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遇如秋風(fēng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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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夜的靜謐在這一刻無限放大。 “小瓷,你在會議室里撒謊的時(shí)候,可不是這樣沒底氣的?!彼麥\笑,緩緩松開她。 兩人鮮少在工作上產(chǎn)生交集,白日看她執(zhí)著于替同事說話,他還以為她變了性子,沒想到依舊是紙做的貓咪。 看見他,怕生得很。 章清釉緘默地把手腕藏進(jìn)袖子里,去儲藏柜拿來掃帚打掃衛(wèi)生,不想再招惹他。 今日她穿的是綢面開衫,配咖啡色的麂皮裙,溫婉如秋意。 打掃時(shí),彎著的腰肢纖細(xì)不勝一握,裙下的薄絲襪更勾得他分神。 喉結(jié)滾動,他像是嘗到了栗子泥慕斯蛋糕的味道。 梁晟第一次見到章清釉就是在這。 彼時(shí),他還是靜觀虎斗的局外人,以訪客的身份來探查公司。 整件事情里,她唯一的過錯(cuò),是背影太過婀娜。 秋天的午后,她和同事們躲在茶水間吃甜點(diǎn),嘴里含著銀色的小叉子,時(shí)不時(shí)被逗笑,長裙隨之?dāng)[動,微漪陣陣,晃在他的心上。 他無心去拜訪公司高層,朝她走去。 “哎呀清釉,你帶來的蛋糕真好吃,哪兒買的呀?”同事在夸她。 她叫清釉么,很詩意的名字。 瓷器美麗,黛色濃淡泠泠。 “我做的啦,現(xiàn)在板栗都下市了,不太好買。瞧,我剝得手都疼了,又是過篩又是煮的,幾個(gè)小時(shí)才做出栗子泥來?!彼龐舌?,甜蜜地抱怨著,吃下一口自己做的蛋糕。 “嘖嘖,我看看是誰把你娶回家,那狗男人真有福氣!” 她吃相斯文,小小一口,淺嘗輒止地抿著奶油,看得他心神蕩漾。 況且她同事的最后一句話,證明她未婚。 由于分神,他失了分寸,站在她身后,近到能聞見她身上的花香。 恰好她聊得太高興,想抽張紙巾,端著蛋糕切塊回頭。 其實(shí),紙碟根本沒有碰到他,是他故意伸出手擋了一下。 也許這就是本能。 遇見一眼鐘意的美人,他迫切并主動地,希望發(fā)生些意外。 如他所愿,蛋糕糊在了昂貴西服的前襟上。 紙碟不受控制地落地,她才發(fā)現(xiàn)他的存在,面色愧疚地同他道歉:“對不起。” 這叁個(gè)字本無語調(diào)可言,但他記了很久。 沒有矯揉造作的嬌嗲,沒有覬覦他的企圖。 但是,他對她有企圖。 他身價(jià)不菲,永遠(yuǎn)都有女人對他動心思,會端著咖啡飲料之類的東西在走廊上跟他裝偶遇,潑他一身,然后故作驚訝:“晟總我沒看見您呀,您就原諒人家嘛好不好~” 一句話,轉(zhuǎn)音起起伏伏,不知道排練了多少遍。接著就會要他的聯(lián)系方式,說是把西裝的錢賠給他;又或者要他家的地址,說把衣服洗好了送來。 這樣的你來我往,梁晟倒是很想讓章清釉試試。 他會很樂意把名片奉上。 然而,她沒給他這個(gè)機(jī)會。 “你稍微等一下,我去拿東西來給你擦擦?!?/br> 她小跑著回工位,余下同事看他長得帥氣,哪還不明白他什么心思,鬧哄哄地散了。 等她回來,手里多了干濕紙巾和一小瓶噴劑。 她太專心了,專心到只記得解決問題,根本沒在意他。 “噴劑是專溶油脂的,”她一邊給他擦拭前襟上的污漬,一邊說話,呵氣如蘭,“你等大概十分鐘,干透了以后就和以前一樣。” 他都不知該說她什么好。 她一看就是很享受生活的人,插花,烘焙,家務(wù),樣樣都會。 也導(dǎo)致他和她的初見,什么也沒撈到。 除了一塊香甜可口的栗子泥慕斯蛋糕。 “我同事都分過一輪,還剩下的這塊,你帶走嘗嘗?!?/br> 他梁晟哪里吃過別人剩下的東西。 但他還是接了。 味道很好,涼絲絲的,入口即化。 就和她一樣。 他便是這樣盯上她。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