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筆趣閣 - 都市小說 - 九九一十二在線閱讀 - 分卷(31)

分卷(31)

    有什么過不過的,這有啥。

    我進系統(tǒng)查了一下這玩意的配置,又啞然地接不上話,我知道張?zhí)鞓酚绣X,但沒想到他能那么有錢,我對著屏幕抿了抿嘴,實在不知道說什么。

    阿宇,你別覺得有負擔,你就當陪我打一輩子游戲,換算到每一天下來,你想想,是不是沒什么。

    我覺得我在一瞬間需要思考的東西實在太多了,不收不是個事,收了也不是個事,而且這么大個東西,我該往哪藏,萬一被我媽發(fā)現(xiàn)了,我又該怎么解釋

    阿宇。

    嗯?

    我就是想給你花點錢。

    但是

    我就是想給你花點錢,張?zhí)鞓酚种貜土艘槐椋阏f你心安理得收下不就完了,能不能痛快點,送你個禮物還弄得這么沉重,讓我怎么想。

    張?zhí)鞓吩谝曨l那頭一直想方設法地轉移我注意力,倒顯得我有些矯情過頭了。我把筆記本合上,長長地嘆了一口氣,說實話,哪個男的得到一臺外星人能不高興?可惜我是喜憂參半,高興建立在惶恐之上,心情十分復雜。

    我問:你哪來那么多錢?

    張?zhí)鞓反蟾乓彩遣碌皆搧淼目倳?,也不跟我充楞,冷靜地回答道:中彩票了。

    我不跟他胡扯,繼續(xù)問:你爸給的?

    你就放心吧,不是從我爸那要的,也不是我去賣了腎,全是正經錢。

    那我就更不放心了,你哪來的正經錢?

    哎,干嘛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。

    我一點不想跟他開玩笑,別鬧,別扯開話題,趕緊交代你哪來那么多錢。

    張?zhí)鞓访蛑炜次?,為難地皺著眉,像是在思考該編個什么樣的理由搪塞我。

    我從小到大參加過那么多比賽,拿過那么多一二三名,你以為就只是獎牌獎杯獎狀???不等我回答,他又繼續(xù)說:這世界上那么多大大小小的比賽,你覺得是真正的運動愛好者多,還是冠亞季軍的名號有面子?

    我認真想了想,越想卻越迷茫。

    張?zhí)鞓吩谀穷^認命地自己揭曉答案:是獎金啊獎金。撇開那些正經的國際大賽不談,但凡是個比賽,只要有舉辦方,無論多少都會設置獎金的,前三名不用說,碰上富的,四五名都能撈點,你以為真有那么多單純高尚的體育精神啊?沒有,說白了都是為了錢,那些小比賽,都不用專業(yè)訓練,有點水平的就敢直接上,因為這種比賽專業(yè)運動員看不上,去參賽的人又是什么樣的都有,水平參次不齊,走運拿個過得去的名次,獎金少則幾百,多則幾萬,你想想,一場比賽才多少時間,是不是聽起來比上班掙錢容易多了?這世界上真沒那么多運動員,投機取巧的人才是真的多。我說的這些不是特指田徑比賽啊,什么比賽它都適用,你想想我們小時候不是老有什么數學競賽嗎,包括現(xiàn)在的唱歌跳舞吃東西一切奇奇怪怪的比賽,沒獎金的多,有獎金的更多,就算二十塊也是錢,因為不設置獎金就沒人會關注這些比賽,就拿田徑跑步項目來說,現(xiàn)在比賽多,機會多,所以現(xiàn)在運動員門檻也低,有好也有不好吧。

    聽張?zhí)鞓愤@么說下來,我從困惑逐漸轉變?yōu)榛腥淮笪?,最后感嘆地再次確認:所以你的錢,都是你的獎金?

    嗯。

    有多少???

    有一點吧。

    一點是多少?

    你說你這人怎么這么不可愛呢,人不愿意說什么你就偏要問什么,我已經這么含含糊糊帶過了你聽不出來???還問,還問,有意思嗎。

    那就是很多唄?

    多個屁,沒多少。

    我冷靜了沒兩秒,又自顧自地分析起來:不對,我覺得不對,你有事沒事來來回回飛香港,我倆誰都不認識誰的時候就敢往我游戲里充錢,上次集班費又數你最闊綽,我看這不像沒多少。

    數你聰明,就你最聰明。

    我覺得這塊領域新奇無比,想問的問題一大堆,那你最多一次拿過多少?

    這誰記得住啊。

    最少的記不住,最多的總不能記不住吧。

    我耐著性子跟他磨,最后逼得他支支吾吾地交代了個底掉:最多一次差不多就那臺外星人吧。

    臥槽?

    哎呀我就不愿意說這個事,你非讓我說,搞得我前面像假裝在那推推拖拖,全為后面這下炫耀做鋪墊了。

    我沉浸在全新的認知中半天緩不過勁來,張?zhí)鞓纷罱鲜且淮未嗡⑿挛业氖澜缬^,他總是比我想象得,還要再有錢一點。

    我這是傍上了個什么人啊

    張?zhí)鞓菲财沧?,干巴巴地說:血汗錢,好好對它吧。

    對它好有什么用,對你好才有用吧。我最終還是端不住了,伸手一扶額,五官都要皺在了一起,唉你簡直是要搞死我。

    作者有話要說:  26章怎么回事。。

    ☆、第三十章 By張?zhí)鞓?/br>
    我最近學會了個新詞,叫sao浪蹄子,用來形容吳浩宇正合適。

    佐證有很多。有一回我去他家,鑰匙剛插進鎖孔,他就從里面給我開了門,大白天的,光了個膀子。當時我一下子就有點生氣,一進門劈頭蓋臉把他罵了一頓,我說你怎么又不穿衣服,你別跟我說什么現(xiàn)在天熱了天熱了,出去怎么不見你不穿衣服,你在家好歹也穿個背心,不穿衣服算怎么回事。

    又比如前段時間他們二模,我把我媽給我的玉觀音給吳浩宇了,保不保證考得好不好說,但既然能保平安,肯定就也能保他順順利利考完試。結果又是因為現(xiàn)在天熱了,早上起來他經常也是光著上身就去洗臉刷牙,把墜子繞到脖子后頭,彎下腰的時候墜子就在他肩胛骨之間靜靜躺著。

    再往就近的說,女同學給他擦口紅這事,也夠讓我耿耿于懷的。

    昨天的最新發(fā)現(xiàn)是,吳浩宇在他家樓下認識了一只別人家的貓。為什么說是別人家的貓呢,雖然那貓就是普通的常見的灰黑色虎紋貓,脖子上也沒戴項圈,但它比起野貓來說實在是有些胖了,也實在是干凈多了。晚上下了晚自習我跟吳浩宇一塊回他家,那貓就在路邊靠著墻角臥著,吳浩宇走近了蹲下來,順利摸到了它,看起來像老熟人了,我覺得有點稀奇,便也走了過去,可還沒靠得近,那貓就警覺地翻身伏地,待我再走近一些時,它便竄到墻角后一拐,徹底不見了。于是我更是稀奇,吳浩宇讓我站遠一點,自己則往前走了兩步,用逗小動物的聲音喚了幾句,沒一會那貓就又出來了,吳浩宇當時正站著,它就在他腿上來來回回地蹭,末了還用腦袋磨蹭他的鞋尖,吳浩宇彎腰又摸了一把貓的脖子,才喊上我繼續(xù)往家走,貓見了我就又跑了,我沖它竄走的方向撇了一嘴,回頭就見吳浩宇笑嘻嘻地看我,莫名其妙說了句:公的。

    這上面幾個事有什么聯(lián)系嗎?沒什么聯(lián)系,有什么共通點嗎?沒什么共通點。說我不高興,我也到不了生氣的份上,但說我高興,我也確實不怎么高興,我處在一個非常微妙的臨界點上,礙于眼下我和吳浩宇的關系,一切我都沒敢往多了想。

    吳浩宇果然是對誰都很好,他連對貓都很好。做事也不知道避個嫌,對別人是,對貓是,對我也是。

    后來我還真沒親過吳浩宇,這個后來指的是,我一把鼻涕一把淚后到現(xiàn)在的全部時間。印象中我做過兩次嘗試,第一次他靠在沙發(fā)沿上睡覺,我湊近了,鼓起勇氣也只敢在他嘴角輕淺地印了印,仔細回想一下似乎都沒接觸到皮膚,光是碰到周圍汗毛我就停下了,我以為起碼在他無意識的時候我能勇敢點,結果反倒比從前更慫。第二次他醒著,我們在午間的教室里,他反坐在椅子上撐著臉跟我討論數學題,皺著眉照著答案一步步往回推,想不通了就硬往下想,神乎其神地給我解釋,我還覺得有點道理,可他那樣子實在欠揍,于是我把他的頭捧起來,兩個拇指按在他嘴上不讓他再說話,然后我湊上去親了我自己倆拇指一口,周圍有人,看見了的叫喊著起哄,我一樂,吳浩宇也跟著嘻嘻哈哈地笑,倒是誰也沒有尷尬。

    但我真的是想親他的,嘴對嘴的那種。

    其實也有尷尬的時候,比如,我們再也沒去過實驗樓了。

    我怎么想怎么慫,怎么想怎么覺得不是時候。吳浩宇不是時候脫衣服,觀音也不是時候長翅膀,天還沒那么熱呢,他紅著嘴唇紅著臉當然更不是時候,認識別人家的貓也不是時候,認錯和嬉笑都輕浮得不是時候。我那么努力克制的時候,他干什么都這么不是時候。

    氣死我了,怎么到不了生氣的份上,當然到了!

    下午放學,我趁他去器材室?guī)臀疫€起跑器的時候,自己先溜了。我跑到實驗樓頂層待著看風景,自己一個人來,比跟吳浩宇兩個人來難度小多了。

    那傻子跟我果然也沒什么心靈感應,我貓在走廊護欄后頭,看他回到跑道上四周圍瞎看瞎轉悠,最后還不是得老老實實給我打電話。

    你又上哪去啦?吳浩宇的聲音聽起來沒有抱怨我耽誤他吃飯的意思,只是頗為無奈。

    我沒吱聲,對方做作地嘆了口氣,問:你又咋了?不吃飯了?

    我不愿意跟你吃飯。

    行,不吃就不吃,餓死拉倒。

    我在實驗樓,你敢來嗎?

    吳浩宇說,敢,怎么不敢。

    然后他握著手機吊兒郎當地出現(xiàn)在走廊另一頭,慢悠悠地向我走來,走近了我才看清他的表情,又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欠揍模樣。

    我靠著墻坐在地上,抬頭看他在我面前站定,彎下腰來對我說:怎么啦又,不高興啦?

    哪能啊,高興壞了。說罷我伸手勾住他的脖子,雙手互相扣好了卻不使勁,看他是被我拽下來,還是順勢把我拉起來。

    吳浩宇看了我一會,沒動,然后蹲下來,手也伸到頸后覆上我的手,現(xiàn)在沒人。

    我一滯,問他說這話什么意思,他就沖我笑一下,聲音輕得像蚊子在耳邊飛:別慫啊。

    然后我就先行撞了上去,距離好像沒把握好,牙齒把他嘴給磕了,吳浩宇咧著嘴嘶了一聲,想躲開,但我扣著他的脖子,沒讓。

    據以往的經驗,跟人接吻總還是得有個循序漸進的過程的,不能上來就咬就伸舌頭,多不禮貌。

    但吳浩宇真讓人不是個東西。

    我覺得我跟他接吻就像是我單方面在欺負他,我可能來勢太洶,把他傾軋得堪堪要往后倒,但我又及時把他摟住,吳浩宇就著這個難受的姿勢跟我嘴對嘴打仗,分了不少心,但最后也把我咬疼了一口。

    沒在一塊的時候我跟他親過很多次嘴,但接吻這還是第一次。

    cao,跟你接個吻怎么這么暴力呢。吳浩宇用手扯著自己的下唇,舌頭不老實地在嘴里頂,嚷道:你看看你看看,破了沒有。

    破了,流了點血,殷殷紅。

    我把他礙事的手拿開,就著他微張的嘴繼續(xù)親上去,這次總算溫柔了些,含著他的下唇克制住了沒再舍得使勁咬,我都佩服我自己。

    吳浩宇也探著舌尖一下一下地細細親吻我,像個紳士,相比之下我像個流氓。

    后來他及時收了手,站起身后也拉我起來,差不多得了,一會該來人了。

    我四下望了望,又走到護欄跟前往下看,校園里人來人往,實驗樓頂層就我們兩個。

    我回頭看他,他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,又轉過來讓我也瞅一眼,得,這回真沒飯吃了,餓死得了。

    這會離上晚自習已經不到十分鐘了,我自認理虧,一把搭上他的肩,你想吃什么?我去給你買。

    吳浩宇斜眼看我一眼,高興了?

    就那樣吧。高興是挺高興的,但被看穿還是比較難為情,尤其我別別扭扭幾天,跟他親了幾口一下子就好了,多丟人。

    好在吳浩宇也沒繼續(xù)戳破我,他只嘁了一聲,一手自然地扣上我搭在他肩上的手,松松握著下了樓。

    晚自習后半段我們又熟練地逃了,吳浩宇大概是真的餓,我在他身后聽他肚子叫了大半個晚上,笑得快背過氣去。

    吳浩宇這回徹底沒考慮我,徑自挑了家自選麻辣燙就抱著盆去撿食材了,我亦步亦趨跟在他后邊,挑看起來沒那么糟糕的食材夾。吳浩宇要中辣,我要白煮,店員再三確認了一番,才給我把單下了。

    這人胡鬧起來挺讓人招架不住的,他趁我不注意,把自己碗里的辣油給我舀了一勺過來。

    哎,存心報復啊你這是。

    可不是嗎。

    我怎么你了?

    你說呢?吳浩宇高高夾起的粉皮從中間扯斷了,下半截彈回碗里,湯汁濺得到處都是,他趕忙拿起紙擦衣服,我也拿紙等著給他擦臉。

    我沒什么可說的。

    嚯,拔rou無情,太狠了。

    我手一抖,紙還沒碰上他的臉就差點落得跟剛才的粉皮一樣的下場,信不信我現(xiàn)在把這紙給你扔碗里頭。說罷又覺得落了下風,我腦子一熱,不甘心地補一句:插都沒插進去哪來的拔。

    接下來能有十幾秒我們都沒再出聲,吳浩宇把頭埋在碗里吃飯,越埋越低,我左看右看眼神也不知道該往哪放,最后盯了會他的碗沿,他抬頭偷瞄我一眼,視線剛好對上。

    吳浩宇又趕忙埋頭吃飯,眼睛剛逃開卻又看過來,分不清是故意還是無意地問:你想往哪插?。?/br>
    這場對話實在是糟糕至極,我覺得臉上似乎有火在燒,但又覺得他好玩,尷尬到頭反而笑了出來,掩著發(fā)熱的半張臉不忍心看他,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

    吳浩宇是一副想死的表情,舉起手想扶腦袋卻又要扶不扶的,掙扎無果就也笑了起來,搖著手向我投降,我不太知道,我瘋了,忘了吧忘了吧。

    其實我有點想跟吳浩宇繼續(xù)扯扯這個閑天,我見過他跟同學熟練地開黃腔,下流段子說起來一套一套的,我跟朋友在一塊時聊天的內容也猛,相比起來眼下這才哪到哪,但我跟他就是不行,由始至終就沒有過。說來挺奇怪,我跟吳浩宇的相熟好像從一開始就不涉及這個領域,也不是因為哪一方矜持或者開不起玩笑,這要是換了別人,我們嘴上肯定都不帶把關的,但是一旦我們單獨在一塊,談論的東西就正直得不得了,互相尊重的程度到了并排上廁所都不往旁邊瞟的那種。