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卷(38)
盡力而為?葉卿聽他和自己打馬虎眼,天帝,是在糊弄本神? 東陵稽首道:不敢! 葉卿,本座只給你三日。 東陵抬頭,上神? 葉卿不給他機(jī)會(huì),獨(dú)斷道:君無戲言,堂堂天界之主若連守諾都做不到,可還配當(dāng)其位? 神界有廢除天帝的權(quán)利,只要天道允準(zhǔn)就可以。 東陵把神主得罪了,若再得罪這一位,后果不堪設(shè)想,是。 天后,本神考考你,葉卿又將矛頭指向瑾笙,這臨音判湮滅是輕還是重了? 瑾笙不知道該怎么回話,弒神是大罪,但是湮滅又很殘忍。 葉卿見他糾結(jié),知道他有歧義,正好葉卿也想聽一聽臨音的轉(zhuǎn)世如何評判臨音的,直說無妨。 我......他不知道自己夠不夠資格說,我......瑾笙覺得臨音上仙是因?yàn)橐扰R凡上仙才逼不得已這么做的,他也是救人心切。 瑾笙,但是,他這么做傷害了上神,上神原本和這件事沒有任何關(guān)系,他把上神牽扯進(jìn)是非里來,這是他不對。 這些都是瑾笙的看法,至于被判湮滅重不重,瑾笙不傻,問題是澤離上神問的,當(dāng)然不能回重,做錯(cuò)了事就要受罰,臨音上仙弒神就該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(jià)。 葉卿笑了笑,天后真這么想? 什么都不知道的瑾笙點(diǎn)頭迎合道:是。 葉卿希望瑾笙記牢今天的話,退下吧。 澤離上神都發(fā)話了,東陵也不想在這上云天多呆,帶著瑾笙急匆匆下了這上云天。 回到九重天,瑾笙就感覺到陛下心情不好。 瑾笙,陛下。 讓本帝靜一靜。東陵撣開瑾笙的手,伏在案桌上一個(gè)人陷入沉思。 瑾笙也不敢打攪到陛下,就一直站在陛下身邊陪著他。 陪了陛下好一會(huì),瑾笙突然想起陛下說過,陛下用雀翎復(fù)活自己的事。 今天澤離上神問陛下討雀翎...... 雀翎都用來復(fù)活自己了,陛下該怎么還給澤離上神? 瑾笙似乎明白了陛下為何頭疼。 全是因?yàn)樽约骸?/br> 瑾笙咬著唇出聲道:陛下,不如您把瑾笙交給上神吧? 東陵頭疼的是臨音刺殺澤離上神一事,眼下澤離上神不待見自己,神主那又因?yàn)橐粋€(gè)葉卿和東陵有了過節(jié)。 東陵想的是暫時(shí)隱瞞瑾笙雀翎復(fù)生的事,等往后瑾笙的功德多了,日后就算被發(fā)現(xiàn)了,那也可以用瑾笙的功德說話,再用神界悲憫眾生那套說詞去變相約束澤離上神,讓上神不認(rèn)可也得認(rèn)可瑾笙,將雀翎一事帶過。 可如今出了弒神一事,倘若現(xiàn)如今澤離上神知道瑾笙就是臨音的話,他苦心謀劃的一切全完了! 東陵不知該怎么說,往日瑾笙體貼溫柔他也受用,如今除了一個(gè)蠢字以外,他想不到別的詞去形容他。 這個(gè)蠢貨怎么能弒神! 東陵復(fù)活一個(gè)弒神的人,若是讓人發(fā)現(xiàn),他這天帝就做到頭了。 只有葉卿和神主知道,但神主一言九鼎,東陵可以把心放一放,眼下最好的辦法,就是瑾笙能爭氣點(diǎn),別辜負(fù)他鋪下的這條神路。 只有瑾笙成了神,東陵才能安枕無憂。 想到這,東陵將心中的郁悶盡數(shù)壓下,換上一副笑臉去面對瑾笙,本帝怎么舍得把你送出去? 瑾笙很喜歡陛下這么溫柔的待自己,陛下。 東陵摸了摸瑾笙的臉蛋,問道:笙兒,丹藥吃了嗎? 嗯。他聽陛下的全吃了。 東陵,有沒有哪不舒服?疼嗎? 這次吃的丹藥冰冰涼的,瑾笙一點(diǎn)不舒服的感覺都沒,不疼,這個(gè)丹藥比上次的好吃。 東陵聞聲,那你的修為? 增進(jìn)特別多,謝陛下。 瑾笙不知,他吃下的內(nèi)丹都是活人煉就的。 東陵點(diǎn)頭道:那就好,明日還有一批煉好,你要記得服。 第50章 三日之期到了。 澤離殿的大門整整一夜未關(guān)過。 殿主人在正殿坐了一宿。 淮黎站在殿中看著他郁郁寡歡的阿離, 眼底盡是心疼,阿離。 葉卿眼睫顫了顫, 想起昨日收到的天令, 要他收瑾笙為徒, 賜以天鳳之稱,與九逸并立上云天。 簡直可笑。 葉卿輕飄飄說道:如若瑾笙能令我重塑四尾元神, 我殺他補(bǔ)神元,再以我手造福蒼生, 我是不是無過, 甚至還有功? 他是在拿臨凡和臨音的事,移位換到自己身上,去想。 臨音弒神救臨凡, 雙雙隕落后卻能再生, 高堂殿宇之上受各界頂禮膜拜,就好像弒神一事如云煙散過。 那如果換成他殺臨音會(huì)怎么樣? 那釘死神自由的條律,怕是要將他滅至無形。 淮黎垂下高貴的頭,掌心緊握, 半天哽咽了句,是我無能。 人間正氣,不得殺生,不得入世,不得壞世間因果秩序。細(xì)數(shù)這些苛刻的規(guī)定,他們就像是被圈養(yǎng)的工具,天塌了要他們用神元去補(bǔ), 地裂了要他們的身軀去填。 就因?yàn)樗麄兪巧?,就要為各界分憂。 遭受凌辱也要寬厚以待,因?yàn)樗麄兪巧窀福袢缱右灰曂省?/br> 葉卿將殿桌上的所有掃落在地,擲地有聲道:我偏要打破這條例! 葉卿,我為神,我即天命,非天命宰我! 他用一番熱血沸騰的心底話,捂暖了心骨徹寒的自己。 淮黎身上新添的傷隱隱作痛,強(qiáng)忍下后,應(yīng)聲道:大善非思非想非念,仁非不見滴血為善,萬物相生相克,既生魔,神非無克,仍受一方正氣約束,此乃不公。 有個(gè)與你所想一致的道侶,何其有幸。 葉卿看向他,確是不公。 淮黎,破天命,宰自我。 我們絕不步乾兌、庚辛后塵。葉卿口中的乾兌和庚辛,正是夜玄的父母。 淮黎一手放在胸口處,用靈力將犯疼的傷口鎮(zhèn)壓,面不改色道:好。 你怎么了?葉卿注意到他的舉動(dòng)很怪異。 淮黎眼神一變,刻意將手上的同心鈴取下,放到手中,當(dāng)著葉卿的面將手拿下來給葉卿看。 這個(gè)木訥的神主,說起世間最動(dòng)聽的情話,我愿與你同心。 這是葉卿親手做的,淮黎很是珍惜。 葉卿敲了敲自己的心口。 這便是他的回應(yīng)。 嘰! 地上的小鳳凰努力跳著,想讓兩個(gè)爹爹注意到自己。 小鳳凰嘴里叼著一串同心鈴,在葉卿腳踝邊上繞來繞去的走,見到澤離爹爹看自己了,腦袋朝爹爹揚(yáng)了揚(yáng)。 它把葉卿放在梳妝臺上的同心鈴叼過來了。 還囑咐葉卿和鴻巽爹爹好好同心,早點(diǎn)再生一只。 葉卿聽了這話哭笑不得。 葉卿拾起它嘴里的同心鈴戴好在手腕上,跟它道了謝。 小鳳凰有靈性,屁顛屁顛跑開了。 天真,真好??粗蓺獾镍P凰崽,葉卿羨慕的感嘆道,曾經(jīng)幾時(shí),他也這般天真,父侯母親疼著慣著。 淮黎看向葉卿的眼神里,盡是心疼。 對了,我想給你看一物。葉卿說著掌心向上翻起,給淮黎看他的雀火。 雀火不似往日那般通體金紅,火焰之上幽藍(lán)火光四溢,看久了甚至?xí)X這幽藍(lán)火光無色。 這等奇象,淮黎從未見過。 淮黎,雀火無色? 朱雀神火燃到極致之時(shí),便是無色。 無色雀火,可焚六界! 澤離從未曾突破這一層,這樣的意外驚喜來的太快。 葉卿,是,但還未修成。 如若修成,他將是比夜玄更可怕的存在。 你呢?葉卿想看淮黎的,因?yàn)樵?jīng)夜玄說過,雙修互給互補(bǔ)。 淮黎袖中的手掌沒有動(dòng),撇開話題道:你一晚未眠,進(jìn)殿歇息吧。 葉卿,我不困,倒是你,又要處理公務(wù),又要一宿一宿的伴我,累的是你才對。 我慣了。阿離不在天上的七百年,他時(shí)常會(huì)來澤離殿,一呆就是一整宿。 葉卿頓了頓道:那改掉。 日后定改。阿離說的,他都聽。 好,九逸今日怎么沒來?葉卿歸天這段時(shí)日,九逸幾乎日日前來相陪,今日此時(shí)都沒見到九逸人影,葉卿不免多問了句。 淮黎回道:他有公事在身,這幾日不便再來,我陪阿離。 被師父趕回神主宮的九逸聽到這話打了個(gè)噴嚏,繼續(xù)替師父處理瑣事公文。 葉卿點(diǎn)頭以示了解,原是如此。 淮黎,阿離日日呆在寢殿不曾出去走動(dòng)過,今日有空,不如同我出去走走? 上云天冷冷清清的,只有他們兩個(gè)和各自的寢殿,出去走走也只是在云層里漫步,俯瞰下界。 比起這個(gè),葉卿更想去一地,不知可否有幸做客神主宮? 自是歡迎。葉卿想去神主宮,淮黎求之不得。 葉卿和淮黎結(jié)伴去了就在附近的神主宮。 神主宮內(nèi)。 替師父看公文的九逸,無奈地從魔帝手里搶過被鬼畫符的公文,魔帝,這上云天您不能想來就來。 我知道。夜玄又重新拿了本公文,繼續(xù)在上頭涂畫。 九逸停筆看向來鬧事的主,魔帝,白玉上神呢? 起不來了。夜大魔帝炫耀了把自己的本事。 九逸,......這白玉上神要在這,得非把這魔帝打死。 終于把九逸的目光吸引過來后,夜玄詢問:我舅父又是睡在澤離殿嗎? 魔帝那口氣說的就跟師父和上神是偷情似的,九逸開口道:上神和我?guī)煾甘堑纻H。 我知道,還是他媳婦一把手促成的,那天我和白玉走后,我舅父兇不兇猛?厲不厲害? 九逸眼皮子跳的慌,...... 游手好閑的魔帝繼續(xù)追問道:你聽到什么沒?我舅母有沒有求饒,喊什么不要、繼續(xù)之類的? 面對夜祖宗的問題,九逸這未有婚配的君子,實(shí)在看不下去,魔帝,竊聽非君子所為。 夜玄不以為然,只要聲大,那就不是竊聽。 九逸納悶了上萬年,不知道一向清高的白玉上神是怎么相中他的。 九逸,魔帝,您一向敬重師父,這種事您身為晚輩還是不要過問的好。 我舅父什么人你也知道,夜玄說著拿出一大疊的圖冊子放在案桌上,放不下的就堆在地上,這些我攢了三萬多年,好多都是孤本,你幫我交給舅父。 九逸沒眼看魔帝給出來的東西,簡直...... 無話可說! 大侄子貼心道:我舅父他過往不好此道,現(xiàn)在有了舅母,我身為侄兒怕舅父吃虧,特意孝敬的。 夜玄給孤寡的九逸講解道:你這么想,我舅父會(huì)的花樣多,舅母不是更會(huì)對我舅父愛到死去活來? 在九逸鄙夷的眼神中,夜大魔帝反鄙夷了回去,你沒道侶你不懂,庭玉就是這樣,你說庭玉和澤離叔算是同一種人吧?現(xiàn)在不也對我服服帖帖的。 我看是魔帝你對白玉上神服服帖帖才是。九逸不給情面直言拆穿道。 夜玄在白玉上神面前,要多卑微就有多卑微,白玉上神對他怎么打罵都嘻嘻哈哈的,還能夸上兩句白玉上神。 夜玄挑眉道:那是在床下,在床上他都得聽我的。 這種粗鄙之語,不堪入耳,九逸重拾回自己的公文,用仙術(shù)將上頭的鬼畫符去除,繼續(xù)批閱。 一個(gè)注批字都沒寫完,公文就被人奪去了。 九逸皮笑rou不笑道:您還有何貴干? 夜玄道:我舅父是上面那個(gè),天天住在澤離殿里,民間這叫入贅,舅父好歹是神主,怎么能入贅。 澤離殿和神主宮僅一墻之隔。九逸提醒道。 夜玄,區(qū)別不同。 九逸拿了現(xiàn)例問道:那您呢? 我不要臉啊。夜玄理所當(dāng)然回道。 九逸,...... 夜玄,但舅父不行,他是神主,澤離叔就該搬到神主宮來住。 魔帝,您有這功夫,不如回太含給白玉上神解個(gè)悶?九逸相信魔帝這嘴皮子,有這本事的。 夜玄理所當(dāng)然道:他讓我滾,一個(gè)月別踏進(jìn)太含,我才來這的。 九逸在想,如果自己說一個(gè)滾,魔帝能一個(gè)月不踏進(jìn)上云天,他能說上百日。 上云天這破地方就你們?nèi)齻€(gè)人,你是我舅父的徒弟,就要好好向著我舅父,夜玄教導(dǎo)敲擊道,住在神主宮是必須的,如果澤離叔不聽,讓我舅父上一頓保證聽話,庭玉不吃藥的時(shí)候,我就這樣,保證管用。 從一墻之隔的澤離殿來神主宮做客的葉卿,聽墻角聽了個(gè)一干二凈。 不僅是葉卿,淮黎也面露郝顏。 這個(gè)玄兒! 殿里的兩個(gè)都沒察覺到外面有人,九逸勸諫道:魔帝,您還是回太含吧,上神需要您照顧。 耍了半天嘴皮子的魔帝晃著腿道:暫且不回,我有事找舅父。 在九逸看來,眼前這滿滿一桌的污穢東西,就是魔帝口中的事。 九逸好心勸道:您不想師父動(dòng)怒的話,就把這些帶走,千萬別再送到上云天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