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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力出奇跡啊小娘子!” “小娘子此刻肯定很難堪,因為我在這邊看著就感覺很難堪?!?/br> “怎么沒人來收拾啊,這讓俺們怎么走???” “警巡會不會來啊,這事會不會鬧得有點大啊。” “不知道誰家的水缸遭了殃,嘖嘖可憐?。 ?/br> 張儒秀看著路人頭上一一對應的彈幕,一時半會兒反應不過來。 穿越已經(jīng)夠叫人驚訝了,難道還附贈金手指? 張儒秀看看四周,人越來越多,路人圍成圈,越來越擠近她,好似都在看好戲一般。 汴京城里的老百姓生在官家腳下,見過的風景也比人多。 可老百姓實在沒見過這般新鮮場面。女子家竟然能把甕給踢碎,甚是不常見。 “咳咳?!睆埲逍憧粗聭B(tài)越發(fā)不妙,假意地咳了一聲。 若是圍觀的百姓只是寥寥幾位,張儒秀還能擺平??涩F(xiàn)今她處于輿論中心,彈幕也是一邊倒,她實在不知該怎么辦了。 張儒秀只感覺自己的臉越來越紅,四肢僵硬完全不知道下一步要擺出什么動作,只能站在原地,感受四方撲面而來的議論。 就在局面僵持之際,一道聲音傳來。 “借過借過,鄙人實在是有急事?!?/br> 那道聲音不大卻足以吸收這些百姓的目光。 張儒秀也尋聲望了過去。那男子頭上顯過一條鎏金彈幕——“他是救星”。 張儒秀正急著應付這場子,驀地看到這條引導性的彈幕,便想挽留這位男子。 張儒秀伸直手臂,大聲打著招呼:“這位官人,您能不能先停幾步!” 奈何呼救之聲剛發(fā)出來,霎時就被人聲給吞沒。男子神色毫無波動,許是沒聽到她這話。 百姓把路段圍了個全,故而推推搡搡之間,男子只能從人群中間穿過去。 那男子步履匆匆,下腳卻又極其穩(wěn)重,帶來一陣微弱的風。 那人走得極快,張儒秀也只瞥見那人戴著云狀軟腳幞頭,穿一身圓領長袍,人高挑挺拔,儀態(tài)極好。 男子瞧著不過弱冠的模樣,只是方才傳來的聲音卻格外低沉。 圍觀的百姓聽見這話,自然也讓出了個道來。只是他們早就收回了方才盯著那男子的目光,如今他們又直勾勾地看向張儒秀。 張儒秀就這么看著救星穿過人群,心里一慌,又踢碎了一片甕瓦。 這次,張儒秀還沒來得及覺著分外難堪,方才那男子就停下了步子。盡管他已經(jīng)沖出這個人堆,走了一段距離。 張儒秀心想事情尚有轉機,隔著人群尋找那位男子。 那人生得高大,直生生地讓張儒秀看見了一個頭,也讓張儒秀看見了他頭頂上的流動彈幕。 彈幕先出來一句那人的介紹—“赴試青年·單身可撩·信陽光州司馬光” 司馬光?是她想的那位么? 還未等張儒秀再多做思考,那人頭上便又蹦出一條“即時彈幕”,甚至還自帶語音播放功能,直接讓張儒秀傻在原地。 “方才看那娘子不知如何所處,今我這般離去,會不會讓人寒心?” 字符一個個蹦出來后,一條語音包便響徹張儒秀的腦海。男子的聲線低沉繾綣,盡是溫和。 張儒秀正感動著,接下來司馬光頭上就有一個亂碼的彈幕一閃而過。 “只是那位娘子,我瞧著倒是有幾分熟悉。莫非,她是 l-‘、’ [email?protected] [email?protected]?!贰?/br> 還未等張儒秀吐槽這句亂碼彈幕,不遠處的司馬光就轉過身來,直直地向她走來。 盡管心里很緊張,張儒秀面上還是掛上了笑,歡迎著救星的到來。 “她對我笑了,看來她心里確實強大,臨危不亂?!庇忠坏缽椖浑S著司馬光的腳步傳來,不過這次沒了聲音。 張儒秀的嘴角顫了顫,她心里很慌,可她在盡力克制著。 “諸位,此小娘子踢碎水甕確實不該,但因此事是無意之舉,故鄙人以為,錯并不在這位小娘子。街上人多車雜,片片甕瓦定會帶來不少困擾。故鄙人又以為,與其湊在一旁默默旁觀,不妨加把手,把這場地清理干凈。” 司馬光話里似有所指,叫圍觀的百姓臉色都沉了幾分。 把甕弄碎雖是罕見卻并不是什么大事,頂多稱的上是新鮮。百姓圍觀看個熱鬧,是正常之事。若有好心人,也可自發(fā)地打掃一番。無論如何,大可不必如此圍觀議論,干站著指責犯錯之人,冷嘲熱諷幾句。這便是司馬光所想。 說罷,他便在張儒秀面前停步,背對她面向百姓。 男子說著那么動容的話,身姿又把她擋在身后,看起來就像護著她一般。 張儒秀盯著身前的背影,男子方才說自己有急事,現(xiàn)在卻幫她解圍。張儒秀自然感動,可心里更多的是疑惑。 司馬光的話說得義正嚴辭。話音剛落,人堆中就有幾位百姓附和。 “是啊,這小娘子也是無心之舉,何必如此叫人難堪呢?” “我瞧那小娘子衣著,倒也不是拿不出賠錢的人!” “是啊,我們還是散了吧!” 緊接著,邊上就有幾位默默散去。大多數(shù)人還是聽勸的,只是現(xiàn)在不知如何做,只好傻站著充楞。 “諸位,鄙人有一事相求?!彼抉R光說罷環(huán)視一圈。 “那位拿著笤帚和簸箕的老嬬,可否容鄙人借這兩件物什一用?”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