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65章 圍魏救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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街頭打架,不算什么了不得的事兒,可被打的是安郡王,那就不一樣了。 安郡王是誰呀,他祖父連皇位都不要了,便宜了昭豐帝這一支。 那么多皇親國戚,昭豐帝對哪個(gè)都可以擺威風(fēng),唯獨(dú)對安郡王,不管內(nèi)里怎么想吧,明面上一貫是縱容的。 他可不想背上不仁不義,斬盡殺絕的刻薄名聲。 “小舅舅,您怎么就忍不住,和安郡王打起來了呢?”站在牢房外,甄妙嘆氣。 溫三舅搓了搓手,跟著嘆氣:“這不是一時(shí)習(xí)慣了嗎,在西洋那邊,已婚的婦人比小娘子還要受歡迎,我一年里接到的決斗挑戰(zhàn),沒有十次也有八次了,更別提那種臨時(shí)對上的爭斗了?!?/br> 羅天珵暗暗擦了擦冷汗,心道大周幸虧和西洋那邊不同,不然,他就要天天打架,不用干別的了! 甄妙也沒話說了,人在氣憤至極時(shí)都是本能反應(yīng),溫三舅在大洋彼岸住了十多年,行事早就和那邊差不多了。 “不過——”溫三舅皺著眉,在牢房里踱著步,又忽然停住了腳步,“我雖然忍不住動了手,可就是剛剛碰了安郡王一下,他怎么就受傷昏迷了呢?” 溫三舅之所以被利落的關(guān)在了牢房里,哪怕有羅天珵在也沒放出來,還是和安郡王至今昏迷不醒有關(guān)。 “小舅舅,您確定只是輕輕碰了安郡王一下?” “當(dāng)然,打架我有經(jīng)驗(yàn)!” 甄妙…… “小舅,先委屈您在這里呆一下,我會想法子的。”羅天珵道。 溫三舅不以為意的擺擺手:“我沒事兒,這里環(huán)境還不錯(cuò),就是凱麗和兩個(gè)孩子,請你們幫我照顧好?!?/br> 他說完,為了顯示呆的還算舒心,又挺胸抬頭的走了兩步,忽聽“吱”的一聲。 三人一同低頭,看著溫三舅腳下。 此時(shí)還是白日,牢房里光線雖昏暗,依然看得分明,一只肥胖的老鼠,尾巴被溫三舅踩個(gè)正著,正拼命的抗議掙扎。 溫三舅愣了愣,隨后嗷的慘叫一聲,雙腳離地緊緊抱住了鐵欄桿。 甄妙和羅天珵面面相覷。 誰也沒想到,溫三舅這么怕老鼠。 這場景喜感莫名,甄妙本來的擔(dān)憂都被沖散了,一臉無語的望著俊朗不凡的舅舅大人。 羅天珵轉(zhuǎn)了身,對牢頭道:“可否麻煩換一個(gè)干凈點(diǎn)的地方?” 這點(diǎn)方便,沖著錦鱗衛(wèi)指揮同知的面子,牢頭還是給的,當(dāng)著二人的面,就給溫三舅換了房,里面空間雖不大,勝在干凈,連被褥看著都是半新的。 甄妙略微放了心,又寬慰了溫三舅幾句,隨著羅天珵一起離去。 “皎皎,你在府里,好好陪著三舅母和兩個(gè)孩子,剩下的事,讓我來辦。” 甄妙回去后,對凱麗說了溫三舅的情況,為了讓她放松些,還特意提道:“沒想到小舅舅敢為了您與王爺打架,卻怕小小的老鼠,當(dāng)時(shí)見了臉色都白了,還是替他換了房間,才好了些?!?/br> 凱麗聽了沉默許久,用生疏的大周語道:“泰信對我說過,他渡海時(shí),船翻了,一些人的尸體隨他一起飄到海島上,他醒過來后,就見有好多老鼠啃噬那些尸體,怎么趕都趕不走,后來——” 她停頓的時(shí)間有些久,甄妙聽得入神,忍不住問:“后來怎么樣了?是不是老鼠把那些尸體都吃了,啃成了骨架?” 想想小舅舅若是經(jīng)歷過這種事,對老鼠的恐懼也就不難理解了。 凱麗挑了挑眉:“不是,后來泰信太餓了,把那些老鼠都吃了?!?/br> 她說完,看著甄妙。 甄妙整個(gè)人都不大好了。 吃老鼠,吃吃過尸體的老鼠! “呵呵?!彼尚陕?,再細(xì)想,不由悚然。 明知道那些老鼠吃過同伴的尸體,最后為了生存,不得不把那些老鼠捉來吃掉,對小舅舅的心靈,絕對是難以想象的摧殘。 再想到小舅舅見了老鼠抱著鐵欄桿的模樣,她再不覺得好笑,反而揪心起來。 無論如何,一定要把小舅舅弄出來! “怎么樣了?”等到了天黑,羅天珵回來,甄妙忙問。 羅天珵自顧倒了一杯茶。 甄妙按住他的手:“涼了,我給你倒杯溫?zé)岬??!?/br> 看著她的背影,羅天珵心中一暖。 這種時(shí)候,皎皎還能想到不讓他喝冷茶,果然是更愛他了。 羅天珵喝了一口溫?zé)岬墓?,整個(gè)人都熨帖了,聲音不由有些慵懶:“安郡王醒了?!?/br> “醒了?”甄妙嘴角輕揚(yáng)。 醒了的話,小舅舅的罪名就可以減輕不少,甚至安郡王不追究的話,也就不了了之了。 羅天珵?zāi)樕珔s不大好,緩緩道:“安郡王說,他只是送三舅母回國公府。” “他胡說!” “就算全京城人都知道他胡說,也拿不出證據(jù)來,小舅和安郡王發(fā)生沖突的地方,正好是在一個(gè)岔路口前方,說不準(zhǔn)是往安郡王府去,還是往國公府來的?!?/br> “那皇上會怎么處置小舅舅?” “皇上還沒發(fā)話,不過你別急,我會想辦法?!?/br> 如果事情就這樣定論,溫三舅還沒戴熱的烏紗帽就要飛了,想要昭豐帝打消念頭,他恐怕要讓那一步棋早些落下了。 深秋的傍晚,天已經(jīng)冷了,街道兩側(cè)林立的樹木,枝頭結(jié)滿了白霜,瓊枝玉樹被透過窗欞的燈火染了一層光暈,行走其間,寒意襲人。 那最大的賭坊,大門四開,掛著一串紅燈籠,里面熱鬧非凡,驅(qū)散了秋寒。 一個(gè)男子卻被兩個(gè)賭坊的伙計(jì)架著趕了出去,丟到了大街上。 “窮鬼一個(gè),還來賭錢!” 那人被推了一個(gè)趔趄,唯一的銅板滾落出來,在青石路面上打著轉(zhuǎn)。 他忙撲搶上去,一只千層底的黑布鞋踩在了那上面,他抬了頭,就見一個(gè)伙計(jì)把銅板撿了起來,放在手中把玩著。 “還……還給我!” 這一個(gè)銅板,能買一個(gè)粗糧饃饃的。 “我呸!”伙計(jì)吐了一口濃痰,語氣滿是不屑,“還你?你別忘了,你還欠賭坊一百兩銀子呢,是說的半個(gè)月后還吧?窮鬼,趕緊回去想法子吧,到時(shí)候拿不出來,你丟的就不是一個(gè)銅板,而是一只手了!” “走了,喝兩口去!”兩個(gè)伙計(jì)勾肩搭背,看也沒看狼狽的男子一眼,轉(zhuǎn)身走了。 男子呆呆坐了好一會兒,艱難的爬了起來,一步步向回走,腳下不知被什么絆倒,摔在了地上,這一次,他卻不想再起來了,趴在地上肩頭聳動,痛哭流涕起來。 “你擋著路了?!币粋€(gè)溫和的聲音響起。 男子動也不動。 “麻煩你讓開一下。” “讓開?我不想讓,隨便你吧,愛走就走,不走就滾?!币酝@么說時(shí),遇到脾氣暴躁的人,總會挨一頓揍,可是現(xiàn)在,他忽然不在乎了。 就這樣睡過去,不用醒過來,或許是好事兒。 “等會兒就該宵禁了。” 男子這才抬了頭,勉強(qiáng)看清說話之人的模樣。 那人一身灰布衣裳,很平凡的長相,放入人堆里找不出來的,卻因?yàn)闅赓|(zhì)溫和,讓他有種說話的沖動。 “宵禁?我不在乎,被抓進(jìn)去,還有個(gè)地方吃飯!” “你是……老八街菜場的魚販李吧?” 男子猛然瞪大了眼:“你認(rèn)識我?” “我在你那里買過魚的。”灰衣男子語氣隨意,說出來的話卻讓男子僵住了,“我還聽說,你的婆娘上吊死了,似乎是被一位王爺強(qiáng)占了身子——” “你,你怎么知道?”男子猛地站了起來,雙手箍著灰衣男子雙臂。 三皇子自打嘗到了女紅師傅的甜頭,從此迷戀上了年輕婦人。 他也有分寸,知道什么樣的婦人可以動,什么樣的婦人不能動。 這魚販的婆娘隔三差五就會給燕王府送一次魚,偏偏生得美貌動人,就被三皇子看上了。 三皇子施了些手段把這婦人弄上手,如往常上手的那些女人一樣,過了三五日就厭倦了,賞了些銀子把婦人打發(fā)了。 俗話說的好,常在江湖漂,哪能不挨刀,這婦人卻不像之前那些女人一樣拿了銀子忍氣吞聲,回了家就吊死了,還留了一封信,道明了原委。 魚販李直接就找上了門去,被王府管家威逼利誘,得了些銀子就打發(fā)了。 原本這事情也就壓下去了,偏偏不知怎的,等回去后才發(fā)現(xiàn)家里遭了賊,死鬼婆娘留下的那封信不翼而飛,第二日才發(fā)覺,他被燕王帶了綠帽子,還拿了錢忍下來的事已經(jīng)傳遍了大街小巷。 這下子,連賣魚他都沒臉去了,日日借酒澆愁,很快就開始頻繁出沒賭坊。 “都知道了,都知道了,所有人都笑話我!”男子神情漸漸有些癲狂。 灰衣男子面色溫和,聲音平淡,仿佛說的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兒:“你愿不愿意為自己的娘子討回一個(gè)公道呢?” “公道?你在說笑吧,那可是王爺,是皇上的親兒子!” 灰衣男子沉默了一下。 夜風(fēng)吹來,涼意使男子有幾分清醒,他聽到灰衣男子一字一頓道:“可是,你不是連死都不怕了嗎?還怕什么王爺?” 這話像是有著蠱惑的力量,讓男子怔住了。 第二日早朝,司禮太監(jiān)剛剛喊完那句“有本啟奏,無事退朝”,就有數(shù)人一同站了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