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3章 添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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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夫人再也按捺不住,健步如飛的走了出去。 反倒是其他人在短暫的驚惶后,如夢初醒般跟了上去。 “姑娘,婢子背您去?!睕]等甄妙吩咐,青鴿就俯了身,熟練的把人背了起來。 生產(chǎn)乃污穢之事,虞氏被安置在了西梢間。 里面半點動靜皆無,甄煥被虞氏的貼身丫頭玉兒死死攔?。骸按鬆?,大奶奶在里面生產(chǎn),您可不能進去?。 ?/br> 甄煥急得恨不能抬腳把門踹開,奈何玉兒死死攔著,臉色鐵青一片。 “浩哥兒,你這是成什么樣子,給我鎮(zhèn)定點,你若是再沉不住氣,讓屋內(nèi)的虞氏怎么辦?”老夫人重重敲了敲拐杖。 “祖母,倩娘她,她恐怕——” 看著甄煥死咬著唇,整個身子微微發(fā)抖的樣子,伏在青鴿背上的甄妙暗嘆了口氣。 大哥和大嫂,少年夫妻,難得的情投意合,若是大嫂真出了事,她實在不敢想大哥會怎么辦? “穩(wěn)婆怎么說?”老夫人深吸口氣,強自鎮(zhèn)定下來問玉兒。 玉兒慘白著一張臉道:“大奶奶脫力昏了過去,穩(wěn)婆問……問是保大人還是保孩子……” 正說著,門旋風般打開,虞氏身邊另一個大丫鬟翠兒急慌慌道:“大奶奶醒來了,穩(wěn)婆問還有沒有上好的參片,拿來給大奶奶含著?!?/br> “阿綢,拿了我的牌子去庫房,取最好的那支人參來?!崩戏蛉烁呗暤?。 “祖母,先前皇上賜了孫女一株百年的老山參,那個想必效果更好。青鴿,你腳程快,速去取來?!闭缑钍疽馇帏澃阉帕讼聛?。 對甄妙的話,青鴿向來是不打折扣的執(zhí)行,忙應聲是,飛快出去。 瓢潑大雨就這么傾倒在她身上,瞬間把衣衫澆透,顯得身形更寬大了些。 青鴿腳步卻是穩(wěn)當當?shù)?,漸行漸遠。 “還不快去給四姑娘搬把椅子來?!笔Y氏吩咐道。 雕欄親自搬了一個錦杌過來:“四姑娘,您快坐下?!?/br> 甄妙腳疼不能沾地,也不客氣,忙坐了下來。 “老夫人——”玉兒欲言又止。 一直渾身發(fā)抖的甄煥猛然喝道:“問什么,當然是保大人,你再這么拎不清,趕明兒爺提腳賣了你!” 玉兒依然望向老夫人,囁嚅道:“大奶奶臨昏迷前,說要保住孩子……” 老夫人攏在袖中的手摩挲著甄妙孝敬的那串十八羅漢的佛珠手鏈,皺眉道:“大奶奶是疼的糊涂了,我們是什么樣的人家,哪有留孩子棄大人的道理?莫要聽她胡言,還不快進去伺候著!” “是,是!”玉兒臉上喜色一現(xiàn),轉(zhuǎn)頭又沖了進去。 “姑娘,人參拿來了!”青鴿從雨簾里沖進來,渾身濕漉漉的,很快紅漆木板上就淌了一汪水。 翠兒忙上前接過,連話都未顧上說,轉(zhuǎn)身就進了屋。 屋內(nèi),虞氏斷斷續(xù)續(xù)的喊叫聲傳來。 忽高忽低的,伴隨著隆隆的雷聲,令人聽的心驚rou跳。 明明時辰還不算晚,天色卻黑透了,烏云濃的像潑墨似的,大雨沒有停歇的意思。 眾人站在門外廊廡上,風雨灌進來,都覺渾身發(fā)冷。 “老夫人,依兒媳看,您還是回堂屋候著吧,這樣的天兒,若是受了寒,可怎么是好?”蔣氏接過雕欄手中煙紫色綴金線球的披風給老夫人披上。 李氏見狀暗暗撇了撇嘴。 就她慣會裝好人! 要她說,不過是孫媳婦生產(chǎn),做祖母的還要守在這? 哪個女人沒生過孩子? 這可倒好,老夫人不走,連累的她們也只能守在這里吹冷風。 幸虧冰兒玉兒沒過來。 李氏想著,就跟著勸了一句:“老夫人,大嫂說的是,咱們不如先回屋等著吧。” 老夫人搖搖頭:“虞氏這是頭一遭,又才七個月,我哪放心的下,還是再等等吧,應該也快了?!?/br> 說到這深深嘆息一聲。 虞氏折騰這么久,已經(jīng)力竭昏過去一次,如今含著參片,不出意料很快就有結(jié)果了。 要么是力竭一尸兩命,要么就是熬過去。 其他人顯然也想到這一點,都噤了聲。 溫氏壓抑不住的哭泣聲就顯得格外清晰。 老夫人心煩意亂,并沒有喝止。 蔣氏嘆口氣,吩咐玉砌:“去取幾件披風來給主子。” 已經(jīng)換好干凈衣裳的青鴿卻和白芍一道來了。 一人提了茶碗、托盤等物,一人提了一個雕魚躍龍門的長嘴銅壺。 老夫人看過去。 甄妙解釋道:“青鴿去換衣衫時,我讓她借用小爐子熬了一壺姜糖水,祖母你們每人喝一碗,驅(qū)驅(qū)寒氣?!?/br> 老夫人眼底微暖。 蔣氏更是深深看了甄妙一眼。 為了知道虞氏的情況傷了腳,可見她心中是真的急切的,可這種情況下還記得吩咐丫鬟燒姜糖水,這份沉穩(wěn)卻是難得了。 看一眼哀泣的溫氏,蔣氏暗暗搖搖頭。 也不知溫氏是哪來的福分,一對女兒一個比一個壓得住場面,竟是沒有一個像她的。 想起自己的長女甄寧,那點感慨又壓了下去。 才接到長公主府那邊的消息,寧兒竟然查出了身孕,這可是天大的好事。 雖說還不到三個月,按理是不能對人說的,可她是寧兒的親生母親,這事自然是不能瞞著她的。 只是要等滿了三個月,才正式向伯府這邊報喜了。 聽著室內(nèi)傳來虞氏忽高忽低的嘶叫聲,蔣氏心漸漸懸了起來。 自古這女人生孩子就是過鬼門關(guān),若是寧兒也有個什么事,可如何是好? 這樣一想,不由心中念佛,祈禱虞氏平平安安的,算是給長女祈福了。 室內(nèi),忽然傳來虞氏一聲撕心裂肺的叫喊,緊跟著就是一聲炸雷。 這道驚雷仿佛平地而起,聲音大的令人膽戰(zhàn)心驚,竟是把虞氏的慘叫聲都遮掩了大半。 甄煥卻是聽得清清楚楚,再也忍不住,扒開守在門口的丫鬟,抬腳就向房門踹去。 偏巧就在這時,緊閉的房門猛然被打開了,甄煥收不住勢頭,一下子撞到了玉兒身上。 甄煥連連后退數(shù)步,玉兒驚呼一聲跌坐到了地上。 “快把大爺拉出去!”老夫人揚聲喊道。 再怎么關(guān)心虞氏,她也是相當傳統(tǒng)的婦人,男人進產(chǎn)房,那可是大不吉利的! 兩個婆子把甄煥拉住。 玉兒爬起來,又哭又笑的道:“老夫人,大奶奶生了,是個哥兒!” “孩子如何?”老夫人臉色帶了急切。 玉兒抹了一把淚:“穩(wěn)婆說孩子雖瘦弱,但沒有別的毛病,仔細些應該是無礙的?!?/br> 正說著穩(wěn)婆走了出來,垂落的發(fā)已經(jīng)濕透了,一縷一縷的貼在額頭上,看著說不出的滑稽。 這時候,卻沒人有心思笑這個,目光都向她望去。 “恭喜老夫人,添了重孫?!?/br> “孩子沒事吧?”雖然玉兒說過了,老夫人還是不放心的又問一遍。 穩(wěn)婆露出個笑容:“俗話說七活八不活,老婆子接生無數(shù),依著經(jīng)驗看,只要貴府仔細調(diào)養(yǎng)著,應是無礙的。只是——” “只是什么?”老夫人問。 “只是畢竟是早出生了兩個多月,將來怕是體弱些。不過小少爺有福氣,生在金窩窩里,定會平安到大的?!狈€(wěn)婆把隱憂點了一下,又說了吉祥話。 這結(jié)果,已經(jīng)相當令人滿意了。 老夫人露出半絲笑容:“賞?!?/br> 阿綢把早準備好的鼓鼓的素面荷包塞了過去。 穩(wěn)婆眉開眼笑的收了,又說了一串吉祥話。 “大人怎么樣了?”聽說孩子無事,甄煥鎮(zhèn)定了些,問道。 “大奶奶累得狠了,已經(jīng)沉沉睡了過去。” 甄煥這才松口氣,等著里面收拾妥當好進去探望。 “老夫人,您看外面下了雨,我們都一身寒氣還是別進去了,回去換身衣衫,等把虞氏和孩子挪到暖閣里再去探望如何?”蔣氏也露出了笑容。 七月早產(chǎn)都無事,這算是個好兆頭。 她的寧兒,也會平平安安的。 “嗯?!崩戏蛉它c點頭,暗道還是蔣氏想得周到。 再看一眼掩不住不耐之色的李氏和紅腫著眼睛的溫氏,不由嘆了口氣。 忽然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傳來,清脆的響聲卻讓人心中一凜。 翠兒臉色煞白的跑了出來:“老夫人,不好了,大奶奶她下身流血不止!” 這一次,再沒人阻攔得住甄煥,他狠狠推開婆子沖了進去。 產(chǎn)后血崩,這可是九死一生的事。 這個,穩(wěn)婆就束手無策了。 “快,把紀娘子請來?!崩戏蛉嗣Ω呗暤?。 紀娘子是樂仁堂伍大夫的妻子,并不坐館,卻是遠近聞名的婦科圣手。 因為虞氏情況特殊,保險起見,除了穩(wěn)婆,還花重金把她請了來,現(xiàn)今就在青蓮居的花廳里候著。 一位衣著簡樸,頭包碧色繡蘭花頭巾的婦人提著藥箱匆匆走來,沖老夫人略福了福就走了進去。 新出生的孩子被緊緊包裹好,送去了暖閣。 甄妙好奇的目光追隨著,到底是連孩子的臉都沒見著,失望之余,心又替虞氏懸了起來。 老夫人終于被勸著回了堂屋。 足足又過了近一個時辰,紀娘子才過來道別:“大奶奶福大命大,血是止住了,調(diào)養(yǎng)的藥方小婦人也開了,一日喝上三次,連續(xù)喝一個月就應該能起床了。只是今后,大奶奶在子嗣上恐怕有些艱難?!?/br> “什么?”啪的一聲,溫氏手中的粉瓷茶蠱跌到地上,摔了個粉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