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張儒秀顯然是聽不進去司馬光的一番話。 她在糾結(jié)著,司馬光最初動情的人,到底是不是穿越而來的她。 可他們似乎都無法證明自己心里想的那個答案。 司馬光還在糾結(jié)著張儒秀的失態(tài),忙拉起她的手想繼續(xù)解釋。 張儒秀被這么一拉,本能地想甩開來。 也正是拉扯之間,張儒秀無意間抬頭,竟然瞧見司馬光頭上冒出來一條鎏金彈幕。 這彈幕,是在她默認關(guān)閉的情況下冒出來的。 “彈幕系統(tǒng)提示:司馬光所言動情人,從頭到尾皆是宿主一人?!?/br> 張儒秀瞧了,心里咒罵一句,還有些不信。 她權(quán)當(dāng)彈幕亂碼,心里還是存著疑。 下一刻,那彈幕似是知道她的心思一般,急忙解釋著:“彈幕系統(tǒng)提示:宿主穿越而來后,為與原身做區(qū)別,設(shè)定宿主身上手腕處有一銀杏葉狀紅痣。紅痣僅宿主心上人可見,宿主可詢問做驗證?!?/br> 張儒秀覽過這一番長彈幕,心里豁然開朗。 是啊,她穿越而來,用的是自己在現(xiàn)代的身子。 她與原身樣貌身材相同,可手腕處的痣,是她生來就有的。 先前她與爹娘與二姐相處時,手腕處的肌膚也露出來過,可她們并未看到過那紅痣。 司馬光是見過的?;楹蠖藲g好時,司馬光總要貼到那紅痣處仔細研磨幾分。 想到此處,張儒秀便開口問道:“那你可記著,先前在小巷里見我時,可曾看見過我手腕處的痣?” 張儒秀舉過手,露出手腕肌膚,話里滿是急切。 司馬光腦里急轉(zhuǎn),回道:“先前幾次相遇,我見你每每伸手捶著頭,連連嘆氣。春日里,衣襟難免單薄,手腕處的紅痣便盡數(shù)顯了出來?!闭f罷,又覺話里顯輕薄之意,司馬光又趕忙解釋著:“是……是我無意時瞥見了。實在是那紅痣太過顯眼,一眼望去,直接就能瞧見?!?/br> 司馬光解釋著,頭上也繼續(xù)穿過彈幕,這條是他的心聲。 “自相見以來,歲歲手腕處都有紅痣啊,怎么驀地問起這事了?” 聽了司馬光的話,又看了頭頂彈幕,張儒秀才稍稍松了口氣。 她現(xiàn)今才敢確信,司馬光遇見的,一直都是她,而非原身。 只是,為何她的記憶里,毫無先前在巷里四處張望的事呢?她明明記著,自己一睜眼,就是站在大街上被人圍觀。 彈幕這時倒發(fā)揮了十成十的作用,眼見著張儒秀又疑惑起來,立馬又解釋著。 “彈幕系統(tǒng)提示:宿主先前幾次為待機狀態(tài)。系統(tǒng)為進行彈幕實驗,測試之后選擇性地抹去宿主自認為不重要的記憶。若宿主選擇恢復(fù)待機狀態(tài)的記憶,請在心里默念恢復(fù)。” 張儒秀看罷,心里趕緊念了句恢復(fù)。 一瞬之間,那些封存已久的記憶都重新鋪展在她面前。 誠如系統(tǒng)所言,那些記憶都是無關(guān)緊要的碎片化片段。 待機狀態(tài)下的她,除了剛開始對穿越一事滿心懷疑,旁的時候都在努力探索著周圍的情況。 在那些記憶里,張儒秀看了半晌,才找出了司馬光的身影。 確實如司馬光所言,她在捶頭嘆氣之時,司馬光就站在暗處,一臉認真地盯著他,眼里滿是真誠。 張儒秀看這些記憶,是站在第三視角看的??稍诖龣C狀態(tài)下,她并未感知到司馬光的存在,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。 回到最初,真正意義上的穿越而來。 那時彈幕系統(tǒng)便告訴她,待機狀態(tài)下,她的身子只能短暫地在出現(xiàn)了大街小巷之中,過會兒便會消失不見。 待機狀態(tài)下,她的rou身在除了司馬光以外的人眼中,都是一縷看不見的魂魄。 原身躺在床榻之上昏迷著,空有一副軀殼。 故而當(dāng)張儒秀結(jié)束待機狀態(tài)真正穿過來時,一切都變得合理起來。 原身沒有魂魄,只有托著一副軀殼走在大街之上,在張儒秀到來時,原身徹底灰飛煙滅,張儒秀也順理成章地繼承了原身留下來的身份。 所有人都嘆著張儒秀性子大變時,只有司馬光從一而終地對她動了情,深陷了進去。 旁人對張儒秀的情,還夾雜著對原身的意。 唯有司馬光,從始至終,那份情,都是因張儒秀而起。 可張儒秀仍有不解,原身一位原居民,為何會引她穿越而來? 疑惑之時,彈幕再次顯現(xiàn)出來。 “彈幕系統(tǒng)提示:存在即合理,一切都在尊重雙方的意愿下進行。” 張儒秀看著彈幕,陷入深思。 穿越前的日子里,她的生活忙碌無趣。張儒秀是動過穿越的心思,何況她在現(xiàn)代沒有半分歸屬感,愈發(fā)消沉下去。 想必原身那時也是這樣想罷。 原來她以為的穿越,先前早有征兆。 思來想去之間,張儒秀心頭的惑才全然解開了來。 可在司馬光眼中,張儒秀便是總是瞧著他頭上空深思的樣子。 “歲歲……在看什么?”司馬光顯然有些發(fā)憷,話音都落得幾分顫抖。 張儒秀回過神來,強制把那彈幕給壓了下去。 “沒……沒事?!?/br> 想來都是她一廂情愿的誤會罷了。如今她心里的疑惑煙消云散,心頭里盡是開朗。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