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筆趣閣 - 歷史小說 - 皇叔前夫陰魂不散怎么破在線閱讀 - 第39頁

第39頁

    淑妃狀似無意地問道:“那皇上應(yīng)下了嗎?”

    皇帝是個清瘦俊美的中年男子,聞言捋了捋他的美須,嘆道:“他自己都沒想清楚,我如何給他賜婚,娶媳婦可是大事,萬不可草率,否則會抱憾終身?!?/br>
    想起孝仁皇后與皇上這些年的相近如冰,結(jié)發(fā)夫妻過得視同仇人,淑妃縱是再大膽也不敢接話。

    待用膳完畢,皇帝又去了七皇子住的別殿,七皇子才不過五歲,正是對世間充滿好奇又不惹事的乖巧時候,皇上越看是越順眼,就留下來考教了他幾個大字,這一晃就到了晚間。

    皇帝看了眼天色,就道:“今兒晚就歇在這吧。”

    皇帝一語罷,整個咸福宮的宮人都替自家娘娘感到高興,這是這個月來皇上第十次留宿咸福宮,而其余的時候皇帝皆歇在上書房,連后宮的門都沒進(jìn),真真是盛寵不衰。

    然咸福宮高興了,其他宮的娘娘卻不知扯爛了多少帕子,這其中又以皇后的慈寧宮和張貴妃的景仁宮為最。

    慈寧宮的孫嬤嬤訓(xùn)誡著討論這事的小宮女,“休要讓這些是傳進(jìn)內(nèi)殿,要是叫娘娘聽去了,當(dāng)心你們的皮子?!?/br>
    “嬤嬤,不礙事,讓她們說去好了。”內(nèi)殿一個雍容的女子,正在揮毫作畫,聞言淡淡一笑,“該擔(dān)心的是景仁宮的那位。”

    孫嬤嬤暗呸了一聲,“就她那個出身,也想和娘娘比,也太過于不自量力?!?/br>
    張貴妃出身不高,是京城的豆腐西施,年輕時比如今的淑妃還要勝上幾分,說起來也是諷刺,淑妃的面目和張貴妃年輕時依稀還有些相似,頂破天也就是個替身罷了。

    皇后放下毫筆,立起身,看了一眼剛剛潑灑的山水畫,覺得還少些韻味,又在光禿禿的山崖邊加了一顆迎客松,這才滿意地笑了笑。

    “也不能這樣說,至少張貴妃還是有腦子的,知道找蘇家聯(lián)姻。”

    關(guān)于這一點,孫嬤嬤也深以為然,咸福宮那位太過于高調(diào),并不知什么叫做烈火烹油。也不想想七皇子才幾歲,他的那幾個兄長,最大的孩子都比他大,最小的四皇子也到了成婚的年齡。

    等皇上一去,他的這些哥哥不論哪一個即位,作為被淑妃羞辱過的嬪妃之子,都不會讓他母子好過。

    景仁宮張貴妃卻心思不在淑妃身上,正如宮里所傳的,咸福宮那位不過是她的替身,而她自己也沒好到哪里去,第一回侍寢的時候,皇上就再迷糊間叫到另一個女人的名字。

    張貴妃有兒有女。

    閨女嫁給了清遠(yuǎn)侯世子當(dāng)冢婦,雖比不得皇家排場大,那也是正正經(jīng)經(jīng)富貴了幾百年的世家大族。

    兒子么,雖然論長論嫡都輪不上她,可誰叫前面那幾個,不是病,就是蠢呢。

    說來也是慚愧,他皇兒缺的真是外家的助力。張貴妃吃夠了沒有靠山的苦,是以對蘇沐棠尤其滿意,不過自家兒子一直抗拒,她也不好強(qiáng)扭這瓜,尤其在柳氏去了后,更是沒有理由再拖下去,卻這個時候自家兒子親自來表示,說定要娶蘇沐棠不可。

    但這事兒吧,原本是好辦的,她早就給皇上吹風(fēng)過了,但中間出了這么個插曲,現(xiàn)如今她倒是不確定了。正愁著如何把這婚事做實,哪還有心思爭風(fēng)吃醋。

    張貴妃哪里會想得到,同一個皇宮里,有人甚至比她還要蕭夙娶了蘇沐棠。

    此人正是此時此刻,暗夜無眠,獨守寢殿的淑妃柳如絮。

    空蕩蕩的寢殿里,淑妃定定地望著金磚上通往地下的通道,無助而又彷徨。

    第一次看見那個通道的時候,她才十六,轉(zhuǎn)眼六年已經(jīng)過去。

    只有她自己知道,這六年來是如何熬過去的。

    月光透過叫鮫紗簾子照到了她冷靜的臉龐,卻照不清她心里無法述說的苦楚,聽著偏殿傳來的朗朗讀書聲,她終于笑了一下,為了那個孩子,便是再苦她也必須堅持下去。

    蘇沐棠既然他不讓她死,那就讓她嫁給旁人吧,總之不能是他,她絕不允許崔三的悲劇重演,她絕不允許同樣的事情再經(jīng)歷一次。

    至于崔三,她相信等他知道真相過后,總會理解她所做的一切。

    第27章 難抉擇

    次日一早,蘇沐棠是被一陣時而低沉?xí)r而空靈的琴音擾醒的。那琴音質(zhì)醇和似春風(fēng)拂面,便是那音色也是少有的古樸韻雅,曲調(diào)更是似高山流水跌宕起伏,叫人一聽便為之沉醉。

    卻是又讓她想起一個故人。

    起身過后,出了房門,隨著琴音,踏著天井的青石板到了院門,從院子外的抄手游廊向西行了一陣,蘇沐棠來到了一處開闊的地帶。

    桃紅柳綠,鳥鳴蜂飛,是一方不受時節(jié)所困,依舊姹紫嫣紅的園子。

    園子正中綴了一方池塘,而琴音則正是從對面池畔假山上的朱閣二樓傳來。

    踩著池畔棧道,蘇沐棠來到了假山之下,抬眼望去,只見二樓臨窗處,一個穿著白狐厚裘的男子背窗而坐,正俊雅如風(fēng)地彈奏著一只不知名的曲子。

    “崔三爺?”

    蘇沐棠認(rèn)出了那件珍貴的狐裘,因想道崔三的自作主張,遂皺起了眉頭,“崔三爺,敢問這這里可是東山村?”

    蘇沐棠生平最厭惡兩樁事,一則是不喜人說謊,一則是不喜人越過她自作主張。

    她分明是叫他帶她去東山村的。

    聽得這聲詰問,樓閣之上的琴音戛然而止,崔三堪堪回眸,俯視著蘇沐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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