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9章 秋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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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老夫人,大姑娘過來了?!奔t喜站在簾子外喊了一聲。 “讓她進(jìn)來。” 天正熱,羅知雅額頭滿是細(xì)密的汗珠,臉頰微紅,一進(jìn)屋,清涼之氣撲面而來。 “給祖母請安?!?/br> “快過來坐,這么熱的天,怎么就過來了。” 羅知雅站起來走到老夫人近前坐下,開始告狀:“祖母,今兒送來的玫瑰香葡萄可真甜。五郎和六郎都沒吃夠,結(jié)果兩個小家伙打起來了。” 聽說兩個小孫子能吃,老夫人挺高興:“五郎和六郎愛吃,元娘你一會兒把這籃子葡萄帶回去,這是你大嫂才送來的。” 羅知雅聽了更氣,故作平靜地道:“原來大嫂給祖母送來了,剛才孫女去大嫂那,發(fā)現(xiàn)滿院子的丫鬟都圍在一起吃葡萄呢。祖母,五郎他們葡萄都不夠吃,大嫂那連丫鬟都吃飽了,您說大嫂怎么管得家?。俊?/br> 老夫人聽了瞇了瞇眼:“元娘去你大嫂那干什么?” “呃,孫女打算去天繡閣挑些繡線?!?/br> 老夫人拍拍羅知雅白嫩嫩的手:“那就快些去吧,天不早了。” “祖母,大嫂她——” 老夫人眼皮也沒抬:“你大嫂跟我說啦,許是送錯了了?!?/br> “送錯了?”羅知雅聲音陡然拔高,“祖母,送錯了能送兩大筐?” 老夫人收斂了笑意,淡淡瞥了羅知雅一眼。 羅知雅的氣勢陡然降了下來。 祖母平日雖是平易近人的模樣,可要是沉下臉來,誰都不敢放肆的。 她可是聽母親說過,祖母當(dāng)年是隨祖父上過戰(zhàn)場殺過人的。 “是送錯了?!崩戏蛉说馈?/br> “祖母——”羅知雅心有不甘。 祖母是怎么了,早先明明是不喜歡大嫂的,怎么短短幾個月功夫,竟然處處向著大嫂了呢? “元娘,快去吧,多買些繡線來,好好練練女紅?!崩戏蛉税岩粋€裝著銀裸子的荷包塞給羅知雅,絕口不提葡萄的事。 羅知雅捏了捏荷包,悶著一口氣告辭,可越想越不甘心,站在門口猶豫了一下,就聽到隱隱約約的聲音隔著水晶珠簾傳來。 羅知雅裝作整理衣裙,停住了腳步。 “燕江賀家打算來人給我賀壽?這次來的賀家大房的嫡長孫吧?” “是的,老夫人?!睏顙邒叩穆曇繇懫稹?/br> 老夫人嘆道:“我還以為早幾年就該來了,不過來了也好,當(dāng)年的約定總算有個了結(jié)。把我的意思傳下去,等賀家來了人,萬萬不可怠慢了。” “老夫人放心吧,老奴曉得?!?/br> 羅知雅聽得云里霧里,直奔馨園而去。 田氏正躺著歇息。 也許是裝病在床上躺久了,怎么覺得身上越發(fā)酸軟了呢? 聽丫鬟稟告大姑娘來了,忙讓她進(jìn)來。 羅知雅把滿肚子委屈倒出來:“娘,您說祖母是不是中了大嫂的迷魂湯?” “怎么了?” 羅知雅忙把緣由說了一遍,然后恨恨道:“祖母不但不說大嫂,還沉了臉,娘,您說到底是怎么回事呀?” 田氏猛然坐了起來。 不行,她真的不能再病下去了。 那個甄氏,完全不按常理出牌??! 五郎和六郎為了葡萄打架,元娘出門,都是她不著痕跡引導(dǎo)的,為的就是引出給清風(fēng)堂多送葡萄的事。 可甄氏居然直接跑去和老夫人說了。 她難道就不知道什么叫矜持,什么叫沉穩(wěn)嗎,?。?/br> 真是氣死她了! “娘,您怎么了?”見田氏臉色煞白,羅知雅有些慌。 “我沒事?!碧锸仙钗豢跉狻?/br> 這個時(shí)候,她可不能真的病了,不然甄氏就更得意了。 “元娘,你不是還要買繡線嗎,快去吧?!?/br> “都這個時(shí)候了,不去了。”羅知雅也覺得有些煩躁,遲疑了一下問,“娘,您知道燕江賀家嗎?” “什么?燕江賀家?”田氏臉色一變,“元娘,你從哪兒聽來的?” “是,是我無意間聽祖母說的,好像那個燕江賀家,要來給祖母賀壽啦。娘,您也知道啊,他們是什么人?燕江離京城遠(yuǎn)得很,萬里迢迢來賀壽,肯定和咱家有很近的關(guān)系吧?” 田氏看了花朵般的女兒一眼,下了決心,示意丫鬟們退下。 羅知雅更覺得奇怪了。 “元娘,你可知道這次采選,為何你和二娘都沒在名單上嗎?” 羅知雅搖搖頭。 她知道這次采選是給宗室子弟選妃,幾位皇子中,六皇子去年在沐恩候過世百日內(nèi)與其女趙飛翠定下了親事,下面兩個皇子卻都是沒娶妻的。 以國公府的地位,她要是參選,只要選上,定是許以正妻之位的。 想想王妃之位,就免不了有些心熱,可女兒家的矜持讓她沒法問一句為什么。 羅知雅并不笨,聽田氏這么說,就有了想法,難道說她沒參選,是和燕江賀家有關(guān)嗎? 可二妹也沒參選,總不能也和賀家有關(guān)吧。 世家大族,沒有二女許一家的道理。 “娘,您就快告訴女兒到底是怎么回事吧?!?/br> 田氏臉色很不好看,喝了口茶才道:“這事說來話長,娘就長話短說吧。你祖父和燕江賀家的家主曾是生死之交,賀家家主對你祖父有救命之恩,二人就有了約定,要成為兒女親家??烧l料到了你父親這一輩,兩家都是男丁,于是這婚約就延續(xù)到了你們這一輩?!?/br> 羅知雅臉紅了:“娘的意思是,是——” 田氏黑著張臉:“合適的人選就是你和二娘?!?/br> “怎么我和二妹都是呢,難道咱們國公府的姑娘,還讓人挑來挑去嗎?”羅知雅聽了有些不樂意。 田氏嗔她一眼:“你這個傻丫頭知不知道,要沒有二娘和你年齡接近,那婚約就落在你身上了?!?/br> “怎么,這親事很糟糕嗎?”羅知雅忍著羞惱問。 “豈止是糟糕,燕江賀家雖是耕讀傳家的大族,可那位要結(jié)親的嫡長孫,是個瞎子!本來他家都提出退親了,偏偏你祖父不答應(yīng),要不是娘不要臉面死命攔著,當(dāng)時(shí)就把你的婚事定下來了。沒看你三嬸平日對人都是淡淡的嗎,她心里這是記恨我呢?!?/br> 說親,是長幼有序不錯,可她就這么一個女兒,憑什么讓她當(dāng)掌上明珠養(yǎng)大的女兒去嫁給一個瞎子,只因?yàn)樵锉榷镩L了一歲嗎? 她不甘心! 羅知雅已經(jīng)完全傻了,臉色漸漸發(fā)白,手指緊緊抓著田氏衣袖:“娘,女兒不要嫁給一個瞎子,絕對不要!” 田氏安撫的拍拍羅知雅的背:“元娘你不要慌,賀家那位嫡孫不是要來嗎,他只有一個,你和二娘可是兩個人呢。” “娘——”羅知雅嘴張了張。 想著羅知慧嫁給那個瞎子,有些不忍,可轉(zhuǎn)念一想,若不是二妹嫁,就是她嫁了,到嘴邊的話默默咽了下去。 離了馨園,羅知雅一直心神不安,不自覺就在清風(fēng)堂附近徘徊。 小時(shí)候有什么不開心的,都會找大哥說,大哥雖只是堂兄,對她卻比親哥哥還要好。 什么時(shí)候起,大哥看自己的眼神就冷冰冰沒有溫度了呢? 她才不信什么長大了男女有別呢,兄妹之情會因?yàn)殚L大了就沒了嗎? 哼,一定是大嫂! 大哥就是去年落水后才變了的。 清風(fēng)堂隱約的歡笑聲傳來。 羅知雅繞著院墻走到某處,隔著菱形雕花窗墻望進(jìn)去,就見兩棵合歡樹下,不知何時(shí)掛了一架秋千。 一個纖細(xì)窈窕的女子站在秋千上,身后兩個俏麗的粉衣丫鬟用力的推著。 那女子每一次都能蕩到最高處,綠色的羅裙在半空瞬間綻放成一朵綠色薔薇,無比妖嬈。 粉色的合歡花撲簌簌落下,被風(fēng)卷著連同歡快的笑聲一同送來。 視線游移,就看到青衣男子站在臺階上,靜靜望著打秋千的女子,嘴角掛著無奈的笑。 這畫面,美好的可真刺眼。 羅知雅不知不覺握緊了拳頭,松開來,手心是細(xì)小的半月痕跡。 有腳步聲傳來,羅知雅轉(zhuǎn)了身匆匆離去,淺黃的裙裾劃起優(yōu)美的弧度,在綠漆窗墻前一閃而逝。 甄妙眨了眨眼,喊道:“別推了,讓我下來?!?/br> 等秋千晃動小了,直接跳了下來,提著裙子跑到羅天珵面前。 “怎么不玩了?”羅天珵眼底有自己不曾察覺的寵溺。 不過是吃葡萄閑聊時(shí),隨口提起小時(shí)候葡萄架下的秋千,她竟興致勃勃的弄了一架,真跟個孩子似的。 甄妙擦了擦汗,笑容很燦爛:“剛才仿佛看到個人從墻外邊走過?!?/br> “誰?”羅天珵眼中閃過暗色,明亮的眸子驟然冷下來,像是浸在了寒泉里。 甄妙歪頭想了想:“好像是元娘,也或許不是,我就是瞥了一眼,沒看太清楚。” “以后元娘再來,你不必多理會?!?/br> “噢?!闭缑罾侠蠈?shí)實(shí)應(yīng)了下來。 第二日,田氏竟然來請安了。 老夫人看她臉上撲了厚厚的粉,臉色還是不大好看,就道:“田氏,等養(yǎng)好了再來請安不遲?!?/br> “媳婦已經(jīng)好得差不多了,cao心了這么多年,這忽然閑下來,還真有些放心不下?!?/br> 說著眼角余光看向甄妙,卻見她坐在那笑瞇瞇的吃著點(diǎn)心,一句話不接。 不由氣結(jié),怎么,這是請神容易送神難了嗎? 甄妙嘴角勾了勾。 雖然管家很煩很累,但這是她夫君的家呢,才不要主動把管家權(quán)交出去呢。 賢惠恭順又不能當(dāng)飯吃,有本事來要啊。 來要,來要就給你好了。 不過祖母就知道你想要嘍。 甄妙笑得眼睛彎彎,又吃了一大口點(diǎn)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