纳裆偸请y得溫柔。 杰書沉默了許久,才問道:“淑謹和你提的?” 鄂倫岱失笑:“以淑謹?shù)男宰?,她怎會對我說為難的話?但我和淑謹心有靈犀,她心里向往什么,即使不說,我也明白?!?/br> 看著女婿這一副甜蜜表情,一股酸意在杰書心底蔓延。 在滿洲貴族大多給女兒取滿洲音譯名,甚至“大妞二妞”“大姐三姐”的時代,杰書給女兒們?nèi)〉拿侄际且浴笆纭弊珠_頭的美好寓意漢文名字,且每一個女兒都接受了良好的詩書教育,不遵循女子無才那一套謬論,可見杰書是疼女兒的。 淑謹不僅精通詩書經(jīng)史,一□□術也繼承了他的精髓。若淑謹是男子,杰書已經(jīng)早早向皇上請世子之位。 可惜淑謹是女子,是要外嫁的格格。 鄂倫岱了解淑謹,愛護淑謹,愿意自己拼前程的時候,帶著淑謹也一同去往一個更廣闊、更少約束的天地,杰書應該是欣喜的。 他本應該是欣喜的。 杰書把拳頭捏得咯吱咯吱響:“我們?nèi)バ鼍毦??!?/br> 好想揍死這個女婿啊! 你秀什么秀!你秀什么秀!你秀你個腦袋秀! 鄂倫岱無所謂道:“岳父,您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老了,我讓著您您不舒坦,我不讓著你我怕傷著你,我真不敢和您打?!?/br> 杰書怒吼:“和我去校場!” 剛抬起一只腳跨進屋內(nèi)的胤礽止步。 他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? 胤禔推了胤礽一把,將胤礽推進屋內(nèi)后,自己邁步進來:“你們怎么又吵架?翁婿關系就這么難處?希望我的老丈人別那么難處。” 見太子和直親王進來,杰書狠狠瞪了鄂倫岱一眼,不好意思再吵下去。 他與太子和直親王行禮之后,正準備給太子報告歸化城駐軍情況時,鄂倫岱上前幾步越過他,和胤礽碰了碰拳頭。 “太子殿下,聽說我爹帶著的八旗廢物給您添了許多麻煩,害得太子殿下親自追擊。我爹現(xiàn)在總該因為貽誤軍機而被斬了吧?”鄂倫岱笑著道。 胤礽白了鄂倫岱一眼,沒好氣道:“佟國綱現(xiàn)在對你已經(jīng)不錯了,你還折騰什么?” 鄂倫岱聳肩:“習慣使然。一天不詛咒他,我心里就不舒服。” 胤礽道:“那就請你習慣。佟國綱沒有指揮士兵的權力,不過他身先士卒,中了流彈……” 胤礽滿意地看到鄂倫岱臉上出現(xiàn)的慌張神色。 鄂倫岱也發(fā)現(xiàn)自己失態(tài),干咳了一聲,道:“他肯定沒事。有事,太子就不會用這么輕松的語氣說出來。” 胤礽點頭:“只是擦傷。你父親性格實在是太過暴躁,我早知道他性格,派人盯緊了他,都差點沒攔住。把他從戰(zhàn)場上往后拖的時候,他差點咬傷我的人?!?/br> 胤礽無奈極了。 他知道佟國綱原本會死在征伐噶爾丹的戰(zhàn)場上,所以早就吩咐人盯緊了佟國綱,別讓他一大把年紀了還往外沖。 但佟國綱不愧是教出鄂倫岱這個頭鐵無比大混球的人,佟國綱就是一個鐵疙瘩老混球,舉著刀就要嗷嗷嗷往前沖。 胤礽總算知道佟國綱的爹死前叮囑佟國綱不準上戰(zhàn)場,佟國綱年紀大了才過了一把癮。估計他爹知道佟國綱這容易上了戰(zhàn)場容易頭腦發(fā)熱的性子,怕佟國綱有去無回。 戰(zhàn)場上不畏死的人的確不容易死,但前提是頭腦冷靜。 佟家現(xiàn)在有佟國綱押著,佟國維無論怎么跳,都只是佟家二房,激不起什么水花。 若是佟國綱死了,即使鄂倫岱肯定站在他們這邊。但佟國維是鄂倫岱的長輩,且對康熙來說既是舅舅又是岳父,佟家的大權就算有康熙插手,也一定會旁落,給他們造成麻煩。 小麻煩也是麻煩。康熙不希望自己的母族再出麻煩。何況佟皇貴妃已經(jīng)夠可憐了,就別再逼死她。 于公于私,胤礽總算費盡心力把上了戰(zhàn)場就跟個野人似的嗷嗷嗷往前沖的佟國綱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。 現(xiàn)在遇到了鄂倫岱,即使杰書還在旁邊,胤礽不由抱怨。 杰書聽親家的丑事聽得津津有味。 佟家這倆爺子,真是有意思。 鄂倫岱越聽臉越黑,不斷罵“死老頭找死”“回去罵死他”。 胤禔一邊喝著酥油茶,一邊頻頻點頭。 汗阿瑪還說我不孝,大概鄂倫岱這樣,才算是大孝子吧。 “陪我出去走走?!必返i抱怨完之后,想起點什么,拍著鄂倫岱的肩膀道。 胤禔對杰書道:“索額圖的后勤快送來了,我們馬上就要拔營,有些事我要和你商量商量。” 杰書嚴肅道:“直親王請說!” 歸化城早早建成了一座城池,雖多是駐軍,但也有駐軍家屬和后勤人員,漸漸有了其他牧民朝著歸化城聚攏,歸化城已經(jīng)儼然有了繁華城市的雛形。 在營房外圍,還有民房建立,以及小商販叫賣。 胤礽本就是穿的便服,和鄂倫岱直接去了街上。 鄂倫岱疑惑:“有什么事需要在街上辦?” 胤礽搖頭:“馬上就要拔營離開,我只是順帶來這里逛逛,買點東西送回家內(nèi)。阿瑪一定在罵我,送點禮物回去賄賂阿瑪,免得我回去的時候,功勞還沒獎賞,先挨一頓揍?!?/br> 鄂倫岱哭笑不得:“喂喂,少爺,您該不會是擅自來這的吧?” 胤礽道:“我離家的時候,阿瑪說所有事都交給我全權負責,所以我自然也有權力來這里,不能算擅自。” 鄂倫岱無語。 是是是,聽聞太子離京之前,皇上特意下旨,把八旗軍隊軍權交到太子手中,并命令八旗將領將太子的命令當做是皇帝的命令,絕對不可以違抗。 所以太子此刻舉措的確不違反皇上的規(guī)定。 但誰都知道,皇上擔心太子,太子身份貴重,在噶爾丹死亡之后,掃尾之事不該太子遠征來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