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8章 再被打臉
書迷正在閱讀:渣了陰鷙天子后失憶了、驚爆!過氣頂流帶娃上節(jié)目爆火了、遲帥家的小鮫人在星際出圈了、替身女配專治各種不服、好萊塢拳王、位面成神之虛空戒、作繭自縛、祁總追妻太難了、農女致富:山里漢寵妻無度、人間禁地
田氏病剛好,有氣無力的歪在外間的美人榻上,想著兒子忽然給她找的事兒,氣都喘不順了。 小叔子看上了嫂子身邊的貼身丫鬟,說出去名聲可不要太好聽! 她就是再溺愛兒子,也不可能干出這種讓人恥笑的蠢事來,更何況,現(xiàn)在正是二郎和三郎議親的要緊時候。 唯一的女兒要嫁到未開化的地方去,老爺先是降了職,后是被一個狐貍精迷得七葷八素,眼見著就要定親的兒子又鬧出看上嫂子身邊丫鬟的事情來。 田氏只要一想到這些亂糟糟的事兒,整個人就不大好了,頭一陣陣的眩暈。 她一邊揉著太陽xue,一邊又遷怒的暗罵一聲。 果然自打甄氏進了門就沒好事,丫鬟她見得多了,可誰家的像她身邊那么水靈的,這不是沒事也平白惹出點事來嗎! 要說那阿鸞,別說是國公府的丫鬟里面,就是滿京城姑娘丫鬟都算上,單論容貌比她出挑的也不多了。自打跟著甄氏進了門,不知多少婆子媳婦替家里的兒郎們求到她這里來,就是求著她這個管家的主子去跟侄媳婦說和一下。 她一直沒有應下來,不過是想著以阿鸞那容貌,將來或許還能在大郎兩口子間添添堵,可誰想到這么快就把她兒子給搭進去了,簡直是禍從天降! 田氏招了田嬤嬤進來商議一番,第二日一早,就去給老夫人請安了。 老夫人見了就嗔怪道:“田氏,你身體才剛見好,現(xiàn)在天又是最冷的時候,不好好養(yǎng)著,一大早過來做什么?” 田氏面有愧色地道:“眼下正忙著,兒媳卻不頂用,反倒還讓老夫人cao心,再不能多盡盡孝心,就更是寢食難安了。” 老夫人又說了兩句就轉了其他的話題。 “七郎瞧著倒是有精神多了?!?/br> 璋哥兒經過這些日子的調養(yǎng),總算有了精氣神,這才跟著戚氏每日過來請安,按著排行,府里人都喊他七郎。 見六郎和七郎手拉著手站在戚氏身邊,老夫人隱隱松了口氣,臉上笑容越發(fā)深了些:“六郎,祖母聽說這些日子,都是你在照顧弟弟?” 六郎平日像個小大人似的,聽老夫人這么說,依然一臉嚴肅:“母親說過,長兄如父呢?!?/br> 豆丁大的娃娃說出這番豪言壯語,屋里人都樂了。 老夫人更是笑得合不攏嘴,對戚氏愈發(fā)滿意,只是見七郎怯生生的模樣,襯著那小身板,越發(fā)顯得可憐,不由暗暗皺眉,招手把三個孫兒并三娘羅知真喚到跟前,沖紅福使了個眼色。 紅福會意,轉身進了耳房,把在小爐子上熱著的豆沙蛋卷端了過來。 老夫人就招呼道:“嘗嘗吧,這還是從你們大嫂那得的方子,綠竹學著做的?!?/br> 甄妙喜歡鼓搗吃食,每當做了什么點心小吃,都會給怡安堂送來一份,只是這也不可能日日都有。 老夫人吃著這豆沙蛋卷最合口,甄妙察覺了,沒待老夫人開口,就寫了方子給了這院子里最擅長廚藝的綠竹。 畢竟當長輩的自恃身份不好張口,她也不可能天天做這一味點心,還是教了伺候老夫人的丫鬟最方便。 只是一種點心,鹽糖的多少,水油的比例,和面的勁道,那也不是一張方子能說得清的,綠竹做出來的,味道就總比甄妙做的差了那么一點。 當然對老夫人來說,平日無事吃上兩口,也算夠了,畢竟比起那些吃了幾十年的點心已經算是新鮮口味了。 要說起來,幾個小的里面五郎是最淘氣的,雖說田氏和甄妙不對付,她也約束著兒子少往甄妙那里湊合,可這話又不能給孩子說明白了,萬一孩子說漏了嘴那就不妙了。 于是年紀還小的五郎自然是不懂得母親的心思,一聽說這點心和最會做吃食的大嫂有關,第一個湊了過來,拿起一個豆沙蛋卷咬了一口。 “好吃!”美食一入口,五郎就眉開眼笑。 田氏惱小兒子不爭氣,沒得給甄妙長臉,可眾目睽睽之下又不好多說什么,就瞪了五郎一眼。 誰知道小孩子眼尖,就被五郎給看見了,委屈地問:“娘,您為什么兇我?” 老夫人不悅的眼神掃來,田氏暗暗吸了口氣,才道:“你兩個弟弟都沒動手呢,就你等不得?!?/br> 五郎更加委屈,偏偏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。 這時六郎坦然的拿過豆沙蛋卷吃起來。 這孫子自小沉默古板,按理說有田氏那番話在先,這時候是不會出頭的,老夫人心里就一動。 莫非是老四回來后,這孩子乍然得了萬般寵愛,就有些驕縱了? 于是試探地笑問道:“六郎,怎么你不怕你母親瞪你呢?” 因是玩笑話,田氏幾人都沒說什么,反而是笑吟吟地聽六郎怎么回答。 六郎把口中點心咽下,又掏出小帕子拭了嘴,這才一本正經的回道:“母親不會瞪六郎的,點心是祖母賞賜的,長者賜不可辭。” 老夫人大為驚訝,深深看了六郎一眼。 她是真沒想到,六郎這個年紀能說出這番話來。 可就是童言童語,才狠狠扇了田氏一耳光,她臉色當下就不好看了,勉強控制著才沒有流露的太明顯,心里卻是氣個半死。 六郎這一說,比之剛剛五郎啞口無言可靈慧多了,偏偏還提什么他母親就不會兇他,要知道她剛剛才瞪過五郎的,這不一下子就顯得她不如戚氏了嗎! 田氏暗暗吸著氣,目光不經意掃到甄妙,見她嘴角含笑端坐在那里,不由咬了牙。 她就知道,一跟這小蹄子扯上,就沒好事兒! 要不是她巴巴的給老夫人什么點心方子,今日老夫人也沒有新鮮點心招待孩子,那就沒有這打臉的事兒了。 田氏這里暗自生著氣,沒想到七郎給了她一個驚喜。 七郎只是把點心咬了一口,就吐了出來:“難吃!” 一屋子人都愣了。 老夫人更是收了笑意,平靜的看著七郎。 七郎雖然年紀小,也隱隱感到氣氛令他心慌,可在吃食上,他是半點委屈都受不了的,當下竟然紅了眼睛,甩腿跑到甄妙跟前,眼淚汪汪的仰視著她道:“沒有嫂嫂做的紫薯玫瑰饅頭好吃!” 她這算是坐著也中槍吧? 果然眾人看來的目光都帶了點深意。 田氏首先打破沉默道:“大郎媳婦原來還給七郎做過紫薯玫瑰饅頭,這又是玫瑰又是紫薯的,做出來的饅頭到底是什么模樣?連我都好奇了,難怪七郎一心惦著呢?!?/br> 宋氏端坐不語,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。 戚氏心情則有些復雜。 那次甄妙直接把胡姨娘替七郎求的吃食方子送到她那里,自是表明了態(tài)度,可看七郎這樣子,或許,大侄媳婦兒對七郎另眼相看也說不定。 要知道這人與人之間,是要講眼緣的。 若是別人對七郎好,她不在意,可甄氏身份不同,她不但是國公府將來的女主人,還是縣主的身份,她要是對七郎青眼有加,將來六郎可就難以自處了。 戚氏平時雖平和通透,可為母則強,涉及到兒子的利益,自然是不能免俗的多想。 七郎偏食的厲害,又驕縱,甄妙是不待見這樣的小孩子的,可此時他睜著一雙水汪汪的眼睛,像剛睜眼不久一點驚嚇都受不得的小狗狗,那過分的話也說不出口了,甚至對七郎還有了幾分憐惜。 大人們一步步選擇到了今日這難解的局面,孩子卻是最無辜的。 甄妙沖七郎笑了笑,道:“二嬸沒見過紫薯玫瑰饅頭,等回來侄媳多做些給大伙兒嘗嘗?!?/br> 然后又沖老夫人調皮的眨眨眼:“祖母,您是不曉得,當時大郎他冒充別人去了四叔住的地方,孫媳為了不被亂棍打出去,就先做了些吃食逗七郎開心,俗話不是說吃人家的嘴軟嗎?” “就你鬼機靈?!崩戏蛉诵αR道,說完看向戚氏,“戚氏,既然七郎現(xiàn)在跟著你,該管的你也要管起來。孩子年紀小,有些不妥當?shù)牡胤铰?,也就好了?!?/br> 戚氏應了聲是。 六郎忽然道:“祖母,七弟沒有跟我在一起啊,每次六郎都要去西跨院尋七弟呢。” 老夫人聽了臉就沉了,只是礙于孩子們多,不便發(fā)作,就對甄妙道:“大郎媳婦,你不說要做紫薯玫瑰饅頭嗎,快帶著你這些弟弟meimei們一起去吧,省得他們一直惦記著?!?/br> “噯?!闭缑畲嗌鷳?,起身帶著幾個孩子走了。 田氏盯著走得飛快的甄妙,又心塞了。 她今兒個頂著這副搖搖欲墜的身子來請安,就是為了找個機會把阿鸞那事提一提。 可現(xiàn)在話還沒機會說,人就走了,她還白白被打了一次臉,這不是人倒霉了喝涼水都塞牙嗎? 直到老夫人開口,田氏才依依不舍的收回來目光。 “戚氏,這么說,七郎是跟著胡姨娘一起住?” “嗯。”戚氏低低應了一聲。 老夫人話音里隱含著怒氣:“胡鬧,七郎既然記在你名下,那就是半個嫡子,不由你教養(yǎng),反而跟著一個姨娘,這不是把孩子耽誤了嗎?” 戚氏沉默了一會兒,抬了頭直言道:“是老爺?shù)囊馑??!?/br> 老夫人既然知道了這事,到底七郎為何跟著胡姨娘,自然能查出來,她本沒必要這樣說,免得老爺知道了再埋怨她。 她只要把過錯攬在自己身上,老爺定會內疚的,可是戚氏不想這樣做。 因為一個姨娘對至親的夫君耍心機,那讓她覺得可悲,亦不屑。 老夫人也是詫異于戚氏的直白,怔了怔才讓人散了。 馬上就過年了,衙署已經封了印,羅四叔也從五大營回來了,只是各種應酬往來也多,早上出去還沒見著人。 等他一回府,就被叫到了怡安堂,老夫人劈頭蓋臉罵了一通,直罵得羅四叔滿臉通紅。 “等回去,你就把七郎給我領到戚氏屋子里去!” 羅四叔雖羞惱,語氣卻堅定:“娘,兒子也不能失信于人?!?/br> “失信?”老夫人高高挑眉,“你答應一個姨娘這種荒唐事,可想過戚氏?” “娘,這是我欠胡姨娘的?!?/br> “那戚氏呢?” 羅四叔臉微紅,似乎有些赧然,可不回答過不了老太太這關,只得吐露真言:“戚氏是我的妻,我不會還賬,會和她一起好好過這一輩子?!?/br> 老夫人這才放下心來,有些欣慰:“你只要沒犯糊涂就好?!?/br> 羅四叔回了玉園,望著西跨院的方向,只覺有些無力,嘆息一聲進了戚氏屋子。 戚氏其實一直在等著羅四叔。 她心中有些沉悶,有些忐忑,她在想如果老爺劈頭就是一句譴責,她會怎么說,可卻想不出來。 羅四叔握了戚氏的手,沒有提她那幾乎算是告狀的舉動,只說了一句話:“茜娘,委屈你了?!?/br> 戚氏淚盈于睫,那顆一直上不著天下不著地的心,總算是落到了實處。 她到底是用這次的告狀,看清了老爺?shù)恼嫘模∵@樣的冒險,總是值得的。 甄妙蒸好了紫薯玫瑰饅頭,給各院都送了一份去。 像羅知雅羅知慧這樣平輩的,隨便遣個小丫頭去就是了,但給長輩送東西,就要派有些體面的丫鬟了,恰巧去馨園那邊的是阿鸞。 田氏一見來的是阿鸞,心情登時不好了,暗罵了一句。 這小蹄子,該不會是想攀高枝兒吧? 是了,若不是這小蹄子引誘,三郎怎么會忽然動這個心思,她那個兒子,可是一直對男女之事不上心的。 等到了第二日,眾人請安走后,特意留下來的田氏當著老夫人的面兒就對甄妙說了:“大郎媳婦,昨日你身邊叫阿鸞的丫鬟送東西過去,可把我滿院子的丫鬟比下去了。我的奶娘田嬤嬤求了我跟你討個情,想替她孫兒求娶阿鸞?!?/br> 田氏早把奶兄一家脫了奴籍打理她的嫁妝莊子,奶兄家的長子如今二十來歲,雖沒考中秀才,卻已通過了縣試、府試,是個童生了。 雖說讀書上天賦不高,不準備再考了,可奴籍出身能有如今,也是造化了。 田氏在人前向來對大郎是好的,男方這么好的條件,她當嬸子的親自開口求娶一個丫鬟,甄妙要是回絕了,那就有些不近人情了。 田氏當著老夫人面來問,就是要看甄妙會怎么說。 反正若是不答應,在老夫人那里落個不好,她還有別的法子準備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