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第二世因與果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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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第二世·因與果】 燕國地處北方,一年中有一半的時間在冬天。 澹臺修彌醒來的時候天色微微亮著,熹微晨光從 。 皮膚上仍有被烈火燒灼的疼痛,周圍卻是陌生的場景,裝潢風(fēng)格很大氣,墻壁上掛了羊毛畫毯,頗有些燕國早年皇室的風(fēng)格。 “是被人救回來了么?”他自言自語地坐起身,看見自己重新變回黑色的頭發(fā)。 用手捧起頭發(fā),他注意到手上的皮膚沒有皺紋或是傷口,只有掌心有些繭印。 窗邊那展打磨光滑的銅鏡吸引了他的目光。 修彌下床朝著銅鏡走過去,還未看清鏡中的人,便被逼人的珠光寶氣閃了眼睛。 雞蛋大小的寶石鑲嵌在銅鏡邊緣,紅寶石,綠翡翠,嵌滿整整一圈,富貴得有些粗獷。 這銅鏡他層曾見過,是燕國皇后宮殿里的那一面。 “這是到了燕國皇宮里?”修彌正暗自揣度,冷不丁看見鏡中的自己,當(dāng)下愣在原地。 漆黑的發(fā),稍顯單薄的身體,光滑的、毫無瑕疵的一張臉。 ——那是少年時期的澹臺修彌。 十四歲、或者十五歲的他。 他的印象還停留在自焚的那個瞬間,怎么也想不起他是如何到了此處。 更想不起他是如何……返老還童。 “殿下醒了!” 宮裝少女推開門,朝外面喊了一聲,又急急忙忙地取來大氅給修彌披上。 “殿下,您剛醒來,怎么不叫人呢……天寒地凍的,外面還在下雪,多穿點衣服……”她絮絮叨叨地講著話,這讓修彌想到那個叫香兒的婢女,和眼前的少女長得很像,看起來很是喜慶。 修彌止不住地想到了香兒。后來香兒嫁給了公爺府里的管事,脫了奴籍,生了兩個大胖小子,他還給她的兒子去了名字,賞賜了田地農(nóng)莊,一家人都是公爺府里的家仆。 不多時,門口涌來一批宮人,端盆的,添炭的,拿衣的,碰冠的……浩浩蕩蕩一大群,個個臉上都是喜色。 嘈雜的人聲驅(qū)走了寒氣,一個個嘴里都說著吉祥話。 “殿下在火場里活下來,卻一點都沒燒著,可真是上蒼保佑……” “太醫(yī)都說了,咱們殿下一點外傷都沒有,就是嗆了煙氣,可見運勢極好呢……” 炭火燒得很旺,屋子里一團暖融融的熱意。 修彌一言不發(fā)地任他們梳洗寬衣,聽著一群宮女太監(jiān)自如又歡快地交談著。 他正想開窗,眼睛望向窗欞,就已有太監(jiān)看出了他的意圖,問他:“炭火太熱了,要不奴婢為您開窗透透氣兒?” 得了修彌允許后,太監(jiān)拔下了窗栓。 窗外飄著雪,鵝毛大小的雪紛紛揚揚地落下來。冷風(fēng)灌進室內(nèi),有宮女瑟縮了脖子,又讓那太監(jiān)把窗戶關(guān)小點。 地面上的白雪已經(jīng)鋪了厚厚的一層,滿目銀白的庭院里,幾株梅花烈烈地盛開著。 血一樣刺目的紅。 修彌的腦海中泛起針扎一般的疼痛。 一些本不屬于他的記憶和情感侵入他的腦海里,生了根,發(fā)了芽。 這一世,他不再是漆國那個長在冷宮里無人問津的皇子。 --- 與上一世截然不同的分水嶺,發(fā)生在七歲那年。 七歲之前,他隨母親生活在漆國的蒼嵐宮,七歲之后,燕國的細(xì)作偷偷將他們母子從那個禁宮里接回了燕國。 到了燕國后不久,母親就病逝在燕帝的寢殿里。 接他們回燕國的細(xì)作全都被秘密處死,鮮少有人知道他的父親是誰。 母親病逝后,被追封為燕國的長公主,謚號為“永嘉”。 失卻了母親的他被燕帝當(dāng)成自己的兒子一樣對待,住在皇宮里,享受著皇子一樣的待遇,甚至比皇子更為優(yōu)厚。 他如今的名字是閔于歸。 在老師為他取名為修彌之前,他的舅舅已經(jīng)給他取好了名字。 在燕國皇宮里,閔于歸受到了作為長公主獨子的待遇。美味的飯食讓他再也不用饑腸轆轆,溫暖的衣物讓他不需在冬季時受寒。 他還有一心教導(dǎo)他學(xué)識的老師,體貼又細(xì)心的婢女,溫和而慈愛的皇帝舅舅,把她當(dāng)成親生兒子一樣關(guān)照的皇后舅母,以及皇后嫡出的、聰明美麗的表姐。 或許是上蒼對他的補償,這一世,他擁有了上一世所缺少的一切。 所有的缺憾,都被命運以荒誕的重生彌補上。 可不知為何,閔于歸始終無法融入燕國。 他感覺自己是個旁觀者,沒有融入的實感。和周圍像有一層無形的膜,將他與其他人隔開。 年少的閔于歸或許是不懂為何會有這樣的隔閡感。 但這對經(jīng)歷了種種變故,又繼承了閔于歸所有記憶的澹臺修彌來說,隔閡產(chǎn)生的原因并不難理解。 歲月賜予他一雙堪破真相的利眼,將一切的虛幻的表象撕開。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