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卷(14)
阿盈不能跟我一樣淪為妖!霜郁說完話后,又道,你就一點也不好奇,淮黎找的是誰嗎? 淮黎說過,他的那位故人高傲孤僻,是人中龍鳳。葉卿不是傻子,霜郁都暗示到這份上了,再愚笨的腦子都該反應(yīng)過來了。 三百多年前,我見到一個神仙進了無憂山,還從里面帶出一尾鳳翎,那鳳翎被帶走后,山上的火就熄了,我見過那尾鳳翎,通體金紅!世人皆知,通體金紅的鳳凰僅有一只,霜郁就差把淮黎的心上人是澤離上神一事說出來給葉卿聽了。 葉卿還是聽到不該聽的話,霜郁兄,下次說故事,一定要冷靜觀察。 你指這山上的火?霜郁沒騙葉卿,這火是那位取走朱雀尾的神仙放的,他取走朱雀翎后,又施法讓山燃起來。 霜郁見葉卿放下幾瓶藥后要走,淮黎找了澤離上神七百年,甚至連他的化名都帶著澤離上神的名諱!他們之間定不同尋常! 葉卿停了腳步,覺得很諷刺,所以霜郁兄是想讓我?guī)湍悖尰蠢枵宜男纳先?,救許公子? 你必須這么做。霜郁放話道。 果然,是騙子作風。 葉卿淺笑回頭,霜郁兄有所不知,我這個人百毒不侵。 什么百毒不侵?沏好茶的許盈慢吞吞從屋子后面走出來,熟練走到廳前,將沏好茶端給葉卿。 許盈開口道:葉公子,請。 多謝,只是這好意葉某無福消受。葉卿甚至下了許盈的面子,向霜郁表述自己的不滿。 被葉卿三翻四次的拒絕就算了,葉卿還給許盈臉色看,霜郁臉上的蛇鱗逼現(xiàn),你就半點同情心都無? 沒有。他不想可憐別人,他是個自私的人,只會心疼自己。 霜郁雙腳化為蛟尾,葉兄,得罪了。 第22章 剛挨一頓打沒多久,這又要挨第二頓。 從再見臨凡開始到現(xiàn)在,他這霉運沒斷過...... 葉卿攆步避開蛟尾,同時也從虛鼎中取出隨身佩劍,用劍柄抵抗霜郁的進攻。 霜郁再虛弱,也比葉卿強上百倍,幾招下來打的葉卿節(jié)節(jié)后退,連手中的佩劍也被霜郁斷成兩截。 霜郁運氣將葉卿那把斷劍拿起,對準了葉卿的喉嚨,葉兄,你不是我對手。 葉卿擦了擦嘴角的血,看向一旁不知所措的許盈,他還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吧? 葉兄!霜郁警告道。 葉卿大笑,我這個人,恩怨分的很清。他要真想打許盈的主意,剛就可以拿許盈要挾霜郁。 葉卿不屑去牽連無辜的人。 霜郁將斷劍挪進一寸,替我照顧他,就這么難? 非親非故的,葉卿憑什么照顧他。 你讓他跟著我,是想早點給他收尸?東陵的眼睛時時刻刻盯著他,他身邊要多個不人不妖的許盈,葉卿篤定不出三日,他就會背上妖界細作的罵名。 他在咒阿盈死,霜郁身上的陰氣順著斷劍蔓延到葉卿周身,別太過分! 到底是誰過分? 葉卿很想問一問。 二話不說強制把他帶到荒郊野嶺,強制逼他去可憐許盈,同情心泛濫去幫許盈,求淮黎再多救一個,讓淮黎去找澤離上神,幫許盈治病,再帶他修道。 把話說難聽點,霜郁幫淮黎辦事是收取報酬的,銀貨兩訖,葉卿不收內(nèi)丹,那他就不欠霜郁任何,霜郁兄,我這個人心腸又黑又硬,你威脅我沒用。況且如你所說淮黎是知道這的,我要是死在這,你說他會不會新賬舊賬一塊跟你算? 葉卿賭,他不敢下手。 眼看勸和的許盈步步走近,為防葉卿會對許盈不利,霜郁施法讓許盈昏睡過去,用蛟尾將他送躺在臥椅上。 鐵骨柔情,柔情給了許盈,鐵骨面對葉卿。 葉卿挺郁悶的,甚至在想自己到底哪招人厭了,才讓這些情種一個接著一個要對付他。 照料好許盈,霜郁才回葉卿的話,葉兄有沒有聽說過一種人,他們不會殺生,不理六界事,不破壞天道倫常? 這個前不久,淮黎同他講過。 葉兄還記得那日在上神廟,我所說的喚龍咒?那時故意這么說,是霜郁在試探葉卿,想看看葉卿對淮黎有多了解,葉卿的反應(yīng)讓他很失望,我很早就開始懷疑淮黎這個人,能在澤離上神的不滅之火里出入自由,妖絕做不到! 我試探過他多回,他只回過我一句,他與我是本家,霜郁挑眉看向葉卿,與上神相識,幾番出手相贈就是千年修為,對神火視若無睹,我大膽猜了猜,你說他會不會是九逸上君? 神主鴻巽的親傳弟子天龍九逸,半只腳跨進神界的人,信奉的正是神界那一套憐憫眾生! 葉卿微抿薄唇,霜郁兄是想說,就算你殺了我,淮黎也不會為我報仇? 是不能,霜郁糾正了葉卿的措辭,他若開殺戒,天道就會滅了他。 霜郁在這跟他廢話半天,沒想殺他的心,就是嚇唬嚇唬,葉卿覺得他有點傻,好啊,我答應(yīng)你幫他。 當真?霜郁心中一喜。 葉卿點頭,等你天劫后,我殺他泄憤噗 葉卿被他一掌震出三丈外,背挨在樹干上,疼得血嘴里吐,后背流。 沒修為就是慘,誰打他都跟打?qū)O子一樣。 葉卿掌心抹去嘴邊的淤血,顫著手拾起被打落的靈雀簪,剛想好把它生收起來,哪知滲了血的雀靈簪泛起層層金光,在葉卿面前化作一把劍,劍上的朱雀紋記沾到血后,雀眼中一道紅光閃過。 劍身被一只金紅色的朱雀盤旋圍繞,后以rou眼見不到的速度飛向霜郁。 啊火勢將霜郁團團圍住,將他燒的原形畢露,蛟鱗脫落。 眼前的一幕,葉卿被震撼到了。 雀靈簪......葉卿魚目一直將它認為是上神的一個物件,沒想到它的取義正是它的作用! 片刻出神的功夫,那頭的霜郁就差點被燒的灰飛煙滅。 一道水光閃現(xiàn),澆滅了霜郁身上的神火。 你......葉卿顛簸著身子走到淮黎和霜郁身邊。 淮黎查看霜郁傷勢后,起身看葉卿,你召的雀靈? 霜郁的臉被燒的面目全非,葉卿看到后雙手一抖,把手里的雀靈劍也不小心丟了,我......簪子掉了,我撿起來它就變成這樣了。 他沒有想傷霜郁的意思。 葉卿不想讓淮黎誤會,我不是故意的。 受傷了?淮黎看清葉卿的臉后,大致猜到這里發(fā)生了何事。 葉卿轉(zhuǎn)了身讓淮黎看他血淋漓的背,兩只沾血的手無處安放。 淮黎掌心聚氣,手中的水靈氣越聚越多,色澤從白變至淡藍,待形成丹藥狀后,淮黎將它給葉卿,吞下。 葉卿沒猶豫,一口吞下,不一會的功夫身上各處的傷口全都愈合了! 剛剛的雀靈,現(xiàn)在淮黎的瞬愈術(shù),葉卿總覺得有點不現(xiàn)實,就好像活在夢里一樣。 另一頭忙碌的淮黎將重傷奄奄一息的霜郁勉強醫(yī)至能幻化成人形。 重新幻化為人的霜郁蒼老了很多,身上各處都是燒焦的痕跡,嗓子也沙啞了很多,淮......淮黎...... 淮黎望了眼安睡的許盈,對霜郁開口道:好自為之。 上君!霜郁拉住淮黎的衣擺,上君,救救他! 命由天定。讓本不該活的人活了千年,對他人已是不公。 霜郁不肯放棄,看著站的遠遠的葉卿,那他呢? 淮黎望了眼門口搭著腦袋的人,開口道:他不同。 ...... 客棧里。 淮黎將他帶回來,拿了套干凈的衣裳給他。 葉卿也不避諱,直接換上。 以為淮黎會責備自己的葉卿,見淮黎只字不提剛剛在無憂山發(fā)生的事,淮黎兄。 淮黎轉(zhuǎn)身,一張嚴厲的臉看著葉卿,為何不傳喚? 葉卿動了動嘴,讓淮黎看床頭。 葉卿的鈴鐺安安靜靜的躺在床榻上。 霜郁兄拉他走的急,他也沒把霜郁往壞人一處想,哪知道會天真的這么慘。 你是如何召雀靈的?從回來到現(xiàn)在,淮黎一直在想那一幕。 葉卿回道:我嘴巴不老實,欠的慌故意激霜郁兄,然后就挨揍了,撞到那棵樹上,簪子掉了,我就去撿,然后那根簪子就自己變成......啊不對,我想起來了,我拿簪子的時候,簪子沾到我血了。 就這樣?淮黎問道。 應(yīng)該沒什么了吧?葉卿回想了下,后來它就橫在我面前,自己發(fā)招,我都沒看清發(fā)生了什么,霜郁兄就燒起來了。 淮黎拔下他頭上的簪子,扔給他,再試。 葉卿還沒見淮黎這么急過,哦了聲,正準備割手指,淮黎就把他換下帶血的衣服扔給他。 這個不好吧?澤離上神是淮黎的心上人,他拿臟衣服侮辱澤離上神的神器...... 淮黎沒猶豫,甚至還有點著急,試。 葉卿沒廢話了,用帶血漬的衣服裹住雀靈簪。 那簪子跟剛剛一樣,逐漸開始發(fā)光,慢慢地變成一把劍橫在葉卿面前。 葉寶貝沒見識,它是喜歡我嗎? 沒等到淮黎的回話,葉寶貝啃著指甲看淮黎。 這一看 那么冷淡的人,居然也會笑的這么溫柔? 淮黎手略有顫抖,握住那把懸空的劍,指尖在朱雀紋記上摩挲,我教你用它。 它?葉卿回想了下這把劍的威力,還是你拿吧,我修為低,它不會聽我使喚的。 淮黎眼神含淚,駁了葉卿的話,它會聽,它一定聽。 不同于淮黎,葉寶貝還是很謹慎的,淮黎兄,就沒覺得我這個人很自私嗎? 卿兒?;蠢柰蝗缓暗?。 這一聲寵溺的卿兒,把小心翼翼的葉寶貝喊懵了,??? 反應(yīng)過來的自己失常的淮黎,咳了兩聲緩解尷尬,無事,隨便叫叫。 葉卿點點頭,抬了抬眼,相信了淮黎的話,哦。 作者有話要說: 葉寶貝的身份?。∵€要我繼續(xù)暗示嗎?。。〉卢斘鱽啠?! ===以下是神界知識小科普=== 鴻巽神主:神界第一大佬! 澤離上神:神界大佬,真身朱雀! 九逸上君:算半個神,是鴻巽神主的徒弟,和澤離上神交好! 第23章 一座純白色的宮殿被祥云籠罩,透過云層清晰可見這宮殿的雄偉。 殿外百花齊放百鳥爭鳴,殿內(nèi)白靜素雅,幾只九尾金鳳棲于梧桐樹上,或站于靈泉巖石上,雅貴到無話可來比擬。 殿內(nèi)傳來絲絲箜篌聲,好聽但很清冷。 撥動箜篌的人一身紅衣,三千青絲只用一根紅綢束起,修長如玉的十指在箜篌上來回撥動,仙樂將殿外百鳥的鳴蹄聲都比了下去。 這份美好沒過多久,就被擅闖之人打碎了。 那人入殿先是恭敬有加,可是轉(zhuǎn)眼就動了手。 再然后,葉卿手中多了把鮮血淋漓的劍,而劍的那一頭,是無力倒下的瑾笙 不是我!葉卿猛地從床上坐起,喘著粗氣。 緩過后,擦了擦被汗水浸濕的臉,靜坐在床榻上,腦中一片慌亂。 淮黎放下雀靈,去看他,阿離......卿兒,怎么了? 意識混亂的葉卿沒注意到淮黎的稱謂,在淮黎掌心覆上自己的后背時,仰頭看他。 淮黎見他眼神潰散,做噩夢了? 是個很可怕的噩夢,回想起夢里的場景,葉卿有些無助,我......我夢到我被萬雷誅殺。 夢里他殺了天后,然后有個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,說他犯了彌天大罪,再然后數(shù)千道天雷向他襲來。 醒后腦中不斷出現(xiàn)自己拔劍殺了瑾笙的場景,你說這會是一種預(yù)兆嗎?預(yù)兆他要走的路,是逆天之舉。 淮黎安放在葉卿背上的手微微蜷曲,思緒從萬雷誅滅上離開,別多想,有我在。 我恨東陵,但瑾笙是無辜的,我拎得清。昨日才與霜郁兄說過,他不屑牽連無辜之人,入夜就做了背道相馳的夢,葉卿這才覺得可怕。 從他添油加醋間隔仙妖兩界,讓雙梧城的妖獸自相殘殺開始,葉卿就知道自己走了條不歸路,他不知道自己未來會是什么樣,但他一定不后悔,如果哪日我真的喪失心智,我只想死在你手里。 不過是個噩夢,胡言亂語什么?淮黎輕聲言道,沒有收回安撫的手掌,意思就是他不答應(yīng)葉卿的懇求。 葉卿,不是噩夢,萬雷誅滅,我就像親身經(jīng)歷了一樣,淮黎你懂那種感受嗎?他說不出來,但是那個夢給他的感覺太過真實,他控制不住自己去相信。 淮黎藏于葉卿身后的手動了動,外頭掀起一陣狂風,電閃雷鳴十分駭人。 淮黎開口道:外頭打了好一陣雷響,你又做了噩夢,有錯覺在所難免。 葉卿透過窗戶看了看劃破空寂的電閃,又看了看沉著冷靜的淮黎,眼前越來越模糊,到最后倒在淮黎肩頭昏睡過去。 淮黎將他放好在枕頭上,看著熟睡的葉卿,手不自禁攀附上那張魂牽夢縈了千年的臉,阿離,我來了。 清晨。 淮黎開了門,何事? 敲門的太含弟子稟報道:稟師祖,鄭劭師兄遇害,天后法旨請眾人速速前往桐林。 淮黎,嗯。 弟子未見著葉卿,在淮黎關(guān)門之際,多提了句,殿下有旨,葉師叔務(wù)必到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