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紅昭微笑：“如果元姑娘喜歡，我愿意派人去北岐教授你們做豆?jié){和磨豆腐的技巧?！?/br>
    元那雅一喜：“真的？那可太好了，我迫不及待想讓哥哥也嘗嘗了，我們那兒冬日的食物實在太單調(diào)了?！?/br>
    “當然可以?！?/br>
    元那雅想起了什么：“可是我們那里沒有豆子，是草原上不適合種嗎？”

    “確實不適合?！甭勅送駥ΨN植方面稍有了解，此時便為她解答道。

    “還有這個冬筍，我們那里也種不了對吧？羊rou我們倒是有不少，但這道紅燒羊rou里面要用到的調(diào)料，我們那里也不全?！?/br>
    草原明珠忍不住為食物陷入了惆悵。

    曲紅昭安慰：“但北岐有牛羊，有能奔馳千里的好馬，有特產(chǎn)的紅椒，還有幾種可補益的草藥，之前去拜訪時，我聽說你們那里的草藥用都用不完呢，這些可都是好東西?！?/br>
    “是啊，我們那里很多草藥根本用不完，就算曬干了保存，每年也會浪費很多?！?/br>
    “這些草藥反而是大楚需要的，如果能拿到這邊，一定可以換很多豆子、冬筍一類的東西回去?！?/br>
    元那雅有些神往：“如果我們能以物易物就好了，正好用我們用不完的東西換取物資，我們雖然不像北戎那樣只注重發(fā)展兵馬，但到了冬天還是挺難熬的?！?/br>
    “可惜不行，我們兩國如果通商，你們怕是要被北戎視為背叛了。”

    “是啊，”元那雅臉色不太好，“那個可惡的拓跋澈，我兄長英雄蓋世，卻還要看他的臉色?！?/br>
    有侍女送上了廚間剛蒸好的牛乳芙蓉糕，曲紅昭轉(zhuǎn)開話題道：“不說這個了，元姑娘嘗嘗這味糕點，是加了牛乳制成的?！?/br>
    “真好吃！真的是用牛乳做的？”得到肯定的答復后，元那雅笑了笑，“我們那里有的小孩子不愛喝牛乳，他們的家人也會用牛乳做些吃食給他們，雖然沒這個精致，但味道也很好。”

    曲紅昭點頭：“上次我試過，叫奶疙瘩的，確實美味，可惜大楚這邊沒有，要是我們能互相習得技藝就好了?！?/br>
    “都怪那個混賬拓跋澈，他們自己學著一口大楚官話，卻不許我們北岐和大楚親密太過，欺人太甚?！痹茄乓Я艘а?。

    “是啊，此人簡直死不足惜，”曲紅昭轉(zhuǎn)開話題問道，“元姑娘來大楚這幾日，都去哪里逛了？”

    “在街上逛了逛，把所有街頭小吃都試了一邊，”說到這個，元那雅提起了興致，“還跟春水姑娘去了春滿樓，姑娘們跳舞很好看。對了，我這身衣服，走在街頭，還有不少大楚人好奇呢?！?/br>
    北岐的服飾，顏色豐富絢爛，和大楚流行的雅致風格并不相同。

    元那雅的衣服用羊毛染色織就，穿在她身上，看起來既溫暖又漂亮，走在街上難免有人好奇。

    此時想起這個，元那雅又發(fā)現(xiàn)了一個商機：“我們的羊毛如果能運一部分過來，沒準也能換些東西?！?/br>
    “真遺憾，”曲紅昭道，“我們大楚的君王其實是同意兩國通商的，可惜……”

    她沒有說下去，因為她清晰地看到元那雅的臉上也露出了遺憾的表情。

    用過晚膳后，元那雅先行離開。

    “將軍，您真是……”衛(wèi)瑯開口，曲紅昭很確定他本想說老jian巨猾，但自從聞人婉來后，衛(wèi)瑯對曲紅昭有著空前的好感，此時改口道，“您真是深謀遠慮。”

    “何出此言？”

    曲紅昭惦記著被壓在柜子里的文書。那是皇帝回到京城后，親自找了幾個擅商道的官員，把自己在北岐的親眼所見和在邊關(guān)所聞告訴了他們，結(jié)合官方的資料，讓他們制定出了一份通商計劃書。

    皇帝的附言是“在合適的時機使用它”。

    這份文書已經(jīng)在曲紅昭這里待了一段時日了，她一直在尋找時機。

    元那雅就是她的機會。

    曲紅昭托著腮看衛(wèi)瑯：“最近軍中沒什么事，想不想放個假？”

    “當然，”衛(wèi)瑯喜道，“婉兒，等我放假了帶你出去玩。”

    “那我多給你放一段時間的假，邊關(guān)太冷，你帶婉兒去其他地方逛逛吧，”曲紅昭笑道，“順便帶上元姑娘，帶她多看看大楚繁華之地。有春水姑娘陪她，保證不會打擾你們兩個甜甜蜜蜜?！?/br>
    衛(wèi)瑯沒有思索太久：“成交！”

    聞人婉笑吟吟地看著他們交易，自從來到這里，她只覺得每天的日子都是快樂的。

    曲紅昭戳了戳她的酒窩：“這一路，選一個你喜歡的地方，開你的飯館吧。”

    “原來將軍還記得？”惠嬪笑道，“不需要選，有你還有阿瑯，這里就是我最喜歡的地方。”

    “這聽起來真甜蜜，”曲紅昭抱住她，“誰能不喜歡你呢？”

    “將軍，你和我的心上人擁抱次數(shù)是不是有些過多了？”衛(wèi)瑯虛弱地抗議，向著聞人婉伸開雙臂，“我也要抱抱?！?/br>
    曲紅昭笑著離開，把空間留給了他們二人。

    第81章 一位普通的老姑娘

    在春日到來前, 邊關(guān)又迎來了幾次北戎人的小規(guī)模進攻。

    尤其快到年關(guān)時，趁著大楚人歡歡喜喜準備過年的當口，北戎人去附近村落劫掠, 均被大楚軍擋回, 最終空手而歸。

    衛(wèi)瑯和聞人婉帶著元那雅等人出去玩了一圈, 到了年關(guān), 卻都一致決定回邊城陪曲紅昭過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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