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愛我吧,假的也行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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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愛我吧,假的也行】 云舒與修彌用晚膳時,下體的玉塞才被他允許取出來。 劉蒙走進(jìn)來,手捧一個花瓶放到窗邊。 幾只還未綻開的蓮花插在里面,與淡緋色冰裂釉面相互映襯,高雅端莊。 修彌叫住他:“我記得我摘了四支蓮花,怎么又成了如今多了兩支?” 劉蒙低著頭回答道:“回陛下,四支過于寡淡,奴婢自作主張?zhí)砹藘芍徎ㄟM(jìn)去,瞧著熱鬧些?!?/br> “那你退下吧?!毙迯浾f。 “遵旨?!?/br> 劉蒙抬頭時,云舒與他對視一眼,他移開目光,看向了插著荷花的花瓶,別有深意。 夜間,云舒趁著修彌熟睡,忍著渾身的酸痛去查看那個花瓶。 有一朵蓮花,比旁的要稍大些。 青蔥般的指尖撥開花瓣,她在花心找到一顆拇指大小的藥丸。 一張紙條卷成黃豆大小,云舒回頭看了一眼還在閉目沉睡的帝王,才敢繼續(xù)。 明日修彌得早起離開行宮去朝堂,故而這次沒有折騰得很晚。 展開黃豆般的紙條,借著依稀的月光,云舒看清了上頭寫的字。 “湯藥難尋,唯有藥丸可口服之。” 那字蠅頭大小,她看了好半會兒才看清。 落款仍是一個蒙字。 他在修彌面前自稱奴婢,在她面前卻自稱蒙,有點意思。 云舒毫不猶豫地將藥丸吞下,又自己倒了一杯涼茶,洗去口中的苦味。 “阿姊,你在做什么?” 冷不丁有聲音從背后傳來,云舒肩膀一抖,將字條扔進(jìn)花瓶中,才轉(zhuǎn)身看向他。 修彌不知何時醒的,滿臉都是倦意,坐在床上披了件單衣。 他未系上腰帶便穿鞋下床來找她,衣襟半敞開,露出骨架上薄薄的一層肌rou。 “夜半口渴,我起來尋口水喝。沉珠約莫是睡著了,叫不醒?!彼位尾璞?。 修彌走近了她,將云舒摟入懷中,瞧見她喉間的掐痕,撇開視線不再看。 “都大丫鬟了,侍夜也不警醒,明日罰她二十鞭子?!?/br> 修彌說完,就著她的手喝完杯中那剩下的半杯茶,又道:“下次渴了可以叫醒我,我給你喂水喝?!?/br> 云舒剛想開口為沉珠說兩句話,可轉(zhuǎn)念一想,她被修彌收買,求情的話便沒有出口。 背叛她的,就該吃下應(yīng)得的苦果。 她被修彌扶著慢慢往床邊走去,等躺到了床上才忍不住回頭看窗邊的那幾株荷花,心中仍突突地跳。 她剛剛剝開花瓣還未來得及合上,還好他并未發(fā)現(xiàn)。 待要睡著時,一直躺在枕邊的修彌又開了口。 “阿姊?!?/br> “嗯?”她側(cè)身望著他,等著他說話。 “你用別人繡的荷包敷衍我,把別人燉的血燕說成是自己親手做的,假意委身與我,這些我都不介意。我知你不愿與我媾合,更不愿為我生孩子。可是,事到如今,我已回不得頭?!?/br> 年少的帝王自嘲般笑了一下,像一個絕望的男人傾訴求而不得的愛意。 云舒的目光從窗邊的荷花移到他的臉上。她差點以為事情要敗露,可他表情很平靜,語氣也是淡淡,沒有憤怒,只有悲傷。 她張口,想勸慰些什么,卻什么都沒有說。 她無法回應(yīng)他。 他做了喪盡天良的惡事,如今又來懇求她的原諒,天底下哪有這樣輕易的事。 “阿姊,愛我吧,假的也行。權(quán)當(dāng)……可憐可憐我?!?/br> 修彌捧著她的臉,湊上來親她的唇,舌尖侵入她的口腔,卷走她的津液和空氣。 不知為何,云舒的心臟泛出細(xì)細(xì)密密的疼痛。 她分明對他……毫無情誼可言—— 云舒夢到很久都沒有做過的夢。 是皇朝覆滅那個夢境的續(xù)接。 她在山清水秀與世隔絕的山村里,與她的皇弟修彌成親。 婚衣是去集市里現(xiàn)買的,做工粗糙,或許是在成衣店里擺放久了,紅不是正統(tǒng)朱紅,紅得有些發(fā)暗,光線不夠亮?xí)r,看起來像血。 首飾行最高的地方擺著一個鳳冠,看起來有些年份,花樣有些老氣,但成色看起來比店里其他的首飾好得多。 云舒想買這頂鳳冠,可他們并沒有足夠的銀錢,只能挑選些黃銅打的簡單貨色。 她并不想在成親這樣的事情上委屈自己。 漆國的最后一位公主,身份尊貴,最后卻只能隱姓埋名活在山村里,委身于自己皇弟,落魄得連個鎏金的鳳冠都買不起,多可悲。 修彌在酒館買酒,云舒瞞著他去了當(dāng)鋪,典當(dāng)了一個自己從宮里出來時帶著的臂釧,換了些銀錢,將看上的那頂鳳冠買下。 修彌知道她典當(dāng)了首飾換了鳳冠后,有些氣憤,卻并沒有說些別的,只是說他得多打些獵物,多攢銀子,把她當(dāng)?shù)舻慕疴A贖回來。 那時他們絕不會想到,這個典當(dāng)出去的臂釧,會給定居的山村招來無妄之災(zāi)。 婚事舉辦在夜里,請了村里的幾家鄰居當(dāng)作是見證。 他們謊稱投奔的未婚夫已然身亡,兩人雖是姐弟卻并無血緣,只能相互扶持結(jié)為夫妻。 沒有八抬大轎,沒有十里紅妝,簡簡單單的兩桌酒菜,拜了天地,朝著皇城的方向再拜一次,便也算是拜了高堂。 老獵戶算是修彌的師傅,坐了正座,他有個小女兒,小名叫阿南,才十叁歲,常常來他們這兒送東西,跟云舒話家常。 云舒對她很好,還送過她一只小兔子。 直到云舒與修彌成親,阿南在酒桌上喝得醉醺醺,云舒才知道原來阿南癡戀修彌很久了。 那夜龍鳳紅燭燃燒了一整晚,在粗布床幔上投下一雙交纏的人影。 平心而論,云舒其實對修彌并無多少男女之情。無非是為了報答他的救命之恩,又陰差陽錯在山洞里有了肌膚之親,順?biāo)浦鄣睾退闪擞H。 新婚之日過去沒多久,春季便來了。 大雪消融,草木生長,修彌又跟著老獵戶上山打獵,小小的山村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。 與云舒有過一面之緣的、前朝的金吾衛(wèi)統(tǒng)領(lǐng),現(xiàn)今的鴻臚寺左少卿蕭堯。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