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卷(70)
夜玄放下流光佩時,那塊玉墜觸碰到白庭玉的衣袍,霎時間流光四溢將白庭玉籠罩,淡藍(lán)的流光灑落在白庭玉身上,逐漸形成流光華服,煥彩奪目。 將白庭玉那張艷冠六界的臉襯托到極致。 哪來的流光佩?白庭玉看了眼狼崽子送自己的驚喜。 這塊玉佩來歷是有點難以切齒,狼崽子訕訕笑了笑,妖王的御令,我鑿了做的。 圍觀的眾仙,......可真是個小機靈鬼,仙妖兩界積怨已久,眼下妖王又犯下彌天大錯,魔帝鑿了妖王御令,他們也拿不出什么由頭去數(shù)落。 那可是妖界之主的象征,跟戮妖锏性質(zhì)相同,葉卿嘴角抽了抽,...... 魔帝的出現(xiàn)擾亂了功德大殿的秩序,幫葉卿看血丹的占巖上仙出列道:啟稟神主、澤離上神、白玉上神,魔帝夜玄雖降,但其身負(fù)世間至邪之力,倘若...... 倘什么若?白玉上神愿為本帝作保,本帝定不會辜負(fù)養(yǎng)父期望。狼崽子故意咬重了那個不恰當(dāng)?shù)姆Q謂。 這聲音聽的白庭玉隱感不安。 不想讓這些人再找事,魔帝講道理道:這天塌了我娘補的,地陷了是我爹填的,你們能好端端站在這,全是我爹娘施下的恩澤,你們那什么受人滴水之恩,當(dāng)以涌泉相報的長篇大論呢? 東陵那廝你們都能念他上輩子的功德饒恕,那我爹娘不在了,你們也都受了我爹娘的恩,不如報答給我好了,不需要你們?nèi)蚓胚岛拔疑褡幽У?,只希望你們別總把矛頭對準(zhǔn)我,本帝就是強,那有什么辦法,本帝也不想做這天下無敵的魔頭,情勢所逼,本帝又能怎么樣? 你就聽聽,聽聽這話氣不氣人。 誰不想在這世間無敵手? 這個魔帝做到了,還嫌棄這股讓天道都無可奈何的力量! 他侄子聰明的把前頭廢帝拿出來說事,淮黎接話道:乾兌庚辛乃六界恩人,夜玄身為雙神遺孤,六界是該對其多加寬容。 話說至此,占巖也沒什么好反對的了,是。 一個時辰后,夜玄所說能指正孟燁和藝亥的女妖被帶了過來。 藝亥的侍婢里薰在妖界見慣了世面,但妖界又怎能比仙族圣殿。 里薰一介小妖根本不敢在眾仙面前抬頭,妖界里薰見過神主、澤離上神、諸位仙家。 淮黎言道:魔帝說你指正妖圣藝亥和妖王孟燁栽贓南城,可否實屬? 里薰頭抵著地回道:是,是妖圣吩咐奴婢等人將血丹喂給落舟夫人,為的就是威脅南城將軍,南城將軍是出了名的孝順,為保全落舟夫人,將軍一定會照妖王說的去做。 被自己心腹出賣的藝亥難忍心中怒氣,賤婢! 妖圣,奴婢實在看不下去您和大王的所作所為,南城將軍對您和大王忠心耿耿,您和大王都能痛下殺手,昨日是南城將軍,明日難保不是奴婢!能在妖圣身邊伺候的人,腦子怎會不靈活,知道太多就永遠(yuǎn)是個隱患,早晚都會被除去。 與其坐以待斃,不如險中求生。 里薰又說了件不為人知的事,還魂草的事也是妖圣和大王謀劃的,那藏身噬魂樓的叫賣女妖是奴婢的同僚,這是為引魔君霜郁前來妖界的圈套。 你在胡說什么!妖圣臉色發(fā)紫,看向地上這個背叛妖族的孽畜,她竟敢偷聽還魂草一計! 妖圣越是記恨里薰,里薰便說的越多,澤離上神,刺殺您的云安根本不受寵。 她的這一席話,無疑在告訴在場諸位,澤離上神遇刺一事與妖王孟燁脫不了干系! 妖族怎能如此大膽! 孟燁竟敢弒神,太不把我仙界放在眼里了!神族是仙界人人擁戴敬仰的存在,神族被辱,在眾仙眼中便是奇恥大辱,我等定要為澤離上神討回公道! 淮黎冷聲道:妖圣藝亥,你還有什么可說! 藝亥死不認(rèn)罪道:她撒謊。 您賞奴婢的血丹,奴婢不曾服用過,這是奴婢為妖圣辦事得到的賞賜,還請神主過目。里薰緊接著拿出一枚血丹交托給神主的隨侍仙官。 血丹何等稀貴,藝亥怎會賞給這賤婢,本圣與你什么仇什么怨,你要置本圣于死地! 里薰看向藝亥道:妖圣,落舟夫人,就在殿外候著。 罪婦落舟,見神主、澤離上神安。被宣入內(nèi)的落舟,聲音隨和淡然,若說是個普通的凡界婦人,也不會有人質(zhì)疑。 落舟將自己在妖圣殿所受屈辱一一稟明雙尊,妖圣以我身子抱恙為由將我軟禁,讓里薰逼我吃下一枚血腥味濃重的丹藥,之后嚴(yán)加看守不準(zhǔn)我出殿半步,再然后便是澤離上神前來帶我去見城兒...... 說到兒子時,落舟眼眶泛紅,罪婦服下血丹后筋脈血紅,城兒唯恐神主認(rèn)作是他給罪婦服的血丹,這才認(rèn)下所有的罪,保全罪婦。 喪子之痛沒有一個母親可以忍的住,他們將我兒抽筋扒皮,將我兒皮毛制成玩偶,欺我兒太甚! 那是你兒子該死!要不是南城功高蓋主,不把藝亥的燁兒放在眼里,燁兒也不會除了他,本圣與燁兒不想讓他死這么快的,是魔帝拿我王兒的命要挾我王兒將南城的虎皮獻(xiàn)上,我王兒才痛下殺手,臣為君死不應(yīng)該嗎? 妖圣這一席話,等同認(rèn)下她知情血丹,和孟燁煉就血丹一事! 幫孟燁認(rèn)了罪。 跟庭玉膩歪的人被禍及了,魔帝耍無賴道:我威脅你王兒?你有什么證據(jù)? 太含山腳下是你威脅我王兒將南城的命獻(xiàn)上,否則我王兒為什么要鋌而走險,在神主眼皮子底下動手殺他!要不是魔帝突然的要挾,她們守了千年的秘密根本不會曝光天下。 打死都不能認(rèn)這事,反正當(dāng)時也沒人看到他和孟燁碰頭,夜玄裝無辜道:舅父,我沒威脅過孟燁,這老女人誣陷我。 藝亥從未想過魔帝是這等鼠輩,堂堂魔帝敢做不敢認(rèn)嗎! 功德大殿不是讓他們爭吵的地方,淮黎開口道:藝亥,你與孟燁為禍六界喪盡天良,本座必當(dāng)重判爾等,以安六界民心。 生死早就看淡。既然她的大限將至,那也不需要帶著面具偽裝了。 藝亥站起身,直視神主道:成王敗寇,功過是非今朝言定太早,待我兒執(zhí)掌六界,必會為我報仇雪恨,屆時本圣定會名揚青史。 半天沒出聲的葉卿高聲道:藝亥,這么說你承認(rèn)孟燁要造反? 我兒天縱奇才,屈居妖界太過不公,爭取他應(yīng)得的有什么不對?藝亥看向這兩位生來就是神的存在,我兒若是神,他定比你們強上千倍萬倍! 可你兒不爭氣啊,從你這野雞精肚子里爬出來,狼崽子聽了半天可算是聽懂這老女人在說點什么了,覺得妖界委屈你兒子了,怎么不在他生出來的時候一巴掌打死他,讓他投胎去更好的人家? 噗不少仙家被魔帝歪理逗笑了。 藝亥顫著手指向夜玄道:魔帝,休要囂張,來日我兒必越你之上! 惹到狼崽子的人,狼崽子不喜歡放過,偏就要往藝亥的痛處戳,我爹娘都是上神,你兒的爹娘野雞瞎狗,身份就差了大截,怎么越我之上? 藝亥憎恨道:夜玄!別以為沒人收拾的了你! 那你找個出來。夜玄等著,看看這世上誰能比天道更強。 好像真有一個...... 失控了他不會怕,但眼下清醒,對南明雀火還是忌憚三分的。 大侄子朝舅父開口道:舅父,她都認(rèn)罪了,宣判吧。 占巖上仙再次開口道:神主,藝亥所行危害六界,小仙懇請?zhí)幩浪嚭?,威懾四海?/br> 可神族手不可沾血。燕華門掌門出口提醒占巖上仙道。 燕華門掌門的話提醒了眾仙一事。 天帝被廢,仙界無主,無人統(tǒng)率,不成方圓。 占巖想了想道:廢天帝乃先天帝獨子,膝下又無子承襲,不如這樣,廣覓仙界奇才,看看誰人能坐這天帝之位,讓新任天帝來下令處死,諸位看如何? 我等都是臣下,這天帝之位哪敢肖想,再者眾仙門弟子修仙之路都未有所成,入主九重天恐人心難歸。一直忠言勸諫的青衣上仙說出自己的看法。 這下眾仙都犯難了,這該如何是好? 占巖一拍腦袋,當(dāng)下就有了人選,我有個人選,眾位仙友看看是否可行? 有什么好的人選,你就直說吧。 占巖應(yīng)燕華門掌門催促回道:人皇納蘭明羲,自小所習(xí)皆是帝王之術(shù),登基至今百姓歌功頌德,人人稱贊賢德之君,若是他來代掌九重天,我想應(yīng)能得心應(yīng)手。 有人提到納蘭明羲,葉卿隱約記起這位手段凌厲的人皇對瑾笙頗為上心,還給瑾笙獻(xiàn)策過。 讓納蘭明羲坐上天帝之位,等同給瑾笙找到一個倚靠,這種事葉卿怎會讓他發(fā)生。 上云天已經(jīng)宣告執(zhí)掌六界,葉卿不明白他們?yōu)楹我獔?zhí)念再選上一位天帝。 這天帝之位,他坐不好嗎? 在眾仙覺得占巖提議可采納之時,葉卿走向那至高之位掀袍而坐。 葉卿出聲制止了眾人的議論,我神界受六界敬仰,當(dāng)為六界分憂,神主主掌六界,本神身為雙尊,也該為這六界盡些本分。 撫上華美絕倫的天帝寶座,葉卿宣布道:這天帝之位,本神來坐。 上神,天帝掌生殺大權(quán),這位置......不是反對澤離上神坐,而是這位置坐上了對澤離上神不利。 葉卿道:藝亥孟燁弒神罪證確鑿,又殘害仙門弟子不計其數(shù),這二人十惡不赦,仁非不見滴血為善,殺這妖婦讓數(shù)萬冤魂瞑目,一命償萬怨,本神今日親口降罰才是天道正法! 葉卿,神護(hù)眾生,憐憫眾生,神族斷不護(hù)此等作孽之流,既為蒼生百姓所生,受黎民百姓擁護(hù),當(dāng)以六界生靈為先,藝亥舉止為禍仙、妖、神、人四界,此等惡徒不親手法滅,我神界愧對六界黎民信奉厚戴! 葉卿,神族既掌六界,這生殺大事亦該親力親為,這血也分善惡,惡靈之血不配憐憫,身為上神,更應(yīng)將此等惡勢連根拔起,還六界朗朗乾坤,盛世太平,祥和安寧。 他要說的,就是這些。 那些迂腐的神規(guī),也該改一改了。 仁非不見滴血為善。 這是淮黎教他的。 他領(lǐng)悟了,這些被神規(guī)統(tǒng)治了數(shù)萬年的人,也該清醒清醒。 葉卿話落后功德大殿內(nèi)一片寂靜,無人出聲。 淮黎望著天帝位上的人,頭一個開口道:即今日起,澤離上神居天帝之位,掌仙界安天下,本座以神主的身份特下此諭,萬千生靈朝賀新帝。 小仙叩見天帝陛下 叩見天帝陛下 天帝陛下 葉卿一掌拍在御桌上,下旨道:判妖圣藝亥,南明雀火焚至湮滅。 藝亥聽到南明雀火時眼中閃過一絲慌亂,在南明雀火將她環(huán)繞之際,出聲道:你們這些神仙,永遠(yuǎn)是那么高高在上,你憑什么燒死我! 藝亥拔下頭上的金烏簪對準(zhǔn)自己的喉嚨,看向坐上的澤離,我偏不讓你得逞。 說罷,藝亥咬斷金簪,將金簪內(nèi)藏有的滅靈散盡數(shù)吞下,含笑看向葉卿,我命我宰,我兒必會將你拉下神座! 妖族的妖圣,就此在這功德大殿上,灰飛煙滅。 ...... 九重天天帝宮內(nèi)。 褪下他身為澤離上神時穿的衣袍,換上天帝的服制,站在水鏡前凝視鏡中的自己。 他身后的淮黎,同樣神凝視著他。 衣服如何?葉卿出聲問道。 淮黎,襯你。 今日若不是你,我想坐這天帝之位難如登天。眾仙心中執(zhí)拗神不能殺生,他那三言兩語怎打的動這些迂腐人的心,全是看白玉護(hù)著魔帝那頭,淮黎又打心眼護(hù)他,仙界怕把出手法滅過狐妖的神主惹急了,跟白玉上神一樣,來個不講理,這樣的話神族與仙族一旦存有隔閡,仙族又無首,地位定不如前。 淮黎幫他取下繁重的帝冠,是阿離得人心,我不過是推波助瀾。 葉卿戲謔道:本帝封你做天后如何? 天性好色的神龍考慮了翻,問道:可有大婚洞房之夜? 葉寶貝,...... 多日未貪歡的神主又添了句,若是有,求之不得。 這還是淮黎頭一次明面上向他索歡,葉寶貝不自在地摸了摸涼颼颼的脖子。 不與你玩笑,我?guī)湍銓捯隆0讶藝樀降纳裰骱Φ馈?/br> 那個,葉寶貝想起自己在醫(yī)書上看到過,有關(guān)那事方面的記載,上面提起太久的話很可能是病一說,要不我讓醫(yī)仙幫你看看? 淮黎狐疑地看了他一眼,嗯? 你那個有點不正常。頭皮發(fā)麻的葉天帝為了以后終身的大事,把難以切齒的話說了出來。 幫葉卿脫的只剩下褻衣褻褲的人,就站在葉卿背后,嗓音低沉道:阿離覺得,哪不正常? 正.....正常,我胡說八道的,你別當(dāng)真。半條龍尾巴都把他腿卷起來了,他還能說什么! 為什么淮黎的尾巴這么硬,他的尾巴就輕飄飄的,沒半點陽剛之氣。 明明他才是至陽的存在! 葉寶貝小心說道:神主,尾巴收一收? 屋子里氣氛曖昧到極致之時,門外傳來一陣稟報聲。 啟稟陛下,魔帝從月棠宮出來了。 被禁錮的天帝向六界真正的至尊請示道:我能去個月棠宮嗎? 淮黎收回龍尾,給他讓行。 葉寶貝麻溜的穿上衣服,跑去月棠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